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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春光里-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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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三嫂笑笑,道:“我们也是东府的人。这处庄子,原就是东府的产业,只是当年老侯爷交给咱们老太爷时,老太爷推了几次,不得已才收了,原本管事的家人,就没换过。后来老侯爷去了,侯爷袭了爵,咱们老爷又出门做官,合家都在任上,这庄子,还有另一处庄子。连几家铺子在内,都交给侯府管着。前几年老爷回来,只是草草查了一遍账,就走了。他原是信自家兄弟不会坑自己的,谁知道大太太管得久了,把这里都当成自家的了呢?原先管事的人家也换了,曹管事是后来的,有时候行事也不着调。庄上的出产,若是送到侯府去,便也罢了,横竖咱们东府的主人不在,可他却将东西卖掉大半,得的银子送到大太太那里去了。这叫咱们东府的人怎么不犯嘀咕?!”

    春瑛听得咋舌:“就算……就算二老爷一家不在……难道徐总管就不会写信告诉他?二老爷就不管么?”

    赵三嫂叹道:“都是一家子,咱们老爷是个厚道人,不想跟兄长起口角呢!我们底下人都看不惯,互相商量了,求过徐总管,可徐总管却说,只有一处庄子和一间铺子是这样,别处的收益却是按时交过去的,因此老爷吩咐别声张。”

    十儿忍不住抱怨起来了,春瑛却低头想了好一会儿,才小心地开口问道:“赵三嫂……若是这么着,往后这庄子上的东西……还是东府的吧?那人呢?人又怎么算?”

    赵三嫂不解:“什么怎么算?这里的佃户只是租地来种而已,算不上是谁的,倒是有几家管事监工,还有两府里犯了错打发过来的,这些人,自然是本来算谁家的,就是谁家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春瑛抑不住心中的失望,看了外头的胡飞一眼,后者也正皱紧了眉头思索。她只好道:“也没什么,你也知道,我和十儿两家人都是得罪了太太,才被撵到这里来的,就怕太太不肯放过我们,还要再罚。吃苦我不怕,我怕的是一家人被分开。我听说东府的主子们是极仁善的,若是到了这庄上,能成了东府的人,太太也就拿我们没办法了。”

    赵三嫂听了笑道:“这可是犯了糊涂了,哪有这样容易就能换主人?!”顿了顿,若有所思,“不过……也不是没法子……”

    春瑛本来还在失望的,闻言眼中一亮:“是什么法子?!好嫂子,你一定得告诉我!”门外的胡飞也直起身体,侧耳细听。

    赵三嫂笑道:“还有什么法子?两府里的家生子儿,原本就分得不清楚!若是没差事的,东府的往西府去,西府的往东府去,也是有的。比如十儿妹子,她姐姐九儿就在我们五小姐身边侍候。只是老爷太太不在家,你便是想换主子,也没法了。”

    春瑛的心情又再低落下去。二房合家在任上,她是知道的,听说十几年都没回过京城,几年前回了一次,没几个月又走了。整个东府,除了看房子的奴仆,几乎是空的。若非如此,太太也不至于大胆地吞了东府产业的收益吧?

    十儿一直在旁边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看向春瑛,听了两人的对话,便略猜到一点好友的想法了,虽然心下非常惊讶,还是开口劝道:“别担心,还有三少爷呢,三少爷不会叫我们吃亏的!说不定,过两天他就会派人捎信来,让我们回城去了。”

    她纠结的可不是这件事。春瑛看了十儿一眼,勉强笑了笑,陪着再说了一会儿话,便寻借口告辞出来,闷闷不乐地走向自家暂住的屋子,中途却住了脚,转而跑出了院子。

    她沿着小路一直向前跑,越过几家农舍,便是一大片田地,田地那头是桑树林,再过去,便是庄外了。她只觉得心里烦闷,想要好好出点汗,把这团烦闷都发泄出来才好,于是一直跑到了桑树边,才脚软地停下了脚步,一屁股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埋头喘着气,又觉得委屈,眼泪说着就掉下来了。

    “别哭,事情总有解决办法的。”身后传来胡飞的声音,春瑛转过头,见他微微地喘着气,显然是刚刚跟着自己跑出来的,不由得鼻头一酸,抓住他的袖子,放声大哭起来。

第二卷 公子 第二百三十五章 探问

    第二百三十五章 探问

    这一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春瑛痛快地发泄了一场。脑子都放空了,才慢慢收了哭声。

    她一直抓着胡飞的袖子,胡飞也不在意,只是轻声安慰着。待春瑛平静下来,才发现他的袖子早被自己拽成了梅干菜,上头还沾了一大摊眼泪鼻涕,脸刷地红了,战战兢兢地抚着袖角,结结巴巴地道:“对……对不起……我这就帮你洗干净……秋天风大,很快就干了……你先穿我爹的衣裳行不?”

    胡飞笑了:“如今都快晌午了,等你洗完、晾干,太阳都下山了,我如何赶得回去?”

    春瑛心中懊恼无比,见他眼角露着促狭的笑意,便赌气道:“那我马上去问人镇上怎么走,买一匹好料子来,给你做件新衣服赔你,如何?”

    胡飞哈哈两声,瞥了她一眼,才叹道:“罢了,跟我有什么可客气的?我在外头几年。一件衣裳穿十天八天的日子还有呢,这点眼泪算什么?更何况,咱们小春妹子的眼泪,如此珍贵,我这衣裳能沾上些许,便是天大的福气了!你若还想哭,再多的眼泪都没关系,索性让另一只袖子也沾上,两边对称了,全当作是衣服料子上的花纹,也不用洗了。”

    春瑛脸一红,跺脚道:“我是真心要给你道歉赔礼的,你打趣我做什么?!”

    胡飞忙赔笑道:“好好好,是我不对,你别恼。”顿了顿,温柔看她一眼:“这会子不再难受了吧?”

    春瑛这才明白,他是见她难过,才故意逗她开心的,心一软,便低下头,小声道:“我好多了……你那袖子……总不是个事儿……回头我打盆水来,给你搓两下吧?”

    胡飞也不再插科打诨,便顺着她的意思应了,又从袖中掏出一块雪白的巾帕递过去:“擦一擦?”春瑛笑笑,摇摇头,拿出自己的帕子来擦脸。

    胡飞见她情绪平静下来了,才慢慢劝解道:“脱籍的事。你也不用太过担忧了,事情总得慢慢来,一定会有法子的。你先前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也不必为这一时挫折而灰心失望。”

    春瑛低声道:“我怎能不灰心呢?明明就差一步了……我那日送了财物到李妈妈处,她答应我不出三天就能办成……结果当天就被太太叫了去。若是我能提前几天想到贿赂李管事这一招,如今早就得了放奴文书,任凭太太怎么生气,都没法处置我。如今已经有人顶了我的名头出府,我想要自由,不知还要等多久……”

    胡飞柔声道:“说起来都是我的不是,我早该提醒你的,到官府上档子,管事要跑腿,没点好处,他自然不甘心。我明知道你的文书迟迟未办,却忘了提醒你一句,是我耽误了你。”

    春瑛扑哧一声笑了:“你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后来会发生这样的事?若是这都要怪你,倒不如怪我自己,当初该向三少爷进言,直接把曼如那死丫头撵得远远的。叫她没法再搞风搞雨,又或者是在喜宴那天晚上,在太太面前揭穿她,如今也就没这些事了。正因为人无法预知,才会在事后觉得后悔。若人人都能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世上也就没有穷人了。”

    胡飞笑道:“你既然知道这个道理,又何必责怪自己呢?况且你即便真的拿到了文书,你人还是住在后街,你父母仍在侯府当差,侯爷夫人要发作,结果也差不离,只不过你可能会投奔你姐姐家,不用跟到庄上来罢了。出了事,还是该先想想解决之道,一味懊悔,反倒不像你了。”

    春瑛乖乖低头受教,胡飞见她这样,倒有些不忍了,正想说什么,忽然瞥见树林中有两个农夫走出来,其中一人还转头望向这边。他担心这乡间之地,容易滋生流言,带累了春瑛的闺誉,忙往旁边挪了一步,挡住那两人的视线,又用他们能听到的声音对春瑛说:“妹子还是早些回去吧,家里会担心的。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本是受人连累的,并不是自己犯了错。但你也不该忽然跑出来呀?叔叔婶婶都怕你伤心呢,哪怕是为了他们,也要多保重自己才是。”

    春瑛正为他这番话感到莫名奇妙,因瞥见他身后的林子里走出两个人来,便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配合地揩了揩眼角,道:“哥哥,我只是心里难受,以后再不这样了。”边说边与胡飞相视而笑。

    那两个农夫一路走过去了,隐隐传回几句交谈:“是昨儿才从京城过来的吧?小丫头好像挺水灵……”

    “犯了什么大错?都送到庄上来了。”

    “送到庄上好啊,前几年不是也来了个,比这个长得还好些,你姑姑家的二狗子不是还上门说亲去了么?”

    “放屁!那个跟少爷睡过的,还死都不肯嫁,在曹老爷家门前跪着哭了****,二狗子一听说,扭头就走了,没得招惹那晦气……”

    “城里来的姑娘都娇气,咱们庄户人家养不起,倒是这做哥哥的挺好,精神,穿的衣裳也体面,你家的银姑不是满十四了么?要不要去说说……”

    春瑛与胡飞面面相觑。发了一会儿呆,都忍不住笑了。

    胡飞笑完了,才正色道:“听起来这庄上的人家还会打被撵来的丫头的主意,你千万小心些,若是有人敢提亲,就立马请路叔去拒绝。可不能为了脱籍,就犯了糊涂!”说到最后一句,他脸色都黑了。

    春瑛怔了怔,觉得有些好笑:“你这话不用说,我也知道!我要脱籍为民,是想过舒服日子的。随便嫁个不了解的男人,那不是自己找抽么?!”

    胡飞暗暗松了口气:“那就好。妹子还年轻呢,婚事不用着急。世间的寻常男子,哪里配得上你?需得慎而又慎才好。”

    春瑛掩嘴偷笑:“这话也太夸张了,我算什么人物呀?还要非寻常的男子才能配得上?我就厚着脸皮问一句好了,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算不寻常?”

    胡飞眼中一闪,慢慢地道:“首先人品要好!其次是性情合得来,模样自然得齐整的,家境要殷实——妹子又不是穷人家的女儿,他自然要有些身家才配得上,当然,也不必太富——此外,得有点学问,又不能是书呆子;得懂得经营,不至于坐吃山空;要跟你家里人合得来,不论是路叔路婶,还有陆大哥陆大嫂,以及小虎弟弟,都喜欢才好;再来……”他偷偷看了春瑛一眼,“最好是与你相熟,知道你的好处,真心待你的……你心里难过时,他会安慰你;你心里高兴时,他会陪你高兴;你想要干什么,他都会在一旁帮忙……会处处为你着想,为你排忧解难……”

    春瑛低头听着,心越跳越快,抬眼与胡飞双眼正对上,便觉得有一股大力猛然撞向她的心口,呼吸越发困难了。她忙把头撇开,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息着心情,但脑子却不由自主地想到,胡飞说的这些形容的话,越想越像他自己,他这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再想到那日在院子门口。他握住了自己的手……

    春瑛脸一热,咬咬牙,大着胆子道:“世上哪有这样的人?况且我平日认得的人也少,能相处下来,又非亲戚的,就只有你了,难不成你说的是自己?可别又是打趣我的?”

    胡飞张张口,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颊边染了一抹暗红,清咳两声,扫了周围一眼:“我没有打趣你——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这算什么意思?!

    春瑛有些羞恼,但细细一想,又觉得这话还是不挑明的好。就算挑明了,又能怎样呢?她现在身不由己,难道还能嫁给侯府外的人不成?

    太太那种人,知道自己要嫁的对象是府外的殷实人家,肯定不会放人的!她才不会管什么积不积德的问题呢,只会顺着心意行事。当年南棋被她硬拖了几年,差点就指给了安四奎,直到二十岁才在表小姐示意下嫁了出去。万一太太知道自己想嫁给府外的好人家,直接否决了,却把自己许了个猥琐的小厮,那该怎么办?!曹娘子不就是被胡乱许了人吗?陪嫁的丫头她都下得了手,更别说自己这样不讨她喜欢的人了。

    归根到底,都是因为自己脱籍失败了。

    春瑛心情低落,无精打采地跟在胡飞身后,慢慢往庄里走,心里一再回想着受罚前几天的情形,再度陷入无限的懊悔中。

    胡飞察觉身后有异,便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细看了几眼,问:“春儿,你怎么了?可是我说错话,惹你生气了?”

    春瑛定定地看着他,眼圈一红:“我该怎么办?东府的主意打不成了,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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