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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芈月传-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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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歇却道:“夫子难道是怕令尹猜忌,影响朝堂。”见屈原不语。以为自己已经得知原因,却仍劝道:“可是夫子。您要推行新政,得罪人是在所难免的——”

    屈原摆摆手阻止黄歇继续说下去道:“你的意思,我知道了。”停下来,看着远处,沉默了一会儿,道:“当此大争之世,不进则退,不争而亡。秦国因变法而强大,列国因守旧而落伍。楚国变法,势在必行。但变法者,必将损伤朝堂诸公的利益所在,被人排挤、被人攻击在所难免,唯一可恃的,就是君王的信任和倚重。而君王的信任和倚重,来自自己的无私和忠诚。”

    说到最后一句,黄歇忽然了屈原的意思,叫了一声:“夫子——”却没有再说下去。,他看向屈原的神情变得更加崇敬,却也不免有些黯然。

    屈原叹道:“若是我也招收门客,必然要有私财桊养。拥私财养亲信,怎么会不留让下人攻击的把柄?君王又怎么能信任我?又怎么敢把国之大政托付在我的手中?”

    芈月此时也明白了,却只觉得痛心。叫道:“夫子……”

    屈原摆了摆手,声音仍如往常一般平缓。可芈月听来,却已经犹如炸雷之响:“所以。要主持变革者,便只能做孤臣。”

    芈月心头一痛,忽然想到了吴起、想到了商鞅,道:“夫子,你这又何必……”

    屈原见了两名弟子的神情,知道他们在担心自己,当下呵呵一笑,摆手道:“你们不必把事情想得太过严重。毕竟吴起、商鞅,那是极端的例子。我既是芈姓宗室,又是封臣,不比那些外臣,也不至于把事情做到他们那样的极端之处。你们放心,大王为人虽然耳根子稍软,但却不是决绝之人,太子——亦不是这样的人。”

    芈月听了,稍稍放心。

    黄歇却沉默片刻,才道:“夫子之虑,弟子已经明白,但,若是人才流失,岂不可惜。夫子不能招门客,可弟子却可与游士结交,夫子以为如何?”

    屈原沉默不语,好半晌才道:“你是太子门人,结交游士,亦无不可。”

    芈月笑了。

    黄歇却看着屈原道:“我观夫子如今心思,并不在此事上,夫子可还有其他思虑?”

    屈原点头道:“不错,我在想秦国的变法。”

    芈月却是一撇嘴,笑道:“有什么可想的,商君变法也不过就是些老调重弹,效仿吴起变法嘛,无非就是废世官世禄、奖励军功、鼓励耕种、设立郡县这些,只不过东方列国封臣势大难成,秦国封臣势弱,所以易成罢了。”

    黄歇却是沉吟道:“非也,商君变法,虽与吴起相似,但最大的不同,恰恰是奖励军功,尤其为重。弟子……实觉疑惑啊!”

    芈月奇道:“列国都重赏军功,师兄何以忧虑?”

    黄歇摇头道:“这不一样,列国重赏军功,领军之人却无不是封臣世爵,幼受礼法庭训,知晓礼乐书数,管理庶政,便无不可。秦人奖励军功,却是底层小卒只要杀人有功,便可得高爵,理庶政,我实为不能赞同。军人上阵杀敌,与治理国家是两回事,以杀伐之人任国之要职,必会以杀伐手段治国,那就会导致暴力治政,不恤民情,将来必会激起民变。秦人之法,当不能长久。”

    屈原听了此意,方缓缓点头正欲说话时,芈月却急急插嘴道:“师兄之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屈原一震,转向芈月,以他之能,亦不觉得黄歇此论有何不妥,当下便看向芈月,听她有何新的见解。

    芈月却道:“军人执政便是有后患,亦是得政以后的事,到时候或再有其他办法,徐徐图之。可如今是大争之事,首要就是让本国强大,只要本国强大,便有不妥,亦可在战争中转嫁给他国。不要说军人执政会不恤民情,军人若能开边,战争能够带来收益,百姓负荷就会减轻,就是最大的体恤民情了。”她转向屈原,双目炯炯道:“夫子,所以我认为,我们楚国应该象秦国那样推行变法,秦国是怎么变强的,楚国就可以照作。”

    屈原震惊地道:“公主——”

    芈月本说得痛快,却看着屈原忽然变了脸色,先是惊诧,但在屈原面无表情的凝视中慢慢变得惶恐和委屈,怯生生地道:“夫子……我说错了吗?”

    屈原回过神来,看着芈月,勉强笑道:“没什么。”

    他心头忽然如压了大石,再无心说话,当下只把话题岔开,找了一卷吴子兵法,与两人解说一二,便让黄歇送了芈月回去。

    当晚,屈原彻底不寐,他站在书房窗口,看着天上的星星,耳中却回响起少司命大祭那日,唐昧忽然闯入他家中,将当日的预言和自己的忧虑告诉他时的表情。

    “天降霸星,降生于楚,横扫六国,称霸天下。”屈原长叹一声道:“老夫从前都不曾信过这些神道之言,可是,九公主她的脾气,比谁都像先王当年啊。难道说唐昧的话会是真的?”(未完待续……)

第57章 张仪舌(2)

    当她走进殿中,见着满殿鲜花繁盛之时,顿觉气有些喘不过来,暗悔上当,脸上却不显露,只叫来奉方,着他立刻将鲜花撤了下去。

    楚王槐见着南后撤了鲜花,亦有些明白过来,站起来笑道:“寡人不过一说,王后有疾,当安心静养,何必勉强出来。”

    南后笑道:“日日闷在房内,也是无趣,如今风和日丽,得大王相邀,得以出来走动一二,亦是不胜之喜。”

    正说着,郑袖亦是一头花冠地来了,楚王槐一怔,忙拉了郑袖到一边去,低声道:“王后有疾,不喜花卉,你如何竟这般打扮?”

    郑袖故说吃惊道:“妾竟不知此事,那妾这便更换去。”这边却到了南后面前请罪道:“实不知小君今日也来,倒教妾惊了小君。”

    南后只觉得一阵花香袭来,顿觉气闷,只暗恼郑袖手段下作,不上台盘,这边却笑道:“既是来了,何必再去更换,妹妹从对面,我坐这头,倒也无妨。”

    郑袖实有心再在她面前教她自此病发不治,却碍于楚王槐在此,一时不敢做得明显,只得笑道:“多谢小君体谅,妾这便离了小君跟前,免得碍了小君之疾。”

    南后听得她话里话外,倒像是自己故意拿病体为难她一般,心中冷笑,只闭了眼,挥了挥手,懒得与她纠缠。

    郑袖只得悻悻退回自己的座位去,她二人正是坐在楚王槐一左一右的位置,眼见已经坐定。楚王槐道:“今日有一异士,聪明善谑。且欲召来与卿二人解颐,如何?”

    南后笑道:“妾亦闻此张子之名。心向往之。”

    郑袖也笑道:“听说这人哄得大王甚是开心,妾亦愿一见。”

    楚王槐便哈哈大笑,道:“请张子入见吧。”

    此时酒宴摆上,寺人便引着张仪入内,与楚王槐见礼以后,楚王槐又道今日王后夫人亦在,让张仪拜见。

    张仪便行礼道:“下臣张仪,参见王后、夫人。”

    南后端庄地道:“张子免礼。”

    郑袖撇了撇嘴道:“张子免礼。”

    张仪闻声抬起头,先是看了南后一眼。惊愕极甚,又揉了揉眼睛,仿佛不置信地转头到另一边,见着了郑袖,更是目瞪口呆,整个人都变得僵住了。

    楚王槐诧异道:“张子——”

    张仪象石化了一样,半张着嘴,一动不动。

    楚王槐更觉奇怪,道:“张子。你怎么了?”

    奉方吓得连忙上前推了推张仪,一叠连声地叫道:“张子,张子失仪了,张子醒来——”

    张仪象忽然如梦初醒。竟是朝着不知何方连连胡乱作揖道:“哦,哦,下臣失礼。下臣失礼——”

    楚王槐见了张仪如此形状,不觉好笑。心中亦是觉得猜出几分,不免得意之心。盖过了对张仪失礼的不悦,笑道:“张子,你怎么了?”

    张仪梦游似地看了看南后,又扭头看了看郑袖,用一种梦游似的,不能置信的语气,道:“这两位,是王后、是郑袖夫人?”

    楚王槐见着他如同无知伧夫般的模样,心中更觉得轻视,抚须笑道:“正是。”

    张仪脸上显出一种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忽然号啕一声,整个人扑地一声跪下,捶胸顿足地哭道:“下臣惭愧啊,下臣无知啊,下臣是井底之蛙啊,下臣对不起大王啊……”

    楚王槐不想他竟演出这样的活剧来,忙叫奉方扶起他道:“张子快起,你这是要做什么?”

    张仪用力抹了抹不知何处而来的眼泪,显出既痛心,又羞愧的苦相来,哽咽着道:“下臣有罪,下臣无知!亏得下臣还夸下海口,说要为大王寻访绝色美女。可是方才一见南后和郑袖夫人,下臣就知道错了。下臣走遍列国,就没有看到有谁的容貌可以胜过她们的。下臣居然如此无知,下臣见识浅薄啊,竟不知道天底下最美的女人早已经在楚国了。下臣向大王请罪,大王要下臣寻访六国美人的事,下臣有负所托,我是办不到了啊……”

    楚王槐左看南后,右看郑袖,哈哈大笑道:“你啊,你的确是见识浅薄,寡人早就说过,天底下就没有什么东西是我楚宫没有的。寡人宫中,早已经收罗了天下最美的美人。”

    张仪长揖为礼,羞槐道:“下臣无颜以对,这就退还大王所赐的千金。”

    楚王槐此时心中正是被张仪的言行奉承得极为得意,哪里看得这已经赐出去的区区千金:“千金嘛,小意思,寡人既然赐给了你,哪里还会收回去。”

    张仪喜道:“大王慷慨。臣多谢大王,多谢王后,多谢夫人。”

    南后和郑袖相对看了一眼,眼神复杂而庆幸。宴散之后,两人走出章华台,郑袖低声道:“巧言令色。”

    南后第一次觉得同感道:“的确。”

    郑袖回到云梦台,正自得意,南后病重,如今这宫中便是她得以独宠,连宫外的威胁亦是没有了,且又听说,南后自回宫以后,病势沉重,这几日都不能再起了。

    心中正自得意,不料过得几日,却听说魏国竟送了一个美女进宫。郑袖初时不以为意,宫中诸人亦畏她嫉妒,恐她迁怒,也不敢到她跟前相告。及至听说楚王槐竟是数日宿于新人之处,竟是日夜不离,这才悖然大怒,当下便站起来,要前去寻那魏国的美人。

    她的侍女鱼笙大急,拉住郑袖道:“夫人休恼,夫人还不知大王的性子吗。如今新人正是得宠,夫人若与她发生冲突,岂不是失欢于大王,倒令南后得意。”

    郑袖冷笑道:“她如今命在旦夕。得不得意,都无济无事了。”

    鱼笙急道:“夫人便不想想。如今她就要死了,正是夫人的机会。夫人且忍一忍,大王素来是个不定性的,待过夫人登上王后之座,说不定大王亦是厌了她,到时候夫人想要如何处置,还不是由着夫人。”

    郑袖一腔怒气,倒被她说得缓了下去,她倚着凭几想了半日,忽然得了一个主意。冷笑道:“鱼笙,你将我左殿收拾出来,铺陈得如我这居室一般,我倒要看看,这魏国的美人,到底有多美。”

    鱼笙不解其意,只得依从了她的吩咐而行,这边郑袖直等她布置完了,才依计行事。

    且说这日芈月因芈戎学宫休假之日将到。便收拾了两卷竹简,欲带到离宫去莒姬处,交给芈戎学习。不想走到半路,却不知何故。女萝不小心踩到裙角,摔了一交,竟将那匣中的竹简摔出散落了。见芈月皱眉。女萝忙告了罪,便收起竹简赶紧先送回高唐台去更衣换简不提。

    芈月便在那长廊处坐下。等着女萝回来。

    也不知坐了多久,却听得远处隐隐有哭声。芈月不禁有些诧异。若换了别人,或许不敢探询,但她素来胆气壮,谅着宫中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便悄然寻去。

    她绕过几处薜荔花架,却见一个白衣女子,独坐御河边哭泣着。

    芈月便问道:“是何人在此处哭泣?”

    那白衣女子吓得擦擦眼泪连忙站起来,这边转头看去。芈月一见之下便认了出来,宫中似她这般美貌的女子的确不多,当下问道:“你可是魏美人?”

    魏美人惊奇地道:“你如何认识我?”

    芈月笑道:“宫里俱传说魏美人之美,不识魏姬,乃无目也。”

    魏美人脸一红,害羞地笑了道:“你当真会说笑话。嗯,但不知阿姊如何称呼?”

    芈月道:“我是九公主。”

    魏美人吃了一惊,忙行礼道:“见过九公主。”

    芈月看着她脸上一抹嫣红之色,眼中微红,略带泪意,即使身为女子,也不禁对她有怜惜呵护之意,忙道问:“你为什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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