大周权相-第3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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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世上开始变的寒冷,夜林静的无声无息,阿真知晓黑夜的森林极度危险,得升火阻吓凶狠恶毒的猛兽,如若不然怎么死都不知晓。可他身上没有火折,再等了一会儿,夜越来越迷离了,不由的一阵害怕,扬声嚷唤:“兔姑,兔姑……”
呼呼呼……
沙沙沙……
大地无声,唯有风吹过枝芽的摇晃穿梭风声。
“兔姑,小兔,小兔……”唤了几次听不到回应,阿真害怕从地上蹦起,想到那夜在西夏密林的惊魂,一颗心蓦地抖了起来,撕心裂肺扬喊:“小兔……”
“叫什么?”兔姑一身浓绸血液,一手提着血刀,一手拖拽一头死亡的山猪,喘吁兮兮从一片树丛后出现,冷淡瞟看前方扬叫的男人,他也会害怕吗?
见着兔姑一身湿漉血渍,阿真颠簸迎上去,赶紧伸出手与她一起拖拉那头巨大的山猪,饥肠辘辘叫道:“快……快生火。”
把巨重的山猪拖到溪畔,姑兔弯身拾起水袋,喉咙干涩灌了一大口,抹了抹额上的热汗,拾了些枯枝生起火。
阿真饿的前胸都紧贴后背了,火光一起,赶紧抢过兔姑手中的血刀,割了一大块山猪腹肉,溪边清洗了一下,强用粗硬的树枝穿过猪肉,架于火上烧烤起来,边烤边阿咪佗佛念念有词:“猪老大啊猪老大,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杀你的不是我,老子只是捡现成的。你要报仇找某某人去。”话落,自然瞟了一眼兔姑。
兔姑蹲于溪畔清洗一身血渍,听到火堆旁那人念念有词,冷淡的血眸扭转一看,见到他正伸着舌头迫不及待盯着肉,哑了半晌,用冰水抹了抹脸,转身回坐于火堆,静默等待肉熟。
夜越来越漆黑了,树林内无声无息,在柴火轻爆中,很快空中便弥漫一股烤肉香味。
阿真饿的头昏眼花,干巴巴看着那一大窜烤肉,吞了数口口水,提刀把大肥肉割了数条裂缝,转圈再烤了半晌,烧肉的味更香更馋,管它有熟没熟,当即割下一大块灼热肉块,呼呼换手递给身边女煞星催促:“快……快吃。”
兔姑一直冷眼旁观着他馋涎欲滴模样,见着肉来了,手中的树枝一戳,戳起了香肉,不说话当即吃了起来。
见到女煞星吃起肉了,阿真轻凑过脑袋向肉看去,兔姑疑惑,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停住吃肉的嘴,冷声喝问:“干什么?”
“呵,看看……看看而已。”见着兔姑手中的肉是熟的,阿真便放心了,赶忙抄起刀割了一大堆鲜肥肉块,美滋滋牛啃而起。
兔姑胃口不大,吃了小块猪腹肥肉便停下了,阿真差点没饿死,面对如此香味味猪肉,哪里不吃到肚爆?牛啃下巨大的猪腹仍觉的饿,提刀砍下一条猪腿,清洗了一下继续烧烤而起。等待肉熟时,扭看兔姑,见着火光照射在她脸上,红扑扑地娇艳难言,饱暖思yin意说道:“小兔,其实你长的很好看,别这么冰冰冷冷嘛。”
听得此道轻溥言语,兔姑皱起眉头,凶狠扭瞪这个每夜总扰她的贱种,哼了一声淡道:“又在下流想些什么了?”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小兔也。”两人独处,一个是没脸之人,一个则是冷血杀手,阿真轻轻挪移屁股靠近她,上下观看她妖娆身段,双目喷火道:“小兔你不是经常为了杀人而去扮妓女吗?今晚可不可以再扮一次?”
兔姑目光忽地冷起,凶狠亦常射上跟前这张无耻脸庞,很难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皮厚之人,漾起一个血腥冷笑回道:“那有什么不可以?只要你想死。”
“额!”阿真想了想还是不冒这个险,移开话题询问:“对了,你有没有相好的?”
“没有。”兔姑冷淡回答。
她不会还是处女吧?阿真不怎么相信,连土匪都当了,怎么可能还冰清玉洁?可她的表情又摆明就是处子之身,杀手是处子,天方夜谭吧。
“呃……小兔……”阿真心里好奇的坚,目光往她袄裤正中灼热烧去,仿佛似要看穿袄裤里面有什么东西一般,缓缓上抬目光,忽地一惊,见着兔姑正用通红溢血的咒怨双眼极狠怒瞪着自已。
这个无耻贱种,竟敢把贼眼搁放于天下最羞耻之地观看,没脸没皮,极度的下流。兔姑心头起伏不断,强行压抑住扭断他脖子的冲动,眼珠染上血丝,吊眼啐骂:“下贱。”
阿真吓了好大一跳,这几日与她在一起,虽然她总是冷冷冰冰,可怎么说也是女煞星,惹起她的血腥之性,恐怕不是件幸事,急跃站起身,轻轻后退摆手笑道:“没……没有事。”
兔姑狠瞪他一会儿,便转身打开了包袱,拿起棉被,蜷缩于火堆旁沉沉睡下。
看着这个女煞星蜷伏而睡,阿真抹掉额头惊险冷汗,徐缓迈开步子无声来到火堆旁,等待猪腿同时频频窥视背对自已睡觉的身躯,上半身处在惊棘里,下半身则亢奋难耐。
第393章 周境的骑营
山林深夜不仅寒冷而且极度危险,大型凶兽有狮子、老虎、黑熊、花豹等,小型则有彩蛇、琅蛛、斑蚣这些让人防不胜防毒无霸。阿真虽然体质不畏毒,可仍处于忐忑难安之中,自啃完那一大腿猪蹄,便蜷缩于火堆旁睡觉,当火小了他就被冷醒了,加大火焰再陷入沉睡,一夜反覆连续数次,精神差点崩溃。
天曦蒙蒙亮起之际,阿真眼袋也成了熊猫一族了,兔姑这一夜也睡的极不踏实,虽然没有动身或动弹半下,然灵敏的感观随着那个男人的折腾自然惊醒,死寂里风渐歇了,晨曦蒙蒙亮起时,她轻轻翻坐而起,转眸看着抱缩成一团的男人,冷血眼内漾起了些许温度,站起身扔了数根枯枝入火堆,这才走到溪畔淑洗掉一夜的疲倦。
当阿真再次醒来,曙光已然从枝芽缝隙透射了下来,他只觉早晨这一觉睡的舒服了许多,想要懒惰再眯一会儿,可鼻内阵阵烤肉香不停勾引肚里馋虫。
“嗯……”嘤咛一声,在引诱里,他轻轻舒展了四肢,睁开双眼对茂叶浓摭的蔚蓝天空喘了几口气吁,双手抚摸着温暖的棉被,眨了眨双眼便翻坐而起。
蹲于火堆旁烤肉的兔姑淡淡瞟了醒来的男人一眼,冷漠说道:“要赶路了,你快吃。”
眠了一觉,阿真舒服了许多,掀开棉被对吃肉的兔姑相谢:“多谢。呵!”
兔姑不语,眸子不转,脸蛋冰冷依旧,在他向溪畔走时,急把手中的肉扔嘴里,擦了擦手,包上了棉被,手持大刀冷漠往一处茂盛的树林隐了进去。
拔水洗了把脸,淑净了口腔异味,阿真顿精神了起来,转身见兔姑识相的走开,心照不宣解开腰带,倍儿爽地撒掉隔夜尿,洗了洗手便向那一大腿猪蹄走去。
“噫吁戏,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尔后天梯石栈方钩连。”
龟行在崎岖遍地荆棘之中,阿真心情不错,撑着一根树枝边走边吟:“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石峦。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巉岩不可攀。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
兔姑劈荆斩棘领前,耳内听着他雄壮浑厚的诗句,心里一股愁绪悲痛油然而起,暗中叹息,不愧是神相,作出的诗都比别人好听,比别人还雄壮。也许当过宰相的人,胸中都是这么的宽广吧?毕竟宰相肚里能撑肚,天机神相之名五湖四海谁人不知,只是这个神相与大家所说的怎么不太一样。
阿真也不是买弄学问,因为太无聊了,密林太静了,一路荆棘让他突然想起蜀道难诗句,一边走一边抑声吟呼:“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连峰去天不盈尽,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易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唉!”念完,他重重叹了一口气,自然想到了硝烟沙场,战争之残酷,军阀之凶残,自古如此。
兔姑只觉此诗大气滂沱,好听的紧,可是什么意思却不甚了解,领前听他重叹,皱眉扭看道:“你贵为宰相,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有什么可叹的。”
闷葫芦主动开声,阿真讶异一下下,微笑摇了摇头道:“你不会懂的,站的越高看的越清,世间无数肮脏、血腥之事,全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心里自然会不好受,若可以选择,我倒是希望什么都不知晓,就这么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
他身为帝宰,为皇上打理天下,自然知晓别人难于探得的事情。兔姑不语继续挥刀开道,好半晌无声后,突然又说道:“你是好官,大家都很感激和感谢你,不像那些大官,根本就不管百姓的死活,只会独自亨乐。”
突然被夸,阿真漾起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没想到你会夸我,我以为你只懂杀人。”
“哼!”夸了他一句,不料却让他有机会调侃自已,兔姑寒着脸重声哼哧,不再言语领前而行。
这一日,接连在密林中艰难行走,临近晌午时间,林木终于宽敞了起来,远远听得水声轰隆,再走了会,来到一条大江畔旁,江中水势汹涌,既湍又急。连续在密林里行走了两日,终见到国境边的大渡河叉枝,兔姑狂喜之貌化了脸上些许寒冻。
沿着大江向南而行,入夜之际前方忽地飞骑来大量火把,两**惊急向林内躲入,待巡逻的兵士飞驰而过,阿真才小心亦亦道:“要趁今夜过河,若等到天亮,那便无所遁形了。”
兔姑自也知晓,走出树林,来到大江畔向看不见的对岸眺望,想不出法子道:“你有法子过江吗?”
“这条是大渡河的叉枝,不是江。”更正她,阿真站于岸上也难了,抚摸了好一会儿下巴反问:“你会不会游泳?”
兔姑点了点头,观看湍急的河流又摇了摇头,“会少许,可这般的湍,哪里可行。”
“问问而已,就算会游,也游不到对岸。”阿真呵呵一笑,眯起眼缝道:“此地距大理地界不远了,地段也挺平坦的,咱们到大理再绕到吐蕃吧。”
面对如此之湍的河流,兔姑也没有其他法子,点了点头便跨步向南而行。
到大理就是他的天下了,阿真眼内盛着浓浓算计,目光灼热观看领前的婀娜身段,嘿嘿暗寸:等一下他是要清蒸了她?还是红烧了她?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煞星明明就是土匪,搞的自已好像纯情小处女一般。既然都让人上过了,而且又没相好的,不存在什么为相好的守心守身,那让他上一、二次有什么关系?最多他付钱好了。
兔姑不知道身后的男人眼内布满算计,若是知道不一刀宰了他才怪,黑夜里领前急行到了子夜,远远见着河畔数盏火光,大惊便向林内躲入,可是远方的火光却不移动,就这么静静呆于原地。
“是座营地。”等了一会儿不见火光移动,阿真就知晓是这一段境线的巡逻骑兵本营了,只是不知这座营是夏周的还是大理的。
兔姑正疑惑火光为什么不动,听到是营地,便猫弓着身子,步伐放得极轻,以林为掩护向营寨前探。
阿真一直跟在兔姑身后,在不知是那一国的骑营时,每一步都格外小心,尽量不放出半点声响,如此缓慢行走了一大段,浑身的汗水已是淋漓尽致了。
一步步往营寨猫行,待靠近了,兔姑忽然转身捂住阿真的嘴,嗓门低沉,声线凶恶:“不准出声,不然救兵还没来救你,我就先杀了你。”
忽然被捂,脖子冰冰冷冷带着一丝疼痛,阿真骇目观看远方竖起的夏周颜色军旗,自然不敢开声,只是点了点头。
兔姑不知阿真的真实身份,见着夏周兵营,头脑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会求救,见着他点头答应,仍是不太放心威肋恐吓一番,才小心亦亦放开他,神精弓绷地紧拉着阿真的手,以防他逃跑。
阿真比谁都害怕落入这个骑营手中,溢汗的大掌感受到兔姑冰冷牵握,压低声线说道:“这是个安设于境的巡逻骑兵营,骑兵要交替巡逻,已快子夜了,现在营内除了值岗的守兵,没有人,趁现在过去。”
一路上皆听他的,因为他深明边境的事情,可夏周的兵营就在眼前,兔姑很是害怕,提一口气绕到阿真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