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宫廷-第10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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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还说什么?当时也没见你提出来啊。”赵弘宣福灵心至的一句话,再次戳中了襄王弘的软肋,让襄王弘的下文憋在胸口,好不难受。
想了想,襄王弘压低声音说道:“那么就说眼下,眼下不管怎么样,先将曲梁侯司马颂的被害,扣在雍王身上。”
“没用的。”赵弘宣摇了摇头,说道:“骆与周也好,我哥也罢,都认为曲梁侯司马颂并非雍王所害……”
“那又怎样?”襄王弘压低声音说道:“管他是不是老二干的,先扣上罪名再说。像你们这样规规矩矩跟老二斗,斗得过他?……别忘了,当初老二在北一军营啸那件事中是怎么做的,前一阵子的金乡屠名之事,又是怎么唆使曲梁侯司马颂的。更何况,曲梁侯司马颂被杀之事,未见得与老二毫无干系。”
“这……”
听了襄王弘的话,赵弘宣不禁犹豫起来。
毕竟这位三王兄所提议的阴谋,与他们的理念不符无论是赵弘礼、骆、还是他赵弘宣,皆未曾想过耍弄阴谋诡计,只想着寻找雍王的罪证,堂堂正正地将其击败。
“比如说,伪造一封雍王的人与曲梁侯司马颂联络的罪证……”襄王弘意味深长地说道:“带着这份罪证去求见王皇后,说不定王皇后就会应允呢……”
“行不通的。”赵弘宣摇摇头,下意识说道。
“哦?”襄王弘双眉一挑,故意说道:“你是说,你们已经尝试过了?”
“我、哎,就当这么回事吧。”赵弘宣心烦意乱地说道。
襄王弘眼珠微转了几下,随便又与赵弘宣扯了几句,便借故离开了。
离开了桓王府,乘坐上来时的马车,宗卫长梁旭低声询问襄王弘道:“殿下,您果真决定与赵弘礼联手?”
襄王弘闻言晒笑道:“你觉得我还有什么选择么?老二对我太防范了,纵使我对他摇尾乞怜,他也不会放松对我的戒备……刘介的建议行不通。”
宗卫梁旭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那殿下觉得,赵弘礼他们,能否成事?”
“与其被老二变相流放到阳翟,我当然选择赵弘礼那边,至少他们只是厌恶我以往朝三暮四的做法,但对我本身的戒备,远不如雍王……只不过,赵弘礼、赵弘宣、再加上一个骆,三个迂腐的家伙凑在一块,纵使有个周,恐怕也难以成事。”襄王弘摇摇头说道。
听闻此言,梁旭不解问道:“既然殿下断定赵弘礼他们不能成事,为何还要写下那份契约?”
“好歹有一线机会嘛,反正老二那边,无论我写不写那份契约,他都不会放松对我的戒备……”说到这里,襄王弘深吸一口气,随即重重叹了口气,微微摇头道:“早知如此,我就该自己出面,将那封密信公布于众,不能指望赵弘礼他们……哎!失策!”
想到这里,襄王弘便万般后悔:早知赵弘礼这帮人这么不顶用,他就该自己出面,抓住曲梁侯司马颂这个点,对雍王穷追猛打,让后者疲于应付。
只要这个问题不解决,雍王弘誉就没办法将他支到阳翟去。
可现在好了,曲梁侯司马颂已死,那封密信已如同废纸,再想拿这件事针对雍王,就难上加难了。
“难道不能针对曲梁侯司马颂之死,再想想办法么?”梁旭在旁问道。
“曲梁侯司马颂之死啊……”襄王弘眯了眯眼睛,喃喃说道:“或许还真不是老二下的手。”
“那会是谁?如此果决、狠辣,除了雍王还会有谁?”
“还会有谁?”襄王弘摇了摇头,晒笑道:“呵,恐怕不少哟。”
说话间,他眼中闪过几丝异色,压低声音说道:“曲梁侯司马颂,府上也有一两百家仆,然而只不过一两个时辰之间,就被满门杀尽,无人幸存。如此想来,那帮凶徒最起码也有两三百号人吧?可这两三百号人,居然能进悄无声息地混入封丘县,且当地县衙对此毫不知情……纵使是萧逆,恐怕也没有这般能耐吧?”
“殿下的意思是?”
“梁旭,你想办法查一查宫内的禁卫军,看看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禁卫被外调……”
“禁卫?”梁旭面色一惊,压低声音说道:“殿下怀疑是宫内有人授意?”
赵弘没有回答,只是闭着眼睛沉思着。
他回忆起了当初北一军营啸事件后,他派人向王皇后送递雍王的罪证,可结果,派出去的人就从此不见音讯。
一次或许是因缘巧合,可两次……这其中多半就有问题了。
第1352章:归来的鸦五
两日后,即赵弘润成婚的前一日,宗卫高括将一名精瘦的男子带到了赵弘润的书房。
还未等赵弘润反应过来,就见那名已迅速打量过书房内诸人的精瘦男子,单膝叩地跪倒在前者面前,抱拳说道:“鸦五,叩见殿下。”
本来赵弘润还在纳闷高括将这名精瘦男子带来的用意,待听到鸦五这个名字,不由地眼睛一亮。
在青鸦众当中,除鸦首应康常年呆在商水县,主要负责建设青鸦的隐贼村落以及培养新人外,其余鸦二至鸦十,皆可视为青鸦众在各地方的头目,而鸦五,正是大梁青鸦众分据点的头目。
只不过,与青鸦众的任务交接,赵弘润已经交给了宗卫高括,因此,他以往倒也没有格外关注这个鸦五。但是这次,鸦五带着二十几个青鸦众,在王皇后的人手中硬生生劫走了曲梁侯司马颂,却是十足给赵弘润长了脸。
“你就是鸦五么?不错。”赵弘润起身走上前,扶起鸦五,这番礼贤下士的举动,让鸦五这位已惯于在刀刃上行走的汉子都不禁有些激动,露出一副受宠若惊地表情,低声说道:“卑职擅做主张,还请殿下恕罪。”
在进来的时候,鸦五已经从宗卫高括口中得知,眼前这位肃王殿下早已得知了他们与那些巡检禁卫的冲突,因此直截了当地告罪,毕竟当得知那些巡检禁卫的背后,居然是宫内的人高括并未透露具体是谁时,鸦五多少也是有些不安的。
“不,你做得很好。”
可能是察觉到鸦五有些忐忑,赵弘润笑着宽慰道:“你劫走的人,很关键。”说到这里,他好似想到了什么,补充道:“鸦五,在这件事中牺牲的青鸦众弟兄们,本王恐怕无法为他们报仇,只能给予一些抚恤,厚待他们的家人……”
此时鸦五早已得知他们当时的对手究竟是什么身份,也隐约猜到这些人的指使者来头很大,当然不会苛求什么,对于他们来说,能拥有如今的地位与生活,已让他们非常满意。
“殿下言重了,能为殿下效力,是我等的福分。”说到这里,鸦五舔了舔嘴唇,表情突然变得颇为古怪,讪讪说道:“至于报仇……唔,卑职等人已经私了了……”
“私了?”赵弘润闻言颇感意外地问道:“你们与那些人和解了?”
“不,他们把他们全宰了。”高括在旁以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
“都……都杀了?”赵弘润不禁睁大了眼睛。
看着眼前这位殿下惊愕的表情,鸦五暗暗叫苦。
的确,他们把那些追到小黄县的巡检禁卫全部给宰了,虽然真正动手杀人的是黑鸦众,但因为这件事因鸦五等青鸦众而起,因此,鸦五只能硬着头皮背负这个责任毕竟这次若没有黑鸦众的支援,鸦五等人或许会被那太监戚贵的人手所杀。
回想起当时那些青鸦众奚落、讥讽自己等人,鸦五就感觉心中堵得慌这回,他们青鸦众在黑鸦众面前大大地丢了一个面子,却还要承那帮家伙的情,替他们背锅,要说有多郁闷就有多郁闷。
想到这里,他迎着头皮说道:“前前后后,大概杀死近两百五十名……唔,那些人。”
听闻此言,赵弘润暗暗咋舌。
好家伙,被我不幸言中……近两百五十名禁卫,这下子冯卢可有得头疼了……
赵弘润暗自摇了摇头。
要知道,禁卫可不是随随便便从哪里可以抓来的壮丁,每一名禁卫,都是在宫籍中登记过的,如今一下子死了近两百五十名禁卫,这意味着大太监冯卢想要遮掩这件事,难度会非常大。
当然,这跟赵弘润无关,相信王皇后在得知此事后,也怪罪不到他身上:你王皇后派人去杀曲梁侯司马颂的时候,又没提前与我打过招呼。
“近两百五十名……啧啧。”做了一个古怪的表情,赵弘润问道:“那你们的伤亡呢?”
“卑职损失了十三名属下,黑鸦那边……只有几人负伤,并无死者。”说到这里,鸦五心中多少也有些郁闷,他感觉,曾经身手相差不大的双鸦,到今时今日似乎已逐渐拉开了差距。
虽然他们青鸦偶尔也负责杀人,但相比较真正只负责杀人的黑鸦,的确是有了一段不小的差距。
赵弘润闻言点了点头,转头对高括说道:“高括,抚恤之事,就交给你了,莫要使忠心之士心寒。”
十三名青鸦的阵亡,固然让他痛心不已,但因为有着禁卫方损失近两百五十人这个前提,赵弘润的郁闷倒是纾解了些许。
“殿下放心。”高括抱拳应道。
见此,赵弘润这才又对鸦五问道:“鸦五,被你劫走的人,可在你手中?”
鸦五当然明白指的是谁,点头说道:“事实上,卑职已将其带到大梁,正在我青鸦的城内分舵,殿下可是要见他们?”
赵弘润沉吟了片刻,点头说道:“高括,你跟鸦五一道去,把他们带来,本王有话要问。”
“是!”高括与鸦五抱拳应道。
在离开了书房后,鸦五忽然想到一事,转头对高括说道:“高爷,方才卑职忘记问了,那阉狗如何处置?”
高括知道鸦五指的是大太监冯卢的心腹戚贵,同样也是王皇后那边的人。
“你没杀他?”高括皱眉问道。
鸦五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古怪。
其实他早就看出那戚贵是个太监,可能来自大梁的皇宫,哪敢随意杀害?
要知道,那近两百五十名禁卫的死者,其中有九成都是那些听不懂人话的黑鸦众给宰的那帮杀人鬼,被安排到小黄给冶造局守着几块试验田,早就手痒难耐了,以至于鸦五当时一个劲地喊“留下几个活口”,也没人睬他。
好不容易,鸦五才将戚贵那个阉狗保下来,否则说不准,这老狗也被那些杀人鬼大卸八块了。
高括闻言思忖了片刻。
其实在他看来,戚贵死或者活着,对于他家殿下、对于那位王皇后来说,影响都不大,死就死了呗;但是话说回来,既然双方已达成了到此为止的协议,事后再动手杀人,这就明摆着是不给王皇后面子了。
想到这里,高括低声说道:“下次要动手就趁早……现下不能动手了,你把他放了吧,算是给……给对方一个面子。”
感情我当时的顾虑毫无必要?
鸦五表情古怪地点了点头。
约半个时辰后,宗卫高括跟着鸦五等人,来到了青鸦众在大梁的分舵。
其实就是一座很普通的宅邸而已,并且内侍监多多少少也知道这帮人的存在,只不过双方以往井水不犯河水,因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在来到分舵后,鸦五下令释放了太监戚贵。
可能是因为被鸦五打落了几颗牙,亦或是被黑鸦众给吓到了,亦或是看到了高括,总之,戚贵没敢放什么狠话,蓬头散发灰溜溜地离开了。
尽管此人在离开时深深看了一眼高括,但高括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若戚贵因为今日之事怀恨在心,日后私下做出什么损害肃王府利益的事来,那么,不用他们动手,王皇后与大太监冯卢,自会替他们处理掉此人。
而在释放了戚贵之后,高括在鸦五的指引下,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只见在房间里,曲梁侯司马颂与妻子周氏以及他们两个儿子,正一脸不安地坐在屋内。
“不是说有五个人么?”高括心中默数了一下,困惑询问鸦五。
鸦五简单地解释了一番,原来,在他们逃到小黄、得到了黑鸦众的支援之后,曲梁侯司马颂的护卫高若,就因为伤重过世了,至于其长子高林,则是在一行人逃亡途中,主动与几名青鸦众留下断后,牺牲自己拖延了戚贵率领的禁卫军,大概也是死于非命了,以至于曲梁侯府一门上下,如今就只剩下曲梁侯司马颂夫妇以及他们两个儿子。
“这样啊……”高括点点头,迈步走到曲梁侯司马颂面前,拱手抱拳说道:“阁下就是曲兄吧?”
曲兄?
司马颂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毕竟在入城的期间,他也得知了‘自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