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宫廷-第7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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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刘益瞪大了眼睛,连连摇头说道:“我得走了,你就当我没来过。”
可他刚刚要起身,就被崔协一把抓住了手腕。
“刘兄别急,我既然决定这么做,就有我的道理。……咱们趁黑动手,黑灯瞎火的,谁说得清?到时候王氏那些人要是说咱们反叛作乱,咱们也有说辞,咱们就说,东宫党不愿交献那笔所得,是故监守自盗、嫁祸于你我。……反正到时候放一把火烧掉了营寨,谁说得清那批财物原来有多少?哼,那么王氏等人没有取一分一毫,他们也说不清!”
“唔……”刘益闭目深思了片刻,随即,他好似忽然反应过来,惊疑地问道:“咱们?你我?……崔兄,你,你可别把我拉下水。”
说着,他故作又要离开,只可惜手腕被崔协死死拽着,难以抽身。
“刘兄。”崔协皱眉看着刘益,说道:“当初在征战时,你我可是说好同进同退,相互帮衬的……”
“可、可你这是作乱啊!”刘益吓得面色都有些发白,压低声音说道:“崔兄,你要报复王氏,我支持你,我亦深恨我麾下万余军队,如今就只剩下半数,可……可似你这般自作主张……”
“谁说是我自做主张了?”崔协轻笑着打断了刘益的话,随即从怀中取出雍王弘誉的亲笔书信,压低声音说道:“雍王殿下在信中言道,只要你我办成此事,东宫此回注定得栽一个大跟头……”
“雍王殿下?”刘益惊讶地睁开了眼睛,有些狐疑地看着崔协。
见此,崔协便将手中的书信递给刘益,让后者仔细观瞧。
刘益仔细观阅书信,仔细检查信上的印章,半响后这才逐渐冷静下来。
见此,崔协趁机问道:“刘兄意下如何?”
“我……”刘益茫然无措,连连摇头说道:“虽是雍王殿下的意思,但我没有得到襄王殿下的首肯,不敢擅做主张……”
听闻此言,崔协站起身来,凑近刘益,压低声音说道:“刘益,若不能扳倒东宫,雍王殿下也好、襄王殿下也罢,日后注定会被东宫所制,到那时候,你刘氏又该如何自处?……你我各自所效忠的两位殿下,一直以来都是携手对付东宫,如今,可以扳倒东宫的天赐良机就在眼前,难道你还要退缩不成?……若雍王殿下失了势,襄王殿下又该如何单独面对东宫?唔?”
“我……”刘益被说得哑口无言,满头大汗地在他苦思冥想。
足足想了有一盏茶工夫,他这才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有些惊恐、忧虑地看着崔协,低声问道:“你……你有把握么?”
“把握?”崔协嗤笑了一声,轻蔑地说道:“北一军的警戒?嘿!”
可能是听懂了崔协的言下之意,刘益擦了擦冷汗,低声问道:“那具体这么做?”
只见崔协指了指雍王弘誉的书信,低声说道:“就按照张启功的计谋,先设法转移骆的注意力……”说着,他在刘益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逐渐冷静下来的刘益缓缓点了点头:“好!我就……就舍命陪君子,陪你赌一赌,赌东宫这回难以翻身!”
话音刚落,就见他语气一变,讷讷地说道:“不过事先说好,若是襄王殿下日后追问起来,我可是会说,是你逼我这么做的!”
“当然可以。”崔协毫不介意,抬手就将要手中那封雍王的书信放在烛火上销毁,没想到刘益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做什么?”刘益惊声问道。
“……”崔协感觉莫名其妙。
他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当场销毁雍王弘誉的这封书信咯,似这种书信若是落在别人手中,这还得了?
“这封信,你先随身保管,带在身上。待会我回去之后,会立马向派人向襄王殿下说明情况,虽然赶不及,但不出意料的话,明后日便会有襄王殿下的暗使至,到时候你要出示这封信,表明是雍王的意思……”刘益紧张地说道。
这厮怎得如此胆小怕事?
崔协皱眉看了一眼刘益,有些不悦地说道:“这封信多留一日,便多一份威胁……”
“崔协!”刘益压低声音打断道:“这是反叛作乱!……若牵连到襄王殿下,我万死亦担待不起的!”
“……”崔协想了想,考虑到得知自己收到雍王弘誉书信的,就只有他以及他的亲卫崔氏,还有眼前的刘益,东宫党那边不可能知情,遂缓缓点了点头。
“好!”
他将那份书信折好收回了怀中,随即正色说道:“事不宜迟,今晚就动手!”
“……嗯!”
仍有几分顾虑的刘益,在一番犹豫后,重重点了点头。
第896章:营变(二)『加更28/33』
次日天蒙蒙亮,北一军外出巡逻的军队陆续返回军营。
回来的时候,他们将一个消息带了回来:在临汾、曲沃一带,有几支身份不明的军队,屠戳了当地的村落。
这个消息一传到骆的耳中,就引起了这两位谋士的怀疑。
骆当即请来了王氏一族的族长王寓,向他询问这个消息的可靠性。
遗憾的是,王寓这几日一直都呆在安邑,哪里晓得百余里外曲沃、临汾两地的情况。
待王寓离开之后,桓王赵弘宣的面色尤其难看。
因为在大梁时,他就听说在北疆战役期间,他北一军的兵将曾抢掠、屠杀当地的无辜村民,更有甚者,**女人、屠尽村落,用无辜村民的首级充做敌首、谎报军功,这在赵弘宣看来,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要知道在这方面,赵弘宣深受他兄长肃王赵弘润的熏陶,以认为兵就是兵、民就是民,即使是与韩国开战,也不得滥杀韩人平民,否则与强盗、山贼有何区别?
在这一点上,肃王一党的军队就做得很好,从未滥杀无辜,也因为这样,当初肃王赵弘润讨伐楚国时,魏军在楚民心中的地位,竟然比他们本**队还要高,以至于前前后后总共有多达一百五十万的楚民,愿意投奔魏国,目前就居住在商水郡,在那里安居落户。
可能是看到了自家殿下的面色,宗卫长张骜劝说道:“殿下,似这种战争的丑态,若您执意要执掌一支军队,征战沙场,那么迟早会碰上的……”
听闻此言,赵弘宣恼怒地反驳道:“我哥麾下的兵将,就从不滥杀平民!”
听了这话,张骜等宗卫们暗自哭笑不得:您将商水军、鄢陵军那两支精锐军队,拿来与北一军比?北一军创建的初衷,就是各国内贵族为了从魏韩战争中牟利,上梁不正下梁歪,可想而知北一军的素质,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待殿下日后执掌了北一军,整顿军纪,杜绝此事……就不会再发生这种丑恶之事了。”宗卫李蒙劝道。
桓王赵弘宣愤懑地吐了口气,随即,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狐疑问道:“等会,张骜,李蒙,你们实话实说,当初太子殿下与本王率领北一军在此攻打曲沃期间,是不是就有人这么做?……抢掠、屠杀附近的平民,谎充军功?”
众宗卫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
赵弘宣顿时就懂了,惊怒地质问道:“你们……你们为何当时不说?”
宗卫长张骜闻言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殿下,纵使我等当时说了又能怎样?只是白白让殿下您恼怒而已。……太子殿下尚无法禁止,殿下您又能做什么呢?”
“我……”赵弘宣哑口无言。
的确,要知道当时赵弘宣担任北一军副帅期间,虽有手中的确有不少权利,可这些权利皆来自于东宫太子赵弘礼对他的信任,可问题是,东宫太子赵弘礼自身都无法管教手底下的兵将,难道这些兵将会听从赵弘宣的话么?
“怪不得太子殿下对北一军失望透顶!”
赵弘宣愤怒地重重一锤帐内的桌案,随即愠怒地说道:“可眼下北疆战役都打完了,难道那些人还要砍下无辜平民的首级,去谎称是韩军士卒的首级么?”
“说不定只是单纯为了抢掠财物。”在帐内的一角,已被宗卫们严密看押起来的周躺在睡榻上,似笑非笑地说道:“桓王殿下要知道,东宫党这回被逼无奈,不得不上缴了所有战利财物,使得他们无法弥补当初筹建这支军队所花费掉的金钱……可谓是损失惨重。既然这边的战利指望不上了,那就从韩人的民众那边抢掠一些呗,好歹能挽回一些损失。”
听了这话,桓王赵弘宣气得面色涨红,怒骂道:“简直是强盗、暴徒,端得不为人子!”说罢,他猛地站起身来。
见此,周瞥了一眼赵弘宣,似笑非笑地问道:“桓王殿下哪里去?”
只见赵弘宣摸了摸藏在怀中的那本真账簿,愠怒地说道:“本王要即可接管军权,叫那帮人滚出北一军!”
听闻此言,周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骆皱眉喝止了周,不悦说道:“周东席,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挑拨桓王殿下?”
周闻言笑道:“我可没有挑拨离间,周某只是觉得桓王殿下……唔,一颗赤诚之心,甚是有趣,故而逗逗他罢了。”
骆皱眉瞪了一眼周,随即对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赵弘宣说道:“桓王殿下息怒,纵使眼下仍有无辜的韩人平民惨遭屠杀,也绝非是东宫一系的人所为。”
“骆先生的意思是……”赵弘宣惊疑地问道。
此时,周翻身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袖,淡淡说道:“十有**是雍王的人,我警惕过你们,张启功可不是什么善类。”说罢,他转头看向骆,似笑非笑地说道:“东宫党的屁股本来就不干净,如今张启功来了这么一手,骆西席打算如何招架?……刑部与礼部的人,可是快到了。”
“我会请王氏派军队前往探明此事。”骆正色说道。
“你还想抓雍王党的把柄?”周撇了撇嘴,嗤笑道:“别说那些屠村的军队断然不可能留下活口,就算侥幸有一两人未死,你觉得那些韩人,分得清谁是东宫一系,谁是雍王一系么?可能他们只认得北一军的军旗,而北一军里面,是东宫一党的人居多吧?……更何况,东宫党自己的屁股就不干净,战争期间没少做这种狗屁事,别到时候非但没抓到雍王党的把柄,反而将自己陷了进去。”
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问道:“那你说什么办?”
“别问我。”周翻身又躺了下来,枕着双手慢条斯理地说道:“眼下,我是局外人。”
骆沉思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派几支军队到曲沃、临汾一带探探究竟。
从一刻起,无论是骆还是自称是局外人的周,都将注意力投注到了那些遭到屠戳的村落身上,觉得这或许就是张启功的狠计。
一直到当日的夜里,当骆正与周对坐吃酒,却忽然听说营内走水失火的时候,他二人这才感觉不对劲。
“该死!这是调虎离山!……张启功的目标,是营内堆放战利钱物的中营!”
骆愤然大骂了一句,当即托付几名宗卫去请王氏一族的人。
而在旁,周的面色亦不好看,因为数个时辰前,就连他也以为张启功的目的是要让北一军坐实屠戳平民、抢掠平民以及谎报军功等几条罪责,却没想到,张启功居然挑唆北一军军营内雍王党的人施行兵变,攻击营内堆放战利钱物的中营。
果不其然,当桓王赵弘宣以及其众宗卫护着骆与周来到帐外时,整个营内火光四起,喊杀声一片。
“前面那位将军请留步!”
瞅见一名比较面熟的将领带着兵卒从前方不远处疾奔而过,骆连忙喊住了那人。
听到骆的呼喊,那名将领停下脚步,疑惑地看了一眼骆,可能是觉得比较面生。
但是与骆站在一起的周,这名将领却是认得的,于是他连忙走了过来,朝着周拱手抱拳:“周先生。”
周瞥了一眼骆,见后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他暗自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沉声问道:“营内究竟发生了何事?”
那名将领犹豫了一下,说道:“据说雍王、襄王那一党的人袭击了我方,谎称什么韩军袭击。”
听闻此言,桓王赵弘宣惊怒道:“他们敢造反?!”
那名将领看了一眼赵弘宣,没有说话。
见此,周咳嗽一声,沉声说道:“这位将军,在下问你的话,望你如实回答!……雍王、襄王那一党的兵将,果真是袭击了你等?”
“这……”那名将领挠了挠头,犹豫说道:“回禀先生,末将心中亦犯糊涂,我方的兵将是这么说的,可又听说,听雍王、襄王那些兵将所言,说是我方兵将袭击了他们,目的是为了制造混乱,掩饰……王氏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