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啸战国-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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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过去是他最好的兄弟，现在也是，将来……仍然是。
那个人此刻就在宝藏院胤荣的道场里。
那个人曾经跟他一样，是尾张第一的倾奇者。
他叫前田庆次。
来到道场，佐佐成政没有像在医馆那样地撒泼胡来，他报上明智光秀的名号，说是来找前田庆次有要事商量。
明智光秀在京都的名声似乎很不错，几个少年学徒立刻就屁颠屁颠地跑去传话了。
前田庆次呼哧呼哧跑过来的时候，看见那个坐在廊下、嘴里叼着个草棍的青年，顿时喜出望外。
“你终于来京都啦！”
庆次用力地在成政肩头拍了一记，痛得成政龇牙咧嘴。
“半年不见，你的力量又变大了……算了，不怪你打我这一下了，快点拿上你的武器，跟我去光秀的医馆。”
“啊咧？你才刚来而已，这么着急去那儿干嘛，来，我带你游遍京都！”
说着，庆次就拉起了佐佐成政……半年不见，他们之间的武力值差距越来越大了。
“有正事！快把你的武器带着，我们去光秀的医馆。”
见成政是罕有地郑重其事，庆次也很快收拾了行装出发，但他再来的时候，却带了一个尾巴。
庆次身后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跟着他，少年个头不高，脸颊瘦削，眼神颇有些狡黠。
“你别跟着我！”
庆次一把甩开了少年的手。
“哎呀庆次大哥，好不容易出去一次带我去玩玩咯。”
少年跟狗皮膏药一样贴着庆次不放。
两个人拉拉扯扯的到了道场大门外面还是缠缠绵绵，纠缠不清。
成政乐呵呵地看着前田庆次一脸的囧样儿，心头很是畅快。
……原来世界上果然还有比庆次更不要脸的人啊！
见到了佐佐成政，那个少年立刻就不跟庆次纠缠了，他迈过几步来到成政身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这位就是传说在万军之中讨取了今川治部大辅义元的佐佐大人吧，小子美浓可儿郡可儿吉长，久仰了！”
“美浓？”成政一挑眉毛，咧嘴笑了笑，“既然你想跟着庆次，那就一起来吧。”
“多谢大人！”
“走……我们去启迪医馆。”
100砍死鸡
当晚在启迪医馆，由曲直濑道三和明智光秀师徒做东——成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光秀变成了曲直濑道三的徒弟，举办了一场小型的宴会，参加的人只有光秀师徒两个、佐佐成政还有前田庆次、可儿吉长。
碍于可儿吉长和曲直濑道三在旁边，成政没有多说什么，在用清酒放倒了可儿吉长之后，才道出了此行的来意。
“我到越后之后，所侍奉的主君长尾景虎在七天前出奔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成政的一句话把他们三个人雷得外焦里嫩。
在简明地叙述了长尾景虎出奔的原因之后，成政布置了明后两天的比叡山搜索计划。
之后，成政继续端着酒杯找光秀拼酒，但光秀却借口不胜酒力回避开了，结果就变成佐佐成政和前田庆次两个逗比一人抱着一坛酒坐在走廊下面对着月亮扯蛋吹牛。
当晚，果心和光秀把喝的烂醉的成政和庆次拖进了房间里。
次日一早，众人吃过早饭后，启程去比叡山了。
抵达之后，成政让光秀做引荐，首先询问了延历寺的人，长尾景虎、或者说一个姬武士是否来过延历寺。
答案是否。
之后，成政撒开人手搜山。
比叡山是佛门圣地，很多人都来这里修行，所以单单是延历寺没有景虎姐的踪迹，不代表比叡山没有景虎姐的踪迹。
成政、光秀、庆次、可儿吉长一共四个人，分别带队搜山，一连搜了两天，也未能找到景虎姐。
第三天，也是成政计划中搜山的最后一天，他却遭遇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小和尚。
“你们要找的，是那个自诩毘沙门天的女人吗？”
小和尚笑呵呵地问道。
“她在哪里？快告诉我！”
佐佐成政急的一把捏住了小和尚的肩膀。
“痛痛痛……你轻点。”
小和尚呲着牙推开了成政的手，笑嘻嘻地道：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作为回礼，你能不能带我去越后转转？”
“……没问题！”
成政很快就点头答应了。但这个小和尚也太让人疑惑了，他怎么会知道景虎姐的行踪？
而且还这么自来熟，简直比前田庆次还不要脸了……
“她说比叡山不适合修行，所以还没到延历寺就离开了。”
——小和尚这样告诉成政。
在向小和尚询问了那个“自诩毘沙门天的女人”的外形特征和气质之后，成政确认了这个小和尚没有骗他，当下立刻发信让光秀和庆次放弃搜索，返回京都。
在返回京都的路上，成政也问了一下小和尚的名字，小和尚自报法号“随风”，让成政有点蛋疼。
随风……gone－with－the－wind，他为毛不叫“飘”呢……
一行人离开京都，前往纪伊高野山。
如果说比叡山拥有最多的信徒和最繁荣的香火，那么高野山就拥有最虔诚的信徒和真正的佛法。
景虎姐说比叡山太世俗所以不愿意进去延历寺，那么她还能去哪里？
通过光秀的分析，答案指向了高野山。
在抵达高野山之后，成政等人再次分头行动，哪知道一连找了数日，还是没看见景虎姐的影子。
成政有些垂头丧气地走在高野山的山路上，忽然听见身后的果心说：
“山本堪助怎么也来了？”
“纳尼？”
成政顺着果心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看见远处一个男人一瘸一拐地上山……此刻，成政的疑惑跟果心是一样的。
山本勘助怎么也来了？
“跟踪他！”
佐佐成政素来不惮以最坏的可能性来揣测人性……尤其对方是敌对立场的情况下。
更何况，山本勘助是个智商高的很的妖孽，也许他也得到了景虎姐出奔的消息，然后过来抓景虎姐回甲斐的呢？
那样的话……景虎姐的下场……
成政摇了摇头，赶紧把这个晦气的想法驱逐出去。
跟着堪助上山，然后尾随他到了奥之院之外，佐佐成政示意果心继续跟踪，自己从躲在寺庙外面的一个树下面睡大觉。
跟踪神马的……他不擅长，既然果心很擅长，那就让她做好了。
更何况，当年李维的死，也有山本勘助的一份出力，跟踪仇人这种事，果心是很乐意做的。
天黑之后，果心归来，汇报了砍死鸡午后的行动——找到了一个老和尚叫清胤什么的，问了些罗里吧嗦的问题。
清胤？罗里吧嗦的问题？
成政有点好奇，山本堪助这样的一个老妖怪，心里还有解不开的结，要找老和尚开导吗？
然后，成政和果心就趁着奥之院还没关门，号称是前来求见“清胤大师”的，混了进去。
在跟清胤老和尚扯了一堆不着边际的话之后，成政拐弯抹角地问到了堪助的事……
“小子有一个朋友，唤作山本勘助，他在离开甲斐时说要来高野山修行……不知大师可曾见过他？”
“啊哈？”清胤和尚有点惊讶，“真是有缘……堪助刚刚从我这里离开。”
“是吗？”成政显得喜出望外，“敢请大师指点我堪助的所在……很久没见到他，甚为想念啊。”
成政的表演似乎骗过了老和尚，从老和尚嘴里套出话之后，成政就起身告辞，说要去找堪助。
然后老和尚也跟着成政一起起来，又一起出了佛堂……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十几步，老和尚才发现成政看他的目光有点奇怪。
“顺路……顺路罢了。”
老和尚笑眯眯地解释着。
成政于是继续和老和尚一起往前走……在他身后的果心倒是对现在的情况一清二楚……
成政的演技又不是强到逆天，老和尚是个人精，还会看不出来成政撒了谎？
但老和尚也不戳破，倒是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只是有老和尚在身后，成政就只能走路，没法鬼鬼祟祟地潜到山本勘助的旁边了……这个要怎么办呢？
正皱眉苦思的时候，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
有人交手？
成政的神经立刻绷紧了，他已经听出来那是两把太刀碰撞的声音。
前面就是砍死鸡下榻的地方，难道他跟别人交手了？
成政连忙跑过去，在看到院子里交手的两个人之后，他立刻就木了。
因为院子里交手的那两个人，简直亮瞎了他的氪金狗眼啊！
101目标锁定
大约半个时辰前，山本勘助从清胤和尚那里离开时，心情还是乱糟糟的。
他本希望清胤和尚能够为他解答烦恼，但没想到清胤和尚也没能做到，或者说……他没能理解清胤和尚的开导，也就当然无法解开心结。
解不开心结，就只有继续烦恼。
堪助拖着一条伤腿，跟着一个小沙弥来到一处幽静的院子里，最后坐在分给他的房间的榻榻米上继续郁闷。
——他的挚爱，也就是诹访姬，前几天刚刚死掉了。
诹访姬就是已经灭亡的诹访家的公主，诹访赖重的女儿，据说十分美貌，曾经让武田信虎垂涎三尺，想要把诹访姬收为义女……
后来，信虎被儿子晴信流放，收诹访姬为义女的计划流产，但诹访姬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
没过多久，武田晴信攻灭了诹访家并在一个晚上意外邂逅了诹访姬。
晴信一时间惊为天人。
被荷尔蒙驱动的武田晴信很快就派自己的得力助手山本勘助一起倒腾，打算把诹访姬纳为侧室。
最后，他成功地推倒了自己的外甥女，并且让她生了个男孩，取名诹访四郎胜赖。
万万没想到，山本勘助在帮武田晴信拉皮条的过程中……被诹访姬深深地吸引了。
诹访姬的出现，让山本勘助渐渐遗忘了亡妻美津，快速地坠入爱河（单方面）。
一边是效忠的主君，一边是歆慕的公主，山本勘助成为了他们之间的纽带，但只有砍死鸡自己知道，他这个皮条拉的是有多心酸……
然而，在生下诹访胜赖后不久，诹访姬就患病嗝屁了，时间就在上个冬天，长尾景虎出奔之前。
因为心爱之人的死，砍死鸡陷入了萎靡的状态，他辞别武田晴信，前往高野山寻求答案。
所以……在他离开甲斐之后，越后的骚乱，他一点都不知道，也没有得到任何那方面的消息。
他来到高野山奥之院求见了清胤和尚，却仍未解开心结，不免有些丧气。
在房间里坐了很久，砍死鸡才躺下睡觉，但一闭上眼睛，就浮现出诹访姬生前的音容笑貌，这让砍死鸡几欲抓狂。
终于还是睡不着，终于还是从榻榻米上翻身起来，来到庭院中准备诵经驱除烦恼。
但刚到院子里，他就看到了角落里的微弱灯火。
这个时候还有人？
生性警觉的他蹑手蹑脚地踱了过去……砍死鸡不知道的是，角落里那个人也觉察到了他的存在，此刻正握着太刀的刀柄。
他们之间的距离，从三丈缩短到二丈，再到一丈……
仅有三步的距离时，那一点灯火突然熄灭，砍死鸡眼前一黑，听到了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是拔刀的声音！
砍死鸡用尽力气向后跃起，同时用力地拔出腰间的太刀。
叮！
一声脆响，那人的攻击被他挡住了，砍死鸡有些庆幸，落地之后，立刻换了一个防御的姿势。
那人显然也没料到砍死鸡能躲开攻击，借着月光看清了砍死鸡的容貌之后，那人不由怒火中烧。
“你是山本勘助？”
“正是。你……马萨卡……”
“叮！”
砍死鸡刚刚确认了面前这人的身份，来不及思考，便再度挥刀防御，且战且退。
怎么可能？
为什么长尾景虎这个女人会出现在高野山？！
“为什么！为什么我都到高野山了你们还不放过我！”
激愤的长尾景虎疯狂地挥着小豆长光，向砍死鸡发起了怒涛般的攻击。
砍死鸡本来就行动不方便，面对武力值爆表的景虎姐也只有招架之力，但是挡了没几下，“叮”地一声，他的太刀就断掉了……然后他举着刀鞘一边挡一边跑，真想不到瘸了一条腿的他竟然跑得这么快。
“两位啊……别打啦！”
一个年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