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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凤冠天下-第2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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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姚俊贤的事在先,司马原对与偶遂良一起设计姚俊贤的年轻国师很是厌恶,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倒是榻上司马荼兰摇了摇头道:“御医也看不出是什么病症,只说要多休息、莫着凉,开的方子也都是些温补之药,估计喝了也没效果。”

    “这样……”沈君放沉吟少顷,试探低问,“我家中有近亲精通医术,以前和他学了些皮毛,皇后娘娘不介意的话可否让微臣瞧瞧?许是能发现些门道也未可知。”

    “御医都瞧不出,你又能做什么?再说这宫里最恨皇后的人可能就是敬妃,身为敬妃表兄,让你给皇后看病可是大大的不妥,谁知道会不会暗中毒害?”司马原毫不客气讽刺道。

    先前偶遂良诱骗姚俊贤跳入火坑时曾说沈君放是苏诗韵表兄,司马原对此不加怀疑,司马荼兰却明白,所谓的表兄身份根本子虚乌有,沈君放若是想替她诊脉,那必定是真心实意要帮她。

    轻轻拉了拉司马原衣袖示意其稍安勿躁,司马荼兰对沈君放点点头:“有劳国师。”

    沈君放感激地望了司马荼兰一眼,掏出绢帕仔细放在司马荼兰手腕上,这才敢伸手诊脉,过了片刻缩回手,老练地询问了病情,而后一脸凝重深吸口气。

    “皇后娘娘宫中可有燃香的习惯?制香材料里是不是有门罗草?”

    “有是有,不过这香我用了很长时间,从未出过问题。”看沈君放表情,司马荼兰立刻意识到事有蹊跷,抬头与司马原对视一眼,“沈国师,我的病与那香有关?”

    沈君放重重点头:“有一半关系——皇后娘娘并不是生病,而是有人利用门罗草的毒性暗中加害!”

江山故曲Part。56

    无边黑暗仿若泥沼,一旦身陷便挣扎不出,而无处不在的压力如巨大手掌扼在脖子上令人窒息,想要喊,想要哭,却怎么也没人听得见。

    “……娘娘?皇后娘娘?”

    温柔又带着急切的呼声将司马荼兰从噩梦中唤醒,惊惶睁眼,年少清秀的面庞离得极近。

    “你怎么还没走?”司马荼兰起身,虚弱地擦去额上汗水,有些不安地看着沈君放。

    “我从太医府取了些草药过来,都是能够缓解门罗草毒性的。”经沈君放一说,司马荼兰这才发觉淡淡飘来的药香味,抬眼看去,屋子中央的小炉上正煮着草药,沈君放就坐在一旁。见司马荼兰注意到药炉,沈君放腼腆笑笑:“现在还没查出是谁在暗中作恶,宫里那些下人都信不得。司马将军本想留下照顾皇后娘娘,可是没有皇上旨意外臣不得在宫中度夜,我便毛遂自荐担起了这任务——别看我不会功夫,打起人来也是很凶的。”

    那副文弱书生的模样也会和“凶”字有关么?司马荼兰忍俊不禁,刻意保持的疏远距离忽而消弭,昏黄灯光中笑得清丽柔和。

    这种时候她太需要有个人在身边,不需要给她拥吻或者甜言蜜语,能静静相伴足矣。

    “门罗草单独做香料本无毒,怕的是与雀舌香混合,这两种香一旦混在一起便会产生毒性,起初是让人头晕无力,重一些会恶性呕吐、四肢不灵,若到话不能说、身不能动的地步,那就回天乏术了。皇后娘娘休息时我去查了下,果不其然,有人在娘娘的枕头里放了雀舌香,所以这宫中所有人都没事,唯独娘娘神不知鬼不觉中毒。好在发现得早还能清除,只是要多耗一些时日调理,娘娘这些日子万万不可再劳累奔波。”

    沈君放喋喋不休唠叨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药炉,细致认真的表情凝刻在满是汗水的脸上,无端让司马荼兰生出几分动容。

    “这些事,你不必亲自来做。”

    “那怎么行?别人做我不放心。”沈君放抹了把汗,丝毫没有意识到幽幽目光正凝视着自己,仍旧不知疲倦地煽火、倒药、滤渣,及至一杯干净温热的汤药送到司马荼兰手中,纯净笑容才舒心绽开。

    司马荼兰捧着药碗靠坐,有些愣怔,不知在想着什么。

    “外面那些流言蜚语才刚刚停止,你不怕再被人议论?我和皇上的关系你也清楚,太多接触对你没好处。”

    沈君放看了司马荼兰一眼,拘谨地站在床边,脸上带着少年特有的羞涩表情:“比起皇后娘娘的安危,流言蜚语算什么呢?我能为皇上做的事不多,如今皇上忙着南征北战无暇顾及这里,君放理当代为照看……也算是我自己的一片心意。”

    到底是年少,便是有天纵奇才,那份鲁莽与不计后果的冲动仍抹不去稚嫩印记。司马荼兰无法责怪沈君放什么,只是抬头看他,认真而若有所思:“以前我就觉得你像谁,朦朦胧胧在脑子里却看不清晰,现在终于明白,原来那份感觉一点没错——沈国师很像偶将军,非常非常像。”

    “偶将军?”沈君放惊讶浅笑,“我哪里能与偶将军相提并论?要说像的话,大概也只有同为皇上所信赖这点了。”

    “你们不仅仅得到皇上信赖而已,你和他很多地方都极其酷似。善良,温柔,都愿至死不渝追随皇上……就连独自扛起责任这点也一模一样。”司马荼兰咳了几声,一口药汁仰头而尽。

    其实沈君放和偶遂良相似的地方远比她说的要多,只不过有些话,她无法说出口。

    她仍记得从年少到成熟的这些年偶遂良从未改变的温和眼神,第一次挡在她与易怀宇之间时微微惊讶赞叹,第一次和她独处时的彬彬有礼,以及一如既往的若即若离。曾经她以为那是偶遂良的本性,又或者是他带有其他目的的选择,为了成全易怀宇的大业所以才对她好,甚至在明知她已经是易怀宇的人的情况下仍愿意娶她,而当沈君放出现,她渐渐明白了以前从未注意到的一些东西。

    他们待她温柔至极,却是易怀宇独揽皇权的凶狠棋子;他们心里有着千般算计、万种思量,却都对她坦诚相待;他们忙于天下大计分身不暇,却总会在她疲惫、茫然、悲伤时出现,给予最温暖安慰。

    他们是如此相像。

    如此让她愧疚矛盾。

    “皇后娘娘?”沈君放呆愣地看着司马荼兰失神,红颜憔悴,半哭半笑,凤目里一大滴泪溢出,静悄悄划过挑起的唇角。

    埋怨谁辜负衷心不知爱,却不想自己正是那瞎眼无情人。

    “皇上和偶将军……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轻轻闭眼,一声无意义的询问淹没在药香余苦中。

    易怀宇在外征战,司马荼兰病中不能操劳,沈君放又是国师身份没有实权,因此追查下毒凶手一事不得不暂且放下。司马原虽恼怒妹妹在宫中受苦却也无可奈何,好在有沈君放悉心照顾,司马荼兰的毒症一日好过一日,只是不知为什么,精神头总不似从前。

    一个半月后,易怀宇提前归来。

    “浣清宫宫女太监全部监禁起来,没朕命令谁也不许接触;让司库官三天内把库房香料入取情况清点明白,那两个什么香哪宫里取了多少、用了多少、还剩多少尽数呈报,少一钱也不行。还有,遂良你从禁卫营里挑一队人守卫浣清宫,宫门也要守好,别让任何可疑之人有逃跑的机会,懂了吗?”

    易怀宇前脚刚踏进宫门口便干脆利落安排下去,不等随侍太监陶世海开口,挥挥手低道:“你去趟敛尘轩,让敬妃早些歇息,皇后那边需要照顾,今晚朕就不过去她那里了。”

    陶世海愣了愣,应了一声小跑着往敛尘轩赶去,心里却一百个不解——易怀宇疏远皇后司马荼兰是众所皆知的,每次出征回来第一个去的地方也都是敛尘轩,何以这次例外?难道就因为皇后被人下了毒?不是不喜欢吗,那又何必一脸焦急过去呢?

    都说君心难测,看来后宫嫔妃乃至前朝大臣们这堆墙头草,又要随着难测的君心摇摆了。

江山故曲Part。57

    浣清宫的静谧清冷是易怀宇没有想到的,许是沾了名字里那个清字寒气,此处总是人丁稀少、草木凋敝,只有殿中摇曳灯光能让人稍感温度。

    宫女太监们都已被带走,易怀宇推开卧房内间木门时,最先见到的不是司马荼兰而是沈君放,片刻惊讶后却又释然——是他让沈君放教授太子功课的啊,怎么忘了呢?他若不在帝都,也只有沈君放才能替他照顾司马荼兰。

    “皇上?”靠在炉边小憩的沈君放被脚步声吵醒,看到进来的人是易怀宇时先惊讶后慌乱,红这张脸不知所措,“我、我给皇后娘娘熬药来着,也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易怀宇看了眼床上沉睡的司马荼兰,竖起手指放在唇边轻轻摇头,沈君放会意,捂住嘴蹑手蹑脚退出卧房,只留易怀宇和司马荼兰在房中。

    结满厚茧的手指小心翼翼抚过司马荼兰熟睡面庞,坚硬却温柔。易怀宇坐在床边静静看着,看着那张憔悴容颜,看着自己所犯作孽在一个女人眉眼间刻下的残酷伤痕,看着看着,便再不忍心凝视。

    比起当年骄奢跋扈的将门千金,如今的大遥皇后成熟许多,眼角也隐隐有了疲倦刻印,易怀宇不知道司马荼兰是不是也像其他女人一样会很快老去,他只知道,自己给她的时间真的太少,太少。

    “荼儿……”低头吻去额上汗珠,恍惚有种药的苦涩,这味道比起司马荼兰心中苦痛是过还是不及,即便她不说他也清楚。

    眉心一点炽热让司马荼兰混沌梦境消散,朦胧睁眼,随即又闭上。

    “又是梦……”

    藏着叹息的呢喃使易怀宇瞬间心如刀绞,用力握紧那只苍白冰凉的手掌,头颅深深埋进司马荼兰颈间。多么可笑,极少出现在浣清宫的他终于来了,如她所盼送上温柔与牵挂,可她却在见他时选择闭眼,宁愿相信自己所见只是又一场悲凉梦境。

    他已经让她这般无望了吗?

    若是人剖腹挖心仍可活下去,他真想把司马荼兰的心拿出来看一看,看那上面是怎样的千疮百孔,更想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看,让她知道,他不是厌恶她、恨她,只是……无法说服自己接近。

    他是爱她的,在最不该发生的那一夜就已然注定。

    过于真实的呼吸终于让司马荼兰清醒,指间触在还来不及脱下的冰冷战甲上时,忽地失去所有言语行动。

    易怀宇从未对她如此柔情,突然之间让她怎么回应?是抱紧他诉说漫长的凄凉孤寂,还是该毫不留情把他推开,让他也尝尝被弃之不顾的苦闷感受?当然,她不会流着泪央求什么,她的性格不允许自己展露软弱一面,否则也不至于走到这一地步。

    忽明忽暗的烛火光亮中两个人就那样僵持着,直到外面响起一声轻咳,易怀宇方才起身坐好。

    “身子怎样了?”

    “已经无碍,沈国师妙手神医,药到病除。”

    “嗯。”瞥了眼司马荼兰略显瘦削的脸颊,易怀宇本想劝她多休息,话到嘴边又咽回肚里,淡淡叹了一声,“想不到后宫竟有人使这龌龊手段,等抓住了凶手朕非重罚不可,既为杀一儆百,也为还你个公道。”

    司马荼兰哼了一声,抱着被子仍旧懒洋洋躺着:“公道是个什么东西?八百年没见过,这时给我何用?抓住人处理掉就是,我眼里见不得这种恶心事。”

    易怀宇抽抽嘴角苦笑,抬起手,犹豫片刻后轻轻落在司马荼兰手背上。

    “继续睡吧,今晚朕守着你。”

    没有感激话语也没有推辞,司马荼兰平平淡淡地接受了易怀宇的提议,甚至客套一番都不肯,只瞪着眼睛看了他半天,之后抱住那只传来温暖的手安静睡去。

    拥有他且不必与人分享,得他温柔如许且不为功利,于她而言此刻弹指间亦是难得,然而司马荼兰尚有不知道的事情——在突破姜国可长驱直入昭国的关键时刻,听闻她中毒消息的易怀宇毫不犹豫选择放弃进攻返回帝都。

    “宁失十座城池,不可失我朝皇后。”提马横立阳魂关前,银甲执枪的大遥皇帝字字响亮。

    那是他前半生最大愿望,攻破昭国城池,取代其霸主地位,让曾经欺压遥国的人们血债血偿。天下不可为一人轻弃,这点易怀宇比任何人都明白,但他更懂得司马荼兰的价值,有她,他可纵横沙场无后顾之忧,无她,他的心便少了一角,纵是坐拥天下也无法补救。

    所以他回来了,为了保护她不再陷入危险。

    “朕这辈子只爱过两个女人,偏偏两个都辜负了,事到如今能做的也只是尽可能不再让你们受伤害。荼儿,你会原谅朕吗?”微弱声音滚在唇齿间,语气里包含的深深愧疚,只有说话的人才听得到。

    易怀宇挥袖熄灯,握着司马荼兰的手和衣而卧,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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