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军破之堇年-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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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样的疑惑,他如何知晓杀气来自于这二人?周瑜转身看了看陆逊,淡然笑道:“你难道不知道诸葛亮为了与步儿相守,宁愿抛弃刘备?只是上天没有选择他,他在赶到建业的途中遇到暗涌,也许步儿今日便不会与主公成亲了。”
隐约听过这样的传言,但有一个秘密深藏在心底,除周瑜外,诸葛亮也是自己最崇敬的人,他的聪慧如此令人折服,细想下来,若赤壁之战没有他,江东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草船借箭和借东风,真真称得上是千古绝唱,若自己是步儿,自己的选择不会是主公,定然是诸葛亮。
“而曹丕……,”说到此处,周瑜突然顿住,神情那般的意味深长,“我在许昌的细作曾经传回一个消息,在步儿回建业之前,曹丕在铜雀台上曾经向她求亲,步儿给了他两年的时光,我猜其用意是要取曹丕的性命,但曹丕显然是当真了,我猜诸葛亮不会如此下作,这批杀手应是来自许昌。”
杀手?陆逊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自己腰间的长剑,却听周瑜爽朗的笑,“不用惊慌,我早已安排妥当,吕蒙已在四周侯命,只要稍有异动,他定能主掌全局。”
吕蒙?想到数月前他与步儿的争执,只觉得此人真睦的不可理喻,竟然会与孩子发生争执,今日要靠他吗?他如此的厌憎步儿,真的会用心保护她吗?
“陆逊,你须得记着,这世间太多的事不要用眼睛去看,要用心去体会,”周瑜似乎话有所指,陆逊垂下首,却听周瑜沉声道:“在吕蒙心中,最重要的人是步儿,我还记得当初在居巢遇到他时,先主公问他为何在从军,他说他要当大将军,来日娶步儿为妻。”
心中这般的震惊,原来在幼年的吕蒙心中,竟然隐藏着这般宏大的愿望,于那时的他而言,步儿简直便是另外一个世间的人,也许直到他长大,他都怀着这般的愿望,只不过当他再次遇到从许昌归来的步儿时,他便明白,这一生他都无法实现幼时的愿望了,他只好重新将这秘密隐藏在心底深处,也许在夜深人静之时,才会翻出细细品味。
“大都督,”不知怎的,想到数月前吕蒙的执着,突然觉得吕蒙那般做,只是为了引起步儿的注目,这般卑微的愿望,谁又能真正体会他的痛苦,“你不觉得让吕将军……。”
“你不会明白的,”周瑜敛了面上的笑容,“吕蒙自有他可爱之处,于吕蒙而言,他能给步儿幸福,便是他获得了幸福,这才是他最可爱之处。”
不知如何回应,陆逊万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在此时对吕蒙充盈着怜悯,他觉得自己无法体会当吕蒙注视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与旁人成亲时的心情,若自己是吕蒙,那么自己便是这世间最可怜的人。
“大都督,你为何不替吕蒙向步儿道明?”陆逊突然仰起首,他觉得自己此刻无比的勇敢,“至少这样,步儿也能明白他的心意,也不会那般讨厌他。”
“真正可怜的,不是吕蒙,而是主公,”周瑜突然笑了,“其实我觉得这世间最最爱步儿的,不是曹冲、不是曹丕、不是诸葛亮、甚至不是吕蒙,而是主公,他明明知道步儿并不喜欢他,仍然执意着要娶她,我想他说服老夫人,花费了比赤壁之战更多的心力,只不知他这番心意,步儿何时才能领会?”
不知自己应说什么,在这错综复杂的关系之中,陆逊觉得自己无比的茫然,他觉得自己隐约明白了,与吕蒙的委屈相比,孙权付出的更加惨重,忍不住抬起首,骑在马上身穿喜服的孙权神采奕奕,从未有过的俊美,他仿佛将要拥有全世界一般的意气风发,可是这飞扬的神采之后,又是那般的令人心酸。
“陆逊,”周瑜再一次开口,他仿佛是一个老师,想将自己所知的一切都尽数告诉陆逊一般,“你须得记着,能够牺牲自己的人,并不是简单的人物,主公便是这样的人物,来日能够与曹操、刘备一争短长的,除了他,再无旁人。”
是啊能够如此委屈自己的,又如何会是常人?想到孙权的处心积虑,想到孙权的步步为营,丝毫不逊于诸葛亮在赤壁时与周瑜的争斗,禁不住笑了,陆逊突然觉得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庆幸,庆幸自己找到这个的明主,庆幸自己身在江东。
“大都督,”陆逊在马下躬身行礼,“陆逊承教了。”
“小心,”周瑜含笑注视陆逊,突然转身,高声喝道:“吕蒙……。”
卷一:去年今日此门中 第四章第五节嫦娥应悔偷灵药(五)
第四章第五节嫦娥应悔偷灵药(五)
夜凉如水,默默的注视着曹丕坐在栏杆之上,即使只是背影,也觉得他心事重重,“仲达,你来了。”
原来他已听到了自己的脚步声,司马懿敛袖缓步上前,他却转身跳下栏杆,满面凝重,“仲达,江东有消息传来吗?”
“还未收到,”司马懿躬身回应,这个时辰想必鲁小步和孙权已经拜完天地,侧目看去,他满面的悲伤,就连眼神都泛着泪光,似乎真的很伤心,忍不住轻声安慰道:“公子,既然你早就明白步儿姑娘不会属于你,为何要这般执着呢?”
看他仰首看着夜空,轻声叹息道:“是啊为什么我要这般执着呢?仲达,我真恨她,她明明许诺两年,此时不过一年,她便勿勿的嫁给孙权,孙权是什么人?少年主公,听闻英伟不凡,就算她不嫁给我,难道她这般快就将冲弟遗忘了吗?寡情薄悻至此……。”
听他不住口的咒骂着鲁小步,这般的恼怒,难道不是因为爱吗?如果不是因为极度绝望所以这般痛苦吗?司马懿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倾听他发泄着内心的绝望,“仲达,你说这样的女人是不是应该死?是不是应该让她去死?”
这般的咬牙切齿,司马懿突然浑身发冷,也许他已经因为绝望而做出一些蠢事,心头荡漾着不安,禁不住转身想走,却见曹丕面上的愤怒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茫然,一丝心痛,一丝犹豫,一丝不舍,还有一丝悔恨,“仲达,我很害怕,从杀手出发那一日,我就一直在犹豫,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仲达,你说步儿真的该死吗?”
“公子,你为何这般愚蠢?难道你杀了步儿,便能解脱你自己吗?”一边说,一边向后退,满面的沉痛,“若她果真死了,以公子对她的心,想必公子也会死吧刚才你坐在栏杆之上,是否有跃入夜空的冲动?”
“仲达,”曹丕满面的惊慌,“你说步儿是否已经……。”
“当然不会,”司马懿断然道:“主公大婚,周婚、程普一众的名将都会到场,以周瑜的机警,那些杀手根本近不了步儿的凤轿……。”
听到周瑜的呼喝,陆逊大吃一惊,转过身,却见数十个身穿黑衣的杀手从天而降,其中一个杀手手持链锤,陆逊大惊,不及高喝,只见铁锤出手,直击步儿的凤轿,身旁一凉,周瑜已经飞马而出,策马在前的孙权抢过身旁仪仗手中的金枪,拨转马头,用力挥出,金枪与铁锤相碰立时便折为两断,所幸因此铁锤偏离了方向,只是擦着凤轿而过,饶是如此,凤轿仍然向右倾倒,轿子带动轿旁的人,一齐跌倒在地。
只听震天的惊呼声,随后轿子猛烈的右倾,刚刚伸出手想扶住轿杆,只觉得一阵大力将自己抛到轿外,步儿跌得眼冒金星,浑身痛得如同断裂一般,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却听孙权大喝,“步儿,别动。”
刚刚抬头,只见孙权已经飞身而至,四周的惊呼声如潮水一般,抬起首,只见偌大的一个铁锤当头而来,禁不住绝望的闭上眼睛。
孙权飞身扑到步儿身上,看铁锤已经击下,不及细想,合身扑在步儿身上,将她挡在身下,隐约觉得有人飞骑而来,听那暴怒的呼喝声,仰起首,只见周瑜如天神一般挥枪将铁锤击开,“来人,快保护主公。”
将步儿横抱在怀里,看周瑜领着一众军士追杀不知来历的杀手,四周混乱不堪,那些杀手明显是冲着步儿而来,下手的人,不是曹丕便是诸葛亮,垂下首,步儿早已花容失色,面色煞白,只一双漆黑的眼眸骨碌碌的转动。
满心的怜悯,正要出言安慰,却听吕蒙大声呼喝,“主公,惊马过来了,快跑。”
果然听见马儿嘶叫的声音,孙权抱着步儿大步向前奔跑,数匹拉着正在燃烧的大车的马匹发狂一般的跟随而至,眼看便要追上徒步的孙权。
耳听得马蹄的声音越来越大,孙权知道转瞬便会被马追上,转目四顾,道旁有一个买果子的小摊,双臂一齐用力,将步儿抛到摊后,“步儿,躲在那里不要出来。”
寻思着将马匹引开,身后的马蹄声突然停了,只听惨烈的马嘶声,不及查看发生之事,已飞身跑到小摊后,将步儿重又抱在怀里,这才定晴细看,却见吕蒙赤膊抱着车尾,一步一步的后退,这一刻,吕蒙真如天神附体一般,以血肉之躯与数匹疯马相抗。
待陆逊等人赶到,将疯马制服,吕蒙这才瘫软在地,周瑜命人将他扶起,沉声回道:“主公,三十一名杀手已经剿灭,我怕此处还隐藏着其他的杀手,主公尽快离开此地。”
飞身上马,紧紧将步儿护在怀里,马鞭高扬,只听尖厉的破空声,回过首,无数正在燃烧的火箭如飞蝗般满布天空,周瑜眼疾手快,将孙权拉下马,几个将军团团将孙权围在当中,手中的兵刃挥动,不停将火箭拨开。
从孙权怀里仰望天空,那些燃烧着的火箭仿佛那****曹丕在铜雀台上放的爆竹,那尖厉的破空声仿佛一曲挽歌,将过去的自己埋葬。
一轮火箭过后,援军终于赶到,周瑜和程普护着孙权上了马车,飞一般的离开了街市,惊魂初定,孙权满面含笑的拉着步儿的手,“步儿,吓坏了吧有大都督和程将军的护卫,咱们安全了。”
“爹爹呢?”步儿满面的惊骇仍然深刻,她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襟,惊惶得仿佛迷路的孩子,“爹爹安全吗?”
“当然,”孙权爱怜的轻轻抚着步儿冰凉的面颊,“按照礼仪,子敬此刻才会出府,他是安全的。”
孙权将步儿护在怀里,柔声道:“步儿不要害怕,只要有我在,没有谁能伤害你。”
话音刚落,便听见周瑜在车外大声喝叫,想必又一轮的攻击已经开始,孙权立时将步儿抱在怀里,“公瑾,又有杀手吗?”
“主公放心,”周瑜的声音很沉稳,想是已经控制了局面,“我已命陆逊去调军将府邸团团围住,程普会护送主公回去,我这就将城中剩余的杀手剿尽。”
在马车晃动中,步儿的思绪渐渐沉寂,初时的惊恐消失之后,余下了无尽的怀疑,就算曹丕从许昌派来杀手,那些杀手如何能在短时间对建业及江东的风俗了解得这般深刻?城中的杀手定然有两批,一批来自许昌,另一批应来自荆州。
荆州的杀手应该不是诸葛亮派遣来的,若是诸葛亮,自己和孙权早已死了,想到适才孙权拼命的救护自己,心中不由感动,这才发现孙权左手鲜血淋漓,应是适才救护自己时受的伤,“主公,你受伤了。”
“皮外肉,不妨事,”孙权温和的笑着,“步儿,我们虽然还未拜堂,但从今日始,我已是步儿的夫君……。”
夫君?步儿从袖中抽出绢巾,细细为孙权包扎伤口,在自己心里,自己今生的夫君只有一人,许是天嫉英才,早早儿的便将他召了回去,留下自己孤身一人,孙权说得不错,从今日始,自己就是他的妻子,既然是他的妻子,那么就将对冲弟的爱密密的藏在心里,再将自己剩余不多的感情再分一些给孙权,毕竟他为了自己,曾经豁出了性命。
“你说什么?”自相识以来,从未见过诸葛亮这般的大惊失色,张飞有些胆怯,“你竟然派人去杀步儿?”
“是,”站在张飞身侧的关羽满面的倨傲,“我与三弟见军师为了鲁小步茶饭不思,日渐消瘦,寻思着军师的忧虑都是缘自于她,她若不在了,军师便能全神贯注、一心一意的帮助大哥,所以便助军师挥慧剑……。”
“慧剑?”诸葛亮大怒,“你们怎会如此愚蠢?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举动是送了周瑜一个讨要荆州的借口,不出半月,江东的使臣便会踏上荆州的土地,云长,你们是主动破坏孙刘联盟,这样从天而降的良机,周瑜怎会放过?”|
面面相觑,这才觉得后悔,张飞仍自嘴硬,强辩道:“若军师错了呢?”
“翼德是否要与我立军令状?”诸葛亮面沉如水,“若我错了,诸葛亮宁愿将头颅奉上。”
轻轻放下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