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之梦-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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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朱逆那头也开始用纸钞筹饷,显然也遇到才用不足的情况,咱们的财用比朱逆那边还困难,有什么理由不用纸钞救急呢?或许熬过这一阵,南北间就该罢兵休战各自整顿财政了。”
道光皇帝现在是大病未愈,脸色苍白,眼神里面没有一丝精气神:“行纸钞之法终是引鸩止渴,南宋的会子,元朝的中统钞,明朝的宝钞,最后都成了废纸,想来大清的宝钞,最后也是这等下场吧?”
他看着穆彰阿:“真的没有别的法子?祁寯藻不是去山西卖官了?该筹集到一些银子救急了吧?”
穆彰阿嗯咳一声,脸色有些不好看:“皇上,祁寯藻刚刚差人来报,已经在山西筹了250万两。山西的商人现在大多不敢买江南的官……林则徐的名头太吓人了,不过四川的官还好卖。另外扬州盐商的周转一时有些困难,林则徐也上折子帮这些盐商说话了……”
话说到这里,道光皇帝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四川好歹还是满清说了算的地盘,江南那里是满清和林则徐共有,人家是大大的清官,你一帮奸商买了官到了江南能有好果子吃?而且林则徐现在也指着两淮盐商口袋里的银子,所以不让朝廷来搜刮!他叹了口气,也知道现在拿林则徐没有办法,低声自语道:“盐商的银子看来是挖不出来了……靠祁寯藻筹集来的250万两可不够啊,看来也只有引鸩止渴了!”
“皇上,这不是引鸩止渴,这是钞法改革。”穆彰阿陪着笑脸道,“巴夏礼已经拟定好一个章程,仿朱逆那边的汇丰银行开设大清银行,本钱就让晋帮票号出,什么日升昌、合盛元、大德通、志成信、协成乾、蔚字五联号什么的都要入股,由户部、洋务衙门、内务府派大员管理。朝廷占8成股份,不过本金1000万两都由票号垫出,发宝钞3000万元,其中2000万元用来偿还晋商的800万两本金,剩下的向江南、山东发行。一元宝钞可当一两白银,可缴纳朝廷税赋,票号可用宝钞兑付储户,各地商家不得拒绝使用宝钞。”
“给八旗新军的饷呢?”
穆彰阿说了一大堆,道光皇帝却只问一句话。
“当然发现银了,八旗新军都拿现银,向洋人购买军火也用现银……大清银行里面的1000万本金可以挪用一下。待1000万宝钞发到江南以后套取些金银也可用来发饷。”
“好吧,就这样办理了!”道光皇帝思索了下,又补充道:“调半个旗的新军去山西,协助祁寯藻办差。另外,从山西调30000绿营往开封大营听用。”
山西是绿营的布防重点,光是一个大同镇就有18000余人,总兵力多达五万余人。之前因为太平军占了洛阳,和山西只隔一河,所以山西绿营并未调到奉命大将军帐下。而现在,八旗新军并河南、山东等地绿营已经集中到了开封,和太平军的决战即将爆发。道光觉得山西安全问题不大,因而调山西绿营主力往开封,集中全力预备决战了!(未完待续。。)
第353章 战福州,为了祖宗 求月票
“老祖宗,你睁开眼睛看看吧!”
8月末,福州城内,乌石山施公祠,这声呼喝回荡不定,周遭人等都闭目低头,跪在第一代靖海侯施琅施襄壮公的灵位之前。这些人都是施琅的子孙或族裔,大多是汉军镶黄旗的子弟,剩下的也是福建绿营的官佐,都是满清在福建最坚定的拥护者。
他们拥护满清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当年兵败投降封了海澄公的郑克塽的子孙,不是获罪就是搁置不用,不到两代就凋零得不行,乾隆年间便出旗为民,不再是八旗子弟了。
而这郑家子孙,之所以如此凄惨,自然有康麻子的小肚鸡肠,同样有靖海侯施家的一大份功劳。在施琅平台功臣之后,郑明集团在台湾的土地、财产,几乎全都落入施琅之手。整个福建最大的地主,非施琅莫属了。而郑家后来生活窘困,走投无路之下,郑克塽的母亲黄氏居然吃了雄心豹子胆,恳请满清朝廷发还被施琅侵占的郑家产业。
于是郑克塽的儿孙不是被革职就是被降调,随后或流放边疆,或贬为奴仆,或予杀害……最后子孙衰頹,慢慢地从人们的视线当中消失了。
直到一百多年后,随着大明的旗帜重新扬起在广州城头,延平郡公的名号,竟然随之横空出世了!
“大哥,据查,郑逆原是福建南安人,祖先是乾隆年间自京师迁来,世代都是佃农,竟然冒充海澄公之后。实在可笑。”
这是当日施德霖之弟施德露亲口所言的——在延平郡公的名号出现后。靖海侯施德霖便派遣其弟走了趟福建。查明了郑洪的根底。郑洪此人是小刀会的大佬,小刀会中有不少子弟都知道郑洪家里面的情况,因而施德露没费多大的劲儿就查到了福建南安。可惜郑洪一门是小家小户,世世代代靠佃租绅田勉强糊口,因而子孙单薄,到郑洪一代,只剩下郑洪一人,想要株连九族也不得了。
郑家不就是在乾隆年间出旗为民的吗?旗人的户籍不都落在京师吗?乾隆年间自京师而来……这郑洪恐怕不是冒充的!
“祖宗啊!你们怎么就不知道要斩草除根呢!朱家的子孙不杀尽。郑家的子孙也不杀尽,现在他们又死灰复燃了!”
施德霖倒不怕郑洪是冒名顶替之徒,反而害怕郑洪是货真价实的延平郡王之后。这可是几代人的世仇啊!郑洪一旦得志能饶了靖海侯一族?
他的心声也是靖海侯一族众多子弟的心声,恐怕也被北京城里八旗王公大臣们念叨了无数遍。可惜祖宗们根本听不见这样的呼声,而他们一时手软留下的苦果,却要施德霖和他的族人来吞咽了。
闽人皆可降逆,唯有靖海侯一族必须与城同亡!
这是施德霖离开北京时对其弟施德露所说的话。郑克塽前车之鉴,而郑洪在朱逆那里的地位比施琅在清廷的地位不知高了多少,要整治施家还不是轻而易举?
轰隆隆的闷响声隐约传来,施德霖烦躁地哼了一声。却没有要离开施公祠的意思。他知道,这声音是闽江上明军海军旗舰兰芳号在用32磅长炮轰击福州城墙!
可他却毫无办法。因为满清福建水师早就是历史了!
明军对福建的进攻是水陆并进外加汉奸带路党配合,这福建一省,兵皆贼寇,民皆汉奸,即便是士绅,也都个个可恶!差不多是施琅一手创建的福建水师,在明军舰队大举来袭之前就逃亡殆尽。只剩下施家族裔所控制的少量兵力退入了福州城。而福建的陆路绿营,同样不堪一击。施德霖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两万绿营兵在漳州一战中,便一触即溃。
不,不是一触即溃,而是误听消息而溃!
郑洪麾下的刘炯第四军三万余人还在潮州时,漳州城内就谣言四起,说是郑公统明军百万袭来,不日便要屠尽福建绿营兵丁。结果不到两日,驻扎漳州的绿营就溃散了大半。施德霖无奈之下,只好带着余部不足2000人跑回福州城,从此再也不管福州城外之事了。
福建地方的士绅,更是些无义无耻之徒。任凭施德霖如何号召,也无人肯出头办团练抗明。要么准备开门迎降,要么变卖家产跑路去上海依附林则徐。完全忘记了大清厚养200年之恩!至于福建省内的平民,更多有居心叵测之徒。明军才一入境,漳州、泉州、莆田还有台湾各地的会党游民,便纷纷举兵响应!连活跃于南海,被满清朝廷招安了好几回都没有归附的海盗头子崔阿圃和沙吴仔都被郑洪招揽,当上了大明海军的将军,麾下的几千海盗都摇身一变成了官军。还和大明海军一块儿把满清福建水师的残部给扫荡干净了!
郑洪率兵进入福建时不过有兵三万,如今汇聚在福州城外的大军已经超过十万了……
而施德霖麾下之兵,却不过寥寥万余,其精壮还多是施侯一族的。
“侯爷,侯爷……凤楼附近的城墙被轰塌了!城墙塌了!!!”
一个满身都是硝烟味儿,穿着绿营武官官服的施家奴仆连滚带爬进了祠堂,哭喊着报告。
“这么……快!?”
福州满城是在西南角,凤楼、鸟楼、满楼都是拱卫满城的城堡,附近的城墙高大厚实,城墙上还架有巨炮,都是邓廷桢当闽浙总督时候仿西式大炮所造。是施德霖坚守福州的最大依凭,明军居然只用了两天时间就轰塌了城墙!
“不对,昨日巡城的时候,凤楼、鸟楼、满楼一带都安好无损,怎么今日就……”
“侯爷,今日贼人所用之炮威力巨大,这炮子都是会炸开……咱们的弟兄死伤惨重,惨重啊!!!”
“会炸开的炮子?”施德霖愣了一下,他虽然是八旗贵胄,还当过御前侍卫,但是并不懂什么军务,没有听说过开花弹,更不知道什么铵油炸药。要不然他怎么都不会带着施家满门的几千男丁死守在福州城的——林则徐倒是请他们去上海避祸。可是施德霖认为林则徐有不臣之心,自己是堂堂旗人,还是侯爷,不能去上海投靠。应该凭着福州城坚守等待朝廷的援兵,可现在……
“拼了!只能拼了!”
施德霖站起身,正了正顶戴,转身看着一众族人:“我施家受大清厚养一百七十余年,自康熙年以来,在朝为官者不知凡几,圣眷之隆在汉军之中堪称第一!今日便是我施家子孙仰报君恩之时,凡我施家子孙,唯有死战!若福州陷于贼手,我施家一门,唯有死难!尔等若敢存偷生之心,就不配是我施家子孙!”
这施德霖倒也是条汉子,知道福州如果丢了,他们靖海侯一族也就完了,可不敢指望朱济世和郑洪对他们网开一面,所以宁战死,不投降!
“祖宗,不孝子孙郑洪,今天要为你们报仇了!”
福州城外,鼓山之上,延平郡公,总督福建军务事宜郑洪的帅旗高高飘扬。中军大帐内,一身大红官袍的郑洪,跪在郑芝龙、郑成功、郑经、郑克塽等郑家祖先的牌位前面,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然后猛地站起,转身看着麾下的一众将官。有正规明军第四军的军官,有郑洪招揽来的福建小刀会、天地会系统的帮会兵的兵头。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福州城内的老百姓都已经叫施家赶出来了,所以打起来不要有什么顾虑,放手去杀!老子不要俘虏!都杀光了!”
他阴沉着脸说着,朱明的军队素来不嗜杀。就是荆州俘虏的两万旗人,除了被交换回北方的两千人外,剩下的,只要不属于满清反动官僚者,都活得好好的,只是被暂时圈禁罢了。
不过郑洪,今天却要破了规矩,大开杀戒了!(未完待续。。)
第354章 战福州,满门忠烈 求月票
“贼军攻来了!洋枪队备战!”
福建水师参将施得虎高声呼喊起来,刚刚筑起的街垒后已经聚集起了二百多人,大都是靖海侯施家一族的子弟,既有旗人也有汉人,不过对大清的忠心都是可昭日月的。
施德霖说得不错,大清对施家的确有大恩,现在正是报恩的时候!
“逆贼,该死的逆贼……”
施标一边骂着一边咬破纸壳子弹,将一些火药倒入火药池,然后再将余下的火药和铅弹统统塞进枪膛,又用捅条压紧。他现在使用的是褐贝斯洋枪,加尔各答厂的正品。是施德霖自出家产通过怡和洋行买来的洋枪。现在福州城内的“施家军”都装备了洋枪洋炮——施家一族的命都快保不住了,谁还在乎银子啊?
同理,施家人在这几个月里面是拼了老命训练,还请了英吉利教官,无论拼刺,装弹,射击,都练到了正经龙虾兵的水平。这可不是施德霖自夸,而是英吉利教官的评语。
“六十步!六十步就开火!”
施得虎高声地下着命令。由于铵油手榴弹的出现,英军现在也不敢玩近距离开火了。要不然人家一堆手榴弹砸过来,摆成密集横阵的龙虾兵还不要一堆堆的死?
可是,从城墙豁口涌进来的明军,却在二百步外就开始打排枪了!炙热的子弹如同可以割断空气的利刃,子弹射进身体的噗噗声此起彼伏,虽然倚着街垒。但还是有不少施家军兵丁中弹。惨叫声。叫骂声,枪声响成了一片。
“逆贼的枪怎么打得那么远……”
施标见机得快,整个身子一下就缩到街垒后面去了,不过他身边却有一个本家兄弟的脑袋开了花,倒在他身上,血水只往他的脖子里面灌。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到了战场,生死只在一线。
“该死的街垒!”
刚刚黄埔二期(鸭脷洲一期现在被称为黄埔一期)毕业的大明陆军少尉冯子烨也在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