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焉-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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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成定帝在位五年不理朝政,将手中权势白白给了魏都,弄得大夏各地为九千岁盖起生祠,却没听谁提过这位万岁爷!
她扯了嘴角有些不屑,带动了面部肌肉,那片白花瓣便这样无声脱落。
萧沥眼疾手快赶忙接在手中,牢牢攥紧了拳头,生怕从指缝里溜走。
总算是忆起来时的目的,萧若伊找了几个靠谱的宫娥给她们引路回去,顾妍少不得为方才出赏的事再三谢过萧沥,还说回府后会找一把匕首还上。
分的这样清楚明白,怎么让人心里有些不舒服呢……
萧沥沉声道:“不必了。”
他右手背于身后,眉清目朗,说完便匆匆离开。
顾妍觉得这人简直莫名其妙,但转而想了想前世听闻的萧沥性子阴沉暴敛,突然怎么也联系不起来了。
回去还是找把匕首送过去吧,毕竟不想欠这个人情。
顾妍未曾看夏侯毅一眼,施了礼,便和萧若伊张祖娥一道回去。
赏花会已经差不多结束了,众人各自回了来时的马车。
顾妍与张祖娥萧若伊话别后,一回身便对上安氏笑眯眯的眸子。
那样的急切和炽烈,隐隐透露出来的满意,让顾妍止不住心底冷笑连连。
“姑母。”
安氏正欲问一问顾妍和伊人县主相处的事,一句声响突兀地响起。
安云和微微笑着走进打了招呼,眼睛瞥见顾妍身上穿的豆青色衫裙,唇边笑意都明显了几分,“五表妹今日气色似乎不错。”
好像她平素都没精打采似的。
“安表哥今日也格外光彩照人。”
顾妍笑得开心,然而笑意却未达眼底,又盈盈福了身上马车去了。
安云和既好气又好笑,又很快正色与安氏说起话:“今日未曾见修之身影,可是身子不适?”
安氏笑容微僵,颔首道:“正是,那孩子贪凉,晚间开着窗子睡了,晨起便有些发热……”
有些事,总是不好多谈,事实是否如此,无关紧要。
顾妍是真的累了,上了马车便靠着车壁,神色怏怏。
顾婼很是高兴地与她说起话,“你可知顾婷惹了个麻烦,被东宫遣回家了?”
顾妍几不可察点点头。
这事自是知道的,她还见证了全过程呢!
“是被两个内侍送回来的,和大伯母说了几句话,大伯母脸色都变了,二话不说将顾婷送了回去,连带着顾媛也一道走了……”
顾婼忙将前因后果说了通,再看过去时,顾妍却已经闭着眼睡着了。
她无奈摇了摇头,找了个软靠给她垫在身后,好让她睡得舒服些。
马车摇摇晃晃起来,马蹄嘚嘚儿作响,顾妍迷迷糊糊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里,白色的梨花瓣纷扬落了满地,天空阴暗黑沉,大片大片的乌云聚集在头顶,翻滚不休。
她似乎是坐在一棵百年老树上,透过浓密青碧的树叶,看到一人穿着玄色铠甲,骑了匹高头大马,独自应对着周遭数以百计的士兵。
那些人被他逼得节节败退,他身上也早已插上几根长枪。
亮堂堂的大刀挥下,他竟然毫不抵抗,从容赴死。
一颗漂亮的人头就这么骨碌碌地滚落在了梨花瓣里……(未完待续。。)
第084章 赏识
顾妍正想细看一下那颗人头究竟是谁,马车却倏地颠簸了一下,她便醒了过来,头部一阵眩晕,方才梦里之景一瞬忘了七七八八。
顾婼见她脸色不好,不由问道:“这是怎么了?累着了?”
顾妍摇摇头。
总觉得方才梦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自己忽略了,可到底是什么呢……
见她神色困顿,顾婼也就不再多问。
回了府上,安氏便拉着顾妍的手好一阵嘘寒问暖,见她神色间难掩疲惫,便吩咐卫妈妈赶紧烧个热水让五小姐洗个澡歇一歇,偏重程度好似其他人都只是摆设。
顾妤几不可察睃了眼顾妍。
袖中的手指不由自主抚上了暗囊里的白玉相思扣。
火红的丝线犹如女子心头之血,那紧紧相扣的白玉环,更如同交颈鸳鸯,难舍难分。
这类物件常被当作定情之物,像她这样的闺阁小姐,自是不好用的……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便偷偷带在身上,总期盼着,若有一天再遇见,便交给他该多好。
然而到了目前,也仅仅只是企盼。
顾妍能够得到伊人县主的青睐,在外人看来,定然是件十分荣耀幸运的事,只怕任谁都要或多或少艳羡一二……但对她来说,意义却更加重大。
伊人县主,可是那个人的胞妹,血缘至亲呢。
与伊人县主修好结交,是不是意味着。她也能离那个人再近一些?
这种想法一经兴起便不可遏制,以至于她在东宫赏花会上,好几次险些控制不住自己,见顾妍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她也是头一次嫉妒了这个从来都被她忽视的五妹。
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去萧若琳面前混个脸熟……可到底是及不上亲妹子的啊!
顾妤兜兜转转想得有些晃神,于氏疑惑不已,上前拉住她的手,询问是怎么了。
顾妤惊了一下,小心藏好袖囊中的相思扣。笑着便错开了话题。
安氏少不得是要去老夫人那里说一说今儿的事的。先报喜后报忧,将伊人县主与顾妍如何亲昵夸大了说出来。
老夫人惊讶极了,琢磨着自己怎么没发现这孩子还有这样的造化。
想着想着,便让沈嬷嬷开了箱笼。取了套珍珠头面就送往清澜院。
要不是她身子不好。精神不济。不然可得立刻将顾妍叫过来好好说教一番,教她如何应付伊人县主。
安氏见老夫人高兴了,这才将顾媛偷偷溜出去的事原原本本说了。却将顾婷惹的麻烦悄悄瞒住。
老夫人一听果然沉了脸,“真是一刻都不肯消停!”
她喘着气平复了一会儿,想着顾媛只要在一天,贺氏便会屡屡出招,防不胜防,偏生她现在有孕,又不好罚她……
干脆便让顾媛去邯郸贺家去住段时日,最好是待贺氏生了再回来。
顺带着送去了五百两的银子,好让她那大侄子心甘情愿养着顾媛。
下面的人也便很快地就去办事。
顾妍看着沈嬷嬷送来的那套珍珠头面,一粒粒东珠有指甲盖大小,饱满莹润,颗颗亮泽,可是压箱底的存货,就这么给她,还真是下得了血本呢!
以前怎么从没见这种阵仗?是看她有价值了,所以打算花气力栽培起来了?至于像顾媛那种扶不上墙的烂泥,便基本处于放养了?
顾妍笑眯眯地收下了头面,还说要去给老夫人磕头道谢。
沈嬷嬷连连夸五小姐懂事,还说今儿个累了,便不用去了,等明日再好好去陪祖母说说话。
体贴关爱之情,溢于言表,顾妍也便心安理得地受了。
但与此同时的,揽翠阁里气氛却没有那么美妙。
顾婷自白日里被安氏提前送回府后,便关在房屋里哭个不停,李姨娘问了半晌,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陡然沉默了不说话。
她将顾婷带入怀中搂紧。
雪白纤长的手指如水葱,指甲用凤仙花汁涂了火红艳丽的蔻丹,一点点穿过顾婷浓密的乌发,有节奏地轻抚着她的背脊。
“大伯母一定告诉祖母了,祖母是不是要罚我?”顾婷肿了一双眼抬起头看李姨娘,目光可怜的好像是一只被遗弃了的孤犬。
李姨娘坚定地摇头,“不会的,大伯母定然不会说什么。”她轻轻笑了起来,“婷姐儿今日不过是太累了,支不住,这才提前回了府,好好睡一觉,什么也别想,这些天休养起来便是。”
顾婷将信将疑,“真的吗?”
“娘亲什么时候骗过你?”
李姨娘宠溺地刮一刮她的小鼻子,“放心吧,婷姐儿今天的委屈不会白受的……”说的那样信誓旦旦。
顾婷对李姨娘自是完全的信任和依赖,自己哭得很累了,点点头便沐浴歇下。
李姨娘看着她睡着,这才起身去了桌案上,提笔书写了一封信,用蜜蜡小心翼翼封好,回头望了眼顾婷睡梦中都紧锁的眉头,交由了高嬷嬷。
“等不及了,越快越好。”
她红唇轻启,声音不复往日柔和,却多了几分冷冽,“再去和她说一声,只要配合我做事,我不仅不将她见不得人的事抖出去,还会保她和她那没用的丈夫一路荣华……三爷便是最好的例子!”
高嬷嬷心知肚明,将信笺贴身放好,躬身退下。
李姨娘则静静站在了窗前,闭目沉思。
没过多久,顾崇琰下衙回了,他直奔揽翠阁而来,少不得是要与她温存一番。
脸颊埋在李姨娘白玉修长的脖颈处,干燥温暖的大掌钻进衣衫,悄悄移到她平坦光洁的小腹上。
他轻声嘟囔:“怎么还没动静?”
两抹嫣红浮上脸颊,李姨娘嗔道:“哪是说有就有的?”
小女儿般的作态惹得顾崇琰哈哈大笑。
那柳氏便从不会如此,虽娇柔地从来顺着他的意,可难免怯弱失了情。趣,不像李姨娘,既可清艳又可妩媚,能有千般形态,百看不厌。
他轻轻嗅着她身上幽幽的香气,眉目舒展,哑声说道:“今儿沈阁老私下里寻我了,还说对我十分赏识……”
沈从贯是内阁首辅兼任吏部尚书,官员调动主要都要看他的意思,这“赏识”二字包含什么意味,可想而知。
顾崇琰兴奋极了,觉得怀中人简直就是个宝,将他梦寐以求的东西都一点点捧到自己面前,不费吹灰之力。
他不由更加她搂紧几分,呼吸也跟着慢慢灼热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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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驱邪
李姨娘推拒了一下,然而用处并不大,感受到他渐渐粗重的喘息,她只好凑近了耳边低声说道:“三爷,妾身今日身子不大爽利。”
顾崇琰动作微滞,侧过头轻咬了一下那白花花嫩生生的耳垂。
感受到怀中人情不自禁的轻颤,他这才低低笑出声,也没有再进一步。
李姨娘红了一张脸,俏若三春之桃,含羞带怯目似流波,只一瞬却又垂下了眼睑略显哀戚。
“三爷……”她将头轻轻靠在顾崇琰的肩膀上,喃喃说道:“妾身对不住三爷,没有再为三爷生一儿半女……”
当年她进门后,柳氏与她便是一前一后有的身孕。
柳氏怀了双生子,提前了一月发作,又是难产,足足生了一日夜才算将顾妍生下来,又磨蹭了大半个时辰,顾衡之方才呱呱坠地。
然而顾衡之一出生便脸色青黑,出气多进气少,拍打着屁股也哭不出来,急得太医都将心思花费在顾衡之身上,无暇顾及其他。
偏生这个时候李姨娘也发作了,一通手忙脚乱后,顾婷出生,李姨娘因无人照料导致产后失调,落下了病根。
本来她的进门便是为了给顾崇琰孕育嗣子的,然而她却只生了个姐儿,相反的正室夫人柳氏倒生了个哥儿。
如此一来,她的进门就有了画蛇添足之嫌,毫无意义,若非这些年三爷的宠爱,只怕她与顾婷在府里难以立足……
这些事。李姨娘都还历历在目。
“不是说了急不得的吗?”顾崇琰不在意地道。
李姨娘生产后那会儿,庞太医就只光顾着柳氏和顾衡之了,李姨娘没生下儿子,府里人就都没怎么在意她,庞太医随便打发了个半桶水的小学徒去照料,弄得她如今这样很难再怀上。
她只要一想起这些事心里就一阵阵的发堵,这些年慢慢的已经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甚至她也将这些责任通通归结在了柳氏和那两个小崽子身上,若非他们抢在了前头,自己也不至于如今要四处求着各种汤药保养修复身子。
李姨娘目光晦涩幽暗了一瞬,很快扬起了温柔的笑容。“是。三爷说的事,这事得看缘分。”
“只是三爷如今膝下只有三少爷一个嗣子,三少爷的身子又时好时坏……”
她顿了顿,复又正色起来。“前些日子听说王员外家的儿子犯了太岁。突然大病一场。整日神神叨叨的,大夫看不出名堂,后来请道士做了法才消停……妾身想这些年汤汤水水下来。三少爷都不见什么起色,说不定也是招了什么邪祟。”
大夏流行神鬼一说,这招邪祟一事在民间广为流传,一旦被它们找上了,那便要蚕食阳气,就会体弱多病,再严重些的,行为异于常人,然后慢慢扩散至一大家子,搞得家宅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