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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凤冠天下-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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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孩吸了吸鼻涕用力点头,挂着泪痕的小脸儿上挤出一丝笑容:“找到阿娘,请小哥哥喝香米粥,放很多很多香米。”

    少年垂下眉睫,手掌微微用力,午后日光下的清秀面庞看起来有几分清寞。

    牢牢牵着的女孩儿还太小,她不知道自己母亲正是为了给病中的孩子求一碗香米才去街头唱歌的,只因那来自异族的粮食太少见,只因作母亲的不忍看女儿可怜神情,于是便有了又一场残忍的种族压制。

    遥皇允许夏安遗族浪迹中州,但不许他们提起已经消失的故国,这是大遥法规,更是夏安血泪。

    违者,正法。

    穿行于人群中的少年很快就带小女孩儿找到官府大街,正想要凑近观察情况,忽然从小巷中闪出一道身影将二人拦住。

    “人救下来了,在那边巷子里。”拦住二人的也是个披着斗篷遮住眉眼的少年,只是语气淡漠许多。那少年指了指旁边小巷,随手将一把匕首塞给浅发少年:“人有些多,我去帮义父,稍后城外土地庙见,你自己小心。”

    少年的叮嘱根本不留插嘴余地,才说完话就转身离开,清瘦背影很快消失不见,冷漠表情吓得小女孩儿紧缩在浅发少年身后。

    “没关系,不弃不是坏人,别怕。”少年仍拉着小女孩儿的手,脸上有了几许笑意,“听见他说的了吧,你娘就在那边小巷,我带你去找好不好?来,先把眼泪擦干净,像只小脏猫似的。”

    蹲下身细细为小女孩儿擦去泪痕,看小丫头露出腼腆笑容时少年才站起,温柔体贴,俨然一副兄长模样。

    许是因为得知那位可怜母亲获救的消息放松了心情,两个人脚步都不再那么着急,小女孩儿更是依赖地贴在少年身边,冰凉小手紧紧抓住温热手掌——如果事情就这样结束,那么之后就不会有许许多多的波折痛苦,然而上天总是不喜欢如果两个字,当小女孩儿高高兴兴想象着与母亲团聚的景象时,两个穿着衙役衣服的男人先一步冲进了小巷。

    “哈,老子就说这香味儿熟悉嘛,果然是这女人!”

    “你这女人真够蠢的,捧着这么香的米东躲西藏,还怕人找不到你?啧,还得多谢你的愚蠢,这份功劳哥俩儿收下了,鬼节前后多给你少几张值钱就是。”

    “少废话,赶紧捆人,等会儿人多了咱哥俩儿还落得着好处吗?”

    夹带着狰狞笑声的对话过后是几声挣扎惨叫,以及一阵衣衫撕裂的刺耳声音,小女孩儿或许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少年却是懂的,双眉一沉,掌心匕首紧握。

    噌——

    染血的匕首低鸣,血光划过。

宁惜醉·祭【蜜意轻怜】Part。8

    雨后并未放晴,阴霾天空黑云密布,追兵将至的紧急关头又增添七分苍凉萧索。

    “祭,看着我。”宁惜醉努力试图唤回祭的神智,然而陷入破碎记忆中的祭失魂落魄,眼中满是混乱,即便被迫抬起头看着他,面上表情仍旧仓皇无措,令人心疼。

    多年前发生的对别人来说也许只是一段故事,而对于亲身经历的人来说无疑是一场噩梦,不只是祭,就算是宁惜醉也不愿去回忆那段历史,一来因为那并不是什么开心的事,二来,那一天,他平生第一次杀人。

    至今宁惜醉还记得那时心里涌动的强烈感情,愤怒,悲伤,无法遏制的冲动,以及前所未有的自责。

    他保护不了他的百姓,保护不了那些受人欺凌的夏安遗族,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成为新王,有什么资格承载义父的期望和苏家兄弟的效忠?想要做梦一般独善其身的代价就是他人遭殃,倘若世间规则如此,那么杀人与导致族人被杀,哪一个更加罪孽深重?

    要保护,就得先学会毁灭。

    时光荏荏洗不掉昔年旧忆,紧紧抱着颤抖不止的祭,已是一国君王的宁惜醉也被拖入洪流去往记忆深处。

    滴血的匕首散发出妖冶红芒,愤怒的少年执着匕首从背后将之插入衙役心脏,喷出的滚热鲜血溅满衣衫,刺得眼目生疼。致命一击让一名衙役连惨叫都来不及便躺倒在地,等同伴惊慌转身,伤口涌出的血已经积在地面形成一小泊血洼,握着匕首的少年呆呆站立。

    “你——!小王八蛋!放、放下匕首!快放下!不然杀了你!”衙役又惊又怒,噌地一声抽出佩刀,锋利刀刃直向巷口两个孩子。

    疏于学武的少年哪里是魁梧衙役的对手,才被怒喝一声就反应过来自己冲动之下犯了多大错误,只是这是想后悔也来不及,面对雪亮宽刀,少年能做的就只有把小女孩儿挡在身后,任由凄厉哭声不停传来。

    “阿娘,阿娘!我要阿娘!”

    哑哑哭声让小巷尽头的女子悲痛万分,一手揽着被撕破的衣衫,一手努力伸向自己的女儿,两只膝盖因拖地爬行渗出斑斑血迹,破布条隐约遮掩的身体上还看得到块块淤青,显然不久前才遭到过毒打。

    夏安遗族总是被当做奴隶和猪狗一般对待,尤其是那些违反了禁令即将正法的“罪人”,往往在处死前还会受到虐待,活活被打死的人有之,被淫辱的女子更是不在少数。小女孩儿的母亲颇有几分姿色,这是上天赋予的美丽,却也是推她入火坑的诱因,那两个衙役本打算绑她回官府前逍遥一番,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不怕死的小鬼,这才让虚弱的母亲免遭羞辱。

    “呸,小兔崽子,老子才看出来,原来两个都是小野种啊!”注意到少年和小女孩儿与众不同的发色、眸色,再看少年拿匕首的动作十分笨拙,那衙役忽地斜起嘴角露出邪佞笑容,“一个野种十两银子,现在往楼子里卖可不论丫头,既然你们上赶着给老子送钱,老子也就不客气了!”

    衙役眼中暴涨的疯狂神色令人不寒而栗,少年紧抿嘴唇,一把将身后小女孩儿推开,两只手握紧匕首,眼睛紧紧盯着衙役慢慢向前移动的脚步。

    “阿娘……阿娘……”

    小女孩儿还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时,少年已经与人高马大的衙役交上手,毫无悬念,才比划两招少年就被狠狠掼在墙上,匕首也飞脱出去。体力与技巧、经验上的巨大悬殊不是怒火可以弥补的,少年心里很清楚自己和对手的差距,若不是担心对方会向小女孩儿下手,他必然不会抹去嘴角血丝一次次爬起。

    “跑啊,丫头,快跑……”少年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拼命阻挡衙役,然而陷入惊恐中的小女孩儿根本无从分辨此时该做什么,只是凭着感觉向母亲走去,一步步接近最危险的地方。

    眼看自己的孩子步入陷阱,伤痕累累的母亲声嘶力竭哭喊着阻止,可是一个被吓坏了的小孩子怎会听进耳中?吵得衙役烦了,厚实手掌便怒气冲冲地抓向小女孩儿,凶恶表情有若恶鬼。

    被甩到远处的少年已经没有冲到小女孩儿面前的力气,即将坠入绝望的刹那,忽然扑上的身影止住了衙役脚步,痛苦惨叫异常刺耳——满身是伤的女子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发疯一般冲向衙役,不等罪恶的手掌碰触自己的孩子便一口咬下,硬是将衙役的耳朵咬下大半!

    滴滴答答的血溅落满地,小女孩看得呆住忘记哭泣,少年亦不例外,而就在这短暂的一瞬,怒极发狂的衙役竟提刀向后捅去,雪亮刀刃刺入女子胸口透体而出,染成一片暗红。

    弹指间,万籁俱寂,直到巷外传来杂乱脚步声,小女孩儿才抱住软倒在地奄奄一息的母亲,爆发出凄厉哭嚎。

    即便少不经事,也知死亡等于阴阳永隔。

    血与痛刺激了衙役的狂性,刚刚夺走一条人命的宽刀没有就此收手,而是再度嚣张扬起,刀尖直指柔弱女孩儿,然而背上人命债的衙役没有机会加深罪孽了,略显老旧的匕首精准插入胸口,不管这一击有意还是巧合,总之,又一条性命在这条小巷里戛然而止。

    世上并没有鬼怪,若非说存在的话,那么这些鬼怪都是人变的,被逼的。

    少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凶恶的衙役会死在这里,尤其,杀他的人是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儿。

    “丫头……”忍着痛勉强爬起,少年摇摇晃晃走向小女孩儿,碧色眼眸映出仿若失去魂魄的麻木表情。这是丢了心的人才会有的表情,此时出现在一个才八岁的孩子身上着实令人意外,意外之后,更多的是怜悯。

    头脑混乱中隐约听到有谁在叫自己,小女孩儿茫然抬头,失去光泽的眼中只见逆光靠近的人影。垂下面庞看看死不瞑目的母亲,小女孩儿轻轻地、缓缓地抹去眼角泪珠,再扬起头颅时,匕首护在身前斜斜划过。

    热血扑面。

    是谁的血?阿娘的,坏人的,还是自己的?如果自己也像阿娘一样不会再动,是不是就可以到大人们说的黄泉和阿娘继续在一起相依为命了呢?啊,那样,一定比现在要幸福千倍、万倍。

    不过朦朦胧胧总觉得有些不舍,歪着头想了半天,小女孩儿露出天真笑容,轻轻呢喃。

    “小哥哥,小哥哥……”

    和温柔的小哥哥道个别再走吧。

    擦亮泪水模糊的眼睛,干净目光满怀期待向前看去,而后,瞳仁忽地一缩。

    “啊——”

宁惜醉·祭【蜜意轻怜】Part。9

    破晓,阳光微醺,雨过天晴。

    帝都街市上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今日大出风头,二三十个禁卫军执着长矛挺直站立,把门脸破落的小客栈围了个严实,过往路人无不惊讶议论,就连客栈老板也傻呆呆站在门口,不知今天是走了鸿运还是踩了狗屎。

    “掌柜的,劳烦送些热水到楼上,最好再煮些香米粥备着。”看起来敦厚老实的年轻男子吩咐过掌柜后走上二楼,挠着头在一间房前站定。犹豫片刻轻轻叩门,待到里面传来慵懒应声方才礼貌地推门走进,毕恭毕敬送上干净衣衫:“这是刚买来的换洗衣裳,宁……宁……”

    “宁什么啊,像以前一样叫我宁老板就好,都是侍卫总管了,战护卫的脑筋还没半点长进吗?”

    看着战廷局促窘迫的表情,宁惜醉露出一丝狡黠坏笑,甩了甩发丝水珠接过衣衫,目光掠过战廷时有意无意往对面房间看了一眼。

    战廷憨厚却不笨拙,觉察到宁惜醉微微担忧的眼神便让开身闪出通路:“那位姑娘还没醒呢,大夫说只是心力交瘁加上淋雨受了风寒,多休息几天就能好起来。宁老板要不要先过去看看?”

    迟疑少顷,宁惜醉摇头:“让她先睡着,做恶梦会很累。”

    人还没醒怎么就知道做恶梦了?战廷困惑不解又不便多问,正赶上小二送了些饭菜上来,摆好饭菜便站在一旁看宁惜醉风卷残云,显然是饿坏了。想来也是,战廷带着人赶到城郊小巷时宁惜醉已是精疲力尽,若不是怀里还护着行尸走肉似的祭,只怕他早已昏死过去。

    流了那么多血,也亏他年轻身体好,否则现在是什么结果还难说。

    “白姑娘身子如何了?小皇子还好吗?”

    “皇后娘娘还在卧床静养,二皇子早产爱哭闹,好在无病无灾,笑起来像极了陛下。”想起令人爱不释手的小婴儿,战廷不觉露出憨厚笑容。

    宁惜醉捏着筷子敲了敲饭碗,似是有些惊讶:“原来小气皇帝还会笑啊?小皇子像他的话……以后能找到媳妇吗?”

    “宁老板……好歹也该避着在下说啊!”

    战廷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尴尬咧嘴,换来宁惜醉满意神情:“战护卫和祭很像,有你们这样的人在身边一点儿都不会憋闷,总有很多乐子。”

    “傻也不能总欺负吧……”

    “战护卫比祭更有自知之明,真的。”宁惜醉满脸认真。

    一炷香工夫后,禁卫营眼看着战廷哭丧着脸从房间退出,表情与在宫里被皇上训斥时别无二样,自那之后遥国皇宫里所有人就都认定一件事——惹谁也别惹安陵国主君,连最老实的人都忍心欺负,还有他不舍得欺负的人么?

    有没有,只有宁惜醉本人最清楚。

    战廷离开后宁惜醉并没能安心休息,才刚用些饭菜,门板就传来一阵巨响。

    “不弃,这是客栈,踹坏东西是要赔钱的。”

    “踹坏你不需要赔偿。”

    苏不弃冷着脸踏入房中,抱肩静立把宁惜醉上上下下打量个遍,而后才关上门面无表情坐下:“你受伤也就罢了,怎么连祭都跟着倒霉?”

    “啊,一时大意,不小心跟她走散了。”宁惜醉扯了扯半干的发丝,托着腮一脸慵懒,“那傻瓜蹲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挨了三天饿,要不是我跟踪胭胡刺客还找不到她,只可惜去晚一步,还是让她受了伤。”

    凭祭的功夫寻常人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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