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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大文豪-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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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凯之方才坐下,与方先生攀谈了一会,方先生道:“凯之,老夫近来做了一些笔记,你时常来求教,又需去府学,来回奔波,倒是辛苦,近来天寒地冻,你少走动一些吧,拿着这些笔记去看看,亦有心得啊,不过隔三差五,你需送一些文章来给老夫看,明年便是乡试了,这乡试关系重大,你既然心思在功名上,自然需比别人更努力一些。”

    陈凯之便点点头道:“是。”

    方先生却是瞪了他一眼道:“哎,老夫晚节不保,竟收了一个利益熏心之人,罢了,现下已是生米煮成了熟饭,如之奈何?”

    陈凯之挺尴尬的,他虽知道方先生其实并没有真正见怪的意思,可是这酸言酸语,确实听着有些刺耳,便道:“恩师,学生该去府学了。”

    “去吧。”方先生挥了挥手。

    陈凯之点了头,便起身告辞,出去的时候,却见吾才师叔和陈德行你侬我侬的,还在门口你说一个请,另一个则是说:“恩师先请。”

    陈凯之觉得自己的眼睛要瞎了,便听吾才师叔捋须,欣慰地道:“殿下聪明伶俐,尊师贵道,老夫晚年能得遇殿下,真是老怀安慰啊。”

    陈德行道:“学生活了这么多年,直到现在方才遇见先生这样的高士,真是深感这辈子是白活了,先生人品高洁,学生高山仰止。”

    陈凯之一副要呕吐的样子,忍不住道:“既然惺惺相惜,不如烧了黄纸做兄弟吧。”

    陈德行好不容易表现出一点文绉绉的样子,听陈凯之讽刺,顿时眼睛瞪得铜铃大:“凯之,你怎可说这样的话?”

    吾才师叔只是笑吟吟地道:“殿下,休要动怒,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凯之就是这样的人,你要有宽宏的气度。”

    陈德行凛然,虎躯一震,崇拜地看着吾才师叔道:“恩师提点的是,学生受教。”

    吾才师叔这才笑着对陈凯之道:“凯之啊,见完大兄了?又要去府学里上学吧,正好老夫有事和你说,你们府学,明日要去夫子庙对吧,明日老夫也去。”

    岁末祭夫子庙,这是传统,陈凯之对此事,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听到吾才师叔要去,倒是不由道:“师叔去做什么?”

    吾才师叔掸了掸身上儒裙的灰尘,风淡云轻地道:“圣人门下,拜祭孔圣人,还需要理由吗?”

    陈德行忍不住道:“学生也去。”

    “你不能去。”吾才师叔道:“读书人方才可以去,殿下身份尊贵,太招摇了,到时若是读书人都争先目睹殿下风采,引发了什么事故,这样便不好了。”

    前头的话,令陈德行有点小小的不愉快,可是话锋一转,陈德行乐了。

    恩师果然知我啊,不知怎么搞得,恩师说话总是超好听的,一个字,爽。

    陈凯之又觉得胃里翻腾了,一阵阵的有作呕的反应,为了自己的身子着想,他急匆匆地溜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提学大人有请(5更求月票)

    岁末拜夫子庙,是金陵的一场盛事,不但官吏们要去,府学里更有学规,所有秀才都需前去参拜。

    孔圣号称至圣先师,天下的读书人,无一不是他的门生,正因如此,所以这等大典,是最马虎不得的。

    不过陈凯之却知道,所谓的尊师重道,终究还是沦为了形式,许多人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

    次日一早,吾才师叔便在外呼唤陈凯之:“凯之,凯之,时候不早,出发了。”

    陈凯之已穿戴一新,出了门去,却见吾才师叔很是‘光彩照人’,身上的儒衫纶巾,竟是丝绸剪裁而成的,这吾才师叔‘发迹’了。

    陈凯之出去朝吾才师叔行礼,竟见师叔背后又是两顶轿子,陈凯之可谓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卧槽,不会是又让我付钱吧?

    吾才师叔自然从陈凯之的脸上看出了他的心思,沉着脸批评陈凯之道:“时候不早了,还愣着做什么,快上轿。”

    陈凯之却依旧不安地道:“师叔,学生忘了带轿子钱。”

    吾才师叔瞪他一眼道:“你将师叔当什么人?师叔和你出门,会让你出钱?真真岂有此理!”

    陈凯之这才放了心,便也坐上轿子。

    待到了夫子庙,这里已是人山人海,吾才师叔下了轿子,看着这攒动的人头,撇了撇嘴道:“师叔最讨厌凑热闹了,哎,若不是要向圣人行个大礼,真不愿来此。”

    二人挥汗如雨地从人群中穿梭过去,等随着人流列队进了夫子庙的明伦堂,朝孔圣人的画像行了礼,陈凯之才和吾才师叔出来。

    当然,只是行了礼,却还不能走的,因为还要点卯,需去一边的小殿里签名,否则如何证明你来过呢?

    陈凯之和吾才师叔到了小殿,这里早有夫子庙的供奉挥汗如雨的在此拿着花名册被许多生员围着签名。

    不少生员,多半是急着要走,不免推挤一番,供奉便忍不住怒喝:“挤什么挤,再挤一个个学规处置。”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

    这等小事,其实学规是管不了的,毕竟朝廷厚待生员,只要不犯什么大事,一般情况,是不会对这些生员惩戒的。

    一边的吾才师叔捶胸跌足地道:“世风日下,今日乃祭孔圣的大典,可是看看他们,全无敬畏之心,老夫心里有抓心之痛啊,斯文丧尽,斯文丧尽啊……”

    痛骂了几句,便也学着其他人冲进去,口里大叫着:“我先来的,哎呀,你可莫要推挤老夫,老夫是老生员,年近五旬了,老骨头不经撞,出了事,摆了棺材到你家去。”

    这句话居然很有威力,陈凯之看得眼睛都直了,犹豫了一下,也连忙随后冲进去,好不容易挤到了供奉面前,在花名册上签了江宁县府学生员陈凯之的大名。

    那供奉见了陈凯之签下的名字,便抬头看着陈凯之,脸上露出一点微笑,接着道:“江宁的陈生员?陈生员,提学大人有交代,请你祭圣之后,去后殿饮乡酒。”

    陈凯之微楞:“这……学生并非举人。”

    所谓饮乡酒,其实是大有来头的,每一次大规模的祭祀之后,学官以及本地的父母官,都会在学庙的后殿宴请举人,当然,也会有一些致仕的官员参加,因为举人将来需要进京去考试,待在乡中的时间并不多,难得有了机会,而这些人,更是一只脚几乎踏入了官员阶层,是明日之星,所以借此机会,大家欢聚一堂,官长呢,借此机会提携一下后进,而这些明日之星,本地的才子们,也借此机会露露脸,为将来的前途铺陈好道路。

    陈凯之现在还只是个秀才,按理,他和所有生员一样,是没有资格去的,谁料到这供奉早就受人所托,在这里专门候着陈凯之来。

    这供奉笑吟吟地道:“陈生员又非寻常的秀才,既是提学和诸位父母官的意思,何须自谦?”

    陈凯之便点点头,反正是吃,对于吃,陈凯之是断然不拒绝的。

    他正待要答应,身侧的吾才师叔道:“老夫是他师叔,同来的,岂有不同去的道理?”

    这话摆明着就是说,顺便捎带着我吧。

    供奉沉吟了一会儿,便道:“也请一道去,提学都督早想见一见陈生员。”

    说罢,给一个文吏使了个眼色,这文吏便将手一伸:“请。”

    陈凯之看了吾才师叔一眼,居然一点也不奇怪,便尾随着文吏,和那兴致勃勃的吾才师叔一道到了后殿。

    后殿这里就清幽了许多,文庙是历来有之的建筑,而且是几经修葺。

    金陵文庙始建于四百多年前,如今院墙都已翻新,唯独这里的树木却依旧还在,据说一旦开春,许多参天古树便如华盖一般,将这后殿遮得一丝光线都落不下,好在现在是冬日,倒多了几分凄凉。

    途经了立圣石、勤学亭,穿过月洞,方才到了后殿,而在这里,诸生们都已入席了。

    陈凯之和吾才师叔进去,果然见这后殿又一番天地,十几个官员分尊卑而坐,再下,则是三十来个举人两人一席,跪坐在酒案上。

    其实金陵的举人不少,足足有数百之多,不过有的已经中了进士为官了,还有的驻留在京师预备来年的秋闱,也有一些在家的迟一些动身,因此在这里的人并不多。

    提学的官职乃是提学都督,大陈的天下分为一京两都七州,所谓的京便是洛阳,两都便是金陵和长安,而提学都督,天下各置十位,都是京师和陪都,以及七州之地的最高学官,金陵虽是府,却因为是陪都,地位超然,所以这里也设置了提学都督,总揽学政,地位崇高。

    陈凯之两世为人,自是晓得自己能得此荣幸,一方面是这一次自己中了案首,学识已经得到了提学都督大人的瞩目,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擒获了三眼天王,立了功劳。虽然朝廷的恩谕还未颁发,却也足够引起某些人的注意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璞玉(6更求月票)

    说到这提学都督的品级,其实还在知府之上,管理着金陵以及附近几个府的府学、县学,若能蒙他看重,对自己的未来是大有好处的。

    当然,凭着多年积攒下来的人情世故,陈凯之还不至于天真得认为单凭自己这个案首,或是有些许的功劳,便得了人家的看重。

    这种相当于一省的最高学官,治下的才子不知凡几,见识过的神童更是多如过江之鲫,再好的才情能在他心里留下一点记忆,就已算很难得了。

    所以这时候,便有了矛盾之处。

    自己这个年龄,若是行礼如仪,显得过于成熟,在提学大人心里,未必会留一个好印象,因为提学乃是大宗师,是尊长,你若是太平静,哪里晓出他的地位?

    陈凯之上一世,多少也粗通一些人性,为人官长的,反而更期望后辈或者是下官显得拘谨或者无措一些的好,若是表现得过于成熟稳重,反而就失去了提携后进的兴趣。

    这是一种心理,很奇妙。

    可若是表现得无措,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了,谁会愿意欣赏一个小家子气的人?

    说穿了,什么是官,大家抢破了头去做官,为的不就是那种别人见了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感觉吗?可若是一味的战战兢兢,便显得过卑微过了头,虽是满足了别人,却也让人对你产生了轻视。

    人与人之间的交际,可是一门大学问啊。

    这里最重要的,还是一个尺度问题,尺度不但要拿捏好,而且还要拿捏精妙的地步。

    陈凯之想定,便上前十九步,双手抱起作揖,不卑不亢地道:“学生江宁生员陈凯之,见过大宗师。”

    他的表现,可谓稳重到了极点,丝毫看不出什么异常。

    可是陈凯之还是留了破绽。

    正规场合,拜谒大宗师,尤其是第一次拜见,按礼仪,是行十八步,陈凯之却走了十九步。除此之外,读书人行揖礼,是右手朝外,而左手蜷于右手掌心。

    可陈凯之却是左手朝外。

    正经的场合,居然出现了如此错误,无心人可能不会发现,可是对于负责推行教化的提学都督来说,怎么可能看不出呢?

    这提学都督叫王进,曾是钦点的翰林,之后历经宦海,最终调至陪都为提学都督,地位崇高,贵不可言,他笑吟吟地看着陈凯之,见了他的举止,心里便冒出许多念头。

    陈凯之风头很劲,想不到竟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

    虽是年轻,却很有气度,行礼如仪,嗯……不错。

    嗯?步子错了,连揖礼也有瑕疵?

    看到这一幕,王进并没有见怪,反而莞尔一笑。仿佛发现了这外表镇定自若的少年人‘小辫子’。

    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啊,表面上虽是不卑不亢,可见了老夫,还是有些激动,他已是秀才了,还是案首,《礼经》肯定是倒背如流的,怎么会不知道礼仪呢?怕是因为心中惶恐,这才出了这些差错。

    王进这时候的感觉就是,仿佛他这眼睛,已经一眼洞察了陈凯之的内心,这个看上去气度非凡的少年人,原来也有紧张的一面,看来……是老夫吓着了他。

    王进细微的心理变化之中,不但没有一丝一毫责怪之心,反而对陈凯之兴趣浓厚起来,这种小秘密,足以让他自己脑补出陈凯之外表背后,那不为人知的心理。

    王进捋须含笑道:“老夫久闻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陈凯之听到王进说久闻大名,心里便松了下来,这是调侃的话,堂堂提学都督,相当于一省的教育厅厅长,会对某市高考状元有太大的关注吗?

    可既然是调侃,反而说明王进此刻的心情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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