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斗传奇-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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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白食的人,但是这银子现在的确没有,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这吃白食的罪名了。
他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道:“银子……我师傅……我没有银子。”
小二哥见玉楼拿不出银子来,气焰更是嚣张,高声叫道:“众客官可看好了!这小贼是专吃白食的,今日就是我等将他打死了也是活该,请众客观做个见证,本店可不是黑店,要是去了衙门,也是不怕吃官司的。”
说完就指挥着几名大汉点燃几支火把,往玉楼身上乱扔!玉楼东躲西闪,虽然这些大汉在玉楼眼里根本就不是对手,但是只因自己理亏,所以不好出手伤人,只是狼狈地一味闪避。
正在此时,只听一位男子的声音传来:“他欠了多少银子?本公子替他会帐。”
第四十七章:踏入险途(二)
听说有人替这吃白食的会帐,小二哥手一挥,几名大汉立即就停止了对玉楼的攻击,他转头一看见是本店的常客司空蓝宇,一张脸立刻就笑得无比灿烂,“哎呦,原来是司空公子,这贼人……这小郎哥欠的也不多,只二两纹银而已。”说罢,伸出手来,示意司空蓝宇会帐。
司空蓝宇摸出一锭大银来,足有五两,小二哥立时双眼放光,急忙伸手去接,玉楼慌忙跃下地来,抢过司空蓝宇手中的银子,说道:“这位公子别上当,在下哪里吃了二两银子的饭菜,十文钱足已,店家快快将银子碎来!”
见到手的银子就要飞了,小二哥恨得牙痒痒的,他竖起眉毛,道:“真是乡下人不明事理!你不知十文钱在这里只能买十个馒头么?二两!分文不少!快快会帐!”
玉楼还想与小二哥争辩,司空蓝宇笑道:“二两就二两,剩下的银子就留在这里,下次本公子来,可不许向我要银子了。”
小二哥连忙一叠声地应着:“是是是,司空公子今日想吃点甚么喝点甚么,请尽管吩咐小的。”
司空蓝宇道:“开间上房,整治一些下酒菜,本公子要与这位公子痛饮几杯。”说罢,携着玉楼的手就要往楼上走。
玉楼急忙推辞,他诚恳地道:“实在抱歉,在下还有紧要的事要办,欠公子的银子,待我返回这里时再还你如何?”
司空蓝宇笑道:“银子不必还了,这酒嘛今日定要请公子饮了再走,我还有一些紧要的话,要与公子说说,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还是上楼去罢。”
玉楼想,人家刚为你会了帐,还请你喝酒,就这样强行走了,心里极是不安,只好随着他走上楼去。
随着小二哥的指引,来到一间清雅的房间内,桌上早已摆满了各式香味扑鼻的菜肴,司空蓝宇道:“公子请上座。”
玉楼笑道:“公子不必客气,你我相对而坐甚好。”于是在司空蓝宇的对面坐了下来,端起酒杯道:“来,公子,今日之事多谢你相助,先干为敬。”说罢,将杯中酒一口喝干了。
司空蓝宇也极是豪爽地喝干了杯中的酒,他笑道:“还没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家住何方?”
“在下宋玉楼,家住九曲山,请问公子?”玉楼道。
“司空蓝宇,家乡本是河中,不知宋公子可否听说我爷爷司空图?”司空蓝宇道。
玉楼一听这名字极是陌生,但既然司空公子提及他爷爷,想他爷爷定是威震江湖的响当当的人物,所以急忙说道:“原来是司空前辈,真是久仰久仰,失敬失敬啊!”
司空蓝宇的神色间甚是骄傲,他笑道:“我爷爷的威名红遍天下,每次我一提及,人人都是赞不绝口。”
玉楼随声附和道:“是啊!司空前辈武功盖世,威震武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司空蓝宇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把玉楼笑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道,难不成我说错话了?见司空蓝宇笑得开心,也跟着笑起来。
好不容易司空蓝宇才忍住笑,说道:“宋公子啊宋公子,我爷爷司空图是一位隐居的诗人。”
“啊?诗人?”玉楼顿时闹了个大红脸,都怪自己胡乱奉承,拍错马屁了。他急忙尴尬地道歉:“请恕在下长居乡野,孤陋寡闻,竟然不知……”
司空蓝宇笑道:“不碍事,宋公子不必歉疚。”接着他收住笑容,道:“其实我爷爷在十七年前,哀帝被鸠杀时,就绝食而亡,我那时只有两岁,还不懂这世间的许多愁苦悲伤,后来我长大之后,找来爷爷的诗文一一详读,才懂得了他当时对江山社稷的忧虑和满腔的愤懑。”
我爹爹被狗皇帝朱全忠鸠杀时,他爷爷竟然绝食而亡?玉楼的心一阵颤栗,小时候对叔叔说的以前的事不太懂,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曾经是皇帝之事,也是极其淡然,可以说没有一丝哀伤,对继父之死也是没有痛苦的表现,许是自己当时太小了,根本就不知道何为痛苦?何为哀伤?
直到这次师傅和仙果被天尊弄进冰棺里,玉楼才感到肝肠寸断,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真的长大成为一个男子汉了。
他爷爷究竟是个甚么样的诗人?看到皇朝灭亡竟然如此心痛,以身殉国?
“我爷爷曾经官至礼部尚书,后来看到狗皇帝残暴杀戮无辜,就装病辞官回到了河中虞乡隐居,此后不断有诏书前来请我爷爷上朝为官,都被我爷爷推辞了。”司空蓝宇道。
玉楼虽然不知道礼部尚书是甚么样的大官,但见司空公子一脸的仰慕崇敬,心道,他爷爷真厉害啊!定是相当于我天魔门的天尊了罢?
“其实我也不是我爷爷的亲孙子,我父亲乃是我爷爷的养子,我父亲是我爷爷的亲外甥,所以我的血液里还是有我爷爷遗传的一部分大家风范。”司空蓝宇一直都为自己不是司空图的亲孙子而遗憾,他自我安慰道。
玉楼想,不管司空公子是不是司空图的亲孙子,就冲着司空图前辈为我爹爹绝食而亡这件事,我也欠下了司空家一份大大的人情了。
他急忙道:“司空公子日后若有任何差遣难事,都可告知在下,在下定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宋公子真是豪爽之人!我司空蓝宇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我想与宋公子结拜为兄弟,不知你意下如何?”司空蓝宇道。
“在下当然愿意。”玉楼高兴地站起身来,当即二人问明了生辰八字,司空蓝宇比玉楼大两岁,为兄长,玉楼为弟。他们以酒为盟:我宋玉楼今与司空蓝宇结为兄弟,苍天在上,黄土在下,此后我二人同甘苦共患难,不能同年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日死。
二人跪在地上磕头行礼后,方才站起身来,重新入座。
司空蓝宇道:“贤弟,眼下为兄就有一件极其棘手之事,心下极是彷徨,不知如何是好?”
“甚么棘手之事竟是这般为难?哥哥尽管告知玉楼,看我能不能为哥哥解些忧愁?”玉楼急忙问道。
第四十八章:踏入险途(三)
“这件事说来话长,家父一直对为兄期望极高,总盼望着我有朝一日能进庙堂封官进爵,以爷爷早年为榜样,但是为兄却不思进取,对文理不太感兴趣,为了让父亲高兴,为兄就暗中花了一千两纹银,买了一张七品的告身,来到这周田县上任。”
“哪知到任后才发现县衙内已经有两位县令大人在县衙内争执不休,都说自己的告身是真,对方的是假,为兄心下惊异,难不成这七品告身伪造了三份?因为心虚也不敢上堂与那两位县令大人对执,正在为难之际,县衙内竟陆续来了十几名执有七品告身的人,这情形更让为兄骇异。”
玉楼终于忍不住问道:“哥哥,何为告身?”
“就是皇帝委任为兄为周田县令的文书。”司空蓝宇道。
“也就是说那十几名执有告身的人,只有一名是真的,其余的都是花冤枉钱买的假告身?玉楼道。
“正是,但是为兄也不敢肯定自己手中的就是真告身,心下直恨那卖告身的伶人魏庭,他为了钱财竟害得这么多的人倾尽家财上当受骗。”司空蓝宇说到这里还是恨得牙痒痒的。
“他只是伶人,哪来皇帝的告身呢?难怪哥哥上当了,你也不仔细分辨分辨,就将一千两拱手送人了。”玉楼埋怨道。
“贤弟哪知这魏庭是何等样人?他虽是伶人,但却是男扮女妆的反角,他扮相俊美嗓音清甜,现下极讨当今皇帝的喜欢,不但自由出入内宫深院,还被皇帝封为侍郎,暗中参与朝政。”司空蓝宇道。
“怪不得他敢名目张胆地售卖假告身了,原来有皇帝在背后撑腰。”玉楼道。
“是啊,为兄当时暗中盘算,那魏庭有皇帝撑腰,就算为兄找上门去索要被骗的银两,他来个矢口否认,为兄也没个辨理之处,正想自认倒霉,回家去告知父亲实情,最多让父亲责打几十杖了事,哪知还没动身呢,就听说那十几名执有告身的人打起来了,最后混乱中有两三人被杀死,还有些人也是全身是伤躺在地上不断叫唤。”
玉楼气愤地道:“真是害人不浅!”
“是啊,后来正在众人相持不下,没人主持公道之时,魏庭却派来了一个快马使者和一位身穿县令官服的人,宣读了皇帝的圣旨,称那位穿县令官服的人吴生才是真正的周田县的七品县令,其余人等因伪造告身,全部抓起来候审。”司空蓝宇道。
“那哥哥怎么脱身的呢?”玉楼问道。
“也是为兄机灵,没有拿出那假告身与那些人争论,见此情形就悄悄开溜了。”司空蓝宇笑道。
“好!哥哥果然聪明。”玉楼夸道。
“为兄正要开溜,只见此时却奔来一队骑兵来,那带头之人叫道,狗官!尽害无辜百姓,谁敢抓人?问问我焦武手中的斧头!说完竟将那魏庭派来的使者砍翻在地,对那吴生说道,这周田县每年都会发生一次真假告身之争,你敢保证你手里的告身的确是皇帝老儿亲笔所书么?那吴生吓得索索发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请求饶命,他道,小的只是一名盐商,这七品告身也是花重金买来的。”
玉楼道:“原来都是假的?那谁人手中才是真的?”
“这个为兄也不知,当时为兄听那吴生说也是买的告身,不由得暗暗发笑,只听那焦武说道,既然大伙都是买来的告身,在下就做个公正,来来来,你等都来抓阄,谁抓住了县令两个字,谁就是周田县令。”
“抓阄?”玉楼还不知甚么是抓阄?
“是的,就是拿纸来写上十几个字,其中只有一张纸上是县令,其余的都是其它字。”司空蓝宇道。
“那哥哥去抓了么?”玉楼好奇地道。
“为兄当然也想碰碰运气,于是向焦武出示了自己的假告身,和其余人等,抓了一回,只是运气不好,没抓中,呵呵。”司空蓝宇笑道。
“后来就选出了周田县令?”玉楼问道。
“是的,有一位仁兄运气好,抓中了县令二字,他欢呼道,是我是我!我抓中了!为兄正在为他高兴,哪知一位兄弟却拔出剑来,突然自刎身亡,吓得为兄心惊胆颤,心里直是咒骂那魏庭,又害死了一条无辜的性命,唉。”司空蓝宇叹息道。
“唉,这人真是冥顽不通,难道非要做官么?”玉楼也叹息道。
“到了如今不是非要做官了,而是倾家荡产无法面对家中父母了。”司空蓝宇道。
“正在此时,那焦武大声说道,这就是那狗皇帝害的百姓走投无路,兄弟们,如果你们愿意,可跟着去当义军,军队里待你们定是亲如家人手脚,你等意下如何?为兄见那焦武极是仗义,就带头说道,我愿意跟你去,其余的人本没有主意,见有人带头,于是纷纷都道愿意跟随,后来,为兄就成了义军的一员了。”司空蓝宇说这一段话时极是小心,不停地张望窗户外,深怕有人偷听。
“何为义军?”玉楼问道。
“义军就是专和皇帝的官兵作对的军队,在任何情形下都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则会被杀头的。”司空蓝宇悄声道。
这义军这等神秘?玉楼想起长臂圣君也说道,那地魔门的弟子们轻易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难不成这义军也跟地魔门的弟子们差不多?
“为兄在义军里已经待了两个月了,发现义军的统帅杜大人特别平易近人,他还提拔为兄做了押运官,专门负责粮草的押运和收集。”司空蓝宇有些得意地说道。
“押运粮草的官?哥哥这官也不小罢?”玉楼问道。
“不论官大官小,为兄只要为义军做事,就心满意足了,眼下这件棘手的事,就跟为兄的这粮草有关系。”司空蓝宇说了半天,终于说到了重点了。
“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