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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芈月传-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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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芈月伸出手,女萝连忙扶着她站起来。芈月一手扶着女萝,一手扶着板壁,慢慢地走着。四下一片寂静,唯有芈月的木屐声响动。

    芈月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

    女萝道:“大王病重。”

    芈月缓缓转头,似极陌生地看着眼前女萝的脸,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楚,好一会儿才用梦游般的语气道:“你刚才说到哪儿了?”

    女萝的声音似从极遥远处传来:“季芈,季芈……”

    芈月抬头,天地似在旋转。

    芈月跌坐,袖子带到黑陶瓶,瓶子倒了,荷花荷叶乱弃在地板上,水流在地板上慢慢漫延,一滴滴坠于阶下。

    女萝道:“奴婢也不知道,但是看情景,似乎挺严重的。季芈,若是大王有什么事的话……”

    芈月一惊道:“什么病症?”

    芈月松了一口气。女萝又继续道:“可是大王却突发了病症……”

    女萝道:“幸亏大王及时赶到……”

    芈月大惊,站起,抓住女萝的手:“子稷怎么样了?”

    女萝道:“太子带着三名武士,到承明殿找公子稷寻衅闹事……”

    此时芈月正在常宁殿中,坐在廊下,往一个黑陶瓶中插荷花,看到女萝跑来,抬头问:“发生什么事了?”

    嬴荡也有些害怕:“快,随我去见母后。”

    乌获急道:“太子,现在怎么办?”

    嬴荡跺了跺脚。

    缪监和嬴稷扶着秦王驷,走入殿中。

    众武士如潮水般拥上,将秦王驷和嬴稷护在当中。

    缪监大惊,蹿上来扶住秦王驷道:“大王,大王!来人——”

    话犹未了,忽然一口鲜血喷出,顿时倒了下来。

    秦王驷怒极,骂道:“逆子——”

    孟贲三人见他一动,也都跟着站了起来,扬起了拳头。

    说着,便站了起来,拔刀就向嬴稷冲去。

    嬴荡冷笑:“礼法?父王有礼法吗?若是父王当真弃了儿臣,儿臣怎么做,都是死罪。索性当着父王的面,先杀死这夺位小儿,再在父王跟前,自尽领罪,可好?”

    秦王驷不动声色,问道:“你这是向寡人兴师问罪来了?这是你做臣子、做儿子的礼法?”

    嬴荡索性站了起来,怒道:“儿臣本一心孝敬父王,不曾有二心。只是父王惑于女色听信谗言,竟要行废嫡立庶的乱令,儿臣不服,特来相问父王,儿臣身犯何罪,竟要被父王所弃,被这小儿所辱?”

    秦王驷想不到嬴荡竟然敢顶嘴,喝道:“你这逆子,意欲何为?”

    嬴荡壮着胆子抗辩道:“在父王的心中,是不是也把儿臣当成死人了?”

    秦王驷道:“他们不懂,你也不懂吗?你站在这儿,是个死人吗,容得他们动手?”

    嬴荡道:“这几个是儿臣刚寻来的力士,乡野鄙夫,不懂礼仪,出手没个轻重。都是儿臣的错,容儿臣回头好好教导。”

    秦王驷道:“开个玩笑,就能把寡人寝宫的护卫统统打伤?”

    嬴荡大惊道:“儿臣不敢,儿臣只是与稷弟开个玩笑而已。”

    秦王驷冷笑道:“太子好生威风,竟然可以带着人马杀进寡人的寝殿,是不是接下来就要逼宫弑父了?”

    孟贲等人见到秦王驷带着大队侍卫上来,又见嬴荡已经跪下,只得停手,随众人一起跪下行礼道:“参见大王。”

    嬴稷也从缪监身后钻出来,向秦王驷行礼:“儿臣参见父王。”

    嬴荡纵是胆子极壮,此时积威之下,竟也呆住。但听得秦王驷冷哼一声,嬴荡只得转身下拜:“儿臣参见父王。”

    嬴荡大惊,转头看到秦王驷拾级而上,冷冷看着他。

    不料此时,却听得一个声音怒道:“那么,寡人应当叫谁来护卫承明殿的安全,是太子你吗?”

    嬴荡冷笑道:“不承想承明殿前的暗卫,也不外如是,父王把安全交给你们,我岂能放心?”

    孟贲等三人将十余名暗卫都打得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殿前只剩下缪监和嬴稷。

    缪监不动声色,继续后退。

    两边顿时相斗起来。嬴荡等有备而来,那孟贲三人果然是有万夫不当之勇,暗卫们竟纷纷不敌。

    嬴荡冷笑道:“给我拿下!”

    缪监没有说话,只是把嬴稷护到自己身后。

    嬴荡冷笑道:“你这阉奴,好大的胆子!你们可知我是谁?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缪监大惊道:“来人。”唤出十余名黑衣暗卫,叫道:“保护好公子。”

    孟贲道:“是。”

    嬴荡冷笑道:“子稷也是我大秦公子,如此体弱畏战,岂不是丢了王家脸面?我身为兄长,应该好好教导于他。孟贲,你带子稷去练武场,好好侍候他练功。”

    缪监一惊,转头看了看周围,见缪乙悄悄退下,以为是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定下心来上前一步:“太子,公子稷年纪尚小,嫩胳膊嫩腿的,学武也是刚起步,如何能够与您相比?太子当真是有孝心,这几位勇士英武过人,想是您特地寻来进献大王的吧。大王过会儿就要散朝回来了,看到一定欢喜。”

    说着,嬴荡大步向嬴稷走去。

    嬴荡道:“是啊,有你这个弟弟在,岂不是衬得我这个哥哥越发令人失望了?子稷,你真是聪明,或者是太聪明了,所以心也太大了吧。”

    嬴稷看着嬴荡,咬牙道:“太子,您是储君,当为我们兄弟的表率。若是行为有失检点,岂不令父王失望?”

    嬴荡冷笑:“子稷何必客气呢?我还记得,当日你的舅父武艺高强,想来你也学到不少。若是你看不上我的武士,那哥哥自己与你对练可好?”

    嬴稷眼见此人如一座巨鼎一样,迎面压了过来,不禁倒退两步,声音发抖,却努力撑住了,道:“太子,此处乃父王的寝宫,岂可随便做比试之地?您这几位勇士与我身量悬殊,实不相称,还是下次我也请几位勇士与您的护卫较量吧。”

    牛高马大的孟贲闻声便上前一拱手,道:“公子,请。”

    嬴荡纵声大笑起来:“好一张利嘴,我竟是拿你无可奈何了。子稷,我看你一个人练功,未免无趣,不如让我手下的护卫来陪你练练如何?”

    嬴稷脸色发白,却努力站在那里不肯后退,道:“太子此言差矣。你我住在这里,皆是父王之旨意。此处既非太子的,亦非我可以抢占的。太子说这样的话,却是置父王于何地呢?”

    嬴荡冷笑一声:“何事,何事?怎么人人都问我所为何事?子稷,你可知这承明殿,我也是住过的,而且比你还早。想不到如今你鸠占鹊巢,却反来质问我,当真是笑话了。”

    嬴稷警惕地看着嬴荡,行礼道:“臣弟参见太子。不知太子到此所为何事?”

    嬴荡看到站在廊下、手持木剑的嬴稷,笑道:“子稷,你手持木剑,可是在练武吗?”

    嬴荡看着缪监,咧嘴一笑,孟贲上前,便把缪监挤到一边,让嬴荡进入殿前。

    缪监上前一步,挡在前面,行礼道:“老奴参见太子。不知太子到来,所为何事?”

    缪监瞳孔收缩,瞧得出嬴荡身后的三个壮汉,正是他招揽来的三名大力士——孟贲、乌获和任鄙。

    忽然间,台阶下传来一阵“太子,太子请留步”的声音。缪监神情一变,迅速走出来,却见嬴荡带着一队侍卫,已制住了宫门的守卫,正拾级而上。

    这一日,秦王驷已经上朝,芈月回到常宁殿中,缪监带着嬴稷在承明殿中练习武艺。

    他与樗里疾已商议数次,樗里疾一开始反对,但最后还是同意了。更易太子之事非同寻常,他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才是。

    他已经在逐步安排,将诸公子一一派往封地,又将嬴荡最为倚重的甘茂作为司马错的助手派去蜀中平乱,又逐步将嬴荡手中的军权剥离,再下旨召魏冉与白起回咸阳。

    他依恋着她,又苛责她。而芈月,在他的面前,亦不似之前那种姬妾式的千依百顺。她开始管理他的饮食,反讥他的责难,但又温柔地安抚他的暴躁,平息他的不安。

    有时候他又十分矛盾,眼前的这个女人,学得太快,成长得太快,快到几乎要逃离他的掌控,甚至对许多政事的反应能力和决定能力,已经不下于他了。

    秦王驷发觉自己的生命力在流逝,他越是感觉到自己临近死亡时的软弱和畏惧,越是迷恋芈月身上那种百折不挠的生命力。

    不觉数月过去,秦王驷与芈月几乎形影不离,两人的关系却是极为微妙,既似亲密,又似决绝。

第235章 秦王薨(2)

    庸夫人道:“你强留下她,就不要害了她。”

    秦王驷微笑道:“寡人怎么了?”

    庸夫人摇头,幽幽叹息着道:“我这一生,纵然人去了,心还留在你身边。可是我喜欢她,当断则断,这样就能够解脱自己。我做不到的,希望她能够做到。可是你啊……”

    秦王驷道:“寡人曾经请你留下。”

    庸夫人摇头道:“不,她并不像我。我离开您,是因为我不得不离开。”

    秦王驷没有回答,却说了一件不相干的事:“当日你为何要为她求情,是因为她很像你吗?”

    庸夫人点了点头:“您要我助她?”

    秦王驷微微一笑:“不愧是我的桑柔,到今日,依旧与我心有灵犀。你看到芈八子了吗?”

    庸夫人转头,拭去泪水,问道:“大王,有什么事要臣妾去做的,就说吧。”

    秦王驷幽幽一叹:“不,你没有错,唯你固执己见,你如今还是当日的桑柔。”

    庸夫人失声痛哭:“大王,您别说了,是我的错,是我不应该固执己见,不应该离您而去。”

    秦王驷却摇了摇头,道:“可寡人怪自己。其实如今回头想想,那一点与魏国联姻的功利,有与没有,区别并不大。可是寡人一错再错,先娶魏女,后娶楚女,皆是拿王后之位,去换取政治利益,却不曾想到后继之事。到如今后继乏人,为了储位之事,明知不宜,还是再三妥协。寡人若能有一贤后辅佐,何至于此啊!”

    庸夫人看着他鬓边丛生的白发,心中不忍,劝道:“大王,事情都过去了,我并不怪大王。”

    秦王驷却摇了摇头,道:“你说得对,寡人是后悔了。当时我年少气盛,急功近利,为了秦国的霸业,辜负了你的情义,让秦国失去了一个好王后,现在想起来,何其蠢也。”

    庸夫人想到昔日之事,苦涩中又带着一丝甜蜜,摇了摇头:“那时候我年少气盛,胡言乱言,大王不必放在心上。”

    秦王驷忽然笑了起来,他笑得咳嗽不止,笑得几乎无法停住。好不容易,才渐渐停息下来,道:“桑柔,你还记得吗,我当日要娶魏氏,你一怒离宫的时候,曾经对我说,我会后悔的。”

    庸夫人垂泪:“大王,怎么会弄到如此地步?”

    秦王驷叹息:“是啊,我们都老了。”

    庸夫人道:“我笑当日,也是在这个房间,我们曾戏言,将来老了,白发相对,仍然执手……”

    秦王驷道:“你在笑什么?”

    庸夫人忽然含泪笑了。

    两人对视,朝阳斜照入窗,照见两人鬓边缕缕银丝。

    庸夫人坐到秦王驷的身边,握住他的手,已经哽咽。

    缪监已经得了秦王驷吩咐,此时便率人尽数退了出去,室内只剩下庸夫人和秦王驷两人。

    秦王驷看着庸夫人进来,吃力地叫着她的小名:“桑柔……”

    不理殿外众人,庸夫人走进承明殿内室,直奔向躺在榻上的秦王驷,叫道:“大王!”

    芈姝恶毒地看着芈月,又看看殿中的嫔妃们,恨恨地道:“总有一天,我会教你们知道,如何才叫什么都不是!”

    芈月平淡地道:“在大王心中,除了庸夫人以外,其他的女人统统什么都不是。”

    见庸夫人径直入内,芈姝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转头看到芈月,讥讽道:“我还以为你如何得宠,没想到在他的心目中,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芈姝一时怔住:“你……”

    庸夫人站住,回头,看着芈姝道:“你何不问问你自己的心,在大王眼中,究竟谁才是弃妇?”

    芈姝怔住了,眼睁睁看着庸夫人从她面前走过,从齿缝里低声诅咒道:“一个老弃妇,居然还敢厚着脸皮回来。”

    缪监上前恭敬地道:“王后,大王有旨,令庸夫人入见。”

    芈姝一怒站起,叫道:“来人,挡下她。”

    庸夫人如同看路人一样,扫了她一眼继续向前走。

    芈姝大怒,指着庸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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