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农-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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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闻名而至去敬家提亲的人家,不说有二十,也有十八。
但因敬知县夫妻太疼爱这个二女儿,也因敬五娘自己太有主见,挑来挑去,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家。使得她都年满十八了。还未出嫁。
林氏觉得敬五娘挺适合立柏。
但岑二娘认为敬五娘心性太高,从前那么多家世人才都好的才俊去敬家提亲,都被她婉拒了,她多半也看不上曾经做过岑家家奴的立柏。
因此。岑二娘不认为立柏和敬五娘能成一对。她直接让林氏打消这个念头。
林氏却觉着立柏那样的犟驴子,从前对岑二娘一往情深,兴许会看上与岑二娘性情和行事作风有五分相像的敬五娘。她潜意识里,就觉得只有敬五娘这样能干又出色的姑娘,才能将一根筋的立柏降服。
且林氏站在母亲的角度来看。不觉得立柏比那些王公世家的公子差多少。她甚至认为单看自身才干,立柏比那些公子哥强上百十倍。
至于家奴的出身……
都说英雄莫问出处。‘立柏如今官至四品,但凡有点见识的人家,都不会揪着他曾经的出身不放。若敬家真在意这个不嫁女儿,那也是他们的损失。
林氏见岑二娘忙得焦头烂额,说话也颠三倒四,知道自家女儿心理负担极重,她没有把自己的心思告诉岑二娘,默默决定,一会儿送走岑二娘。她就先去开导立柏,同他先通通气。
然后再带几个六皇子留下来的精兵,同姜氏跑一趟林安县,与敬知县夫妇就联姻这个话题深入探讨一下。看能不能尽快定下立柏的亲事。
让立柏先成亲,至于其他,以后再说。
岑二娘还不知道她母亲的打算。她辞别父母,回房简单地打包好行李后,就去马厩骑马,与安三少一道朝清州而去。
傻傻的安三少与心仪的师弟策马奔腾在路上,还美美地想着:趁着这次立柏被踢出局。快刀斩乱麻,甭管他家二郎师弟是男是女,先去安家,给他们定下名分再说!
大喜过望的安三少脑子短路。智商很是捉急。他都没想过,婚姻大事,两姓之好,事关两个家族,怎么可能如此草率!
哪怕他的二郎师弟真有心嫁与他,只有安家的长辈在。岑家不放话,仅凭安家一方,也是做不了主,成不了事的。更不必说,这会儿他的师弟根本没想过要嫁给他。
且不说林氏在送走岑二娘、安三少、宁老七、玉墨和几名安家护卫后,都等不及用午膳,就急火火地敲响立柏的房门,与他一番促膝长谈,说动心如死灰的立柏同意她以他的名义,去敬家提亲。
也不必说林氏在敬家如何卖力地推销立柏,怎么打动了敬知县夫妻和敬五娘的心,让他们以到岑家做客的名义,随她一起返回安坪镇,相看立柏。
更不必说敬五娘在岑家和敬家长辈的促成游说之下,对立柏一见生好感,二见倾心,三见……就告知父母,自己想要嫁人了。
立柏觉得自己娶不到岑二娘,娶谁都一样。况且他并不排斥敬五娘,甚至和她在下棋看书上,还颇有共同点,很能说上几句知心话,又加上林氏和岑二爷极力撮合他和敬五娘,再考虑到他曾在圣上面前撒下的谎,需要更多时间去圆,他便同意尽快和敬五娘成亲。
立柏想着,先与敬五娘定下名分,再慢慢想法子,编个动听的故事令圣上满意,不追究他的善意欺君。
远在清州安家的岑二娘却不知,她那做事一向不紧不慢的母亲,这次雷厉风行,只花了二十日,就摆平了她一直头疼的立柏的亲事,让立柏娶得娇妻。
只是因时间紧急,要忙的事儿太多,林氏他们都忘了通知她,无须再替立柏相看姑娘,令她傻傻地急得嘴上满是燎泡,拜托看她不顺眼的安大老太太霍氏和安三太太齐氏,替她寻找未嫁的妙龄女郎。
本来照岑二娘的意思,她恨不得恢复女儿身,每天随霍氏和齐氏出门探亲访友,去乡绅和官宦世家参加各种聚会,就近替立柏相看对象。
可她与安三少离开岑家前,曾被卜算子大师特特嘱咐过,暂时还不能暴露她的女儿身。她的兄长岑大郎也在写给她的上封信中警告过她,未来半年内,不能恢复真身。
因为远在京城的六皇子似乎对她还未死心,总想把她弄去京城,禁锢在自己身边。而岑大郎如今人微言轻,不能替她撑腰。
若不是因她如今还顶着男儿身,又是六皇子倚重的军师岑大郎的弟弟,和他想拉拢的卜算子大师的徒弟,早就被六皇子派人拐去京城,沦为他的玩物。
岑二娘在过去两年内,一直被觉醒了宿慧的岑大郎,灌输六皇子有多狠多渣的思想,心中对他颇为忌惮和嫌恶。
她也明白,自己白身平民一个,若恢复女儿身,多半要被六皇子纳为侍妾,放在身边赏玩,全无书香贵女的尊严和气节。
尽管她已经离开岑家,但骨子里,仍是百年书香世家的骄女。她的骄傲,怎么允许她给人做妾?哪怕对方是尊贵无匹的皇子。(未完待续。)
。。。
第二百二十五章 怒走
圣上不会允许六皇子中意一个男子,六皇子如今仍未动她,很大原因是在顾忌圣上,怕失了圣眷。‘
但若六皇子喜欢上一个民女,欲将之纳为妾。
以圣上对六皇子的疼爱,绝对会满足他的心愿。
岑二娘自认对皇子侍妾一位毫无兴趣,更不想去伺候六皇子那个恶心的家伙,自然不敢泄露自己的真身。
因而,碍于礼数,她不好跟在霍氏和齐氏身边,与她们一同相看未嫁的姑娘家。只能低声下气地拜托霍氏和齐氏代她行事。
可霍氏和齐氏根本不愿配合她,更不想帮她的忙,总是拖沓着不办事,或者随意敷衍岑二娘。
以至于岑二娘在安家坐了七八日的冷板凳,根本没有从霍氏和齐氏那儿现一个适合立柏的姑娘。
这会儿距离岑二娘离开岑家已有是十四天,她还不知林氏已将敬五娘带到了安坪镇,急得吃不香睡不着,头一把一把地掉,脸色憔悴,满嘴燎泡。
岑二娘很不满意霍氏和齐氏的态度和做法,想找她们好好聊一聊,却总被那两人推脱不见。
她能看出,虽她们在她面前尽力掩饰了自己对她的厌恶和不喜,但比起之前在安坪镇,这对婆媳对她的态度,至少转了一百二十个弯,已完全没有最初的喜爱和欣赏。
看她的眼神,满满都是厌憎。和她说话,总是简短得不行,甚至都不愿正眼瞧她。
就连安大老爷和安三爷对她的态度,都很微妙,像是厌恨极了却不敢表现出来。尤其是当她和安三少一起面见他们时,他们还逼自己撑起一脸笑,热情地招待她。‘
岑二娘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经过近十天的相处,她可以肯定:安三少的几个长辈一定对她有了什么误会。否则,他们不会如此慢待。甚至针对她。
从霍氏和齐氏敷衍冷待她的态度,就可见一斑。
距离立柏走马上任的期限一日比一日近,他的未婚妻却迟迟不见踪影,岑二娘心想。不能再让安家误会她下去,尤其是霍氏和齐氏。她们两个直接关系着立柏未来的幸福。
她决定找个合适的时间,与这对婆媳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
这天午后,因着大雨倾盆,霍氏和齐氏没有像前几日那般乘马车出门参加宴会。而是沏了壶花茶,坐在内院小阁楼上听雨赏景。
阁楼外的景致,静美迷人。朦胧中透着股优雅出尘、仙气飘飘的意味,很是怡人。
然而霍氏和齐氏,却并没有什么心情欣赏美景。
“母亲……”齐氏屏退服侍的丫鬟,手捧温茶,坐在窗前,眉心紧锁,“我瞧这次三郎回来,对那岑二少更加殷勤和上心了。这才几日。他都对我说了三十多遍,叫我尽快备好贺礼,去安坪镇岑家提亲……”
想到提亲的对象是个男子,齐氏就心塞得不行。她搁下茶杯,按住闷疼的胸口,“母亲呀!三郎他一意孤行,根本不听我的劝,非要娶那岑二少!”
“他不止催我快快去岑家提亲,还天天带着岑二少在他父亲面前晃悠,气得叔仪不行!叔仪不好在岑二少面前甩人家冷脸。毕竟是个人都能看出,是之君一头热地恋慕人家二少。我瞧二少根本就无心于他……”
“我同他说这个,叫他趁早放弃。‘免得误人误己。”齐氏说着说着,泪水就溢出了眼眶:“可之君那傻小子不知怎么回事!一根筋地认定二少心仪他。冲我大吼大叫,说我残忍可恶,非要拆散他和二少,为了颜面和子嗣就要牺牲他的幸福,说我不配为人母……”
“呜呜!我是他的母亲,怎么会害他。见不得他好!”齐氏越想越委屈,“我一片好心为他。他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说什么我一日不去岑家提亲,他就一日不原谅我,不见我。”
“我本以为他是在说气话,可这都三天了,他不止不来给我请安,连在家里远远看见我,也掉头就走。母亲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怎么养出了这么个死脑筋的傻倔孽子!呜啊啊!”
齐氏趴在桌上哇哇大哭。
霍氏心里也憋闷不已。她知道齐氏的为难,任她抱怨了一通,大哭出声,才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安抚她:“慧娘呀!你且放宽心,之君只是一时迷了心窍。他还小,不懂事,说话不经脑,你和他计较什么!别哭了!”
“可是我瞧他这次不像是在耍脾气……”齐氏哽咽着抬头,捏起帕子擦泪:“都说知子莫若母。我觉得之君这次是铁了心要娶岑二少。我看他心急得不行,若我们再不去岑家去提亲,他不像上次那般要死要活地威胁我们,也要恨死我们了。”
“没有恋上二少之前,之君再胡闹,都不会和我怄气,不见我。都怪二少!不是他,我们母子何至于生分至此!”
“说的也是!”霍氏也道:“岑家那二少真是比狐狸精还吓人!也不知他给之君灌了什么**汤……”
霍氏的话还没说完,就叫门外脸红脖子粗的安三少踢开门,大叫着打断了:“祖母!母亲!你们都在胡说什么!”
齐氏和霍氏诧异地循着声音看过去,看到羞愤欲死的安三少与一脸窘迫的岑二娘一前一后地站在门口处。瞧岑二娘那模样,方才她们非议她的话,都应该被她听全了。
她们尴尬极了,扭着手嗫嚅道:“二少,之君,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安三少跳脚:“我没想到祖母和母亲你们是这样的人!背后说人是非,和外面那些无知无聊的长舌妇有什么区别?!我家二郎师弟不知是多正派多清肃多高风亮节的人儿,你们怎可用那样低俗的词儿污蔑辱没他!”
“祖母,母亲!”安三少愤愤道:“今日你们不给二郎师弟道歉,往后我就不再也不见你们!”
“之君!”齐氏和霍氏又气又急,猛地站起身,踢倒了椅子,惊叫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霍氏指着安三少的鼻子骂他:“你个死小子!做了官还不长脑子,为一个外人就要和我们疏远,你还有没有良心!有没有孝心!”
齐氏见安三少侧脸不看她们,既心痛又怒不可遏,她一边抹眼泪,一边越过安三少,对一直沉默的岑二娘道:“岑二少!你究竟是何心肠?非要撺掇着之君和我们作对,忤逆我们么?你明明对他不上心,干嘛要装模作样勾引误导他……”
“三太太!请慎言!”岑二娘本想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就离开,免得大家难看。
反正她已经明白那个误会究竟是什么,也想尽快去找安大老爷和安三爷解除误会。至于激愤的霍氏和齐氏,眼下肯定听不进去她的话,还是让她们的夫君慢慢和她们说罢。
可齐氏说话太难听,什么“撺掇”、“勾引”,简直不堪入耳!
岑二娘也怒了,她大声呵斥齐氏:“三太太!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我岑清直行事向来清正,从来没有引诱撺掇过你儿子,也没有给过他什么‘我心悦他’的暗示。”
“我可以对天誓,我岑清直对安之君绝无爱恋之意。”岑二娘语气铿锵道:“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
安三少被岑二娘一番话打击得摇摇欲坠,他不敢再听下去,尖叫着摔坏一张椅子,打断了岑二娘的话:“够了!你别说了!”
语罢,他赤红着眼跌跌撞撞地下楼,冲进了茫茫大雨中,一会儿就不见了身影。
岑二娘和霍氏、齐氏被他吓住,呆呆地站着直到他跑出去才反应过来。
霍氏和齐氏大声呼奴唤婢,叫下人跟着安三少,好生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