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农-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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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三少哼哼唧唧地抱着孩子靠近岑二娘,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到岑二娘身边,给他解开束缚住他的小被子。让他痛快地施展拳脚,在柔软温暖的床上,撒着欢儿地伸手蹬腿,嘿嘿自乐。
岑二娘目不转睛地注视了孩子半晌,直到壮壮玩累眯眼睡着了,被安三少重新绑好小被子,抱去外面给等在门外的奶娘照看。
她才分出几分心思,给浑身散发着酸爽怒气的夫君,“夫君,多谢你把壮壮抱来。看着他,我感觉自己的伤都好了许多。这些日子,我不能下床,辛苦你照顾孩子了。”
安三少偏着头哼了哼:“岂止是照顾孩子,我还得分心兼顾岳父岳母、父母、祖父祖母……看顾这一大帮子人,都快累死了!”
“是,我知你辛苦。”岑二娘有些歉疚:“都怪我伤了身子,卧床不起。不仅不能为你分忧,还要你照顾,给你增添麻烦……”
“夫人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安三少皱眉不悦:“你是为我生孩子才伤了身子的,我照顾你,不是天经地义么!方才我是骗你的,其实一点儿都不累。”
岑二娘虽知安三少这话是在宽她的心,可她听着,怎么那么不是滋味儿?!又想起方才儿子对安三少格外亲近,对她却爱理不理的,心里更加不爽。
“只是,我瞧壮壮十分喜欢你,对你,比对我这个母亲还亲近。”岑二娘的语气酸酸的,很有些吃味。她九死一生诞下的孩儿,对她这个母亲却很陌生,真是越想越不舒服。
安三少本来还在生闷气,一听岑二娘那仿佛被老坛酸菜泡过的话,忽地就笑开:“若不是为你,我才不会理那臭小子呢!”
“夫人,你瞧。那小子没心没肺的,不值得你疼爱。”安三少坐过去,将岑二娘的身子揽在怀里,垂首脸贴脸地与她道:“方才你只顾着看他,都没有瞟我一眼。”语气十分的委屈不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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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酸醋(三)一更
“瞧你这醋味儿!”岑二娘素白的脸上,笑起两团柔柔的红晕。(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她嗔怪地斜安三少两眼:“没见过你这种和儿子争风吃醋,还在无齿小儿背后放人冷箭的爹!”
“壮壮那么可爱,那么亲你,你好意思背着他,在我面前说他坏话?”岑二娘气怒交加,伸出葱根儿一般的食指,点着安三少的脑门:“你这爹做的,也忒不合格!”
“哪里不合格了?!”安三少炸毛:“你说让我待他好些,多多照看他,我放着受伤的娇妻不看,一日有五六个时辰,都在守他身边。跟奶娘学着怎么抱他,怎么给他把屎把尿。还拿帕子亲手给他擦洗身子!”
“夫人你出去问问,满大景有哪个官员,同我一般爱护孩子?人家都说抱孙不抱儿,我待那小子,可以说是如珠如宝了。若我这般,都不算合格,那天下就没有合格的父亲了。”
“好了,别嚷嚷,我头疼。”岑二娘无奈地摆摆手,柔声细语给炸毛狮子顺毛:“夫君,方才是我说错了,你是再合格不过的父亲。壮壮有爹如你,是他的福气。你消消气。”
安三少向来吃软不吃硬,他见岑二娘伏小低头,也放低声音红着脸认错:“夫人你说得也没错,我是心眼小,吃自己儿子的醋。”
“可你也不想想,自打那小子出生,你就********只惦记他,每天见我,问的都是看过壮壮没?他今日如何了?也不问问我好不好,累不累!”
话语间,酸气滔天,每个字都仿佛被陈年老醋泡过。
岑二娘听得牙酸耳软的。可他这么坦然承认自己吃醋,弄得她都不知怎么说他了。
“夫君,这段时间是我疏忽了,没有关心顾及到你的心情。”岑二娘还想安三少好好照顾孩子,每天都把儿子抱到她面前给她瞧瞧,自然顺着他说话:“往后,我一定好好待你,把你和儿子一视同仁……”
只是她心里已打定主意,等她完全伤愈,要给安三少好好上一课。
一个大男人,堂堂西南总督,位高权重的,怎么心眼这么小?同个奶娃娃争风吃醋!让外人知道,还不知怎么非议他!连带着,也丢她的脸。有个这么幼稚小气的夫君,走过去也蛮丢人的。
安三少闻言,终于眉舒眼展,理所当然道:“合该如此。不过,我觉着你说的那句‘一视同仁’,不太对。”
“怎么不对了?”岑二娘挑眉。
“我们俩才是最亲近最亲密的夫妻,夫人你应该说事事以我为重!就像我事事以你为重那般。壮壮那小子在你心里的地位,怎么能同我比高?”
安三少说得慷慨激昂,岑二娘听得张口结舌,她呆呆凝视安三少半晌,才有气无力道:“再说吧,我累了,想躺躺。”
安三少用“夫人你又忽悠我”的不满目光,注视岑二娘片刻,看她神情疲惫,到底心疼她,没再逼她表态。亲自扶着她靠里面躺下,自己合衣躺在床外沿,心疼地将手轻轻搭在她身上,半搂着她道:“我守着你,你安心睡罢。”
岑二娘忽然心软,专注地看向安三少,发现他瘦了一圈,五官更加深邃立体,眉眼愈发清俊,只是黑眼圈挺重,肤色蜡黄,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她心疼地抬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用拇指轻轻揉点他浮肿的眼睑,问他:“你最近夜间是不是都没有休息好?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看着一点儿都不英俊帅气了啊,安大人。”
“夫人,你终于看到我的辛苦了!”安三少做出很浮夸很感动的表情:“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壮壮,没有我呢。”
“……”岑二娘给了安三少一个白眼。
安三少皱着脸和岑二娘倒苦水:“夫人,说来话长。壮壮那小子经常白日酣睡,夜间大闹。两个奶娘和岳父岳母、祖父祖母他们,那么多人,都哄不住他。必须要我抱着他到处走,他才安静。不然,哭得大家都无法安睡。幸好你离得远,没有被他吵到。”
“你说那臭小子,是不是前世和我有仇?今生托生成我儿子,专门来找我的麻烦。真想使劲揍那小子一顿,把他给打服帖了。”
安三少没留意到,他这话一出,自己夫人满是柔情和怜惜的表情,霎时变得冷漠起来。
他还在喋喋不休:“昨夜三更半,我睡得正香,壮壮那小子又哭闹开!岳父和父亲把他抱我房里,逼我抱着他去院子里,吹了一晚上的凉风,陪他看星星看月亮。”
“那小子倒好,有厚厚的小棉被裹着,还有雪貂皮做的暖帽戴,一点儿都不冷。我可是穿着单衣,瑟瑟发抖地抱了他半夜!手酸得都举不起来。直到凌晨把他给哄睡着了,才得空去床上躺了躺。”
“谁知还没躺满两个时辰,又叫祖父和大师叫醒。因为那小魔星醒了,不知怎的又哭嚎不休。我真是受够他了!”
安三少把脸贴在岑二娘颈侧,委委屈屈道:“夫人,这半月我过得那叫一个苦啊!夜里都没有睡饱睡足过!若不是你说要我待壮壮如待你,我早把他和祖父他们打包,丢去清州乡下,随他哭闹了。”
岑二娘的手吊在半空,不知该轻揉安三少,还是重重抽打他。他总是有本事,很快让她对他由怜转怒。
这已是他第二次说要把壮壮送走了。看来他不要儿子的心,很坚定啊!
若不是看着他面黄肌瘦,自己又伤累着浑身乏力,她真想抓起鞭子,把他抽个满头开花!
岑二娘管住自己的手,忍住了暴打安三少的冲动,却没能管住自己的嘴。她一手揪着安三少的耳朵,暴喝他:“闭嘴!不准再有把壮壮送走的念头!”
她见安三少梗着脖子,呆呆不说话,以为他在用沉默反抗她。心下大怒,猛地坐起身,弯腰用力推安三少,“下去!别躺我床上。叫我听你再说一次送走他,我就带着他回安坪镇或者去东海住,离你远远的,免得让你心烦!”
“何至于此!”安三少急了,他自动跳下床,柔声安抚暴怒的岑二娘:“夫人,你冷静,别动了,小心扭伤了伤口!受罪的还是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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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冷战(一)二更
“出去!你走!”岑二娘倔脾气一来,双手抱胸,侧身朝着墙壁背对安三少而坐,“我不想和成天想着抛弃我儿的人共处一室!”
“夫人,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你何必较真!”安三少见岑二娘态度冷硬,一个劲叫他走,怎么也说不听。他也怒了,“岑二娘!你还说会改变态度,好好对我。”
“你看看,你就是这么‘好好’待我的?!那小子那么闹腾我,你不站在我这边,帮我教训他也就算了。还因我一句戏言,就要赶我走。你待我可真好!”这心啊,比万丈之下的寒冰还凉!
“我看,在你眼里,我连那臭小子一根汗毛都比不上!哼!走就走,这个家,我也待够了!”
安三少第一次和岑二娘吵完架,拂袖摔门而去。
岑二娘呆呆地对着墙壁枯坐,她在想,夫妻俩闹成这样,究竟是谁的错?是她太偏心?还是他太小心眼?
诚然,他是很小心眼,又爱吃醋,可这阵子为照顾他们母子,确实吃了许多苦。
岑二娘开始反思自己,她说安三少吃醋,她何尝不是嫉妒他和儿子太过亲近!最近因终日卧床养伤,伤口一直很疼,又不能抱儿子,她的脾气变得很差。
像刚才,如安三所说的,不过是一两句口角的小事,她就因他一句戏言爆发,将他气走,实在是有些过分。
岑二娘反省完自己,想起安三少毫不留恋地怒走,心里也有些委屈和气愤。她的脾气是不好,可这也是他惯出来的!从前她再怎么无理取闹,使小性子,他都能忍,怎么今儿就不行?!
两人吵架,也不完全是她的过错吧!他若大度些,宽容些,她也不是不讲理的,肯定会和他认错,然后两人和好如初。
可他竟撂下气话,直接走了!从前可没有这样过。她还受着伤,不能自由行动呢!
岑二娘气呼呼地搓揉着软暖的锦被,哼!走便走吧。难不成还要她顶着伤,出去求他回来?
她将被子拧得一团皱乱,又扶着腰慢慢躺下,倒头就睡。只是心中记挂着安三少,有些歉疚,有些委屈,又有些愤怒,怎么也睡不着。她几乎是扒着手指头数时间,眼巴巴地等了安三少两三个时辰。
然而,夜都黑透了,也不见他回来。
岑二娘本还想着他若折转回来,她便向他低头认错,为他改一改脾气。可他竟如此狠心!丢下受伤的她和嗷嗷待哺的孩子跑出去,也不知是不是去花楼暗巷鬼混了!
她越想越怒,觉着自己也不必与他服软。明儿就叫人收拾行李,再把师父和父母叫来,商量一下,尽快抱着壮壮回娘家。
安三他耍脾气不归家,她凭什么留在这儿受他冷落,给他守着宅子!她甚至控制不住地想:他是不是变心了?嫌弃她生了儿子变胖变丑了?又或是厌恶她的小脾气,想要另结新欢了?
……
各种纷繁复杂的想法,令她头大又头痛。当然,这些都远远不及心疼。
她自与安三成亲至今,还没有被他如此冷待漠视过。
深夜里,岑二娘一个人待着,此番与安三少闹了成亲以来的第一次冷战,思想难免越发钻牛角尖。她胡思乱想一通,也不知自己何时流了眼泪,更不知她是怎么睡着的。
梦里,她梦到安三少去外面又寻了个真爱小妾回来,搂着她到她面前耀武扬威。岑二娘直接被气醒,红着眼眶,咬烂了被角。
想着等天明,她要穿戴整齐出去,把安三少逮回来。绝不给他招蜂引蝶,另觅新欢的机会!
至于她的伤,反正都已经结痂了,稍微出去走动一下,应该没有大碍。师父也说过她可以下地,慢慢走动了。只是安三那家伙担心她扯裂伤口,非要让她再多躺躺。
怎么老是想到那个混蛋?!岑二娘气恼地张嘴,用力撕咬被角,将被套弄坏,把里面的棉絮都咬抓出来了。
……
再说那日傍晚安三少摔门出来,才走到院门口,就叫急得满头大汗的安竹和安松拦住,两人一人一边拖着他的手,嚷嚷着“小少爷又哭了,老太爷命我们寻您呢”,要拉他去哄臭小子。
安三少眼珠子一瞪,高喊一句:“让他哭!谁理他!”便甩开安竹和安松,气呼呼地去马厩牵了自己的马,与几个亲兵一起,骑马去了城外军营。
他憋了一肚子的火和闷气,又不能对着妻子和幼儿发泄,便连夜去军营,让人吵醒了一干小将。将他们拉去校场,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