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繁华-第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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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孩子,”妇人的手轻轻地落在她的屁股上,“下次再这样,我就让人将花架和秋千都拆了去。”
一切一切,都仿佛被她走过,遗忘到了背后,渐渐地离她越来越远。
“顾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顾大小姐,你哪里不舒坦吗?”
琅华茫然地抬起了眼睛,看到了那妇人,一切仿佛和恍惚中一模一样。
她是谁?
琅华不知道什么时候滚热的眼泪夺眶而出,淌过了脸颊,一滴滴掉落下来。
那妇人顿时脸色大变,立即上前:“琅华,这是遇到什么事了?你慢慢说别着急,我和老爷定然会尽力帮忙,是不是我们家二老爷……”
杭氏差点在院子里就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不知道怎么的看到琅华伤心,她心里就说不出的难过。
琅华那双清澈的眼睛,略带迷茫和心酸地望着她,她心里就一片冰凉,恨不得立即将琅华搂在怀里安抚。
“别急,别急,什么事都能有个法子解决。”
杭氏轻轻地拍着琅华的后背,低声呢喃,琅华的心绪也渐渐安稳下来,琅华转过头,看到了石榴树,却没有看到花架子和秋千。
“为什么没有秋千呢?”琅华不由地喃喃道。
“秋千……”杭氏没想到琅华会问这个,不禁一时怔愣,“从前是有……我想要在这里搭个花架,让人系个秋千在上面,可是我们谨莜不喜欢这些东西。”
不光是谨莜不喜欢,连老夫人都觉得不够庄重,所以花架子才搭起来就被撤了下去。
琅华点点头,她有一种感觉,时光仿佛如水般从她指尖溜走,再回过神所有一切已经变了模样。
这一瞬间,琅华都要怀疑自己到底是谁。
宁饮建业水,不食武昌鱼。宁还建业死,不止武昌居。
这样的童谣她是从哪里听来的?前世还是今生?她竟然不记得。
徐谨莜快走几步上前,走到月亮门,立即看到了母亲和顾琅华站在那里。
母亲正在轻轻地拍着顾琅华的后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神情是那么的温和,甚至带着几分宠溺。
徐谨莜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像是被抽干了一般,母亲很少对她这样亲切,而今却如此对待顾琅华。
到底她是母亲的女儿,还是顾琅华是母亲的女儿。
顾琅华什么都和她抢,太后,裴杞堂,现在轮到了母亲。
徐谨莜握住手,长长地舒了两口气,这才稳住心绪,走了过去:“母亲、琅华,你们怎么在这里?祖母和父亲都在花厅里等着呢。”
徐谨莜略微尖厉的声音,将琅华从思量中拽了出来。
徐谨莜亲昵地上前挽住了杭氏的胳膊,将头靠了上去:“母亲你们在说些什么……”说着看向琅华,顿时脸色大变,“琅华这是怎么了?在因为什么伤心?”
“没事,”琅华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向周围看去,“我总觉得这宅子有些熟悉,如果这棵石榴树换成了木棉树,我都要怀疑身在杭州。”
“我也喜欢木棉树,”杭氏拉起琅华的手,“若是有时间,我们一起起回杭州,我们家在杭州的祖宅,种了许多木棉。”
琅华觉得杭氏很亲切,就像是一个熟人,一举一动,一眸一笑,都在她的记忆深处,所以是那么的妥帖,那么的自然,如果有机会,她想要多与杭氏说几句话。
刚想到这里,徐谨莜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琅华,你来是因为那个人吗?”
琅华颔首,没有回答徐谨莜的话,清亮的眼睛看向杭氏:“徐夫人,有空的时候,我能不能常来做客?”
“能,当然能,”杭氏笑出声,“如果你能常来,那是最好不过。”
徐谨莜不由地抿起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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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 人财两空
徐谨莜僵硬地松开了杭氏的手臂,杭氏却没有注意,陪着琅华接着向前走去,沿路介绍这徐家的院子摆设。
很快就将徐谨莜抛在了身后。
“琅华,”杭氏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你这次来徐家,是不是为了我家二老爷的事?”
琅华道:“我也是才知晓,原来那个闫长贵是徐二老爷的人。”
杭氏虽然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仍旧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那个人说的都是真的?二老爷将顾家药铺里的药渣拿出去贩卖?”
琅华抬起头来,花厅就在不远处,徐老夫人已经回到家中,这个徐家看似是杭氏主持中馈,其实一切都握在徐老夫人手里。
琅华低声道:“夫人不用担忧,这件事我会跟老夫人和二老爷说清楚,有些事,必须寸步不让。”
杭氏听得这话不禁惊诧,琅华的话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必须寸步不让。
是这样的吗?她在徐家这么多年,每次老夫人说什么她都不敢违抗,即便和她的想法格格不入,她依旧要接受,从来没有像顾大小姐说的这样,寸步不让。
徐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过来说话,琅华立即迎了上去。
“母亲,”徐谨莜拉住杭氏,“顾琅华跟您说了什么?她为何来我们家,想要做什么?”
杭氏一脸茫然地摇头:“琅华说要向老夫人禀告。”
……
琅华给徐老夫人请了安,这才坐在你椅子上。
徐老夫人笑着道:“好久不见了,看着长大了不少。”说着仔细地去看顾琅华,她的眼睛十分清澈,眉毛修长却又并不显得太过纤细,皮肤白净而光滑,整个人优雅而矜贵。
徐老夫人的心如同被刺了一下。
从顾琅华身上竟然依稀能看到老太爷的影子。老太爷在世的时候,她做不得半点的主,徐家的那些老家人更不将她放在眼里。
她好歹也是出身官宦之家,进了徐家的门也不算是高攀,为徐家生儿育女,辛辛苦苦照顾老太爷起居,却被这样对待。
想到这里,徐老夫人有些心情低落,仿佛一个无形的阴影将她牢牢地罩住。
她忽然有种感觉,这个顾琅华和老太爷一样是她命中的克星。
琅华迎上徐老夫人的目光:“老夫人身体如何?”
徐老夫人目光一黯:“老了,不中用了,是一日不如一日,这两日精神也不济。”
琅华没有反驳徐老夫人的话,而是微微笑了笑。
徐谨莜觉得心里不舒坦,难道这个时候,顾琅华不应该说些让祖母身体康健的客套话吗?
徐老夫人这是想要将她推出门。
琅华向屋子里瞧了瞧:“那个闫长贵可在这里?门口的药商都说,闫长贵进了徐家大门。”
徐二太太七窍生烟,顾琅华还真是不客气,就算是上门要人,也要转个弯,谁像她这样直来直去地毫不避讳。
徐二太太道:“我也不知晓这闫长贵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是我们徐家的下人,平日里不从我们家中领月例,我们家老爷大约是请他做过几次事,谁知道她就赖上了。”经过了方才的风波,徐二太太已经定下神来。
琅华挑起眉毛:“这么说,闫长贵和徐二老爷无关了?”
“没关系,”徐二太太立即道,“当然没关系了。”
琅华端了茶碗抿了一口:“闫长贵买了顾家的药铺,付了十万两银子定金,这两日再交十万两银子余款,顾家的店铺就是他的了。”
二十万两不是小数,一个掌柜的哪里来的这么多银钱,定然是背后有人支持。
徐二太太讪讪地道:“这么多银子,我们老爷可拿不出来,这店铺不是我们买的。”
徐松元却皱起了眉头,顾家的药铺开在了东街,冬日里不管是房屋还是铺子价格都会低一些,铺子买到手,压到明年春天,等外面的商贾来到京城,就能再卖个好价。老二向来喜欢做这样的生意,不用花费太多精力就能从中赚不少银钱。
琅华从萧妈妈手里接过一只匣子放在桌上,然后慢慢打开:“这是我前些日子收下的银票,一共十万两银子。”
一摞厚厚的银票仿佛将所有人的眼睛都映得发亮。
琅华道:“闫长贵偷卖了顾家留下的药渣,顾家的药铺不能再卖给这样的人,所以我这次上门是来退还定金的,按照约定,如果我不肯卖店铺,还应该再赔十万两银子。”
徐谨莜差点惊呼出声,如果是二叔授意闫长贵买了铺子,转眼之间就赚了十万两。
琅华接着道:“听说药商闹事,说到底这件事和顾家有关,我已经让伙计去查看了药商手中的药渣,确定是我们顾家药铺失窃的药渣。”
“这次来徐家,就是告诉那些药商,不该围在徐家门口闹事。”
听得琅华这话,徐二太太立即道:“顾大小姐说的对,总要弄清楚再说,这与我们家没有什么关系。”
琅华点点头:“徐二太太说的对,倒卖假药是重罪,那些药材卖了出去,病患用了这种药,轻则病情加重,重则丧命。尤其现在隆冬季节,伤寒盛行,官府已经出榜让百姓服药解症,京中大户也纷纷施药,现在闹出这样的事来,朝廷定然会严查不待。所以,最好的办法应该是报官。”
报官两个字,让徐二太太僵在那里。
琅华接着说下去:“我会为药商作证,证明闫长贵卖给他们的药材就是我们顾家失窃的药渣。至于这定钱既然不是徐家的,我就带回去,找到买药铺的人,再将银子还给他们。”
琅华伸手“啪”地一声合上了盒盖。
清脆的声音像是夹到了徐二太太的心,让她顿时疼起来。
顾琅华这是来威胁徐家的,闫长贵若是一口咬定是与老爷一起倒卖了药渣,官府定然就会将老爷叫去询问。
现在这银钱没有他们的,他们还要背上官司。
“老爷,”管事上前道,“官府来人了,要抓闫长贵,还要请二老爷去衙门里问话。”
徐松元面色不虞站起身来:“就像顾大小姐说的,这件事非同小可,将闫长贵交给衙门,让二老爷去说个清楚,免得他们冤枉我们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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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10点见。
第五百二十六章 狐狸尾巴
门口乱成一团,屋子里又有顾琅华虎视眈眈。
徐老夫人顿时觉得力不从心,她伸出手扶住头,一副将要晕厥的模样,杭氏和徐二太太立即上前搀扶。
徐二太太深谙此道,立即扬声:“娘,您别急,大哥一定会想到法子,不会让官府的人将老爷带走。”
徐老夫人不说话,吩咐杭氏:“你和谨莜照应顾大小姐,老二媳妇扶我进内室歇歇。”
徐老夫人和徐二太太进了内室。
杭氏不禁看向琅华,刚要说话,却被琅华一把拉住:“夫人上次教我做点心,我试了试却没有做成,夫人再跟我说说。”
琅华向门外走去,徐谨莜也忙跟过来。
“徐姐姐就别来了,”琅华笑着道,“我的厨艺不好,不免要闹出笑话,我不想让姐姐知晓。”
顾琅华就这样光明正大地拒绝她。
徐谨莜正要发作。
“谨莜,”杭氏道,“就听琅华的吧。”
琅华拉着杭氏走进了院子。
冷风吹进门,徐谨莜顿时一阵瑟缩,她转过身看向徐松元:“父亲,您不觉得顾琅华很过分吗?这可是徐家,怎么能任她为所欲为。”
徐松元仿佛没有看穿徐谨莜的心思:“琅华是客人,又是因为徐家的事而来,这样已经是难得。”
徐谨莜一脸惊诧,“您还替她说话,她来到徐家是要告我们,她说什么朝廷出榜,什么大户人家施药,就是想要唬住您,好与二叔为难,您到底是怎么想的?还要将顾琅华当成恩人不成?”
她很失望,这个家让她越来越失望,父亲再这样下去,徐家将来一定会衰败。
……
徐士元的院子里,虽然门窗都紧紧地关起,却仍旧阻止不住寒风灌进屋子。
徐士元只觉得指尖有些发凉。
幕僚低声禀告:“前天我还见过闫长贵,谁能想到今日他就被那些药商捉了正着,他办事的时候,我再三叮嘱他,千万要小心,顾家不是好相与的,谁知道他却跟三老爷看上了顾家那些药渣。”
这样就出了事。
徐士元眼睛眯起来,手里的棋子不知不自觉地掉落在地上,这是顾家早就设下的陷阱,他却没有察觉,直接踩了上去,如果他不去买药铺,就不会被顾家发现端倪。
幕僚道:“闫长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