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谋天下-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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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贵人笑:“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偶然,可是这么多的偶然加在一起,皇上难道真的相信是偶然吗?况且皇上,这宫中唯一有动机杀害太后的就只有皇贵妃了,皇贵妃与太后的关系到底如何不睦,宫中之人有目共睹,而且,再说皇贵妃身边的那个来不明的小弦,她不是医术高超,能死活人肉白骨吗?从来还没听说过她有什么不会解的毒,不能救的命,怎么一轮到太后连她都束手无策了?!”
“你!”沐晴雨怒目而视,有些事情,真的无可辩驳。沐晴雨不想说什么自己从没有恨过太后之类的话,也不想说什么自己不怨恨之类的话,太假,说出自己都不会相信,更何况天洛。
湘贵人却乘胜追击:“而且,臣妾听说,皇贵妃和着殷大人也是关系匪浅,否则,如果不是和皇贵妃有关,殷大人怎么会为了隐而不报查案内情呢?”
“够了!”说话的是轩辕天洛,他的声音中已经隐隐有怒气,这些不算证据的证据堆叠在一起,让沐晴雨所有的辩驳都变得苍白无力。
沐晴雨抬眸,看着轩辕天洛的眸子:“臣妾没有,请皇上相信臣妾。”
轩辕天洛道:“朕知道你没有,朕相信你。可是,既然那天你和芷嫔不曾在宫中谈论太后的事,为什么要屏退众人只留你们三人,那天你们在说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朕去问芷嫔无误,便也可证明你的清白。”
沐晴雨波澜不惊的眸子却骤然波光闪动,那天自己和芷鸢的对话……那个关于太子府当年柔妃小产事件的询问,沐晴雨记得芷鸢再三强调过的轩辕天洛不许人再说那件事情的命令,沐晴雨记得芷鸢的畏惧,说曾经就是有一个妃嫔因为谈论这件事情被轩辕天洛杖毙。那一定是轩辕天洛的逆鳞,触碰不得。
说出来,说不定芷鸢更是必死无疑。
轩辕天洛原本坦然的眸子,在看到沐晴雨澄澈眸光波澜荡漾的那一刻,也变得晦暗不明,她在沐晴雨脸上看出了忌惮和犹豫,看出了不安和彷徨,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沐晴雨心中在反复的挣扎着,即使自己说出了真相,按芷嫔的脾性,定然也会隐瞒,他们两个的口供根本对不起来。
怎么办?
沐晴雨终于缓缓合眸,轻轻的跪在轩辕天洛面前:“臣妾只能说,从来没有与芷嫔商议过一丝有关伤害太后的事,请皇上信任臣妾。”
轩辕天洛看着沐晴雨的眸光深沉而复杂,沐晴雨看着他的眸子,只觉得其中一些什么久远而沧桑的回忆在其中翻滚,沐晴雨心中开始恍惚和不安,她竟然读不懂轩辕天洛的眸子,仿佛他看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陌生人,他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他在想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看自己?
“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皇贵妃便在惜雨阁好好休息些日子吧,朕累了。”
他冰冷的话语像一声闷雷炸响在沐晴雨耳边,跪在地上的身子一软,差点倒下。
殷醉月想伸手去扶,可手却在要伸出去的那一刻死死收住,自己也已经成了沐晴雨的枷锁。
沐晴雨,那个人是天洛的母亲啊!这两者之间的抉择已经让他心力交瘁,更何况你……你曾经……他怎么能不怀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一百三十二章 千默的局
第一百三十章 芷鸢之死
…
沐晴雨坐在冰凉的脚踏上,脑海中翻滚的都是轩辕天洛最后一刻波涛汹涌的眼眸,他想起了什么?为什么会用那样疏离,那样爱恨交织的眸光看自己,沐晴雨只觉得自己也被他卷进了那样的挣扎和煎熬里,那样的痛苦和失望里,无法自拔。
最狠的不是千默的计吧,而是沐晴雨从未想过轩辕天洛的不信任表现的这么彻底。
可是,如今前朝战乱,后宫出事,出事的偏偏又是他的母后,而涉及其中的是他最爱的女子。
其实听了那个小宫女的那些话,沐晴雨自己的震惊,那些琐碎的片段,被有心的人组织起来竟然是这样一个惊天的阴谋。自己都想要去怀疑,自己是否和这件事情有关了。
千默,我服你,真的佩服你。
没有了轩辕天洛的惜雨阁,再次陷入了无尽的华贵荒凉,金玉璀璨的饰品只能和寂寞相映生辉的时候,只会让人倍感寂寞。
那些因为后宫中人奉高踩底而逐渐不堪入口的菜色让原本就没有胃口的沐晴雨视而不见,她开始困倦,开始疲惫,开始头晕,开始四肢无力,在这样珠光宝气的冷宫里反思,自己爱上了谁?
惜墨看着沐晴雨一天天衰弱下去,心中很是担心,几次想找太医,可是沐晴雨却拦着不让,可惜墨知道,即使沐晴雨允许,她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出惜雨阁的大门。
惜墨最盼着小弦回来,可是小弦也似乎被皇上圈禁似的在寿康殿不得抽身,太后的病一天天恶化下去,芷嫔已经被禁足了一月有余,想必那里的近况比沐晴雨更惨了千百倍,她那里连一个伺候的宫女都没有了。
惜墨说,后宫中的事情,皇上全都交给了慧妃和婉妃加紧排查,而皇上除了时常到寿康殿看看几乎无暇踏足后宫,西北的战争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而一路上似乎也颇为不顺利。
沐晴雨也已快一个月不曾见过轩辕天洛了,看着窗外又圆了的月亮,心中叹息,又到了与师傅约定的日子也是与尹枫约定的日子,可是终究不能去了,不仅是没有机会,更是没有力气了。
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苍白单薄的锦帐,那些芙蓉帐暖度**的日子,那些炽热如火的感情,如今都变成了彻骨的凉,总有一天要将人的心也冻成冰才罢休是吗?
“娘娘,您多少吃点东西吧,这是殷大人派人送来的血燕,他如今也是前朝事忙,可是听说了娘娘您的处境之后,很是担心呢。”
沐晴雨看着惜墨手中的燕窝,眉头皱的更紧:“他不应该,原本我与他就走的太近了。你跟他说我没事,不要往这边送东西,多去看看芷鸢,她那里原本就缺东少西的,如今日子怕是更难过了……”
惜墨握着勺子的手却骤然停了一下,然后继续不动声色的调羹,满口答应着:“好。”
沐晴雨挑眉:“为什么这几天,我没当提起芷嫔你总是魂不守舍的样子?她出事了?!”
沐晴雨忽然伸手拉住惜墨的衣袖:“她出事了是不是?!你说!”
“娘娘,您不要胡乱揣测……”
“惜墨,你瞒不过我的,让我更加心神不宁的揣测日夜不安,还不如直接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沐晴雨已经半撑起身子,决然的瞪着她。
惜墨咬咬唇,道:“芷嫔娘娘已经于三日前畏罪自杀了。是殷大人不让我们告诉娘娘,怕娘娘难过。”
沐晴雨撑起的身子骤然脱力,勐地摔倒在床上。
畏,罪,自,杀……
芷鸢恍惚的抬头看着沐晴雨,拉着沐晴雨的袖子,泪水骤然涌了出来:“姐姐,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姐姐,太后是不是因为看了我的刺绣?可是姐姐,我真的不知道。”
沐晴雨拉着她的手安抚:“没事的没事的,芷鸢不要怕,跟你没有关系的,一定没有关系的。有我在不要怕。”
泪水勐然夺眶而出,不要怕,芷鸢,不要怕,我还没来得及帮你,你怎么就……你怎么就……
那个明艳的女孩,那个乖巧的令人心疼的小妹妹……那个出淤泥而不染的芷鸢,那个红衣明媚冰上傲然独立的出世红梅,那个穿针引线灯下独坐的孤独身影,那个十二岁便父母双亡为人妃嫔的芷嫔,那个说要陪自己放风筝给自己做香囊的妹妹啊……
沐晴雨满面泪痕的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我要见天洛,我要见皇上!”
时间长了不起身,骤然起身的眩晕让沐晴雨眼前一黑,被惜墨扶着晕了过去:“娘娘?娘娘!太医!太医!”
………
沐晴雨只得转头来扶她:“瞧你跑的这样快,也不怕像他们一样摔倒。”
芷鸢昂着小头道:“哼,我才不会和他们一样笨呢。”
说着又转头朝着一湖的人吩咐:“都趴在那里做什么?卧冰求鲤吗?我中午可不想吃鲤鱼,你们快点去给晴姐姐泡茶,可冻坏人了。”
沐晴雨笑着拉着她的手:“是呀,可冻坏人了,你看你穿的这样少,还不冻坏了。”
芷鸢也是拉着沐晴雨的手,摇头道:“我说的是姐姐,我才不冷呢,你看看这手,我的多暖,姐姐的冰死了。”
沐晴雨刚想伸手抓她便觉得手一滑,她便踩着冰滑走了……
光影转换见,仿佛是芷鸢的宫殿,推门进去,正是那个开朗活泼的女孩做针线活的样子,芷鸢坐在床榻上,穿针引线秀得认真,沐晴雨过去都没有发现,直到看见沐晴雨走近的衣袍才恍然抬头,那宁静的眸子又恢复了她往日的活泼热烈,随手放下刺绣来拉沐晴雨的手:“姐姐快看,我在给姐姐秀香囊呢,姐姐上次说要的那个……”
沐晴雨开心刚要去接,便觉得天地开阔,两人仿佛到了御花园,芷鸢正在放风筝,边跑边喊着:“姐姐也来玩嘛,可好玩了,我小时候在家里的时候,姐姐在春日里总是陪我放风筝的。”
沐晴雨点头:“好,姐姐今天身体好了,跟你放风筝。”
话音还没落,便看见芷鸢手中的风筝线缠住了她的脖子,越勒越紧,沐晴雨惊在当下哎,看着血流成河的芷鸢,芷鸢伸手朝着沐晴雨唿喊:“姐姐,救我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姐姐,救我,我害怕……”
沐晴雨大惊之下勐地睁开了眼,眸光集中又涣散,许久,才看清了眼前的人天洛,他脸上满是憔悴疲惫的神色,脸上竟然长出了胡渣,不知这样坐了几天,他是一直这样陪着自己的吗?
“晴儿,你终于醒了。”轩辕天洛一把将她包入怀中,心中满是疼惜与后悔,自己一时疏忽,竟然险些害死自己最爱的女人,和自己的孩子。
小弦已经回来,和满宫的宫女太监一起上前对沐晴雨跪拜恭喜:“恭喜娘娘。”
沐晴雨刚刚醒来有些茫然,她还沉浸在那个梦里不知真假,她甚至恍惚的举得芷鸢根本没有死,那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梦罢了,仿佛过去的一切,那一个月的幽禁生活都好像一个梦,恍惚的让人记不起:“怎么了?我睡了多久?”
轩辕天洛眸光中满是心疼:“你睡了七天,晴儿,你知道吗?这七天,朕多么的后悔与心痛,朕好害怕会失去你。”
沐晴雨大脑还是晕晕乎乎的,梦境和现实混乱交织,她忽然间记起了什么:“芷鸢呢?芷鸢呢?”
轩辕天洛眉头微皱,轻轻的抱紧沐晴雨:“晴儿,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你如今有了身孕,不要再想这些了,朕已经下令封芷嫔为妃,按妃子的礼仪下葬。晴儿,朕只是前朝的事情太忙,一时疏忽,不曾想短短几天,会让你们受这样多的苦,朕只是想让你留在宫中不要再受他们的胁迫危害而已。”
沐晴雨恍惚的神情中却听不到轩辕天洛说了什么,她死了,真的死了……
“晴儿,不要哭,不许哭,你如今身体非常虚弱,伤寒了这么多天夜夜发烧又不能随便用药,好不容易才保住你和孩子,为了孩子,你也不能在折腾自己了,好吗?是朕不好,你要怨便怨朕吧。”
沐晴雨轻轻的推开轩辕天洛的怀抱,眸光暗淡:“臣妾有点累,想睡一会儿,皇上也去休息吧。”
看着沐晴雨的疏离,轩辕天洛也不再强迫,他知道沐晴雨可能需要时间来自己静一静心绪。
众人散去,只剩小弦守在沐晴雨床头。
“你怎么回来了?太后呢?”沐晴雨问。
小弦咬了咬唇道:“在芷嫔的房间中找到了毒药的药方,已经配出了解药,太后已经无碍了,不过她的身体却因为这一次受损严重,病更胜从前了。”
沐晴雨冷笑:“损己不利人吗?”
小弦继续道:“殷醉月派人来说,芷嫔脖子上的伤痕不像上吊,可是他那么多人守着都不曾发现有人进入,皇宫中能做到这一点的,怕是只有一个人了。她原本是想让小姐死无对证的,却不想小姐在这时有孕,不管皇上对小姐再有什么怀疑,有了这个孩子,皇上便什么都不追查了,命人解了禁足,所有的太医都在惜雨阁伺候,这件事情皇上是真的不知道,皇上一直为西北的战事劳心劳力,后宫的事情无力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