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啸战国-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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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义信率领的武田军亦是先胜后败，他们虽然重创了联军骑马队，却没能料到长野业正策划的夜袭，他们终究还是败在了业正这只“上州黄斑”的手上。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仅是越后和小幡家，就连长野家和上泉家也各自派出人手搜寻佐佐成政的踪迹。
前田庆次带着三十名蔷薇骑士找到瓶尻山口附近的时候，却遭遇了一群野马。
因为在作战行动之中，马匹非常容易发生事故，需要不断进行补给，就算是骑士再怎么呵护自己的战马，也免不了有所损失，蔷薇骑士们一人配备双马的目的，除了可以在长途奔袭中换马作战以外，也可以防止因战马损失造成的战斗减员。
但不是所有的骑马队都能像蔷薇骑士们这么土豪，就连越后的骑马武士也无法一人双马。
马匹的补给非常重要。
若是从马匹贩子那里购入，当然是简单快捷的办法，但军马的价格也不低，这笔钱还是能省则省。因此，马奉行的工作除了购入战马之外，也有捕捉野马并加以驯化的一份。
首先是寻找野马群并加以捕获，这个倒是不难，难的是抓来以后的言周孝文。野马从来没有驮过人或者货物，更别说是给它戴马嚼和套缰绳了。要将他们驯服到可以军用，非得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不可。
但在上野发生的事情倒是恰恰相反。原本应当是较为容易的野马群搜索与捕捉，变得极其困难。搜捕的人们花上一整天的时间在外面纵马飞驰，往往都难以遇上一群野马。
这太过奇怪，要说附近没有野马吧，马贩子又说当地应该栖息着三群各20头左右的野马群。然而其中一群的马头据说是特别聪明，每次捕猎人一来，它不但自己带着其他马匹躲藏起来，甚至会通知另外两群野马。
就算是不小心被发现了，也会以惊人的速度甩开包围，令捕猎人无功而返，简直就是一匹魔马。
前田庆次不信这个邪，他特地带了30个手下四处搜罗佐佐成政的下落，也是存了收服那匹“地狱之马”的心思。
庆次身高一米八五，体重八十公斤，在日本可以说是巨汉了，普通的马匹只能承载他代步，却无法驰骋沙场……上次的那匹陆奥良马被李晓刺死之后，他就没了坐骑，听说那匹地狱之马异常高大威猛，庆次不由心。痒难耐。
没料到，才出来第二天，他就遇到了魔马统领的野马群。
“张开队形，围上去！”
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蔷薇骑士迅速地拉开队形，以庆次为中心抛出两条弧线，缓缓地向野马群逼近。
眼见着就要包围住对方了，骑士们见野马群不躲不闪，心里不禁有了轻视之意。
孰料包围圈刚刚完成、所有人都以为大告成功的时候，马群突然在头马的率领下聚拢成密集队形，向包围圈的一角突然发动突击！
而天下无双的倾奇者前田庆次，正位于野马群冲锋的必经之路！
庆次见猎心喜，盯着领头的那匹高大野马看了又看，心道果然不负众望，他正要打马迎上去，才发现胯下的马儿已经胆寒。
不独是他胯下的马儿受惊，他周围几人、凡是在野马群冲锋路线的几匹马均是恐惧莫名。
“巴嘎！”
旁边一名骑士拉紧了缰绳，他呵斥着爱马，不料马儿忽然人立而起，将骑士一举掀落了。
转眼之间，高大的黑马已经带着野马群冲到，在蔷薇骑士们薄弱的包围圈上冲开一个口子，扬长而去。
庆次虽然想要打马追赶，但胯下的马儿已经受到惊吓，他心焦之下下马奔跑一阵，直至那群野马再也不见了踪影，这才怏怏返回。
不用说，庆次也明白了制服这群野马的关键在于那匹黑色头马，这匹马异常高大凶悍，奔跑起来亦是十分迅速，令庆次十分喜欢。
回去的路上，庆次又找到当地人打听了两遍，才知道那匹高大的黑马简直如同地狱战马一般勇猛果敢，而且异常地狡猾聪明，死在它蹄下的养马人不知其数，因此西上野半国都放弃了捕获野马的念头。
一马之威，竟至于斯！
本地的长老们又说，若是无论如何都要捕获这群野马的话，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先将这匹头马杀死。然而若是杀了这恶鬼的化身，又不知道要受到怎样的作祟，因此也没人敢毛遂自荐来下这个手。
对于庆次来说，要击杀这匹马是绝不可能的，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将这匹马收为坐骑。
次日，庆次孤身来到此地，然后将所骑的马儿放了回去，广阔的山峡之间只留下了他独自一人。
随身没带铁炮，也没带任何长枪刀剑，可以说是徒手空拳。
……庆次担心野马对铁的味道产生了警戒之心。
庆次随身携带的，只有足够三日食用的饭团和大得夸张的一葫芦酒。
完全没有任何想去寻马的迹象，庆次只是在这里一边喝酒一边干等——这也不像是要徒步去追赶马匹的意思，倒像是在等候。
难道说，那匹凶悍的黑马会主动找上来吗？
第一天的夜幕就这样无所事事地降临了，庆次郎仰望着满天的星斗，在青草之上酣然入梦。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比黑夜更黑的庞然大物悄然逼近。
***
ps1：本章章名“贾古罗第”，其实是个杜撰的名字，和果心御姐最大相关性；
ps2：关于本章中出现的庆次与这匹地狱之马，向作家隆庆一郎先生及其《花之庆次》致敬！
这本小说读起来很上口，不过网路上暂时找不到电子版，如果真的对战国很有爱的话建议去图书馆里或者亚马逊弄一本看看。
贾古－罗第 193同生
前田庆次在西上野的山中造梦时，佐佐成政和果心却仓皇四顾，在粘稠的夜色中继续赶路。
在突破了西侧的那一道防线之后，佐佐成政身后的9名蔷薇骑士无一生还，他们悉数战死在了武田军的包围之中。
唯一还跟着佐佐成政向西逃奔的，不是蔷薇骑士，而是果心。
又是果心！
他们趁着夜色向西方一口气奔出十余里，果心骑乘的马匹毕竟只是凡马，在夜路中一不小心踏空，折了前腿。
佐佐成政立刻停了下来，要与果心共乘一马，缓缓回转箕轮城，但看到果心紧皱双眉，神色不豫，他就知道这次突围还没有结束。
“有追兵？”
“是忍者，数量不少。”
两人的对话均是异常地简洁精炼，让外人多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此刻并无外人，这样简洁的对话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实在是早已习惯。
佐佐成政四下里张望一番，忽然跳下马来，拉着放生月毛的脖子一阵低语，然后拔出肋差，在放生月毛的屁股上浅浅地割了一刀。
马儿吃痛之下，立刻扬起四蹄向前狂奔，佐佐成政伸手指了指左边的岔路，果心稍微愣了愣，便立刻像一支箭一样地弹了过去，跑在前面为成政开路。她当然听清了成政对放生月毛说了什么，但她没想到成政竟然会对一匹马道歉！
佐佐成政不愿意扔下果心独自逃命，纵然放生月毛是千里挑一的良驹，纵然果心一个人反而更容易逃出生天，但成政总觉得冥冥之中，似有天意……他始终认为与果心一起行动的胜算更大。
方才他们所处的地方，正是一个三岔路口。
果心的坐骑在他们的来路上跌断了腿，放生月毛被成政放到右边的岔路，此时他们两个正沿着向西北方向的岔路急行。
他们来时的方向乃是上野，往北是通往上野岩櫃城的街道，向西北的道路虽然平坦，却是通往信浓。
为何佐佐成政不去岩櫃城，偏偏要走最凶险的信浓？
以常理而论，他应当把放生月毛放到信浓的方向，然后和果心一起前往岩櫃城，从岩櫃城到箕轮馆不过一日路程，甚至可以说，他们到了岩櫃城，便安全了。
但事情发展到如此程度，又岂是以常理能够推测？
佐佐成政不知道武田义信为何会派出忍者追赶他们两个，蔷薇骑士从瓶尻山口突围时兵分三路，佐佐成政怎么也想不明白，武田义信会派出忍者追赶他这一路。
不论是在日本还是天。朝，主将的军队总是数量居多的，若主将的部队数量偏少，反而不正常了。佐佐成政故意只带10个人突围，当然也存在了这个心思，想要引诱武田军陷入思维陷阱，但他此时亦不禁怀疑，是否是自己总是想着出其不意，这才被武田义信算了个正着？
眼下多想已是无用，他从果心的坐骑马失前蹄、看到果心那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之后，就明白岩櫃城绝不可去。
武田义信能识破最西边的一路是他的本尊，难道就不会在岩櫃城的方向安排伏兵堵截？
更何况长野业正看似忠诚坚贞，却已经把佐佐成政当做诱饵算计了一番，岩櫃城安全吗，箕轮馆又安全吗？
——在瓶尻山口遇伏的那一刻，佐佐成政就已猜到了长野业正的计划。
长野业正虽然已经老迈，但能力绝对不差，眼光和见识更是上上之选，这是一个经历过河越夜战还能保持实力的老油条，为了西上野的大局而算计成政和小幡家，想来并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武田义信把大军的粮秣当做诱饵，那么长野业正也大可将佐佐成政作为诱饵。
只不过武田义信已经击败了联军骑马队，长野业正能否先败后胜，一雪前耻，却是未知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时候信浓兵力空虚，对于成政和果心来说，反倒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是以成政才不取通往岩櫃城的道路，反而选择了看似危险的小诸城。
在成政和果心奔出后不久，黑暗之中又有一群人先后奔至，他们稍一商量之后，便兵分两路，一路顺着放生月毛的蹄印向北追赶，一路顺着西北方向的街道向信浓逼近！
向北追赶的忍者，只有2个，但向西北方向的忍者，却有足足12个！
难道他们已看破了佐佐成政的伪装，这才将主要的兵力对准信浓？
比这更令人想不通的，是这群忍者的来源。
武田义信明明已经驱逐了望月千代女和望月家的忍者，又是从哪里调来了这些人？
有太多的疑问想不明白，正如果心有太多的疑问想不明白一样。
她在佐佐成政身边两年，对成政不可谓不熟悉，但最近大半年来的佐佐成政尤其让人惊异。
不论是佐佐成政与土岐赖次这二者之间的迥异差别，还是佐佐成政进步极快的武艺和越发缜密的思维，都让果心惊叹不已。
单说武艺，佐佐成政竟然创出了境界远高于他此时实力的创刀三式，更在北条城下初遇加藤段藏时，模拟出了土岐赖次的气势。
难道说佐佐成政与土岐赖次之间已有交流？
但这段时间里，果心只见成政，不见赖次，不知他们两人又怎么交流？
佐佐成政和土岐赖次两人都将彼此视若仇雠，又怎么能好好交流？
这些问题果心想不明白，但她明白的是，今夜佐佐成政在她落马之后的一连串举动，准确而有效，就算是她，也许仅能做到这样了。
跑着跑着，果心忽然神色一凛，路过一条小河时，她拉住了成政的手。他们两人虽然都不受日本礼仪的束缚，但此举发生在二人之间仍是有些过于亲密了，更何况此时他们仍在逃命。
然而佐佐成政的脸上并无以往的银荡，他立刻就停了下来，注视着果心俯下身去、将耳朵贴在地上听了听，也看到了果心变了的脸色
“多少人？”
“十人左右！跳水！”
噗通一声，果心拉着成政跳进了溪流之中。
佐佐成政不由有些愧疚。他们俩虽然位置比忍者们靠前，但成政作为一个武士，长途跑的耐力实在是一般般，若非是他拉低了果心的速度，他们两人又怎会这么快就被人追到？
黑暗中果心拽掉了成政的一只鞋，顺着水流扔了出去，她握紧了成政的手，虽然无言，一双在黑夜里闪闪发光的眸子已无疑向成政坦白了她的心意。
他们两人不求同死，只求同生！
***
ps1：开始为期一章的2人副本~~~男主角逗比左，女主角果心；
ps2：土岐赖次的出场预告；
ps3：关于赖次的脑洞略大；
ps4：本章比较接近武侠风~~
ps5：弱弱滴求个推荐票~~
贾古－罗第 194伪装
感谢书友“德意志之歌”赏金！！！
假期第二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