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穿越时代-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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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满朝文武仿佛都成了最坚定的无神论者,众口一词地要求皇帝把【超人套装】尽快销毁。
然而,宋钦宗赵桓虽然一向懦弱,可是一旦涉及到“得道成仙”的问题,却固执得不可理喻——想想也可以理解,假如你好不容易撞上大运,修炼成仙,可以腾云驾雾、安享长生了,却突然冒出来一帮陈腐儒生,对你鸡蛋里挑骨头、危言耸听百般责骂,逼迫你散去全身功力,听凭他们摆布……你又会怎么想?
——肯定是死也不干吧!
而宋朝的士大夫虽然目中无人、桀骜不驯,但也还没有狂妄到一言不合就弑君的地步。
于是,整个朝廷都把守城御敌的军务丢到了一边,针对皇帝的衣着问题展开了轰轰烈烈的大辩论……最后,以数十名朝臣罢朝旷工,上百名朝臣被申斥为结局,这场风波才暂时以皇帝的胜利告一段落。
总之,在一众臣僚们鄙夷和不屑的眼神中,皇帝终于可以整天穿着这身“伤风败俗”的超人套装了。
现在,针对金军来使提出的和谈条件,朝廷之中又爆发出了新一轮的争议与风波。
“……陛下,如今我朝接连惨败,损兵折将,局势崩坏到了极点,连国家根基都已经动摇,唯有议和才有出路,唯有议和才能保全社稷!请陛下忍一时之辱,向金军祈和吧!只要我们在日后卧薪尝胆,修养生息五六年,等到我朝恢复了一丝元气,那时再北伐不迟!”
“……陛下,金军好似虎狼,大宋危如累卵,我们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得亡国,再打下去,江山社稷将难以保存。为了大宋社稷,为了大宋江山,为了黎明百姓,议和吧!”
“……请陛下暂且忍耐!为了百姓,为了苍生,还是议和吧!”
“……陛下莫要中了小人奸计,擅自兴起战端,贸然挑衅强敌,给大宋招来亡国之祸……请罢黜何粟、张叔夜、郭京等一干奸臣,以安金军统帅之心……”
“……天下战乱数年,胜负得失暂且不论,武人权势已是日盛,此乃乱国之始也!
金军入寇,不过掠夺一些人口财物;武人坐大,则大宋将有颠覆之忧!请陛下务必要痛下决心,速速平息战端,拨乱反正。切不可因区区外寇,而坏了历代先帝以文驭武、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国策……”
……
站在朝议队伍的末尾,冷眼旁观那些主和派的滔滔言辞,郭京的心情很是失落。
若说这些主和派都是奸臣****,都是贪官污吏,都是混蛋文痞,他也认了。但事实上,在这些主和派大臣之中,不乏风流倜傥的诗人墨客,也不缺乏素有清名的刚正之臣,更不缺乏威望卓著的元勋老臣。他们人品、操守、气节、风骨,都被世人所称赞,可此刻却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屈膝求和。
哎,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文人果然不可靠,哪怕是所谓的名臣和名士,也不过如此!贫民百姓都知道在强盗杀上门之时要拼死反抗,保护妻子和孩子,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可是这群文人士大夫面对强盗杀上门,不反抗也就罢了,反而不仅献妻求活,还振振有词地美名其曰:卧薪尝胆?!
拜托,越王勾践在卧薪尝胆、报仇雪恨之前,可是亲自带了老婆和一干越国大夫到吴王的宫殿里当了三年的奴隶,连吴王夫差的粪便都尝过……你们这帮平日里养尊处优,眼下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士大夫,有那个心理准备到冰天雪地的北方草原,为金人牧马种地,顺便给金朝皇帝吴乞买舔屁股尝粪便吗?(此时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已死,在位的是金太宗完颜吴乞买)
当然,如果靖康之耻像历史上一样发生,那么这些公卿权贵就将被金军掳掠北上,别说给金人为奴和尝粪了,就连更加重口味的猎奇待遇也能享受到……
——根据不怎么可靠的小道消息,某些比较落后的女真部落,如今依然保持着吃人祭祖的传统习俗……不知道这些文质彬彬的士大夫被捆在火堆上烤得滋滋流油之时,会是怎样的衣冠风流?
哎,谁让他们哪怕国家灭亡,也要独揽大权,也要压制武臣呢?
至于黎民百姓么,就任凭金军烧杀抢掠好了!!
更可怕的是,这些软骨头的无耻文臣,没有胆量抵抗金兵,却对主张抵抗的人极力攻歼,仿佛仇深似海,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一般——就好像一个被奴隶主驯服的奴隶,在看到另一个瘦弱的奴隶试图摆脱脚镣之际,第一反应不是自己也试着挣脱,而是觉得自己应该鄙视和打倒这些反抗主人的家伙……
由此可见,若说跋扈的武人干政,是乱国的开始。那么无耻的文人垄断政权,则是灭国的源头!
听着这帮主和派们各种颠倒黑白的荒诞说辞,郭京一时间脸色铁青地如此想道,当真有种拔出冲锋枪突突了这群议和派的冲动——议和就议和吧,投降就投降吧,竟然还能说得这样冠冕堂皇、慷慨激昂、义正词严……**说得果然没错,一颗心若是长偏了,这文人绝对是知识越多越反动啊!
36。第36章 、郭仙人的群嘲
与之相对应的,以宰相何粟为首的主战派,虽然貌似站在道德和大义的高度上,但在跟主和派那些软骨头的争辩之中,却是处处受制,声音明显压不过对方。更糟糕的是,他们似乎在自己的心中,从一开始就不是非常有底气——毕竟,之前的宋军在战场上可是一败再败,二十万号称精锐的关西禁军,在太原解围战中被区区两万金军偏师打得落花流水,十二万驻守黄河防线的重兵集团,更是被金人的一通战鼓吓得全军溃散……像这样肾虚到不能再肾虚的废柴军队,还有哪个家伙敢对他们抱有信心?
或许,即使在主战派臣子的眼中,割地赔款的城下之盟,确实是十分屈辱;缴纳给金军的大笔财货,确实是令人肉疼,但若是凭着这样的代价,能够暂时摆平一场亡国危机,似乎也还算是勉强值得?
之前宋辽百年对峙的时候,大宋也不是一直在向契丹人交保护费买平安嘛!
如今换成向金人交保护费,从理智和情感上来说,他们这些士大夫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所以,何粟他们这些人的战争主张,其实也不是那么坚定。
很多主战派士大夫唯一坚持主战的缘故,就是完全不相信金人的信用:有谁能保证,在和约签署之后,金军会乖乖地收钱走人,而不是翻脸不认账呢?
——这个么……恐怕是谁也说不准……
反过来说,如果金军当真能够遵守信诺,收钱走人,朝堂上仅有的这些主战派,恐怕也要倒向主和了。
总之,大多数所谓的主战派,眼下也只是要求主和派立下军令状背书,为金人的信用提供担保罢了——否则的话,如果金人一拿到好处就毁约再战,这个丧权辱国的罪责又该让谁来承担?
问题是,主和派的士大夫就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对于国家大事,他们当然要发表意见,而且朝廷一定要不折不扣的听从,否则就是祸国殃民的昏君奸臣。至于接下来的局势到底会怎么发展嘛,就不关他们的事了。事成了是他们进谏有功,玩脱了是主事者无能,想要对他们这些士大夫追究责任?做梦!
——这帮宋朝的士大夫啊,真是既懦弱得令人发笑,而又无耻得令人悲哀。
唯一让郭京感到大跌眼镜的是,在日后成为卖国奸臣典范的秦桧,在此时却是一位标准的主战派“愤青”嘴脸——如今正担任御史中丞的秦桧秦大人,此时俨然乃是主战派的青年生力军,在朝堂上几乎是独战群儒,慷慨激昂地跟一群主和派老臣激烈争辩,几次把口水都喷到了对手的脸上……
“……以诸君之见,我大宋求战则必败,求和则金人未必守约,但我大宋却还是要屈膝求和?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样的做法,跟割肉饲虎又有什么分别?分明就是亡国之策!”
“……哎,金人强横,不可力敌。一旦开战,即对我大宋不利。战败则固然丧权辱国,战胜则武人势大难制,皆为不美。既然无论胜败皆是不利,那就只有求和了,不管为此付出多少代价,都是值得的……我等不能先去想金人会不会如约退兵,而是要先看看自己有没有求和的诚意……”
“……就像阁下之前那样,伪造军令遣散各路勤王大军,放纵金兵长驱直入京师城下?此乃叛国!”
“……放肆,尔等这些主战之辈,说着忠君爱国的话,做着祸国殃民的事,不顾国家衰微,却贸然挑衅强敌,为大宋招致战火,才是当前这般困局的罪魁祸首!
更何况,眼下京畿动荡,各地暴民四起,无数地方豪强假借抗金之名招兵买马、图谋不轨,而朝廷经制之军却是损失殆尽。在这种局面之下,尔等却要继续纵容武夫坐大,还配当士大夫吗?”
眼看着如今还是愤青的秦桧,被这帮主和派大臣给围攻得快要说不上话来,郭京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诸位,请稍安勿躁,暂且听贫道一言……”
由于此时的朝堂之上,已经犹如菜市场一般嘈杂混乱,郭京只好从袖子里拿了个高音电喇叭出来,一口气开到最高音量,扯着喉咙狠狠地吼了一嗓子,震得殿内众人耳朵嗡嗡发响……
然后,没等那些受惊的士大夫们跳脚大骂,他就自顾自地高声说了下去:
“……就贫道所知,这古往今来的和约有两种,一种是真心不想打仗,只要能捞到足够的好处,就准备罢兵回国;一种是则是兵不厌诈的假议和,故意提出苛刻要求,超越了最起码的底线,并且随时准备毁约。因此,金军的这种议和从来都是虚的,实则是为了一步步地消耗我朝的实力,削减百姓的抗金意志。待到我朝官兵离心、斗志尽丧之时,金军就会在最后发动突然袭击,把我们都好似杀猪似的一刀砍了!
很显然,这样的和约根本不能答应,一答应下来,就彻底玩完了。金人会在谈判中不断加码,用朝廷赔付的金银财帛犒赏士兵、激励士气,同时把我们的最后一点斗志磨灭,将汴梁的最后一丝油水榨干,然后猛地翻脸,在某些内奸的配合下一举破城,从而彻底灭亡我大宋。
事实上,贫道刚刚掐算天机,恰有一条最新情报好教诸位得知,金军最近一面派遣使节入城,向朝廷勒索粮秣财货,一面又从洛阳、郑州召集完颜娄室、完颜活女所部,还有河北、河东的一些小股金兵,一口气纠集了女真倾国之兵,近二十万众,尽数进逼于汴梁城下,只待诸军齐集,就要大举破城。而我大宋在关西凑出的援军,还远在长安,连潼关都不敢出……这等一边倒的绝望局面,金人又怎么肯真心议和?”
“……正因为金人势大,我朝才不可力敌,唯有屈从!继续挑衅强邻,实乃取死之道!”
主和派领袖耿南仲高叫道,“……请陛下加大和谈力度,同时严办这妖道谗言祸国、咆哮朝堂之罪!”
王时雍、徐秉哲等一班奸贼立即跟上:“……臣附议!”
“……臣附议!”
“……臣亦附议!”
……
面对朝堂上这一派毫无廉耻的主和之声,主战派领袖何粟一时间气得满脸通红,手脚发抖,好久说不出话来,但也无可奈何——耿南仲乃是钦宗皇帝在太子东宫时的旧臣,彼此情谊十分深厚。若非在靖康年间捅出的篓子和办砸的事情太多,给大宋鼓捣出了濒临灭国的局面,他也不会被赶下大宋宰执的高位。
但即使如此,官家出于东宫时代的旧日情面,同样不会严办耿南仲,因此当前主政的何粟还是拿他没办法,只能瞪眼看着这个铁杆投降派上蹿下跳、肆意叫嚣,散布各种投降言论,给备战工作添堵。
倒是成为了风暴焦点,被人叫嚣着治罪的郭京,眼下依然是一派淡然自若的模样:
“……啧啧!看着诸位的这般作态,一个个都不像是大宋的官儿,倒像是女真人的奴才呢!夷夏之别呢?华夷大防呢?真不知你们的一肚子圣贤书是不是都读到了狗肚子里?!”
“……贫道虽说是方外之人,但也明白一个道理,作为一个堂堂男子汉,就一定要用生命来保护亲人和家园。如今女真铁骑纵横中原,蹂躏京畿,杀戮我大宋百万百姓,又掳走我大宋女子无数,害得万家离散,帝京不宁,财货损失更是不计其数……此等深仇大恨,岂能不报?石敬瑭割让幽云十六州,就已是遗臭万年,我朝若割让河北河东数十州之地,诸位难道不怕死难入祖坟么?!”
郭京语气尖酸地说着,最后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