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钗容华-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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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人说门户,就有人说样貌,有人说样貌,就有人说八字命势,七七八八说得多了,安王妃很快成了大街小巷讨论的重点对象,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尊重不尊重,亵渎不亵渎。
不出一天,除了早就得到消息的几家人,全京城的百姓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有人杜撰出各类深宅轶事,来满足对安王妃麻雀变凤凰,安王重病痊愈等各类变故的想象。
可就在最令全京城人都羡慕的祁府中,却并没有传来半分众人期待的庆祝和欢声,紧闭的宅门似乎封锁了和外界的一切关联,从数日前便很少有人出入,直到今日也不过只有一道圣旨和赏赐,才让这朱红的大门豁然敞开。
恩赏过后,恢复如初。
祁府议事的大堂里,祁敬干坐在最上位,慈祥的面上挂满严肃,带给人少见的沉重,祁夫人坐在祁敬干旁边,抿着唇又带着几分端重,像是忍着什么,目光中又有些嘲讽,如果仔细观察,细微的表情十分精彩。
下手侧坐着祁越和祁珠,只是这兄妹二人的表情,更是各异。
祁越垂头,有些看不清面上的表情,但依然给人一种沉思凝重的感觉,感觉得出他内心的惊讶和纠结;祁珠的表情不是很好看,撇着嘴僵着脸,目光一转,眸色更不好看,却也显然尽力压制,只不过两人都没有去看上座的祁敬干,沉默着,让这个紧闭的厅堂充满压抑。
“父亲……”
最终还是祁越打破了沉默,凝目蹙眉,恭敬的唤了一声,起身行礼,一句话,让祁夫人和祁珠纷纷望向他,祁珠有些惊讶,祁夫人面色最沉。
“……孩儿,想求个真相。”
一句话,祁夫人深吸一口气,眉心抖了一抖,使劲瞪向自己的儿子,却没有得到祁越的任何回复,只听得祁越继续道,“父亲,可是一早便知,大哥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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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家训
祁越的话音落罢,祁珠也跟着看向祁敬干,目光带着探寻,毕竟祁容前几日接连出事,她也很担心,虽然因为宝七和祁容闹得不太愉快,但这个人毕竟是自己的大哥,如今十数年的大哥,就这么成了王爷,别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甚至同样分不清自己的大哥和父亲,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这个秘密。
祁敬干见祁越问的直接,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面色沉了沉,“此事于你们都没有太多干系,从此容儿就是皇家人了,切莫多问。”
祁敬干一句话,大家长风范,不仅堵住了祁越的问话,连后面祁珠和祁夫人的话都提前堵住了,甚至加了告诫。
此话一出,祁越微愣,还是忍不住道,“可是父亲,大哥他……”
“够了。”祁敬干带着淡淡的威严,声音不大,却也足够有力,直接打断祁越的话,抬了抬手皱眉道,
“我说过,从今以后,谁也不可以再议此事,容儿身份已经大白于天下,我们祁府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可,至于下人那边,好在这些多他们去后院的也少,不过也是要告诫一下,休要因为多言,惹来灾祸。”
祁敬干再怎么受到皇恩,他也只是一介平民而已,他首先要考虑的,还是全家人的安慰,因此一番训导,也是用心良苦,至于这二十多年他内心究竟知否知情,更是不会随意告诉他人了。
只是祁越毕竟年少气盛,如玉公子声名远扬,方才也难免按不住心绪,光是祁容出事这几天,他们除了担心,祁敬干更是瞬间老了数岁,眼下又喝住祁越,祁越闻言也有些震惊,低着头坐了回去。
祁珠想说什么,看到祁敬干的样子,便把话咽了下去,非常不满的低下头瞥了两眼,声音非常低的不知道嘟囔了什么。
祁敬干本就沉着面色,祁珠嘟囔的模样也都看在眼里,加上此事关系重大,没有像往日那般装作没看见,而是拧着眉心瞪向自己的女儿,
“珠儿!为父方才说的,你可都记住了!”
祁珠看到祁敬干的样子,心里更是不满,也不顾祁夫人的眼色,非常赌气道,“爹,您早知道大哥的身份,为何还要让大哥娶大嫂!”
此话一出,不光让祁夫人面色大变,连祁越都被自家妹妹如此言论惊的不善,祁敬干更是怒目圆睁,差点拍向手下的桌子,“混账!此事哪里由得着你来说三道四!为父何时说过知晓!”
说到这里,祁敬干气的不善,“安王娶何人,也和你无关,以后不要让我再听到你言语半分此事!看看你养的好儿女!”
最后一句,祁敬干直斥祁夫人,不留半点情面,祁夫人收好面色,垂头不语。
祁珠被祁敬干训斥,既害怕又不甘,逞强又任性的强行继续道,“外面那些人都在说,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凭什么不让我……”
“住口!”祁珠的话,没有说完,祁敬干已经被气的心颤,生生拦住祁珠的顶撞,“你……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居然如此骄纵妄为!皇家之事,岂轮得到你来插嘴,真是没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教养!都是我这些年疏忽,让你放纵成这般模样!你若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祁敬干最后这番话,说的的确够重了,不光吓住了祁珠,连祁夫人和祁越都给吓了一跳,祁夫人更是吓得腿下一软,差点跪下,慌乱的看了一眼祁珠,朝着祁敬干求情,
“老爷!珠儿她是一时煳涂,说错了话,以后绝不会再犯,都怪妾身管教的不好,老爷要罚就罚我,珠儿她都知道错了,老爷千万不要冲动啊!”
祁越连忙上前,“爹……”祁越自知祁珠的脾性,知道祁珠不对,却也担心祁敬干真的惩罚,心下不忍又纠结,跪在地上给祁珠求情。
两人求情,依旧没有平息祁敬干的怒气,祁珠早就被吓的说不出话来,等到自己的母亲和二哥给自己求情过后,才吓的一脸冷汗,抖了抖唇木然道,“……爹,您当真……”
“珠儿……”祁夫人见自己的女儿还要说什么,慌忙喝住,祁珠闻言不敢再多说一句,低声认错,
“……珠儿……不敢了……”
“哼!”
祁珠颓然的坐在房间里,满地碎珠……
祁夫人眼看着祁敬干离去,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深沉的法令纹,让她这几日迅速消老,手中紧紧捏着一根玉钗,想笑,又笑不出来。
算计这么多年,到头来竟只是一场空,呵呵,这个家,早晚也是她的,她纵然斗得过在多人,又怎么可能斗得过皇家呢?祁夫人颓丧的闭了闭眼,再睁眼却流露出一丝害怕,她想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人,那个孩子……
心下一紧,那个孩子,去哪儿了?!自己跟了这么多年的人,居然从来没有看懂过……
几缕青烟,非常浅淡的从香头升起,不消片刻,便在半空中散开,使本来便清浅的烟气更加寥寥,却营造出一股压抑而沉重的气氛。
青烟之下,缭绕的是两座无声的牌位,雕刻着亡人的身份,牌位前的身影,微微晃动,更显寂寥。
宝七给花家二老上完香,怔怔的站在那里盯着面前的香炉牌位,似乎透过牌位,看到了别处,眸色深切,许久,深深弯腰请礼,
“花大娘,花伯,我相信惜儿姐,一定平安无事,我一定,会将惜儿姐找回来……是我对不起你们……”
说到这里,宝七又顿住了话语,沉默的站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才继续开口,
“线索,查的怎么样了?”
话音一落,跟在后面的一个下人连忙躬身回复,“回王妃,奴才带人又将静安府上上下下寻了数遍,的确没有疑似花小姐的痕迹,想必花小姐现在,应是无碍吧。”
宝七心里深吸了口气,两天了,回来两天了,静安府查了这么多遍,得到的永远都是这个结果,一方面,让她庆幸花惜没有遭受火灾,另一方面,却也让她更担心花惜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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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帝王天下
又看了一遍圣旨,祁容无声的再次收好,目光淡淡,想到方才注意的内容,心中略冷,浅声道,“王妃去哪儿了?”
门外立刻有下人回应,“殿下,王妃去上香了。”
听到这里,祁容无声的叹息一口气,回来这两天,宝七派人查找花惜的事情他都清楚,他也明白宝七对花家人的感情,因此也派了人手,辅助宝七。
这几日变故频发,本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曾料花惜的失踪,还是脱离了掌控,看来曾经不曾出现的,现在,还是会改变轨迹。
不过花惜的失踪,的确疑点颇多,祁容还是另派人手,继续追查。
放下圣旨,想了片刻,祁容便起身出了房间,直奔着宝七上香的方向而去,只是这次,身后跟着数位随从,垂头不语,举止得体。
临近房前,随从正要唱喊王爷到,祁容伸手阻止,正好看到身影一晃,宝七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本来便偏娇小的身材,短短数日,居然更瘦了,恍惚间一个侧影,祁容只觉心中一热,想把对方拥入怀。
宝七刚出门,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祁容,眸色一怔,很快恢复过来,无声浅淡一笑,上前欠了欠身,“王爷。”
“你我之间,何必多礼。”
一声王爷,莫名喊的祁容心中微钝,让他感到他们之间,多了层摸不到的距离,赶紧上前扶住宝七,入手的人儿,却比看上去更加瘦弱。
……
“真没想到这王妃长的居然这么美……”
随着祁容等人远去的身影,跟在最后面,第一次见到宝七的几个丫鬟不由的小声私语。
“……那是自然,不过我听说,王妃以前,是一个农家女子,嫁给王爷冲喜的……”
那丫鬟说完,赶紧看了一眼周围,显然也知道私下多嘴主子犯了忌讳。
不过她这句话还是引发了其他人的兴趣。
“……冲喜?”
“嘘……这件事还是别声张的好……”
“……出身不好,可是样貌美啊,咱么还是少操心……”
“咳!”
一句话没说完,突然一个咳声响起,惊了几人一跳,抬眼便看见一道凌厉的目光射了过来,对方一个字没说,几人已经吓的赶紧低头,动作迅速地离开了。
芸儿看着几个仓皇的身影,眸色深沉,府里的下人都是皇上御赐的,按理说应该谨言慎行,十分懂规矩守礼节才对,居然在背后言论主子,实在是大大的不应该。
不过这府里的下人既然都是御赐的,她也无法逾矩直接处置,芸儿皱了皱眉,还是朝着刚才的方向行去了。
宝七随着祁容回房后,由着下人宽了身上的披风,便径直朝着内间而去,祁容扫了一眼候在一边的丫鬟吩咐道,
“都退下吧。”
祁容进屋的时候,一眼便看到宝七,正坐在窗边的木椅上,眉目清浅,似蹙非蹙,冲淡了眉眼间的明艳,反倒多了丝捉不住的愁绪和浅淡。
小窗微开,怔怔的望着窗外,连祁容进来望着她,都没能察觉。
宝七的模样让祁容心里没由来的心疼,转身又拿起方才放下的大氅,走到宝七身后给她轻轻披上,
“窗边风凉,你近日瘦的厉害,小心些。”
祁容的动作和言语唤回了宝七的思绪,让她垂目望了一眼披风的一角,想到近日种种,身边人掌心的温暖和力量,透过衣物传到肩膀处,让她再次怔望着窗外,铺着浅雪的初冬景色,还透着陌生,
“还会变吗?”
祁容也被宝七的话说的一怔,很快反应过来,明白对方的意思,揽着宝七的手臂加大了一些力气,朝着自己怀中的方向又靠了一些,说不变是假话,他不愿欺骗宝七,更不想再隐瞒什么,深吸一口气,
“会。”
宝七浅淡的面色微微一动,扯出来一个说不清的浅笑,直戳祁容心头,
“是啊,帝王天下,岂有不变。”
“七七……”
宝七唇角的弧度变成了苦笑,还是那般望着窗外,一只鸟扑棱棱的飞了过来,跳了半天没找到食物,又扑棱棱的飞走了,徒留一层薄雪,覆盖着枝干交错的大树,还有不远处幽然飘香的腊梅。
走到这一步才明白,他们所想要的东西,差的太远了,他们之间,也许,的确需要认真的聊一下,可是现在,宝七望着外面,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