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里-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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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信神佛的:“若不是她,那还有谁?曼姐姐那些天里得了三少爷的赏,她每回都要说些风凉话,人人都瞧出她的心思了。”
其实对曼如得赏心怀妒意的又何止青儿?大家都闭嘴不说话了。露儿绣好一朵莲花,抬头笑了笑:“我问你,那晚上真的只有曼如她们四个知道出了什么事么?夏荷打翻水壶,好大一声,你就没听见?”
春瑛一听,就记起那晚三少爷还没睡,丫环们是不会先睡的,只怕前院人人都能听到动静。她直起身,心想难道真的冤枉了青儿?
容儿讪讪地道:“听是听见的,可那时前院就那几个灯笼,院里的情形我也看不清,听了曼姐姐的话,我只知道夏荷打翻了壶,谁知道她们还打翻了点心?”
小凌也怯怯地道:“我也是……我以为只是打翻了茶壶……后来不是还重烧了一壶送去么?”乡儿冬儿都在附和。
春瑛抚了抚额,原来那天晚上,有那么多人知道她们在干嘛呀?那其中是否有人发现了地上的点心?
露儿便道:“所以啊,不要认定是青儿做的,她这两天都病了,你们还故意气她。她虽刻薄些,但外面的人要为难你们,她也会替你们出头不是?”
这话说得人人都面有愧色,只有春瑛一头雾水地左看右看。这时梅香在外头叫露儿带人去帮忙,露儿忙起身去了,临出门时,又把离她最近的十儿带上。
她们走了以后,小丫头们便小声议论着,如果不是青儿告的密,那又会是谁?曼如一直微笑地听着,没有表达意见。
晨儿忽然道:“有一个人,我觉得有可疑。”
“是谁?”丫头们听了忙问。
晨儿压低了声音:“那晚我已经要准备睡下了,听到春儿她们几个说着说着就去了茶水房,我以为你们是去烧水的,就没当一回事,可我正准备回头时,却看到十儿倚在门边朝茶水房看。夏荷一出来,她便缩了回去,如果她没鬼,做什么这么鬼鬼祟祟的?”
春瑛吃了一惊,忙道:“怎么可能?!她对我和夏荷都很好,不会做这种事!”那天十儿还提醒她当心青儿呢,怎会是告密的人?
夏荷却有些迟疑,凑到春瑛耳边说:“可是曼姐姐得了赏,她还生气呢。”春瑛没好气地道:“她哪有生气?不过是因为见你原本待我冷冷淡淡的,忽然亲热起来,才笑话你两句,我们分点心给她吃,她不也高高兴兴地吃了么?”
夏荷犹疑地闭了嘴,晨儿却冷笑道:“即便她是好人,这话也说不准。你可知道,她姓王,是王总管的侄孙女?王总管跟那边可不是一般的亲近,说不定她也是被人指使的呢!”
乡儿听了有些刺耳,道:“那又怎么样?满府里,谁不是亲戚?十儿虽是王家的人,可她家是旁支,跟王总管一家向来是不亲近的。”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你姨妈家的表姐,上个月不是嫁给了王妈妈的内侄?你那姨妈还高兴得到处嚷嚷,说她跟王总管是亲戚了,说不定也有人指使你?”
晨儿立刻便拉下脸来,要跟她吵架,曼如忙拉住:“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了,不管是谁,都别再提起。若是传到外面去,岂不是丢了三少爷的脸?”
丫头们这才住了嘴,但心里还是各有思量。
回到自己房间后,夏荷便悄悄拉住春瑛,道:“你说晨儿的话是真是假?真的不是十儿告密么?我总觉得她是知道的。”
春瑛板起脸来:“当然不是!这怎么可能呢?她跟我们一向要好,怎会害我们?何况她告密,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你跟她睡一个屋,都不相信她,不是叫人心寒吗?亏她还那么照顾你!”
夏荷缩了缩脑袋,嘴里嘀咕着:“我也就是白说说……”接着无意一转身,便吃惊地瞪大了眼。
春瑛不解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十儿站在门口,幽幽地望着她们,手里还拿着两碗汤,正散发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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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公子 四十八、大乱斗
春瑛与夏荷都一阵尴尬。所以说,背后别说人,一说人就知。
十儿拿着碗进来,往柜面上重重一放:“李婶才做好的汤,我恰好路过,舀了两碗给你们。”李婶是两天前才被拨到浣花轩来的,就是专门负责小厨房的媳妇子,她原不是厨房的人,但男人却在外厨房做事,一家子都做得一手好菜。
夏荷怯怯地躲在春瑛身后,小声说:“十儿……你、你刚才……”
“我听见了!”十儿瞪她一眼,便委屈地红了眼圈,“小没良心的,亏我还事事想着你,你倒疑我藏奸!”
夏荷整个人都缩到春瑛的背后了,一句话都不敢说,春瑛干笑道:“十儿,你别放在心上,她年纪小,能知道什么好歹呀?”
十儿抽抽鼻子,拉起春瑛的手:“好春儿,我就知道没白认识你,她跟我住一屋都快两年了,还不如你知道我呢。”她用手背抹一把泪,正色问:“怎么好好的传出这样的话来?是哪个天杀的说我告密?我方才恍惚听到了晨儿的名字?”
春瑛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夏荷已经抢先回答了:“是晨儿说的!你跟露儿姐姐走了以后,大家议论谁才是告密的人,晨儿就说你有可疑,说那天晚上她看到你偷偷朝茶水房张望,我一出来你就缩回去了,她说你鬼鬼祟祟的,肯定心里有鬼!”
春瑛见十儿的脸色一路走黑,忙止住夏荷:“别听她胡说,那又能说明什么?十儿一定是在担心我们。”
十儿抿抿嘴,道:“春儿说得不错,那晚上我叫你别出去,免得让青儿姐姐看见了,又找你麻烦,可是你担心夏荷,还是出去了,后来又闹了一场。我一直躲在窗后,看得清清楚楚,就知道你们是惹祸了。我听不清你们的话,也不知道你们去茶水房做什么,只担心你们会被发现。可后来想想,这点子小事,只要外头人不知道,你们顶多就是挨顿骂,所以就放心回来了。说我鬼鬼祟祟,那是胡说!我哪知道那时候夏荷会出来?”
春瑛笑道:“果然是这样,我就说嘛,我们三个天天在一起,你是怎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你怎么可能会出卖我们?”她扭头教训夏荷:“看吧,我就说了她不是。”
夏荷缩缩脖子,小声道:“是我错了……可晨儿为什么那么说?真真可恶!”
“她当然要这么说了。”十儿冷笑,“那晚上我也看到她了,缩在窗子后,朝茶水房那边探头探脑的,她那模样才叫鬼鬼祟祟呢!她的屋子离茶水房最近,说不定听到了什么,或是看到了什么,照我说,她才是最可疑的。春儿,你不是跟我说过,那天在正屋里,除了三少爷和梅香兰香两位姐姐,晨儿也在么?她算什么货色?若不是跟这事儿有关,哪里就轮到她站在屋里?”
一句话提醒了春瑛:“你这么一说……”夏荷也恍然大悟:“是了!她是小丫头,不经传唤是不能进正屋的,若是斟茶倒水,为什么越过露儿姐姐和容儿她们,直接找了她?这样说来,她才是那个告密的人?!”
春瑛皱起眉头,心里觉得有些厌恶:“明明她才是告密者,为什么还要诬陷别人?没想到她这么狡诈!”
十儿咬咬唇,沉声道:“别理她了,总有人知道谁才是那个告密的。汤都快冷了,你们快喝吧!”
春瑛与夏荷这才想起还有汤这回事,忙捧起碗喝了。汤还热着,白得象牛奶一样,味道极鲜美。春瑛只喝了一口,就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这是什么汤呀?真好喝!”夏荷也猛地点头,空不出嘴巴来附和。
十儿笑道:“是火腿冬笋汤。因太太说,三少爷每年入冬,身体都会虚弱一阵,特地交待李婶多做些补身的汤。这是用两只肥鸡熬了汤,再用上好的玉兰片,加上府里用秘法腌制的火腿,掺了一小把虾米,慢慢煨上一个多时辰才得的。本来还轮不到我们,只是李婶送了汤进去,三少爷却嫌腻不肯喝,只好拿回来,那时我恰好在厨房,才得了便宜。兰香姐姐就跟我后脚来的,若慢了一步,咱们也喝不上呢。”
春瑛忙问:“那你呢?你喝过了吗?”
“早喝过了,可惜我没多长一只手,不然我就再拿一碗了。”十儿催她们快喝,“喝完了悄悄把碗送回去。如今多了个小厨房,碗筷都管得严,兰香姐姐不许我们随便动用的,叫她知道我们偷偷喝汤,又是一顿骂。”
春瑛应了,一口气把汤喝完,还有些意犹未尽,心里想,鸡、火腿和竹笋都不难得,虾米不放大约也可以,什么时候在家里试验一下,叫老爹老娘也尝尝鲜?回头跟李婶打听一下做法好了。
李婶一听,非常爽快地答应了:“这有什么难的?只是在外头做,却找不到这么好的材料,味道也没那么鲜。”
春瑛听了,笑道:“即使是这样,也很好喝。李婶手艺真好,还会做那么多种汤,您有空多教教我吧?”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那些精致的菜式糕点倒在其次,我想多学些简单的家常菜和好汤,做法简单又好吃的点心也要,等我回家,还可以做给爹娘吃。”这种东西对她比较有用。
“行,你有心,我就愿意教!”李婶笑得很欢,孝顺的孩子她最喜欢了,虽然这孩子看起来有些傻,若是聪明的,就该学三少爷喜欢的菜式和糕点,才好讨他欢心。那个大些又漂亮些的丫头,就比她聪明多了。不过难得有个乖巧的孩子,多教教也是好的。
春瑛于是便殷勤地要打下手:“要洗菜吗?还是要切肉?我刀工一般,可是很会洗菜哦。”
“不用不用,方才梅香姑娘已经传了话来,今晚三少爷在老太太屋里吃饭,你没瞧见他带着梅香露儿她们几个出去了?”
春瑛望望后院,果然只有胭脂和几个丫头在廊下做针线,正屋的门紧紧关着,曼如就坐在门前的小凳上,跟别的丫头说话。她有些失望,三少爷不在院里吃饭的话,今晚她们就只能吃大厨房送来的饭菜了。
前院传来争吵声,春瑛抬头望去,原来是十儿与另外几个小丫头。前者小脸涨得通红,似乎是被气着了。她担心十儿,便立刻走了过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十儿咬着唇不说话,小丫头里,容儿便冷笑道:“你还跟她亲近?你不知道她就是那个告密的人么?当心她背地里卖了你,你还不知道呢!”春瑛忙道:“十儿才不是那个人,你别听人胡说!”
“人人都知道了,你还瞒谁呢?敢情你吃了她的亏,还把她当好姐妹?哼,别叫我猜着了,她平日里装傻,其实一肚子坏水,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呢!”
十儿扭头就跑,容儿以为她要逃,立刻便追上去,春瑛忙扯住她。却不料十儿跑到晨儿跟前,劈头就骂:“我知道是你在编排我!别以为把脏水泼到我身上,你自己就能脱开身!那晚上我是看到她们了,可我也看到你了,你才是那个鬼鬼祟祟偷看的人呢!”
晨儿原本正跟别的小丫头一起看十儿笑话,闻言脸色一变,惊慌地看了周围一眼,嚷道:“你胡说什么?!你自己做的好事,以为别人不知道么?别是恼羞成怒,想倒打一耙吧?”
“还不知道谁才是那个倒打一耙的人呢!”十儿冷笑道,“你若心里没鬼,敢不敢跟我到兰香姐姐跟前对质?!别人不知道是谁告密,她却是知道的,怎么样?你敢不敢?!”她拉起晨儿的手,就要往后院走。
晨儿手一缩,眼珠子一转,便挣开了十儿:“我不跟你胡闹!兰香姐姐出去了,三少爷和梅香姐姐也不在,我跟你对什么质?!”
“三少爷是到老太太屋里吃饭,顶多一两个时辰就回来了,兰香姐姐也只是去了太太那边,咱们这就去找她,马上就能见分晓!”十儿再次抓住晨儿的手,两眼直盯着她,“你若是清白无辜的,就跟我来!”
晨儿被她拽着往外走了两步,便死死抱住廊柱不放,嘴里还在嚷:“我不去!你给我放手!我不去!”
十儿冷笑着摔开她的手,回头对容儿等人道:“瞧见了?你们现在知道,谁才是那个告密的人了吧?往后就别再往我身上乱栽赃了!”
容儿等人都缩了缩脖子,看向晨儿的目光中充满了怀疑与鄙视。围观的大小丫头们,都在暗暗偷笑,却忽然安静下来,眼睛盯着二进门方向。
春瑛察觉有异,忙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只见青儿就站在门上,直直地盯着晨儿,目光阴沉沉地。她穿着家常旧衣,头也梳得不甚整齐,只胡乱插着几根金珠簪子,脸上脂粉不施,越发显得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