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0四海扬帆-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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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展现出先辈们用英勇的战斗击退入侵者,保家卫国的战争。
守序自失地一笑,想来现在应该有很多真腊人像壁画上的前辈一样,正在奔向各省的军营,抵抗他这个入侵者吧。
绿色的藤条爬上石质的墙壁,岁月把墙壁染成斑斑驳驳,已看不出原本的色彩。守序伸手触摸石壁,是一种便于雕刻的砂岩。以真腊人目前的技术水平,实在难以想象几百年前他们修筑吴哥城投入了多少人力。
守序命令蒂奇,“挑选一些精美的雕塑和佛像,让那些真腊人拆下带走。”
安赞一世在暹罗军洗劫对吴哥窟寺庙的修缮,让原本的废墟重新焕发了一些生命力。如果没有守序,在以后暹罗和真腊的拉锯战中,吴哥窟会彻底消失在丛林中一段时间,湮没在历史中。不知多少精美的雕塑和建筑会毁于暹罗士兵之手,这是不可接受的,守序要抢救人类文明的瑰宝,把其中最精华的一部分带回金城。
蒂奇答应一声,散开卫队,押着那些奴隶们开始一次小小的拆迁工作。吴哥遗迹太大了,只能有选择的截取一些。老虎没有再出现,应该是被枪声惊走了。
……
当守序从吴哥窟回到暹粒城下时,城池已经易手了。真腊军有一些火炮,但都是些佛朗机和锻铁炮之类的轻炮和淘汰货,在金城的加农炮前没有还手之力。实心弹拆除女墙,真腊战俘填壕,火绳枪和轻型臼炮压制城头火力,暹罗军的大象撞开城门,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暹粒是第一个值得一提的目标,联军决定暂时停止前进,在此等待老挝人。
真腊全国大概有两百多万人口,多数都集中在洞里萨湖区。在暹粒驻扎期间,除了金城的野战旅、荷兰人和素昙玛亲王的核心部队,其他军队都被派了出去。联军的骑兵和部分轻步兵在面向马德旺真腊军据点的方向拉起一道警戒幕,其余的人开始下乡扫荡。征集粮食,捕捉战俘,掳掠财物。十天后,当真达拉率领的老挝军抵达暹粒时,暹粒周围已经有了3万多在边境和吴哥省俘虏的战俘和1200多头牛。
除了稻米和金银,真腊主要出产宝石、鹿皮、水牛、淡水鱼,漆器和质量低劣的褐糖。老挝军与现有的战利品关系不大,三国联军商议之后瓜分了战利品。荷兰人只要鹿皮,这是他们贩运到日本换取白银的主要商品之一。他们分到的鹿皮数量不多,只得答应用军火和白银向盟友们换取。人口和牲畜,暹罗与守序原本是六四分账,但素昙玛亲王更看重贵金属和宝石。守序也被鲜艳的红宝石和蓝宝石晃花了眼,最后还是忍痛把宝石都给了亲王,收了更多的人口牲畜。
老挝军抵达后,联军的兵力变得更充实。素昙玛亲王分出巴真府的1600军队,先期押送战俘回国。守序的远征船队现在还停靠在暹罗,将会与雇佣的暹罗船一起,装载金城得到的那部分俘虏回国。
四国联军会师后,2万余人的主力部队收拾行装,继续向前推进。临走前,暹罗军在暹粒城放火,将城市烧成白地。
从暹粒城继续向前,有十余条大大小小汇入洞里萨湖的河流,目前旱季水位都不高。真腊人像以往一样,把主力放在了洞里萨湖南岸,所以联军在湖北的进军没遇到值得一提的抵抗。联军的速度并不快,一路捕捉战俘搭建浮桥,用了20天推进到真腊都城乌东北面的支撑点磅同。
素昙玛亲王从没见过这么打仗的,在他的概念里,兵法上都说要兵贵神速。对他的疑惑,守序只是耸耸肩,“殿下,我觉得打仗只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其实我们主要是来帮助真腊人搬家的。”
亲王无言。
霍尔雷恩架起重炮轰塌磅同城的女墙,暹粒城的一幕再次上演。休整几日后,联军再次捕捉到了2万多战俘。
看着入侵者用各种麻绳、藤条捆绑起来俘虏,真腊王子巴东拉嘉幼小的心灵受到深深的伤害。暹罗亲王、老挝首相和守序不约而同都无视了王子的抗议。
四国联军这一路而来打下的城镇都没有留兵守卫,根据侦察的结果,驻马德旺的真腊军已经切断了联军回国的道路。守序对此根本毫不在意,掳获的稻米足够军队吃四个月,由于没有遇到激烈抵抗,弹药也还绰绰有余。联军不需要来自后方的补充,只是不能再把俘虏运送回国了,只能带着一起走。
真腊人此时才意识到局面有多严重,安赞王向联军派出了使者,表示愿意向暹罗称臣纳贡,再献上全部的白银和十万石粮食换取联军撤兵。
素昙玛亲王就像书里的经典反派一样,一通哈哈大笑后拒绝了真腊王求和。
真腊使者愤恨地说:“我国已经在全国坚壁清野,所有的城池都武装了百姓,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荷兰司令哈鲁斯漫不经心地剪着指甲,“哥特人在攻陷罗马城前,对罗马的使者说,‘草长的越密,割起来也就越省力。’你可以把我这句话重复给你们的国王。”
守序见两个侵略军的大反派拿足了腔调,便对使者说道,“请回去告诉你们的国王,我们给他时间在乌东城集结兵力,像一位伟大的君王一样,在都城与我们决战吧。”
从磅同至乌东有150多公里,大军启程,带着两万战俘滚动向南,抵达乌东城洞里萨湖对岸时已经是1644年1月末。
统帅们骑马跃上河道的堤岸,东岸一艘船都没有。西岸,真腊人正在焚烧征集来的小船,滚滚黑烟直冲天际。
乌东城距离河道十几里,望远镜里看不到,但在对岸,真腊军已经筑起数座大营。
哈鲁斯对守序道,“把你们的大炮拖上来,我们修筑炮兵阵地,强渡洞里萨河。”
真达拉道:“看来先得打造渡河的木筏和小船了。”
守序让威斯特海姆拿来地图,对其他三位联军统帅说道,“诸位,真腊人已经习惯了我们缓慢推进的速度,现在我们如果做些改变,他们也许会适应不过来。”
素昙玛亲王问守序:“怎么变?”
“挑选精锐,向金边疾进。”
哈鲁斯:“先不打乌东?”
守序摇头道:“先不打,真腊的都城一定是他们守卫最森严的城市。诸位,我们这趟打真腊是要来赚钱的。真腊最有钱的城市肯定是四岔口。素昙玛亲王,你率领战象和重炮在这里扎营,不要过河,保持对乌东城的压力。我率军从四岔口渡河,攻下金边,堵住真腊人南逃的退路。”
素昙玛亲王想了想道:“你不带重炮,怎么强渡?”
守序点头道:“真腊没有水师,我们试试,就算不成功也没有大碍。”
亲王、首相与荷兰人商量了一阵,同意了守序的计划。
当下,联军主力在洞里萨河东岸扎营,分出战俘砍伐木料,制作渡河器械。守序的重炮营也在河岸边修建炮兵阵地,不时向真腊军营打出骚扰性射击。
傍晚,守序带着300骑兵,一个金城陆军团和两个志愿营,2000暹罗军,2000老挝军,荷兰人的全部,共6000余人,在联军主力的掩护下,向南前进。
守序只带了榴弹炮、轻臼炮和几门四磅炮。携行的炮兵与暹罗军走在后队,守序带着其他人轻装疾进。
从乌东到四岔口有20多公里,金城陆军与荷兰人对强行军并不陌生。让守序尊敬的是,老挝这些山民脚板也很硬,轻松就跟上了大队。老挝士兵装备很简陋,多数人只有一面藤牌和一把铁刀或者长矛,几乎没有火器,远程火力依赖弓箭。
只用了一夜,联军最前面的骑兵就抵达了四岔口,扫清了附近的真腊人。守序没有向联军统帅透露的是,他在金边有带路党。
与东南亚其他商业中心一样,金边也是座华人聚居的城市。华人在真腊已经拓殖了几百年,南宋灭亡后就有一波宋朝遗民定居在真腊和暹罗。
金边是真腊进入海洋时代后兴起的经济中心,内河船把全真腊的物产通过洞里萨河和湄公河运到金边,再从这里装上海船运往国外。在来之前,根据搜集到的情报,葡萄牙传教士对金边的描述是这里有2万栋房屋,各地商人、自由民和奴隶共有十余万人口。
因为侵略军带来的战乱,更多的难民涌入了这座城市。就像大多数人一样,真腊人在战争中下意识也会向城市逃难,金边高大的四面城墙能给人带来不少安全感。
作为经济中心,金边如今有3000华人定居,他们控制下的人口数量更多,在真腊,他们甚至有一只军队。守序当然不可能策反所有的金边华人,出征前,通过南洋的华商,守序与金边的华人首领取得了联系。当时他们并没有做出确定的回答。但现在,真腊几乎已经注定了失败的结局,很多华商都逃离了险地,剩下的人中就有想拼一把的冒险家。
在抵达四岔口河岸的当夜,对岸上游划来13艘船帆涂成黑色的小型平底船。
蒂奇把使者带到守序面前,递上名帖。
使者摘下兜帽,守序打量他两眼,“宋先生亲自来了?”
使者深深一揖,“祖泰来的太迟,请国主见谅。”
守序微笑道,“一点不迟,此时正好。”
宋祖泰有些抱歉,“真腊人控制了我的大船,停在港口动不了。我只有藏在上游的这13艘舢板了。”
守序问:“港口现在有多少船?”
“5艘,我有2艘,其余3艘是广南人的。”
“有多少守军?”
“800人。”
守序站起身,“宋先生请随我来。”
叫上威斯特海姆与参谋班子,守序迈步登上了堤岸。一阵微风吹过,月亮从乌云背后现出身影,皎洁的月光下,港口真腊人的军营清晰可见。
“宋先生能控制多少兵?”守序扭头问道。
“家中蓄养有100家丁。”
宋祖泰把家人全部送走,拼这一把,也不是做雷锋的。
守序点头道:“控制了金边,原先我答应的条件不会变。宋先生可以获得我国世袭爵位,进入元老院。湄公河口后江府,先生能得到方圆百里的委托监护地。”
宋祖泰大喜,“多谢国主成全。”
从堤岸下来,守序找来华人志愿营的营长胡,“胡上尉,我听说你的兵精习水陆战?”
胡双手抱拳,神色却有一些傲然,“在大明,我还没打输过。”
守序点点头,“胡上尉,我给你加强火炮。你来做我军的先锋,攻下金边之后,你和你的部属可以在后江府获得封地和拓殖权。”
金城元老院目前正在研究建立一个爵位体系,因为国土面积不大,公爵侯爵就不封了,徒惹人笑。目前计划设置的就是伯爵、子爵、男爵和骑士四个等级。伯爵只有守序和马尔蒙两人,子爵男爵多半属于老兄弟中的军官,骑士则是老海盗的基干士兵全都有。
骑士这个等级,会有一枚骑士南十字勋章,与佩戴在左胸的一二两级南十字勋章不同的是,骑士章挂在脖颈。骑士勋章面向所有士兵,只要英勇战斗,所有人都有机会拿到。
第70章 四国联军3,会战
凌晨,洞里萨河面起了一层淡淡的雾气,万籁俱寂。胡和他的200多精锐乘坐宋祖泰带来的13条大舢板,收起风帆,顺流划向对岸的港口。
两门轻型臼炮,战刀,众多的火绳枪,最强壮的士兵每人再配2枚手榴弹,这批选锋都武装到了牙齿。真腊人的兵力无法监控附近所有的河岸,胡选取一段平缓的沙滩弃舟登陆。胡举起右手,率200名士兵们衔枚而行,其余的人抬着臼炮跟在后面。
接近港口时,真腊人发现了他们,军营中一片混乱。胡观察一阵,脸上浮现出冷笑的表情。不顾人数劣势,胡散开枪手,从四面朝真腊军营放枪。这些真腊士兵大多数是刚放下锄头不久的农奴,大白天据守营寨或是结个呆阵还凑合,面对夜间突袭,反应显得很笨拙。胡抽出30多人,交给手下最信任的军官,奔赴码头夺船。5艘戎克船和数条内河小船停在那里,真腊的金边守将与这些海商都有利益往来,不敢像乌东那样烧毁中国和广南的海船。
月光照在刀剑上,反射出亮闪闪的寒光。这些精于海上跳帮的前明军和海盗很快就驱散了几十名真腊卫兵,控制了码头。
胡问一起登陆的宋祖泰,“宋老板,你的人什么时候能动?”
“胡老弟勿忧”,宋祖泰招呼手下过来,3枚烟火冲天而起。
码头旁的一间大仓库,100多名宋家家丁手持钢刀冒了出来。
胡点点头,“宋老板,让你的人把这五艘船开到对岸。”
宋祖泰:“围攻真腊军营,胡老弟不需要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