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宫廷-第3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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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知道,目前羚、羯这两个羯族人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其实是在与巴国发生战争、争夺土地——并未加入羯角部落与他们魏国的这场战争中,在这种情况下率先偷袭对方,无益于这场战争。
因此,朱亥并没有派兵偷袭羚、羯部落,而是派骑兵去“通知”那万余的羯角骑兵。
是的,是通知。
谁能想到,三匹马轮换着骑、据说可日行数百里的羯角骑兵,居然跟丢了步骑混编的成皋军,这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由于成皋军的“放水”,那万余在附近一带山丘中团团打转的羯角骑兵,终于发现了成皋军的踪迹,蜂拥赶制了伊山脚下。
“(羱族语)这支魏军还真能逃啊。”
“(羱族语)这次绝对不能让他们再逃走了!”
指挥这支羯角骑兵的万夫长非常生气,因为他们与成皋军在附近的山丘地带玩了几日的捉迷藏,结果,成皋军中途不玩了,消失地无影无踪,只留下他们像个傻子一样,依旧在那片山林中寻找成皋军的踪迹。
简直是耻辱!
伊山,地势险要、范围颇广,不是单凭万余羯角骑兵就能将其围困的,因此,摆在那万余羯角骑兵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
要么,在伊山脚下与山上的成皋军干瞪眼,等着后者再次消失,然后他们再像傻子一样去寻找;要么,就直接攻打伊山。
在权衡了许久后,羯角骑兵的万夫长也顾不得山势险要不利于骑兵作战的禁忌,决定攻打伊山。
因为在山脚下观望时,这位万夫长隐约瞧见伊山上一条条盘山的道路,蜿蜒直通山顶,那坡度,并非是骑兵不能通行的险道。
他不知道,那些盘山螺旋向上、蜿蜒直通山顶的盘山小路,其实是成皋军人为砍伐林木开辟的道路。
大约是在午后光景,万余羯角骑兵在伊山下饱吃了一顿,便依次骑马上山。
他们将多余的战马留在了山下,并留下了千余人看守,而其余人,则沿着盘山小路缓缓上山。
盘山小路,顾名思义,是盘绕着这座山丘的小路,一侧是山崖、一侧是茂密的山林,好在露面还算宽敞,大约有能使七八匹马并骑的样子。
而在沿着盘山小路徐徐向前的途中,羯角骑兵们时刻紧盯着他们一侧的山林,因为谁也不敢保证,那片山林中会不会埋伏着魏国的弓弩手。
但让他们颇为吃惊的是,在他们沿着小路上山的途中,他们并没有受到魏军的攻击。
“(羱族语)那些魏人究竟想做什么?难道只是困守山顶?”
羯角骑兵的万夫长有些想不通。
就在这时,队伍忽然停止了,前方的羯角骑兵回来禀告,说前方出现了岔口。
万夫长驾驭着战马上前,他发现,前方果然出现了(y形)岔口,只不过,其中一条通畅无阻,而另外一条,则竖立着人为制造的木栏,那一根根木头,都有成人的大腿粗细,并且,整面木栏足足有两人多高。
……
万夫长朝着那两条岔路望了几眼。
很显然,这是成皋军有意制造的阻碍,并且这里透露出一个讯息:成皋军“希望”这支羯角骑兵往没有阻碍的那一条山路前进。
难道前面有埋伏?
万夫长暗自猜测道。
而就在这时,山路两旁的林中突然冒出不计其数的弓弩中,朝着原地伫立着的羯角骑兵们射中了手中的弓箭。
“(羱族语)有埋伏!撤!撤!”
万夫长大惊失色,连忙下令全军沿着原路返回,终于,在付出了数百人的伤亡后,他们成功地回到了伊山脚下。
按理来说,羯角骑兵小败一场,成皋军应该趁胜追击才对,但不知怎么原因,成皋军并没有追击羯角骑兵,他们只是在射了一波箭矢后,便消失在了埋伏地。
看来魏人是打算困守此山了……
再次回到伊山脚下后,那名万夫长越想越气。
也难怪,毕竟他们连成皋军的毛都没摸到一根,己方就损失了数百人,这如何不气?
但是贸然进攻……
那位万夫长心中又有些犯怵,毕竟就连他也猜地到,这支魏军必定会在山上布下重重陷阱。
怎么办呢?
忽然,万夫长灵光一闪,转头望向了伊水对岸的那一片山峦。
他觉得,从那片山峦的高度,他应该可以清楚地看到伊山这边魏人所留下的陷阱。
于是,他带着数十骑,骑马涉水来到了对岸的山丘,登高观望伊山方向。
他意外地发现,成皋军其实并没有在山路上埋伏什么陷阱,只不过,他们在许多小路的岔口设置了木障,使得整座山的山间小路,复杂地就像是迷宫似的。
雕虫小技!
万夫长冷笑一声,取出一块羊皮,对照着对面伊山上的“活路”与“死路”,在羊皮上划了一道又一道,划出能径直通往山顶的正确道路。
然而,他并不知道,此刻在伊山上,成皋军的大将军朱亥,与其麾下封夙、周奎等将领们,正眼神淡然地望着对岸的山丘。
“果然,对岸的山丘上有人……十有**是那些羯角人正在窥探这座山的众岔路。”
“还算聪明,不枉咱们将对岸的山丘拱手想让的好意……”
“既然羯角人有意窥探这边的岔路,就意味着,他们还是打算攻山啊。”
听着耳边诸将领们的议论纷纷,朱亥的面色依旧镇定,似乎毫不介意伊山那些岔路的秘密,被对面的羯角骑兵们所洞悉。
当晚,就在羯角骑兵们打算好好休息一晚,准备明日再次攻山的时候,成皋军的士卒们,却悄悄从山顶来到了半山腰,将那些在岔路安置的木障,从泥地地拔起,随后,种在另外一侧的岔口。
是的,朱亥毫不在意。
因为这座伊山中的所谓“死路”与“生路”,皆在他掌控之中。
他随时可以,并且随心所欲地更改岔路的通向。(未完待续。)
第426章:僵持
八月二十二日,天空阴云密布,仿佛随时都会下雨的样子。
而在雒城的西城墙上,李惠、乐豹、央武三名商水军的小卒,正百无聊赖地倚在城墙上,不时地从墙体上的窥探口望一眼城外,看看羯角的军队可曾来到城下。
“好闷啊……”
良久,央武唉声叹气地抱怨了一句,倚靠着墙体坐了下来。
不得不说,由于最近几日作为最高统帅的赵弘润改变了战术,采取了主动出击的方式去骚扰羯角大军,每次所用的方式很单调,无非就是利用连弩战车与羱族马弓手的远程打击能力,逐步地使羯角的奴隶兵陆续出现伤亡。
而每当羯角骑兵们由于愤怒,出动大量人马追击这支魏军的骚扰队伍时,自第二次后便开始代替赵弘润指挥这支队伍的伍忌,便果断使全军撤退,并且学赵弘润前几日的战术,一边撤退,一边利用远程上的优势,用连弩射杀那些羯角骑兵。
其实要破解赵弘润这种无赖战术,也不是没有办法。
办法很简单,只要那些羯角骑兵全军出动,在一开始就从两侧迂回袭击这支魏军的骚扰队伍,不惜一切代价,尽管战后势必得付出相当的伤亡代价,但却有极大的机会可以围剿杀尽这支队伍。
运气好,甚至还缴获魏军来不及毁坏的连弩战车,这绝对是稳赚的事。
退一步说,哪怕魏军那支骚扰军队在被围杀前摧毁了所有的连弩战车,这也不算什么,毕竟一旦失去了连弩战车,赵弘润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再依靠这种办法来削弱羯角人了。
怎么想,这都是对羯角人极为有利的事。
但遗憾的是,也不晓得是不是顾虑伤亡,比塔图迟迟没有做出这个正确的决定,以至于面对魏军那区区四千人的骚扰队伍,二十余万羯角人居然被骚扰地向后撤退了五里地,将雒城西郊那块视野相当好的高坡拱手让给了魏人。
这下好了,羝族纶氏部落族长禄巴隆的心腹,一名叫做谵丹的头领,派出一队队约二十人左右的哨骑,就站在那处山坡上,登高眺望羯角人的一举一动,随时将羯角人的动向汇报于赵弘润。
这使得赵弘润一方总算是夺回了微不足道的一块郊野,使睁眼瞎状况稍微改善了些许。
当然了,也只是改善些许而已,因为那些纶氏部落的哨骑们根本不敢离城太远,天晓得那些近几日无所事事、且又被魏军们骚扰地头晕眼花的羯角骑兵们,是不是在雒城池的郊外四下溜达,时刻准备着猎杀魏军一方的哨骑,借此发泄心中的愤懑?
不过话说回来,由于羯角的大军主动后撤了五里地,这使得他们离开雒城的距离变远了,在这种情况下,那支魏军的骚扰队伍,也就不敢再轻离城郭去骚扰羯角人了,毕竟,在增加了五里距离的情况下,那支魏军若是还敢前往骚扰的话,有很大的可能会让他们无法活着回来。
于是乎,这场本来在羯角人与其族长比塔图看来手到擒来的攻城战,逐渐演变成了似眼下这般两军对峙的局面,已渐渐意识到雒城并不好夺取的羯角人,不得不在抵达雒城的第五日,开始老老实实地建造营地,搭建帐篷。
没办法,毕竟三川是降雨颇为丰富的草原,隔三差五就会下雨,要是不搭建可以遮风挡雨的帐篷,万一二十几万人马被暴雨一淋,到了晚上再被逐渐转秋的夜风一吹,这二十几万人马,准有不少会得头疼脑热的风寒病,轻则影响作战,重则危及性命。
正因为如此,昨日一整天,守卫雒城西城墙的商水军士卒们苦等了一日,也没见羯角人过来攻城,怪闷得慌的。
倒是有一支羯角骑兵,可能是出于报复魏人前几日的骚扰,亦或者是纯粹发泄心中的愤懑,来到城外朝着城墙上的商水军士卒,每人射了几支箭矢。
只可惜,在商水军那准备充分的防御设施面前,似那种远射,其实跟浪费箭矢没啥区别,反正当时守在城墙上的商水军士卒们,也没听说有哪个倒霉鬼被射死或射伤的。
而在这个局面下,魏军再次改变了前几日主动出击的以攻代守的战术,转换为了看似消极的防守。
很多情况下,似这种让士卒们足不出城的消极防守战术,的确是会影响到军中士卒的士气,但由于第一次攻城战时商水军取得了一场小胜,并且随后几日对羯角人的骚扰,皆有不错的斩获,这使得商水军士卒们眼下的士气普遍高涨,几乎没有产生什么负面的影响。
“啊,下雨了……”
几丝雨滴滴在李惠脸上,使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望了一眼。
但凡守城的士卒,最怕雨雪天气,因为职责所在,他们必须监守自己的岗位,哪怕是暴雨倾盆、冰雪封路,该负责值守的,还是得值守,这是天底下所有军队强制规定的:擅离职守者,立斩!
好在赵弘润早已有所准备,从城内羱、羝部落的手中以赊欠的形式收来了好些羊皮,使得眼下,李惠、乐豹、央武三人将羊皮的四角绑在长枪上,搭成了一个简陋的凉棚,总算是有了个可以挡风的东西,不至于让如珠帘般的雨水直接浇在脑袋上。
“伍长,你们先?”
在搭建好凉棚后,央武转身对仍然站在原地目视着城外的两名士卒喊道。
这两名士卒是兄弟,出身楚国项县焦村,兄长叫做焦孟,是与央武一样参加过楚魏战役的老卒,因为模样看起来显得老成,因此被提拔为伍长,实际上年纪也就二十岁;而弟弟焦仲,则是在商水县时才入伍的新兵,跟李惠、乐豹一样。
而央武之所以请他们兄弟先,一来是因为焦孟虽然看起来憨厚,实则在战场上发狠起来,亦是一员悍卒。当然了,最大的原因,自然还是焦孟是他们伍的伍长的关系。
“你们先吧。”焦孟挥了挥手,随即从地上拾起两条羊皮,丢了一条给弟弟,兄弟二人用羊皮遮着脑袋与身体,依旧站在雨中,注视着城外的动静。
也难怪,毕竟商水军的军规是罚上不罚下的,简单地说,就是一个伍出现了错失,首先治伍长的罪;而若是一个什犯了过错,就先问罪于伯长。以此类推。
这样的惩罚制度,能有效地防止身负职位的人偷懒。
是故,在守夜的时候,那些深更半夜提着武器仍在城墙上游荡巡逻的,往往不是寻常的士卒,而是伍长、什长、伯长等士卒长。
见焦孟婉言回绝,央武等人也不客气,三人肩并肩缩在凉棚中躲雨。
虽然条件仍旧艰苦,但比起直接被雨水淋在头上,这显然要好受地多。
“这场仗,也不晓得要打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