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啸战国-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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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市在成政怀里轻声细语地道。
“碇元渡是个好名字，在抵达目的地之前，我就用它了！”
像是对众（其实就三个）女宣布一样，成政将“碇元渡”这个名字据为己有。
“啊拉？什么奇怪的名字哦……要我说还是武田信玄大方，随便就是赏了一捧黄金，甲斐就这么有钱么？”
阿春这个小财迷，早就把那一捧金豆子好好地收了起来，抱在怀里生怕被谁夺走了一样。
“才一捧金就把你这丫头给收买啦？你猜猜夫君我第一次获赏的时候，对方给了多少。”
“嗯……一两？”
阿春歪着头问，额头马上就吃了一个爆栗。
“一两？难道你也开始鄙视起你夫君我的器量了吗？”
“可是……一两真的已经很多了诶。”
阿春捂着头无辜地辩解。
“虎妞你猜猜呗。”
“我猜是……一文？”
井伊直虎慢吞吞地说出了这个数字，然后对着成政嘿嘿一笑。
我勒个去……虎妞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腹黑了？
成政懒得吐槽，伸手轻轻拍了拍阿市的屁股。
“阿市，告诉这俩土鳖，你主人我第一次获赏拿了多少钱！”
“啊！……主人第一次获赏拿了一百两黄金，地点是稻叶山城……能不能不要再打屁股了，好痛！”
“嘿嘿……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成政得意洋洋，留给嘴巴变成o形的、已经呆愣呆愣的阿春和井伊直虎一个帅气的背影。
不远处，一个褐色的影子动了动。
倘若不用心观察，大概是没人认得出这个影子其实是个人吧。
深雪小心翼翼地尾随在成政的身后，也时不时地望向自己的身后。她将一边的耳朵贴着地面细心聆听，估算着身后忍者的距离，忽然向右前方扔出一根树枝。
biu！biu！biu！
数枚忍者镖打在了树枝上，将树枝打成了四截。
深雪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这种心脏跳动的感觉，已经是很久都没有再遇到过了呢。
自从当年被派到美浓，一转眼六年过去，已经有太久的时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生死搏杀了。
六年过去，深雪的技艺却并未荒废，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做掉身后这两个跟踪佐佐成政的累赘……他们似乎是武田家的忍者哦。
深雪悄悄系紧了面巾，蹑手蹑脚地钻进了灌木丛中。
***
与此同时，在武田家的营地中，武田信繁正坐在书桌前，运笔如飞。
这是一封写给他大哥武田信玄的信。
他在信中将木曾福岛城落城的经历以及昨日的攻城战详细地叙述了一遍，最后是向信玄问计，请示下一步的行动方针。
直白点说，是攻城呢，还是收兵呢？
这封信写完之后，信繁立刻就派人送了出去。
然而，他站在帐外思忖良久，反复回忆着碇元渡的每一个细节，越发地感到脊背发冷。
碇元渡的志向，是要做吕不韦那样的大商人吗？
可吕不韦……仅仅是一个商人吗？
他从未见过一个商人，能够如此镇定自如地应对一国大名的审问。
碇元渡……他到底是不是商人？或者换一种问法——
碇元渡……究竟是谁？
可笑的自己，竟然还因为激赏他的志气赏了一捧金给他……武田信繁很快就反应过来，又回到帐中提笔刷刷刷写起信来。
与方才那一份不同，这封信是写给武田家的军师——山本勘助。
信的内容也很简单：
“近日信浓境内，若出现一名为碇元渡的男子，请务必将其逮捕。”
之后，他立刻让人把这封信送了出去。
三天后的傍晚，信繁的第一封信被送到了踟蹰岐馆。
武田信玄先将书信浏览一遍，再仔细阅读，气得将折扇猛地打在大腿上。
“斋藤义龙……竖子可恶！”
信玄的火还没发完，又有小姓为他送来了下一份书信。
纳尼？斋藤义龙的信？
77亚麻摩多砍死鸡
在武田信玄接到斋藤义龙的书信之前大约两个时辰，佐佐成政一行人来到了北信浓平原。
信浓地方蛮大的，但是山多，平原比较狭小而且少见，位于北信浓的这一块平原，就是整个信浓国内不多的平原之一。
一条河弯弯曲曲地在这个河谷平原里流过，成政想了想名字……貌似是叫做千曲川是吧。
当然，成政不记得这条河，他记起的是早上问路问出来的信息。
“我告诉你们啊……这个地方，在日后要发生惨烈的合战哦。”
成政骑在马背上得瑟。
“夫君大人怎么知道这里会发生惨烈的合战呢？”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前面那个被两条河夹着的三角洲，应该是叫做川中岛吧！川中岛合战，很出名的呦。”
成政继续得瑟。
什么这边的这座山可以驻扎军队啦，什么这个渡口可以设置伏兵啦，什么这里利于防守，那里利于进攻啦。
成政呱啦呱啦地扯了一大堆，装13装得那叫一个酸爽。
不过很可惜，阿春和井伊直虎都不买他的账，至于阿市萝莉……早已经在成政的怀里睡着了。
“唉……跟你们一群女人，没话说。”
成政找不到存在感，只好叹了口气。
“阁下说的很有道理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吓了成政一跳。
他转过身去，看见那个大叔脸上黑漆漆的眼罩，心里默默吐了个槽。
“大叔啊，你以为你带上眼罩就是亚麻摩多砍死鸡了吗？”
成政很不客气地用太刀在那个大叔的胸前杵了一下。
但让成政惊讶的是，这个戴眼罩的中年大叔的身体竟然有一瞬间绷紧了。虽然他很快又放松了，但就是那绷紧的一下下，证明了他很可能有两把刷子，而且很警惕。
“阁下好眼力，鄙人正是山本勘助。”
眼罩大叔后退一步，对着成政点了点头。
“搜噶！原来你是山本大人，失敬失敬！”
成政立马换了张脸，乖乖地从马上跳下来，把阿市扔给一旁的井伊直虎，又毕恭毕敬地向山本勘助鞠了一躬。
这前倨后恭的态度让山本勘助有些发毛，现在的年青人，怎么都这么奔放？
“小兄弟的见识，我山本堪助也是很佩服的……真是年轻有为啊，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呢？”
老山本打量着成政，在心里把甲斐、信浓还有骏河三国的年青俊彦都过了一遍，然后确定成政这个家伙是他从没见过的。
一个外地仔，竟然跑到了北信浓川中岛附近……难道是越后人？
“小子碇元渡，仰慕山本大人已久，没想到竟然在有生之年能够得见尊颜，真是小子的荣幸啊。”
成政又对着山本勘助鞠了一躬，没什么用心也没什么动机，因为他真的很佩服山本勘助！
嘛……作为一个宅男＋信野游戏资深（大雾）玩家（菜比），成政知道武田家的山本勘助是军师，也看过n年前风靡一时的那部电视剧……貌似是叫做《风林火山》吧。
所以成政能很清晰地记住山本勘助是个独眼龙＋瘸子＋长得丑＋智力高到妖孽玩起阴谋来水平那叫一个高手高手高高手。
但更让成政印象深刻的，是山本堪助的仕途很励志！属于那种打不死的小强，而且每次倒下都会变得更强！
“碇君啊……不知道你对上次的川中岛合战是什么看法呢？”
“第一次川中岛合战啊……我想想。”成政拍了拍脑门，尽量装作镇定自如的样子，“依我看，第一次川中岛之战只是一场遭遇战罢了，不论谁胜谁败，都只是借此机会见识到对方的强大……所以呢，第一次川中岛之战的结果，没什么意义，此战的意义就是，称霸甲信二州的武田大人，将在未来的某一天与越后之龙长尾景虎在此一决雌雄！”
听到成政的回答，老山本忍不住叹了口气。
碇元渡这个名字他从来没听说过，可是他方才所讲到的事……甚至超越了自己的视野。
“碇君的家乡是在越后吗，我在甲信二州，可从未见过碇这个姓氏。”
又被问身世？又要查水表？
成政有些无语，却是打了个哈哈，指着西方连绵的群山道：
“小子是从石见国来的，带妻子和弟弟妹妹一起去会津投奔亲戚，从这里只是路过，只是路过。”
他一边说，一边四下里打量，见阿市还在熟睡，阿春和虎妞一起谈笑风生的很和谐很美好，再就是面对面的他和山本勘助……除此以外，没别的人了。
奇怪哦，山本勘助身为武田家的军师，虽然不至于前呼后拥的成都，但是带两三个护卫还是很正常的吧。
但是没有！
山本勘助就一个人，没有护卫。
成政想起了深雪在一路上的隐身跟随，突然想到，也许山本勘助的护卫也是一个忍者呢？
如果两方都是忍者的话，那会不会打起来？
成政虽然对深雪很有信心，但是也不由担心起来……有信心是有信心，可雪妹子万一失手了呢，万一受伤了呢？
敏锐地捕捉到成政情绪里的一丝焦躁，山本勘助虽然不太明白，却笑呵呵地向成政抛出了橄榄枝。
“碇君，我的主公武田大膳大夫晴信，是一位强大的主君，以碇君的才能和见识，一定会得到主公的赏识，不知道碇君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回甲府去呢？”
纳尼？
连山本堪助也邀请我入仕？
要不要去投靠武田家呢？
成政在某一个瞬间有了小小的动摇。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山本勘助只是看到他吹吹牛而已，就要邀请他去武田家，这是安的什么心？
山本勘助绝不是这么肤浅的人，也许他这只是试探呢？
说实话，成政还真的想多了……
这个时代，像他这么高的人已经是属于稀有物种，就凭着这个身板，再怎么笨也能凭着战斗被提拔到足轻大将级。更何况山本勘助还自以为看不透成政呢？
“这个呢……请恕小子拒绝。弟弟、妹妹都未成年，我不能扔下他们，而且，我尚未举办和阿虎的婚礼，说起来真是愧对于她呢，从西国一路跋涉到这里，吃了不少的苦头，如果我在这个时候丢下她，岂不是禽兽不如？”
在成政和山本勘助的身前，井伊直虎的脸已经因为羞愤变得红扑扑的，山本勘助看在眼里，对着成政会心一笑。
那意思就是……你懂哒。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强人所难……日后的话，有机会再见吧。”
谈完了，山本勘助向成政挥手道别。
看了看西边太阳的高度，成政也招呼井伊直虎和阿春继续赶路。他们今天需要赶到善光寺去休息。
——从善光寺往北，就是越后长尾家的势力范围了。
暮色昏黑的时候，山本勘助终于赶回了砥石城的城下町，他还没进城，就有一个使番向他跑了过来。
接过信笺之后，山本勘助打开一看，顿时皱紧了眉头，忽然对着空气喊道。
“望月！”
“在！”
山本堪助身侧的空气里，像是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一样，一个忍者单膝跪在了山本勘助的身前。
“召集人手，立刻去川中岛找碇元渡！”
“纳尼？碇元渡是？”
那个忍者开口问道，她的声音轻柔娇媚，没想到竟然是个女忍。
“就是和我一起聊天的那个男人，快去！”
“哈伊！”
叫做望月的忍者领了命令就走，这是条件反射，但她刚凭空消失没几秒钟，又突然凭空出现，单膝跪在了山本勘助的身前。
“禀报大人，对方有一个很强的忍者，我们现在才去追，只怕他们早就进入长尾家的领地了。”
“纳尼？他们竟然有忍者？”
“是……午后在川中岛的时候，属下已经跟对方交过手了。”
“多带些人手……你亲自去，饭山城以南，全部搜索一遍！”
“哈伊！”
望月千代女再次凭空消失。
与此同时，在善光寺里的佐佐成政和井伊直虎等人，正在大碗吃饭。
在井伊直虎和阿春各吃掉了n碗米饭，佐佐成政吃掉了n＋1碗米饭的时候，他们三个饿鬼终于拍了拍肚子，说着“我吃饱啦”、“好饱啊”之类的屁话。
一旁给他们拿饭的小和尚早已经被三人饿鬼一样的吃相给震得无语了。
吃完饭就已经天黑了，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