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农-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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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命六个身形高壮的小兵,去不远处,将已经被疼晕过去的独眼龙三人扛了回来,与另外四个土匪丢在一处。然后又命人去将岑二娘和安三少的马儿找回,同时放了一个发出黄光的爆竹,表示人已找到,示意还在搜山找人的兵士们打道回营。
岑二娘冷眼看着梅副官的一切动作,等他将那群土匪弄醒,开始盘问人了,才暂时将把悲惨刻到骨子里的安三少遗忘,留着日后慢慢惩处。
接下来,梅副官凭借残酷的刑罚,又有岑二娘的金针辅助,很快便问出了那个地下藏宝的事儿。
岑二娘和安三少都不是缺银子的主儿,对那个独眼龙埋下的藏宝兴趣不是很大,直接让梅副官带人处理。只吩咐他把挖出的宝物,送到季先生那儿登记造册,充作军资。
问完藏宝的事儿,梅副官觉得独眼龙几人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他想当场处决他们。就凭独眼龙几个这些年犯下的杀戮,就够他们死好几回。
岑二娘一点儿都不可怜他们。只是她不想看着活人被处死的血腥场面,便先骑马驮着哭肿了眼的安三少,与几个小兵先回营休息,留梅副官等人断后。
梅副官本来对那对任性的夫妻极不满,可当他第二日一早,就带人去藏宝地挖出独眼龙的私库,看到那一箱箱闪闪发光的金银财宝,和千百年前的精品字画、瓷器等物品,和季先生初步估计了它们的价值后,什么不满怨言都没了。
简直恨不得鼓动那对财气满满的夫妻,每晚都出去兜风,能再找到一两个独眼龙这样有私库的土匪,他做梦都能笑醒。
独眼龙作为一山老大,有着二十几年的打劫经历,抢过无数商队富豪和世家,被他藏起来的这个私库,里面全是他这些年打劫回来的精品,至少价值百十万两白银。
梅副官去安三少的帐篷里复命,和请示他这一大笔财宝具体如何使用时,安三少正被岑二娘用鞭子指着,头顶满满一碗山泉蹲马步,裤裆下还点着一根手指粗的香,已经燃了一半。未完待续。
。。。
第三百零四章 训夫(四)
他见此场景,眼角抽了抽,同情地飞了一个眼神给腿肚子开始打颤的安三少。很淡定地与他们夫妻见礼,然后说起那个独眼龙的私库。
安三少听到百十万两这个数字后,人都呆了呆。随后愤愤地曝出一句:“一个深山土匪,都比我这总督大人还富早知道当土匪这么有钱途,当年我还考什么科举,做什么官直接落草为寇去”
“你后悔了晚了给我蹲好别说话”岑二娘凉凉瞟他一眼,一鞭子抽在他身侧,溅起无数灰尘,呛得安三少咳了咳,头上的水漫出了一半,打湿了他的头。
沁寒的水顺着他的脸往下,染湿了他的脖子和双肩处的棉衫。初春的山谷还是很冷的,那凉水冰得安三少一个激灵,猛然站起身,头上的碗一下掉落在地。
安三少望着那个打翻在地的碗,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极大娱乐了梅副官。
梅副官隐秘地乐了乐,没有笑出声,他低着头,默默大笑:安霸王也有今天活该夫人真是威武霸气从今后,夫人就是他的偶像。以后安霸王再欺负他,他就向夫人告状,揭他的短。
“碗掉水溅,重来。”岑二娘冲侍立在帐篷门口处的护卫喊道:“安七进来给大人换香”
“是,夫人”安七绷着脸,一脸悲苦地进门,不想让人看出他的笑意。怕被小心眼的安霸王看到,事后报复。他迅捷地掐掉那根燃烧了一半的香,从旁边的箱子拿出一根新的点燃插上,然后疾风一般退出了屋子。
岑二娘捡起地上的碗,重新在桶里给安三少盛了一碗水,放到他头顶,冷酷无情地对可怜巴巴看她的安三少道:“继续蹲”
梅副官看着安三少做出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孤狼一般落寞悲凉的晚娘脸,再也抑制不住满腹笑意,噗嗤大笑开。
安三少阴冷地瞅他一眼,梅副官顿时识相地告退。把空间留给那对总是折腾不断、鸡飞狗跳不断的夫妻。
“夫人~”安三少嗲着声音,谄媚地唤岑二娘:“师妹~人家真的知错,再也不敢了你消消气”
“消不了。”岑二娘面沉如铁,低头翻手中的医书。连眼神都不送安三少一个:“安静我要看书。”
在梅副官进来前,安三少已经蹲了两个时辰,蹲息了三柱粗香。按照岑二娘定下的标准,他还得再蹲息三柱,也就是两个时辰。
可他这会儿腿已经开始打摆子。稳不住了。
他从昨夜到现在被岑二娘轮番折磨了大半日,精神和身体都已疲惫不堪。安三少见岑二娘对他冷漠,若非必要,都不带瞧他一眼的。他说什么,她都叫他闭嘴,不然又要飞金针堵他的嘴。
真是受够了
安三少霍然站起,一手丢开头顶的碗,一脚踢飞胯下的香,几近崩溃地朝岑二娘吼:“岑清芷你别太过分不过是唬你一唬,我又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儿。怎么就得受你这些罪你”
“我过分你受罪”岑二娘埋首,冷哼一声:“哼既然你受不了,咱们马上和离就是”
总归他不觉得他装死吓唬她有错,那她说和离吓唬他也没错啰。
“来人,笔墨伺候”岑二娘冲着门口的护卫喊道。她依然没有多瞧安三少一眼。不论是神情、态度还是声音,都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安三少被这样冰凉无情的她吓到,也被和离这两个字眼惊呆,神魂顿时出窍,整个傻傻站着,像尊雕塑。
直到门外的护卫进来。给岑二娘铺纸研磨了,他才回神,冲过去踢翻书桌,狠狠踩了岑二娘喜欢的砚台和纸。还抢了她的笔,慌张地吼道:“不准”
他不敢拿岑二娘如何,把恐惧和怒气全都发泄在那个替岑二娘准备笔墨的护卫身上,他扇了那护卫一个巴掌,叫他滚出去,不准进来。
那蒙受不白之冤的护卫连哼都不敢哼。低着头脚底抹油地溜了。心里直呼倒霉:偏偏在今日大人和夫人吵架时值班真是晦气
岑二娘没有打算轻易饶过安三少,她终于正眼看他了,只是那目光同千万支冰箭齐放,安三少被看得遍体生寒。
“本姑娘想和离,何须你批准”岑二娘傲然道:“你以为这次打翻纸墨,抢走我的笔,我就不能写和离书了”
“说什么和离我不准”安三少又怕又怒,他控诉岑二娘:“不过是夫妻间拌两句嘴,你就要与我和离岑清芷你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岑二娘淡默道:“瞧你这态度,今日这和离书是写不成了”
她施施然起身,拿着自己的医书,在安三少有些喜悦的注视下,去矮榻上的箱子上拿起自己的包袱,转身走到安三少面前:“如今你我情尽,与其我留下,咱们相看两相厌,不如爽快地分开。往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安三少快要崩溃,他抓着岑二娘的双肩用力摇晃,很是惶恐地高声道:“什么分开都说我不准了你快把包袱放下”他说着,就要伸手抢她的包袱。
他很混乱,也很害怕,不知怎么忽然就闹到这地步也不明白,她为何就铁定心要与他和离一想到可能失去她,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很狂躁,想杀人他一定要把她留下
岑二娘掸开他的手,撒了一把迷药,对着满心不甘却渐渐合上眼的安三少,道了声“保重”,便果断出帐篷,冲守在门口的安家护卫道:“进去把你家大人扶上床。他只是晕了,十个时辰后自然会醒来,不必担心他。”
“还有,等他醒来问起我,就说我已回娘家,让他不必来找我,我不想再见他。至于和离书,过阵子我会让人把它送去小安府。届时,会有人替我归拢嫁妆,带回岑家。”
“”那护卫像看妖魔一般看岑二娘,他都快被她话中的意思吓死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他本能地挡在岑二娘身前,伸手拦住她:“夫人您不能这样就走啊”
丢下这一堆烂摊子给他,等安霸王醒来,发现夫人不见,随时都有可能把他这个拦不住夫人的废物碎尸万段
小护卫简直要哭出来,他给岑二娘跪下:“夫人啊您行行好,有什么话,等大人醒来,您亲自对他说。要是大人知道小的没能拦住您,会把小人活刮了的”
“他不会。”岑二娘微笑道:“等他醒来,你告诉他,就说让他不准迁怒旁人。否则,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再见他一面。”
“记住我和你说的话,一定要一字不漏和他说。好了,别哭丧着脸。”岑二娘丢下一锭银子给那小护卫:“这是你的安惊钱,拿去买酒喝。”
语罢,岑二娘潇洒地大步走开。她去岑家护卫休息的帐篷,带了他们,骑马离去。未完待续。
。。。
第三百零五章 吓唬
等季先生和梅副官收到“两人闹掰,岑二娘丢下和离的话出走”的消息,岑二娘和岑家护卫早已跑得没影儿。
季先生和梅副官当即领人去追,在容州和淮州的交界处追到了岑二娘。
当时岑二娘执意要走,季先生他们百般劝阻,也没能让岑二娘改变主意。有岑大郎这个一方霸主的兄长为她撑腰,季先生他们也不敢拦她。他们心急得无以复加,又骑马折转回去,想叫醒安三少,让他拿主意。
岑二娘对安家的重要性,小孩子都知道。季先生早就看出岑大郎是个偏心的妹控,不论谁得罪他家妹子,他不会问缘由,只会直接对惹恼岑二娘的人下狠手教训。
如今安家要立足壮大,离不开岑大郎的支持。若此时安三少与岑二娘和离,安岑两家闹掰,安家就别想有出头之日他们的抱负,也将无处施展。
然而岑二娘的迷药药性重,安三少之前又失血过多,加之被她折磨了许久,身心俱疲。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三日。
季先生他们派了几个大夫守着他,给他灌药,都没能叫醒他。
三日后,安三少头重脚轻地醒来,就听梅副官和季先生说岑二娘铁了心要和他和离,已经带人回了岑家。
安三少一激动,又晕了过去。这次,他被大夫用银针扎了人中,很快醒来,他留梅副官与季先生继续带兵剿匪,自己火急火燎地带了一队亲兵,直奔安坪镇。
之前他还对岑二娘有诸多不满,觉得她小题大做,被他惯坏了。脾气越发臭且大,只晓得折磨压制他,连玩笑都开不起。
这下,岑二娘摆出要和他和离的架势,安三少整个人都晕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和离
岑二娘有心给安三少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想一棒子把他打服帖,免得他以后又起什么鬼主意吓唬她。
从容州山谷出来。她带着二十名岑家护卫先回了小安府。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便一刻也没停地回了安坪镇。
她想,正好这阵子岑二爷被书院那一堆琐碎杂事。弄得焦头烂额,她回去也好帮他分忧。岑二娘决定:这次离家出走,至少得在岑家待够两月。一定让安三吃尽苦头,把他那些急色、装死什么的坏毛病。消灭干净。
岑二娘带人回到安坪镇岑家后,便对着岑二爷和林氏一番哭诉。说安三少怎么欺负她,惹她伤心,她再也不想回小安府,要和安三少和离。回娘家长住。
岑二娘的演技很真,泪水也很真。这些泪水,都是她用包着蒜泥的帕子。沾过眼角催发出来的,绝对的真材实料。
她素来坚强。十岁后便鲜少落泪,后来历经重重磨难来到安坪镇定居后,更是与眼泪绝缘。而今这么一心碎绝望地哭泣,可把岑二爷和林氏心疼坏了
尤其是多愁善感的林氏,被她的一番哭唱做戏完全唬住,万分心疼她,抱着她就开始心肝儿、宝贝儿的喊,还哭得涕泗横流。
岑二爷的一颗心,也被这对泪水涟涟的母女哭得又酸又疼,他还很火大,恨不得即刻提刀去砍了安三少被岑二娘和林氏拦住了。
他从来宠爱岑二娘,一切都以闺女的幸福为己任。当初就是再不看好安三少,但女儿坚持要嫁,他也只能咬牙认了这个不合心意的女婿。
新婚当日安三少闹的那出笑话,就让他有悔婚的**。可惜,被闺女和爱妻联手镇压住了,没能成行,他心中还有诸多遗憾。
谁知这才过去多久安三少就把她女儿欺负成这样让她哭肿了眼他家宝贝闺女素来懂事识大体,若非被欺凌惨了,怎么会成亲短短几月,就提出和离,也不怕惹人非议。
这口气,岑二爷怎么想,也觉得咽不下去。
他虽被林氏和岑二娘拦住,没有立刻提刀去杀安三少。可也马上回书房,替岑二娘草拟了一份和离书。又叫岑二娘把她的嫁妆单子给他。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