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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凤冠天下-第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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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辈子我从没开口求过你什么,只这一次还不行吗?就算不能让他们团聚也好,至少不要伤害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看他成为太子……”剧烈咳声打断苏瑾琰说话,嗓子眼儿一甜,红中带黑的血呕了一地。

    饶是一向淡漠的苏不弃也再坐不住,单膝跪地在苏瑾琰几处穴道上重重点下,抬头望向宁惜醉,紧皱眉头仍是未能展开:“药!还有药吗?”

    宁惜醉摇头,开口阻止的却是苏瑾琰。

    “没有用,这身体已经坏了,无药可救……”抹去唇角血水,苏瑾琰紧紧抓住苏不弃衣袖,眼神近乎疯狂,“你别管我!我只求你救他,让他平平安安回到遥国,这都不行吗?!哥,我求你,哥!”

    多年未曾听过的呼唤熟悉又陌生,苏不弃愣在原地,一刹恍如隔世。

    他们是亲兄弟,一个生活在自由的大漠,一个生活在黑暗的皇宫;一个受人尊敬享尽闲暇,一个饱受折磨身心尽毁,而这些,都是为了他。当苏瑾琰再次开口叫他哥时,积压在心底多年的愧疚将苏不弃吞没,冲动之下险些脱口告诉他,好,没关系,只要是你的要求哥一定会做到。

    那句话,终是没有说出。

    苏不弃闭上眼,死死摁住拼命挣扎的苏瑾琰:“瑾琰,瑾琰你先冷静下来,别乱动。我和惜醉会想办法,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找药。”

    苏瑾琰不知道这算不是拒绝,赤红双目一遍遍试图从苏不弃表情里找到答案,然而看到的了除了紧张心痛外别无其他。

    “还是我去吧,”宁惜醉打开房门,挥了挥手让苏不弃安心照顾苏瑾琰,“就算他病成这样也能一拳打倒我,我就不冒这个险了。”

    什么样的紧张气氛都能被宁惜醉破坏,苏不弃深呼吸点了点头,揪着苏瑾琰丢回椅中,等到宁惜醉脚步声走远才舒展剑眉,轻轻擦去苏瑾琰脸上血痕,温柔得和寻常人家兄长无异。

    “早知你会陷入其中,当初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进遥国皇宫。”

    “谁都一样,那个人你们不了解,他……”又是一阵剧咳,苏瑾琰边咳边笑,看起来竟有三分怪异,“换做是你也会如此,我们本就是一样的。不弃……哥,我知道义父很看重你,我求你,如果义父不肯放过他你就私下帮帮他好吗?义父疼你,不会怪罪,他也不用搭上性命……”

    说来说去,还是央求苏不弃想办法放易宸璟一条生路。

    苏不弃自知理解不了弟弟的奇怪忠诚,就好像弟弟这么多年都想不明白复国大业究竟有什么意义,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兄弟二人一直以来彼此责怪疏远,渐渐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而现在,也算是殊途同归吧。

    沉默有一段时间,惊觉苏瑾琰已经有一会儿没说话时苏不弃慌忙低头,只见苏瑾琰闭着眼呼吸均匀,竟是疲惫得睡了过去。高悬的心扑通落下,苏不弃安静地坐在旁边一动不动,如影子一般沉默守护。

    苏家两兄弟感情关系进展是否顺利宁惜醉无法猜测,他知道的是,自己选择的苦差事并不顺利。

    “哦?瑾琰回来了?”封无疆斜了宁惜醉一眼,冷冷哼笑,“要不是老夫未雨绸缪设下防御,那小畜生说不定早就带着遥军长驱直入拆掉老夫这把骨头了,还给他解药……老夫是疯了还是傻了?”

    宁惜醉笑容不改,声音却小了许多:“那不叫未雨绸缪,而是卑鄙陷阱。”

    “滚出去!”

    “义父息怒,当我没说。”沉吟少顷,宁惜醉又凑到气哼哼的封无疆身边,又是奉茶又是递烟锅,殷勤得令人发毛。封无疆不动声色看他来回折腾,心安理得地接受各种伺候。

    沙漏又转了一圈发出细小声响,宁惜醉见封无疆不落圈套,叹息一声丢下手里的茶杯,没精打采缩到椅子里:“义父是铁石心肠,既不疼我也不疼瑾琰和不弃,老了必定没人奉养孝敬。”

    封无疆嗤笑:“老无所依,一把火烧了干净。”

    “生死都看得淡薄,何必非得把别人逼上死路呢?义父好歹做回菩萨,建个浮屠塔当风景也好,免得到了阴曹地府又说整天看着我心烦。”

    “照顾半辈子还不够?真下了地狱老夫定要躲着你,下辈子绝不沾染你这小兔崽子。”

    “义父口是心非的功力又深了。”

    “好过你花言巧语,为了个女人胳膊肘朝外拐。”

    “义父的胳膊肘能往里拐吗?快让我看看……”

    “滚出去!”

    兜兜绕绕闹了一大圈,见封无疆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宁惜醉又陪着笑凑到近前:“义父不想见我,我走就是,不过义父要答应两个条件才行。”

    从小照看到大的孩子,宁惜醉有几道花花肠子封无疆岂会不知?刚想沉下脸开口阻止他说些气人的话,宁惜醉已经抢先一步,一脸轻松地把条件丢下。

    “义父常说不弃最懂事,那瑾琰的解药就算是给不弃的奖励好了,反正义父存着也没用,万一发霉说不定还会散发臭味儿呢。”伸出两只手指在封无疆铁青脸色面前摇了摇,宁惜醉又道,“第二个条件嘛……义父得答应我不伤害大遥太子性命。我知道义父肯定已经派人去拦截,那位小气太子和我毕竟有些情分,义父只消拦着他不让他来捣乱就好,尽量让人不要伤到他。”

    身为一国之君却替敌人解围,封无疆对宁惜醉的请求嗤之以鼻,瞪圆眼睛摆明不肯买账:“老夫若是不答应呢?你要如何?”

    “我能怎么办?至多是灰溜溜回到房间准备完婚,夜里告诉白姑娘真相被她撵出屋子在外面露宿,也许下面士兵会多心传些闲话什么的。”宁惜醉摊手,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没关系,让他们传去吧,我又不怕丢人。”

    宁惜醉确实不怕丢人,怕丢人的是封无疆。

    一国之君大喜日子不住洞房住屋外,让人看见叫什么事?这不是间接助长白绮歌气焰么?封无疆明知这是宁惜醉挟制他的手段却无计可施,他清楚宁惜醉的花花肠子,宁惜醉同样摸透了他的脾气和软肋,并且对气他、威胁他这种事驾轻就熟。

    阴沉着脸瞪了宁惜醉半天,封无疆终于冷哼一声,负着手照宁惜醉后身就是一脚:“都什么时辰了还不换衣裳?想让人看笑话?”

    这语气就是同意了,只是碍着脸面不明说而已。

    宁惜醉目的达成,拍拍后背后腰的脚印灰,装模作样弓腰拱手行了个大礼,在封无疆暴怒跳起来踹人之前飞快溜出屋子,随着脚步越来越慢,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就算能保易宸璟一日安全,之后呢?不夺回白绮歌他会善罢甘休吗?

    还有白绮歌……

    停下脚步向安静的石屋望去,宁惜醉握紧拳头。

    他害怕见白绮歌。

第344章 肺腑之言

    风沙弥漫,日月轮转,当大漠的夜晚再一次降临,寒冷战栗在人群中迅速扩散。

    安陵士兵的骁勇毋庸置疑,但他们从未见过一个人偏执与坚守的极限,直至这一天才大开眼界,而眼前显然已经体力透支的男人还在顽抗,试图用尽最后力气向前迈步,哪怕只是一小步,方寸之地。

    嘴里满是血腥与黄沙,视线也模糊不清,易宸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体力耗光了,四肢麻木了,唯有紧握手中长枪的感觉还算真实。

    向前走吧,绮歌就在沙漠中心附近,向前走一步就离她更近一分。

    长枪平轮横扫却在半途力竭落地,紧张的安陵士兵们细细挪动着脚步,一边执着武器小心翼翼避开易宸璟身体,一边吞着口水,半是不忍地用钝器或者武器长柄将他推回原地。

    不伤他,也不能让他靠近。

    封无疆下的命令让这些士兵十分为难,起初这百十来人还带着情绪颇为不满,到后来被易宸璟的疯狂执着震慑,竟然暗中佩服起来。

    是什么支撑着大遥太子如此不要命行为?那个即将成为主君妻子的前太子妃吗?既没有姿色又不温柔,为什么会吸引大遥太子与主君争抢呢?想不通,只知道过了今夜,争夺就要结束了。

    当白绮歌成为安陵国皇后,当她彻底放弃昔日身份与所爱,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太子殿下放手吧!主君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三小姐,您又何必执迷不悟?”兀思鹰嘶哑着嗓子苦口婆心,然而易宸璟根本不听他说话,仍是脚步蹒跚向前。身为安陵**师又对白家有着深厚感情的兀思鹰面对易宸璟束手无策,知道伤了他会让白绮歌伤心不敢妄动,可这样只拦不动又没个尽头,逼不得已,只能一遍遍苦劝:“三小姐决意嫁给主君,太子殿下阻拦有何用?就算您闯到我军驻地三小姐一样不会与您相见。殿下放手吧,别再让三小姐为难了!”

    为难?绮歌会为难吗?因为她必须嫁给宁惜醉而他死也不肯同意?

    无声笑容绽开在血汗污浊的脸上,易宸璟拄着长枪喘息粗重,语气坚定无比:“她在等我……说好了……到哪里都会去接她……回家……”

    即便她从未开口,他还是知道的,她在等他,等他披荆斩棘摧毁所有阻碍来到她面前,伸出手,笑着对她说,绮歌,我来接你了。

    天涯海角,黄泉紫陌,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只此誓言,值得用性命相守。

    呼号的狂风卷起砂砾漫天飞舞,捎着谁的思念与决心飘向远方,在篝火与喧嚣笑闹间悄然落下。

    金丝绣边,如意纹乱,左鸾右凤,紫帔垂然。

    如此精美昂贵的婚服是兀思鹰找遥国宫中裁缝特制的,纹案有昭国的山川海牙也有安陵的孤烟落日,象征着安陵与昭国结盟交好。紫色霞帔被白绮歌攥在手心,无意识地卷出一道道褶皱,取代沉重凤冠的红色盖头垂在眼前,满眼所见都是一片红,以及透过红色缓缓走来的模糊身影。

    “白姑娘。”

    一身酒气的宁惜醉站在白绮歌身前,俯看面庞上眉眼低垂,眸色干净却藏着几分黯然。

    “与他们喝酒不爽快,怎么也喝不出味道,心里闷得很,白姑娘陪我出去走走吧。”

    白绮歌没有动亦没有回答,玉雕一般静静坐着,宁惜醉伸手过来拉她时却也没有拒绝,好像已经失去了自我,任由人摆布。

    宁惜醉的温柔体贴一如既往,甚至比以前更加细心,一手牵着白绮歌一手推开后屋房门,引着她走到院中,走到院外,走到士兵们醉倒一地的空地上。

    “你看,他们都太容易醉,不像我与白姑娘举杯共饮时,便是千杯也不醉。”踢开脚边倾倒的酒坛,宁惜醉仰起头看向缺了一边的皓月,轻笑,“连月亮都醉了,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却不肯圆满,改日我把它射下来送给白姑娘当镜子可好?”

    白绮歌依旧无声无息。

    这般情况早在宁惜醉的意料之中因而并不意外,白绮歌拒绝与他说话是一个多月前开始的事了,今夜是他大喜的日子,也是白绮歌心死的日子,要她开口说话谈何容易?别说这夜,便是这辈子白绮歌还严不愿意与他说上一句半句尚未可知,根本不必期待。

    白绮歌麻木地跟随宁惜醉牵引抬步,宁惜醉没有为她掀开盖头她也不去碰,反正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安陵国的地盘,总也逃不出封无疆掌心。

    “大漠的夜晚与白日不同,很温柔也很美,白姑娘你看——呵,我这脑子,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耳边传来宁惜醉自嘲轻笑,而后眼前一亮,遮挡住视线的盖头被利落揭去,浩瀚星空与宁惜醉温和面庞一同出现在眼前。有多久没看过这张白皙柔和的面庞已经记不清楚,白绮歌扭头避开宁惜醉目光,视线随即被异样景色吸引,低低一声惊呼。

    大漠里居然也有这般仙境似的景色?

    被月光染成银色的沙地宁静无声,一小块湖泊映着皎洁月色荡起轻波,倒映在湖水里的胡杨树影便随着涟漪弯曲荡漾,亦真亦假,如梦似幻。

    “喜欢么?这湖的名字叫洗月泉,是方圆数百里内唯一的绿洲,也是安陵驻扎在这里的主要原因。”话罢,宁惜醉拉着白绮歌走到湖边,弯腰掬起一捧湖水轻轻洒在白绮歌手上,立时涌出无限舒适凉意。

    水源地是沙漠之国最重要的秘密,因为就要成为安陵皇后所以才告诉她吗?白绮歌挑起唇角,笑得毫无温度。

    “白姑娘能不能别露出这种表情?我会觉得自己罪无可赦。”宁惜醉苦笑,微微叹了一声,“我只是希望你开心些,一点点也好,并没有其他意思。”

    红色盖头飘落湖中,随着水波向对岸飘去,宁惜醉想了想,又拉着白绮歌靠近湖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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