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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凤冠天下-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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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门便是一家人,你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能在一起最好不过。可惜红绡命薄,小小年纪就香消玉殒,不然能再看你们三个团团圆圆和和美美的,我就是走也走得安心了。”敬妃并不清楚三人之间复杂爱恨,上次只因为易宸璟在祭堂中打了白绮歌就急火攻心一头病倒,之后易宸璟便不肯在敬妃面前提及那些恩怨,能安然相处绝不挑起争执。

    只是这样对敬妃来说还不够,半生在惶恐与提心吊胆中度过的遥国贵妃这辈子最后愿望就是能亲眼见儿子成家立业,对立妃之事也就越发催促起来。白绮歌心知肚明易宸璟不可能娶她,每每谈及都一笑置之,然而易宸璟好像并不这么认为,眉宇间阴沉一天比一天浓重。

    事实证明,有关深宫之内纷杂人事,七皇子确实比联姻而来的臣国公主更加了解——天气渐渐转凉,第一场寒霜笼罩遥国帝都那天,遥皇降旨赐婚。

    如果有正室身份在,白绮歌在遥国皇宫中的日子会好过许多,至少那些侍女下人们不敢再轻视她,可是这代价未免太大。

    好不容易才争得一点自由与信任,眼看易宸璟从相安无事变为冷若冰霜,想来又要回到先前那般境地了。白绮歌从心底不愿与他起冲突,身份地位悬殊不说,易宸璟手里还有白家这枚杀手锏,纵是她有心反抗、有能力反抗,最终结果依旧是向他低头。

    复杂景况令白绮歌心烦不已,独自在人烟稀少的后花园静坐发呆,从早晨坐到晚上,衣襟里灌满凉风。

    “半月后就是你和七弟大喜的日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闷闷不乐?”柔和嗓音冲破夜色,背上一暖,厚实披风安安稳稳搭在肩上,丝丝缕缕淡香袭来。

    白绮歌微愣,反应过来后伸手摘掉披风,木着脸转身交到来人手里:“不知五皇子在此有所惊扰,白绮歌先行告退。”

    “绮歌,”易宸暄不退反进,横身拦在白绮歌面前,脸上些许黯然,“我只是想见见你而已。寿宴后你就一直躲着我,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我知道派人监视让你心里不舒服,可我又何尝不是?皇子间明争暗斗勾心斗角,为了皇位连亲生兄弟都要成为敌人,防人之心不可无,绮歌,我真的别无选择。”

    “五皇子选什么不选什么与我何干?我只是个不得宠的替嫁庶女,做不了你们争权夺势的棋子。”

    易宸暄是太子之外遥皇最喜欢的儿子,按理说他不应该对地位低下的七皇子易宸璟有所防备,但从战廷反应可知一直以来监视敛尘轩的人正是易宸暄派来的,而他本人也承认了这点。白绮歌不是个没脑子的女人,她从不认为欠缺美貌又没什么特长的替嫁公主会在极短时间内得到位高权重的皇子青睐倾心,易宸暄五次三番接近示好甚至大胆告白没有让她感动,反而愈发怀疑。

    她只是易宸暄想要用来打压易宸璟的一颗棋子罢了。

    “世上有两种东西最可怕。”轻轻呼口气,白色呵气缭绕升起,白绮歌勾起嘴角浅笑,双眸波澜不惊,“最怕笑里藏刀,最怕口蜜腹剑。五皇子好自为之。”

    易宸暄站在原地凝视淡然离去的女子,复杂神色中掩不住一丝惋惜遗憾,手中披风滑落在地。

    那袭素雅身影走得平稳,却没人知道,她心里有多痛。

    即便看到隐藏在温柔笑容背后的真实的易宸暄,白绮歌依然无法恨他厌恶他,所有有关这个名字的记忆仍然停留在那一天,停留在大雨下为她遮风挡雨的温热怀抱里,停留在黑暗中唯一的一点星火内。

    孤独绝境中伸出手的人最令人难忘,哪怕,那只是脆弱的假象。

    无数烦扰积压在心头,浑浑噩噩走回敛尘轩时,白绮歌甚至没有听到素鄢的呼唤,直到俏皮的素娆猛地拍了下瘦削肩头方才惊醒。

    “敬妃娘娘要安排大婚的事情,到处找你找不到,幸好及时回来了。”素鄢催着白绮歌换下被雾气打湿的外衣,看样子竟是比新娘本人更急切,“司衣库的师傅还在外堂等着丈量尺寸,霞帔做工精细,耽误一天就会落下很多进度,等下量好尺寸再去见敬妃——绮歌,敬妃娘娘赐你的发簪呢?”

    白绮歌心下一惊,急忙往头上摸去,白天戴在发间的雕花白玉簪哪还有踪影?

    那是敬妃当年进宫时遥皇赏赐的,一直视若珍宝贴身不离,得知遥皇下旨赐婚,这才忍痛割爱送与白绮歌做认亲礼,谁成想这还不到三日就被冒冒失失弄丢了,若是被敬妃知道定然要伤心。

    “一整天我都在西宫的后花园,想来是掉在那里了,我这就去寻回来。”

    抬头看眼天色,素鄢咬牙一跺脚:“都几时了你还要出去?司衣库的师父等一天了,再拖下去怕是要耽误正事。素娆,你带两个人沿路仔细找找,我陪绮歌去丈量尺寸,遇上人就说是我丢了荷包,绝对不可以把玉簪的事说出去!”

    素娆也是个办事利落的人,干干脆脆应了一声就吩咐人往后花园找去,白绮歌纵是不放心也只能强作镇定,如果再惹敬妃动气病倒,易宸璟就真的要恨死她了。

    遮遮掩掩熬过大半夜,敬妃睡下后白绮歌可算能长出口气,问过素娆,玉簪仍是没有找到。

    “绮歌,先去休息吧,明早我再教人四处仔细打听,许是被谁捡走了也说不定。”轻轻把满面疲惫的白绮歌推出门外,素鄢不容拒绝地低声道,“再有十多日你和殿下就要完婚,别因为这点小事闹不快,无论如何要瞒下来,大不了私下找工匠仿照样子再做个便是。”

    船到桥头自然直,心急如焚也是徒劳。白绮歌点点头,迈着僵硬脚步往自己房间走去。

    看着白绮歌身影消失不见,素鄢长长出了口气,转身花容一沉:“素娆,告诉姐姐到底怎么回事?你脸色不对。”

    “没怎么回事,玉簪是找到了,但我没拿回来。”毫不在意耸耸肩,素娆一声不合年纪的冷笑,“姐,你是被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惯了吗?殿下摆明不喜欢她你还非要处处帮她,非要把自己往冷宫逼?这回好了,她马上就要立为正室,以后我们两个在这敛尘轩中更没有地位了。”

    “小小年纪别乱说话,绮歌不是欺软怕硬仗势欺人的人。倒是你,找到玉簪了怎么不带回来?那可是敬妃娘娘的宝贝,你是想气死我怎么着?”

    素娆挑起嘴角,眼中一缕精光闪过。

    “就算我不带,早晚会有人主动送回来。”

    一整天没吃饭饿得胃疼,见玉澈房间熄了灯,白绮歌只好转个方向往膳房走去打算找些什么聊以充饥,行至半路冷不防窜出一人,惊吓之余条件反射握起拳头。

    “战廷?”看清来人面容,白绮歌又好气又好笑,“夜深人静还需要跟踪吗?易宸璟连休息的时间都不给你?”

    “殿下并没有让我跟踪祈安公主,只说请公主过去一趟,似乎有什么事要说。”

    战廷本性敦厚,丝毫没有易宸璟那般心思深沉,白绮歌对他从不防备,说起话来也放松许多,只是像这样易宸璟忽然要见她还从未有过,不由困惑。白绮歌下意识皱起眉头,轻轻咬着嘴唇:“他没有说是什么事?”

    战廷摇摇头,面上隐有一丝担忧:“我也刚从外面回来,知道得不是太多——殿下看起来心情不好,公主说话时还请三思。”

    他心情什么时候好过?也不知道心里有多阴暗,总一副漫天放债追不回来的模样。白绮歌暗自腹诽,面上却还是带着感激,跟在战廷身后一路转向易宸璟书房。

    书房的灯亮着,颀长身影映着烛光落在窗纸上,安静如同剪影。未及敲门,屋内易宸璟已经听见二人脚步,身影蓦地从窗前消失,再出现时则背对烛灯,面容清冷。

    “战廷,你先去休息。”一把拉过白绮歌拖进屋内,易宸璟冷道。

    有些日子没见到他这般表情了,白绮歌凝神回想,却怎么也想不出最近有什么触了他怒火的地方,只是看他神情就忍不住浑身发冷,连心里也没了温度。

    “有什么话白天说不行吗——”话音未落,白绮歌吃痛一声闷哼。

    遥国皇子都是自幼习武,易宸璟带兵打仗多年算作其中佼佼者,随手一推便把瘦弱的白绮歌推得踉跄后退数步,脊背正撞在书柜棱角上。

    “我说过让你小心易宸暄,都当成耳旁风了吗?”冷厉目光毫不留情,易宸璟怒极反笑,狠狠挥手,一样东西打在白绮歌身上后跌落在地。

    通体洁白,雕花精细,中心一点自带的微红恰似嫩蕊,正是那支不知何时丢失在何地、敬妃亲手交给她的雕花白玉簪。

    “难怪一整天都不见你,原来与人有约。”抬起白绮歌下颌,易宸璟低声冷笑,“究竟高兴到什么地步,就连发簪掉了也未曾发觉,还要他亲自送来?白绮歌,是我瞎了眼,居然还肯相信你的那些鬼话!”

第021章 险些**

    玉簪静静躺在地上,洁白无瑕的表面映着烛光,忽明忽暗。

    白绮歌脑海中一片空白,目光空洞找不到可以停留的地方,耳中听不见易宸璟怒火中烧的阴冷斥责,只觉得胸口快要裂开一般,痛入骨髓。

    她想要相信却不敢相信的人,她明知心机深沉却无法厌烦的人,她拼命欺骗自己他不是坏人、他只是被逼无奈的人……无边寒冷的遥国皇宫,她幻想中最后一点星火。

    可事实如此残酷,毫不留情将她唯一幻想打破。

    易宸暄,终归是在利用她。

    白绮歌的茫然若失没有引起易宸璟丝毫同情怜悯,他们的心相距太远,易宸璟不可能懂得她此刻是如何心痛欲绝,如何心灰意冷,他只当那张苍白面容是在为私情暴露而畏惧,就连她身上止不住的颤抖也成为确定怀疑的铁证。

    “我以为你变了,小莺歌,以为你终于有了良心、终于肯坦诚相对,可是你又一次让我失望透顶。”易宸璟深吸口气微微仰头,不肯让白绮歌看到他的表情。

    怕她看了就会知道,自己竟真的去试着再次相信她,却最终绝望。

    忽地放开手,易宸璟恢复一身冰冷坐在椅中,语气也被冻结成冰:“很意外是吗?没想到易宸暄会悄悄把你掉落的玉簪送回来,更没想到他再怎么小心依旧被人发现,所有皇子中他的身手最差,也难怪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我确实见过他,但不是有意约好的。”白绮歌低低开口,表情近乎麻木,“退一百步讲,他拾到玉簪送回来又能说明什么?如果不是你疑心过重,想来别人也不会连光明正大的事都不愿被你看见。”

    易宸璟没有说话,锐利目光盯着白绮歌一动不动,仿佛要把她的心思看个透彻明白,然而盛怒未过,再怎么强迫自己冷静仍是做不到。

    十年相伴,他也不想伤害一直当妹妹看待的柔弱女子,但白绮歌给他太多意外、太多无法理解。对红绡死因的隐瞒,短短三年时间巨大性格差异,到底是要信她还是不信她成了易宸璟最头疼的问题,好不容易决定再信她最后一次,甚至还愚蠢地提醒她小心易宸暄,结果……

    易宸暄拿着玉簪尴尬出现在白绮歌房门前时,所有一切都结束了。

    “后花园是个僻静地方,平日里人迹罕至,我想不通有什么理由会让易宸暄跑去那里。还有这支玉簪,路上往来太监宫女也不是没有,怎么就那么巧偏偏被他捡到?”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易宸璟扬手,“你过来。”

    迟疑片刻走到桌前,白绮歌浑身紧绷,生怕易宸璟再粗暴对待,毕竟这身子娇弱经不起他折磨。不过易宸璟并没有动手,而是起身贴近白绮歌颈间,闭上眼轻嗅。

    “我不懂香,但是这味道我有印象,是戚氏引以为傲的异国贡香,独一无二。”

    那味道极淡,清雅又不失魅惑。初闻时白绮歌还曾奇怪为何易宸暄会使用如此温软的女子香料,听了易宸璟的解释后方才明白,这居然也是棋局中妙手一招,看似难以发觉,却足以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易宸暄把披风搭在她肩上时,那隐约香味就成了二人亲密私会的铁证。

    冷肃身躯站在白绮歌面前,目光深邃而阴寒:“还要狡辩么?”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苦涩而冷绝的笑声有若心碎,白绮歌长叹口气,仰头闭上眼睛,“他要陷害我,你又不信我,纵有千万理由又有何用?易宸璟,你相信么,如果我真想杀你的话你现在不可能站在这里,我根本用不着与任何人勾结。”

    “我死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既得不到解脱又不能保白家平安,你当然不会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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