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商-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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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二老爷您说,其实在来之前,我已经去见过您家老夫人了!老夫人身体好不说,这头脑也清楚得很呐!她听说我要求亲,这立刻就答应下来了,还是她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呢!”
二老爷和二夫人对视了一眼,两人彻底傻了。
他们不愿将沈怜嫁给瑾家,可老夫人的意思,他们更加不能违背——老夫人刚搬走就不听她的吩咐,这不是让她老人家寒心吗。
二老爷像吃了败仗一般狼狈,他捏了捏拳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要先问过母亲,瑾夫人今日还是先请回吧!”
今日与明日又有什么差别?
瑾夫人临走时笑得一脸猖狂:“那我就等您的好消息了!”
沈家出了这样的事,曹文山也不好久留。两家人坐在一处,面对着二老爷精心准备的一大桌宴席却都没什么胃口,草草用过一些,便告辞离去了。
沈二老爷看着曹文山的背影,不免十分同情起沈怜来,要是怜儿也能嫁的这样一个学识人品皆上等的男子,那该多好啊!
只可惜……
只可惜,就连二老爷都觉得,母亲八成是真的应下这门婚事了。
二老爷打算第二天登门去看看大哥,顺便问问老夫人这件事。沈幼芙却觉得根本就不用去问——在老夫人眼里,莫说是一个庶女,就是当初把自己这个嫡女给出去的时候,也没见眨眼的。
再者,沈怜是个什么样的人,老夫人应该也是心里有数了。
她之所以将沈怜定给瑾家,恐怕就是把这婚事当成一锤子买卖——能换来多少就换来多少。反正将来也不指望她!
第二日,二老爷带着二夫人往大老爷的新居走了一趟。
回来之后果真喜忧参半——喜的是他大哥和老夫人看起来都不错。忧的是老夫人根本没有任何犹豫,果断承认自己答应了婚事。并且命令大老爷立刻将两人的婚事统统办好。
于是,这一日之间,沈家二房两个女儿的婚事都有了着落。
而且更巧的是,这两位女婿明年都要参加春闱,所以都希望能快些成婚。
二老爷再没有时间多想。这一次要嫁出两个女儿,光是布置府邸准备嫁妆,怎么也得十来天呢!年节已过,春闱在即。要是耽误了女婿们的春闱。可不就是误了女儿们的前程?
二老爷和二夫人两人一合计。凭他们俩……肯是忙不过来了,不过好在家里还有个聪明伶俐的小女儿!
沈幼芙正在屋里感叹人生百态世事无常,听说这一对奇葩父母居然要她去参详姐姐们的嫁妆,顿时一改之前蛋蛋的忧桑气质。一下子来了精神。
“露儿。快跟我走。咱们有事干了。”
沈幼芙兴高采烈的样儿,将露儿吓得一哆嗦——主子跟看见小羊羔的狼似的,能有什么好事?
露儿猜得没错。沈幼芙的确没想干好事。
她要狠狠地克扣一下姐姐们的嫁妆!
……
沈二老爷夫妇俩正不知该怎么办嫁妆,见小女儿幼芙一脸聪明劲儿地进了屋,赶紧就招手让她过去看看。
沈幼芙依偎在二夫人身前。虽说她早就料到会是如此,不过,看着两张几乎一样的嫁妆单子,沈幼芙还是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二老爷和二夫人也太心善了。
给沈怜的,竟然与给五姐的都差不多了。
说是差不多,其实大面上就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二夫人将几件许家传下来的嫁妆首饰给了沈幼兰!
而沈怜的那一份,之所以二夫人没给,恐怕也不是厚此薄彼,而是为了让沈怜的生母容姨娘能有个尽心意的机会!
对于这样的父母,沈幼芙已经不知说什么好了。
这两人心思纯净的就像白纸一样,按说人善被人欺,可他俩却跟点满了闪避一样,运气好得不得了。这么多明枪暗箭,愣是一直没伤到他俩分毫!?
就像这一回,不就又有自己替他们消灾解难!?
……好人都叫你们做吧,咱不下地狱谁下?
沈幼芙伸出一根粉嫩玉白的手指,指着沈幼兰嫁妆单子说道:“父亲,母亲,你们搬去这许多家具,曹家哪有地方放?不是给曹公子为难吗?”
曹文山亲口说过,他们家就两间小平房。
再看看这两张单子上——各色木料的拔步床,围子床,罗汉床,美人榻。凭几子,花几,桌案,琴架,多宝格子,亮格橱,闷户橱……
……曹文山你真得好好谢我。
“这些东西,最起码要两进的院子外加东西厢房才能放得下呢!”沈幼芙发愁的看着父亲母亲,“曹家哥哥要考试,没有时间造房子了!”
沈二老爷与二夫人两人一对视!
对啊!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呢,还好让幼芙过来看看。
“幼芙真是聪明!快帮你母亲看看,还有什么不妥的?”沈二老爷干脆做起甩手掌柜了。
沈二夫人也将单子放进沈幼芙手上,倒好像完全交由她做主一般。
沈幼芙一下就减了大半的家具,因为她知道沈幼兰用不上!而沈幼兰是嫡长女,沈怜的嫁妆自然不能越过她去——沈幼芙毫不犹豫地继续删减着,凡是沈幼兰用不上的,三五下就全被她指出来用笔勾掉了。
这一下,嫁妆单子一下变得简薄起来。唯有银子一项,仍然十分体面。
两边的单子上,现银居然都是一千两!
不行不行,让沈怜带走一千两?门都没有!(未完待续。。)
第117章 新姑爷到了
沈幼芙分明记得,当时瑾家给自己的贺礼里,也有五百两现银——虽然听起来不多,但这嫁夫随夫……理论上说,女子除了初进门的时候打赏下人,往后基本用的都是夫家的银子。
所以这一笔,纯粹就是娘家给的零花钱呢!
沈幼芙摇晃着脑袋:“一千两也太多了,减到五百两吧!”
二老爷听闻眉头一皱。
他知道沈幼芙虽然年幼,但是过手的银子却不少。如今对两个姐姐的嫁妆这样苛刻,二老爷本能觉得不太好。
“咱们家现在富裕,不用计较这些银子,”二老爷板起脸来教导沈幼芙,“让你姐姐出嫁之后手头宽裕些,日子也能舒坦些。”
二老爷说完,二夫人也跟着连连点头。
这道理谁不懂?沈幼芙却将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她就是不想让某人过得太舒坦了呢!
“父亲母亲,你们不能光想着五姐,也要为六姐考虑考虑啊。”沈幼芙歪理一大推,说服这两个人简直易如反掌,“六姐嫁去的是瑾家!瑾家人都那样难相处……万一见她手上富裕,都去算计她,那可如何是好?”
沈幼芙见二老爷和二夫人已经露出思考的神色,便继续道:“这银子沈家帮六姐存着,她有急用时自然会向娘家伸手。到时候父亲母亲也好问清楚她用银子的缘由,保管不叫她被瑾家算计了去!”
沈幼芙的小模样,看起来没有丝毫害人之心的样子。
再加上她的话句句在理。二老爷和二夫人越想越觉得没错。
从前,幼芙与瑾家订婚,瑾家连送来的聘礼都能做出文章来。这一回怜儿的嫁妆,他们也难保不去算计——幼芙说得一点儿没错,与其将银子交到怜儿的手上,倒不如留在沈家,将来真有用的得上的时候,回娘家要钱又有何难?
想通了这一层,二老爷立刻命人找了纸笔来,将嫁妆单子完全按照沈幼芙的意思重新拟定了一回。
二夫人更是不忘夸奖沈幼芙小小年纪思虑周详。
而这夫妻俩也觉得沈怜在许家算计了沈幼芙。而沈幼芙却不计前嫌地为她考量。还帮她打算……这样的仁心大度,果然不愧是最像他们的一个孩子。
沈幼芙要是知道二老的想法,怕是要当场笑喷。
不过这事情还没完呢……
如果仅仅是删减嫁妆单子,她沈幼芙专程跑来简直是大材小用了。
她还要给两位姐姐再添上一些才行。
沈幼芙趁着二老爷二夫人不注意。将已经拟定好的嫁妆单子拿到手中。偷偷再后面分别加上了一条“百子千孙锦被”。
完成了这一切。沈幼芙才插着手,满意地回了自己的屋里。
————
半月的时间一晃而过,眼看就到了婚期这一天。
沈家全府上下挂红。大夫人刘春和三老爷夫妇也赶来送侄女们出嫁。
当听说沈幼兰的嫁妆银子只有五百两时,大夫人和三老爷都气哼哼地瞪着沈幼芙——沈幼芙当时可是以这个名目,问他们两家一共要了八百两呢!
这感情,银子二房一分没掏,还讹了他们三百两?
面对他们质问的目光,沈幼芙一脸笑嘻嘻的无所谓——反正分家之前说好的事情,可没有之后又反悔的道理!
你们要是不愿意,那将银子铺子都拿回来……有种咱们重新分一次?
大夫人和三老爷显然都知道这个理。而且,别人的事情还好商量……一旦这事跟七丫头沾上边,那他们就只好忍了!否则搞不好还要被七丫头顺势再咬下一块肉来。
三家人就这么面和心不合地忙碌着,直到外头忽然传来雷鸣一般的爆竹声响。
“吉时到啦!”
沈幼芙还是第一次看见成亲的样子,她一蹦老高:“快去看看五姐姐准备好了吗?”
沈幼芙小旋风一般冲到五姐的房里,正见五姐握着大夫人的手,红着眼眶一脸伤感。她连忙过去抱住五小姐,虽然两人身量都差不多,但沈幼芙却像个小大人抱布娃娃一样。
她将沈幼兰的头放在自己肩上,怪腔怪调道:“五姐可是担心曹家没有蜂蜜柚子茶和蛋黄派吃,所以难过的要哭了?”
沈幼兰见到沈幼芙来,一时姐妹惜别,更是伤感。哪曾想沈幼芙却这样狭促,竟拿她的伤心来调笑。
沈幼兰本就不爱哭,这一下再也哭不出来,反而笑着与沈幼芙打闹了几下。
见她不再难过,沈幼芙也放心了许多。
毕竟沈幼兰选择的是一条艰辛之路。她就算再豁达,那也是从小也是在沈家长大,双手不沾阳春水的。
可曹家那样的地方,最不需要的就是美丽的花瓶。曹文山虽是个情深意重知恩图报的男子,可沈幼兰要面对的困难,却唯有她自己克服才行。
沈幼芙见五姐不哭了,赶紧拉上母亲,抓紧这最后的时间说了一会儿话。眼看二夫人就要到前厅去准备受礼了,沈幼芙看着喜嬷嬷将喜帕给五小姐盖上,也随着二夫人一道去前厅等着。
两人才到了正厅,外头小厮已经一重一重地报进来,说是姑爷到了!
二老爷差点又从凳子上跳起来跑出去迎接,幸亏沈幼芙及时赶到,狠狠给了他一个眼神,二老爷这才悻悻地坐好。
沈府之外。
曹文山与瑾飞白二人,竟不分前后同一时间到了。
今天的曹公子精神看起来格外的好。他身骑白马,一身喜庆的红衣,身后跟着一顶四人抬的红漆轿子。
而瑾飞白就像是故意与他作对一样。同样的白马,却要高出曹文山不少。一身喜庆的红衣,更是在京安城最名贵的成衣铺子里,请最有名的绣娘绣的。连带着身后的轿子,虽也是四人一抬,但那轿子的精致,却远非曹文山的可以相比。
曹文山已经知道这瑾家的来头了,不过他一向心怀大志,有些事情虽然令他有些难堪,到不至于真的往心里计较。更何况,瑾家与他这样的人家,绝对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
只是,念在往后也是连襟关系,曹文山想了想,还是向瑾飞白拱手行了一礼。
按说曹文山年纪大些,娶了五小姐,辈分也大于瑾飞白——所以这一礼,原该是瑾飞白主动像曹文山行礼才是。
可瑾飞白不但没有行礼的意思,居然在看见曹文山行礼之后,然连个好脸色也丰歉……直接冷哼了一声,将脸转向另一边去了!
曹文山顿感莫名其妙,他与这位瑾飞白素不相识,对方怎得看见他,就像看见仇人一般?
曹文山不知道的是,瑾飞白的确对他有些怨气!
……瑾飞白既然娶了沈怜,当然知道还有一位叫曹文山的也来娶亲——而且,他还听说这曹文山在这一回麓安书院的诗会上,得到了第二名!
瑾飞白不愿意理睬曹文山,就是这个原因了。因为他之前与沈家退婚,而许家又是沈家二房的姻亲……所以他才没有去参加麓安书院的诗会。否则,这第二哪里轮得到这样一个穷酸小户……就连第一,也该是他的囊中之物才对!
反正无论是从哪一个方面,瑾飞白都觉得对方不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