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为尊-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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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岩石在我的用力之下,很不幸的也壮烈牺牲从大块的岩石上脱落下来。我拖着若云逸往下又滑了几寸,幸运的是脚下瞪到一块小石子,可才稳住下落的形式,石头却又脱落,若云逸已经大半个身子滑出了崖顶。就在我们俩将要快速下坠那千钧一发间,春榕从若云逸身后拖住他,用力大喊,“云逸,一定要拉住晨的手。”
若云逸咬紧牙关拼出吃奶的力气,只知道傻傻的拽住我不放。
春榕把若云逸往里面拖,晕忽忽的元宝也跑来帮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终于看见了崖顶。
宇文倾见我这边情势危机,一时乱了心神,闪神下被那女子刺了一剑连退数步,但显然那女子受过嘱咐,未伤及他要害。
乐天他们都是下手越发的狠绝了,只盼立刻杀了她们冲出条血路到我这边。她们面对乐天也未曾有半分手软。衣服上的血迹斑斑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当脚结结实实的触到大地的那一刻,真的有一种无言的感动,有一种对大地母亲无法诉说的爱恋。我对他们宽慰的微微一笑,刚刚死里逃生,我真的没有力气在说些什么。若云逸看着我眼含欣喜,身体放松了下来,一软便向地面栽去。我在他身旁眼明手快的抱住他的身子,他脖子上的丝带早已经被血浸透。
宇文倾清冷的眸子注视着对方,面对直刺过来的剑不闪不躲,只是手中的剑更快更冷,在对方刺入他胸膛前,他已经刺穿了对方的胸膛。
我抱着若云逸,手轻微颤抖,“春榕,快去把可以止血的药膏拿过来。”
元宝已经快一步的把放在一边的药膏捧了过来,还找了卷细棉布。春榕帮我把若云逸脖子上的丝带解开,然后轻柔的上了药膏在重新缠上细棉布。
我低垂眉眼,心疼的看着昏迷过去的若云逸,指尖轻柔的摩擦他肿如馒头的半边脸颊。如凝脂的肌肤,现在到处都绘上了伤痕,撩起袖子,双臂下面也皆是擦伤。
我沾了点止血的药膏慢慢的抹在若云逸的下唇上,他顽强忍耐时咬伤了自己。他在我眼中一直是个娇柔秀美的孩子,可以欣赏却从不愿靠近。刚刚生死一线时,我们离的很近,雨点声中混着彼此心脏的怦怦声。我在雨水中尝到了咸咸的味道,那是他的泪,舌尖腥甜的味道,那是他的血。
“他失血过多,加上紧张过度后的松懈所以晕了过去,没有什么大碍。”春榕仔细的帮他把身上流血的伤口都抹上了药膏,斜眼睨了我一下,平淡道,“不用想太多,顺其自然便好。”
“好。”我轻吐出一个字来。
宇文倾一身血迹的飞身至我身旁,双目清亮异常,半跪下来抱住我的脖子,头抵着我的头,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嘲风带着秋霜从树上跃下,他细长的眸子仔细的打量了我一眼,泛出嗜血的邪魅光彩。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可身上的血渍其实都是若云逸和其他人的。
急速的雨滴在空中旋转,嘲风的银发随风狂舞,空气一瞬间厚重了起来,有让人窒息的感觉。他手暴张雨滴竟然顺着他指向的方向如利剑般给了剩下的墨卫们致命一击,让这场恶战宣告终结。一切都只在一瞬间…雨滴又继续下落,如刚才一切都是幻境。
大家收了惊讶的目光,浑身染血的聚到我身边来,互相探量后,安静的止血包扎。
雨水把地上的积雪冲的坑坑洼洼的,血混在其中难以遮掩,顽强生长着的一些小草被血水浸染后,看过去竟更加旺盛了几分。
满地的尸体无人理会,我们默默的牵过马走向另一边。
没了马车只能两人合乘一骑尽快赶路,这荒郊之地还是不呆为妙,我冷然的扫过地上的尸体。
若云逸昏迷不醒,我把他固定在我身前同乘一骑。秋霜双手为拽住头马已经被缰绳嘞伤,所以由凤游带着他。乐天与端木阳同乘一骑…还好嘲风把那两匹被头马带着狂奔的马寻了回来,要不然我们这些人真的只能是无语问苍天了。
冬日里经过一场混战,又淋了雨,前路一片凄惨。我紧了紧怀里的若云逸,只怕这样下去,大家还没到襄阳就先病倒了。
“我知道前面不远处有一座荒宅,你们跟我走吧。”洛寻眼睛直视前方,轻愁才展就把自己武装了起来,平声道,“大家传言说是鬼宅所以都不敢前去,不过那都是传言,你们不用担心。”
目前情形有个地方暂时落脚休整便是最好的,哪还顾得上是不是鬼宅。一行人加快了速度跟着洛寻前往。
小径荒芜之处豁然开朗,倒塌的围墙,断裂的牌门,被荒草积雪掩埋偶露一角的青砖路面,手轻轻一推便会嘎然作响随时有倒掉危险的大门。
我讪然一笑,确实很适合做鬼屋,这附近百里都无村落,真不知道什么人会在此盖屋,屋子的规模可以看出曾经的富足。
宇文倾他们虽然都是男子,那也是男中豪杰,也都是有见识之人,面对眼前情景依然淡然自若,各自忙碌开来。
洛寻把大堂左手边的小暖阁收拾了一番,让我把若云逸抱到那小榻上休息。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床绸缎被子盖在了若云逸身上。我背过身去,让他把若云逸的湿衣服脱去。
他轻咳了一声表示好了,我转过身去压了压被角,轻抚摸过若云逸的发丝。淡若无意的对洛寻道:“洛寻,这户人家你认得?”
洛寻顿了一下,无感情说,“江湖人多四海为家,我曾在此荒宅住过。”他显然不想多说,转身便想出去。
“屋子四周看是毫无章法的杂草树木,其实那是这屋子的天然屏障。你推门时十分小心的用了巧劲,或许是因为你曾经住过此地,所以知道那门容易倒塌,但是你每碰触一处时的爱惜和流连……”我本意并不是想多管闲事,只是他一路帮我们良多,见他眼中有哀伤之意,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
“周大人观察敏锐,只是如今自身难保,请莫要多事。”他平淡压抑的声音中,隐着一种被人发现秘密的恼怒。
我弯眉轻笑了下,“会生气也是好的人,人显得比较有生气。我别无他意,随意一问罢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他看了我一眼,转身出去了。宇文倾擦身进来,手中握了一个小瓷瓶。我朝他甜甜一笑,轻摆手,“我手上这点小摩擦不算什么,药还是留着吧。”
他抿了抿嘴角,亲昵的环着我,“云逸如何了?”
“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受了不少苦头。”
“幸好他拉住了你,要不然,我真是不敢想象。”
“不要太激动,你身上的伤口容易拉扯开。”
他们也不知道从哪里捣鼓出来了一堆东西,在大堂中央升起的火堆释放出阵阵暖意,火上架上了一口小砂锅,锅里熬着鸡肉粥。闻着粥慢慢飘散的香气,大家围着火堆烤着身上的湿衣服。
大门已经被关严实,屋内燃烧着火堆气温便很快的升高。我无奈的看着围着火堆坐的众人,都这般秀气的烤着火,只怕是明日衣服也干不了了,毕竟现在不是夏季只穿一件薄薄绢衣。
“大家还是把外面湿漉漉的外衣脱下来烤吧。”我建议的说道。
眼光齐齐的射向我,我失笑道,“我和嘲风去逛逛,你们慢慢烤。”
瘫软如一堆泥巴在椅子上的嘲风,微睁开眸子看了我一眼,打了个哈欠,恩了一声。他稍提起点力气随我走去后面的屋子。
除了洛寻对嘲风好奇多瞧了几眼,其他人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撑着嘲风半靠着我的身子,好脾气道,“我身上还**的。”他睨我一眼,握过我的手,一阵源源不断的热量传来,我身上冒出一股股白烟,等烟散尽后我衣服竟然神奇的干了。
他身子更无力的靠着我,我把他扶到一边扫出一块干净地方坐下。他像只失去了利爪的小兽安静乖巧的窝在我怀里。
我看他一眼,把手腕上和尚送我的念珠解下,套进他腕间,“嘲风,你给我讲讲凤凰族神秘的地方吧。还有你自己。”
现在的嘲风就像刚来到我身边时的嘲风,那时的它还不能显出人形,曜说过他很虚弱。他明知道自己已经如此情况了还偏逞强,用灵力烘干,我的衣服,真是…我心窝里暖暖的。
嘲风哼唧一下,有气无力道,“担心什么,我不过是累了点,就那几个人我还不放在眼中,如果是当年的我,只要稍动动手指她们便尸骨无存,还容得她们嚣张。”
其实在我心中,我本也是认为那两批人马对于嘲风来说应该就是小菜一碟的,不过后来看到他迟迟没有追来,我就有点担心了。
“嘲风,你是神兽,听凤游的简单解说,你不是应该超级厉害吗?”虽然嘲风杀那些墨卫时也让人觉得惊悚,只是在那之后我明显感觉到他气虚体弱。这也太…
“哼,难道我不厉害嘛,我可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有如神明存在的嘲风,她们对于我来说不过都是蝼蚁般的存在。”本该是威风十足的话,被他软绵绵的吐出来,丝毫没有说服力,倒像是小孩子耍脾气。
他想从腕间把那和尚的念珠脱下来,我用手按住了他无力的手,他孩子气的喃喃了句,“我才不要那臭和尚的东西。”
我没有在意他的话,继续问道,“那无比厉害的嘲风大人,可否告诉我,你为什么现在如此虚弱吗?”
“哼哼哼。”嘲风对我更加不满的哼了几声,突然把头更紧的埋入我怀里,似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悲伤。“还不是我那笨蛋主人。都是她害的,她是天上地下最大的笨蛋。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因为自伤元神睡了几百年,也不会导致现在元神还未完全回归…”他语气里并没有怒意与怨恨,只是伤心…
对他前主人的伤心。
那是一个属于他和她的故事吧,我微微的叹息了声,不在追问。他在我怀中慢慢的沉睡。
宇文倾来找我时,我正靠着墙小睡,他轻轻把我摇醒,小声对我道,“今夜大家都在大堂凑合一夜,洛寻从宅子里找了些被褥,我已经铺好,让嘲风去那休息吧。”
我想他们也烤的差不多了,且大家都在大堂便更安全更温暖些,点了点头慢慢抱起嘲风。现在的嘲风很轻,有点像虚无的人,我皱了皱眉头。
嘲风像只小八爪鱼,我费了半天力气才让他松了手,给他盖上缎被。围着火堆吃起了乐天递过来的粥和干饼。我看了眼端木阳他正心满意足的吃着,这个孩子也是因为我才脱离了那吃穿无忧的尊贵生活。
端木阳对我灿然一笑,隔着火堆小声的与我说笑,神情明朗洒脱。
突然想起谁对我说过,我这般放任态度养出的男子,只怕这世间女子都不敢娶了。我当时怎么说来着?…这世间能娶到他们的女子那便是有福气的!
嘲风现在需要的便是休息与灵气,粥对他来说是解馋的并没有实际作用,我便只给若云逸留了一碗,准备等他醒来可方便食用。
因为此处隐蔽,隐于山野林木之间,不是轻易能找到,所以夜间便没有留人守夜。
虽然感觉筋疲力尽但是我睡的并不踏实,遂起身去旁边的小暖阁看了看昏睡中的若云逸,见他无碍,便又回到大堂安静坐于一角,只当是替大家守夜。
雨在半夜便停了,当晨曦之光升起时,淡淡的金色透过门缝漏了进来。我听到暖阁传来一声嘤咛,便快步走了进去。
若云逸朦胧的睁开眼睛,看了眼四周,看了眼我,“这是哪儿?”
“暂时落脚的一处荒宅。你感觉可好?”
他突然像想起了什么,扑向我,“晨,你没事真好。”
我抱住他扑来的身体,手上的感觉细腻滑润,突然想起昨天洛寻把他衣服脱下来拿去烘干后,我好像忘了叫一个人帮他穿上了…
他自己却浑然未觉,身上的伤也顾不得,抱着我喃喃道,“我去求了佛祖,我就知道神佛会保佑你平安无事的。”
我眼睛看着屋顶,手努力的拽住被子包裹住他,实在没有功夫告诉他,我活着是因为他拽住了我的手,是因为他的顽强坚韧。
“晨。”秋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看到我们这幅情景只稍愣一下神,便若无其事般把若云逸的衣服放到一旁,然后退了出去。
我张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若云逸看见自己的衣服,低头看了看自己,小呼一声,脸轰的便像着了火。他正圈着我脖子的两条被刮伤的如玉手臂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我真的不知道这孩子还有如此鲁莽的一面,连自己的伤也不顾,连自己的衣服没穿也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