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豪-第4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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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死地,或独揽大权,或取而代之。他们的手段,俱都是无所不用其极,若还固守你所谓的原则,护国公能得意一时,却决不能得意一世,你即便有天大的聪明,可不能做到不择手段,老夫,万万不敢和你合作。”
“此外,老夫倒是想要奉劝你,怀义公子,决不可小看,他若是说出了什么话,可能令你丧失一切,衍圣公府毕竟传承了数百年,怀义公子乃是世公子,你的大义和迂腐,是取死之道。”
陈凯之抿了抿嘴,他凝望着苏芳,心知今日算是谈崩了,不过……他抿嘴而笑:“其实,区区一个怀义公子,不过如此。”
“护国公何必要说大话呢?”苏芳面色发冷,面对陈凯之带着几分的失望,他轻轻摇头,“那我们就来看看,他到底重要不重要”
陈凯之叹了口气:“就请苏公拭目以待吧,陈某人即便不用其他的方法,也可将怀义公子玩弄于鼓掌之中。”
苏芳不禁失笑:“你这样说,老夫倒是当真有所期待了。”
陈凯之却又不客气的道:“只是,方才苏公的话,陈某人却是不敢苟同,苏公,令学生失望了,苏公不愿和我陈凯之合作,其实,今日听公一席话,陈某人,也已打消了与与苏公合作的念头。”陈凯之昂首,一副对苏公很是失望的样子。
是的,苏芳对他失望,他陈凯之何止不对苏芳失望呢,这是他的心里话。
苏芳闻言,脸色微微凝滞,竟是嘲讽的笑了起来:“你是怪老夫不择手段?”
陈凯之抬眸看着苏芳,含笑着道:“不择手段之人,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他今日可以对别人不择手段,明日就可能对我陈凯之不择手段,苏公乃内阁大学士,若连最后的底线都没有,学生无法想象,这宰辅有什么意义,庙堂上每一个人都争权夺利,苏公如此,陈某如此,其他姚公乃至是陈公也是如此,更遑论是赵王、梁王这些人了,只不过,争权夺利乃是人之常情,可最终的目的,本该是争夺了这权力,可以一展抱负,诚如书中所言,叫齐家治国平天下,手握大权,却一心只为私用,实是可耻的事,陈某人也贪财,也奢靡,也爱美玉和豆蔻年华的女子,却与苏公不同,争权夺利并非是目的,争权夺利,不过是为了兼济天下的手段而已,好了,再会。苏公,且看怀义公子如何吧。”
陈凯之抛下这句话,留下哑然又是无语的苏芳,走了。
走的很坦然,出了苏府,深吸一口气,世界还是很美好的,虽然没有达到最初的目的,可不管怎么说,逼还是装了,很多时候,如陈凯之方才所说的一般,装逼或许不是目的,可有时候,将它当做目的,也未尝不是一件快意的事。
若是让他用那种恶心的手段利诱人,他还真的不屑于顾呢。
骑上马,打道回府。
而今千头万绪,有太多事要做了,陈凯之到了北镇抚司,那臻臻便已来访了,她本是陈凯之请来的,此时天色已晚,谁知陈凯之竟是在苏家呆了太久,也让臻臻久等了。
陈凯之肚中饿了,命人直接取饭菜到公房里吃,将案牍上的公文推到一边,上菜,一面大快朵颐,一面看着笑吟吟的欠身坐在一旁的臻臻小姐,臻臻小姐嘴角带着微笑,一双眼眸如水,看着陈凯之。
陈凯之侧眸看了臻臻一眼,淡淡问道:“小姐真的不饿吗?”
“不饿的。”臻臻小姐朝陈凯之摇头,含笑着道:“已经吃过了,而且,夜里不该多进食……”
“减肥?”陈凯之下意识道。
臻臻小姐略带嗔怒,薄唇一抿:“奴可消瘦的很,如何能肥字来形容。”
陈凯之汗颜:“其实胖一些好,罢,说正事,锦衣卫的事,你理应知道吧?”
“略知一二。”
她虽是说略知一二,可陈凯之却是想,哪里是略知一二,你的耳目可灵通的很,她只是不想告诉自己知道多少,不过没关系,陈凯之也不想问太多,只是徐徐开口说道。
“现在锦衣卫急需要暗探,而且需要大量的暗探,只是暗探绝不可滥竽充数,所以我的本意是宁缺毋滥,小姐和雕漆之儒的诸位,这些年遭受打压,因而转入了地下,深谙此道,所以,我想请小姐帮个忙。”
“这个好说,人手,我这里可以为护国公准备一些,大致只有百人左右,可平时,都为奴家打探消息,倒也称的上是耳目灵聪,他们自有他们多年的经验,有了这个基础,再招募一些人,这架子就可以搭起来,若是还不够……”
“够了!”陈凯之差点喷饭,自从跟师兄有过一段共同生活的经验,使他吃饭难以细嚼慢咽,却总是和饿死鬼投胎,有人来抢他饭菜一般,而今成了习惯,很是不雅。
可不雅就不雅吧,陈凯之忙是取了茶水呷了一口道:“有这些完全足够。”
………………
各种排队抽血拍照,一天下来,人虚脱了,还有一章,大家久等,尽力十二点之前上传。
第六百九十一章:公子怀义
陈凯之不禁感慨,还是臻臻小姐痛快,自己需要什么,她总是能尽力而为,反观那苏学士,真是老狐狸啊。
总是算计着自己,想着跟自己合作有什么好处。
哎……
像苏芳那种人,自己以后还是少理会了,反正他也不会帮自己。
等吃饱喝足,陈凯之命人换了一副茶,撤下了残羹冷炙,方才和臻臻小姐认真对谈起来:“怀义公子,臻臻小姐知道多少?”
臻臻小姐闻言,俏丽的面容不禁掠过丝丝惊讶,似乎没想到陈凯之会向自己打听这些事,她朝陈凯之认真的说道。
“当初雕漆之儒,本就在曲阜,因此在曲阜,现在还有不少奴家父祖的故旧,多少也知道一些事。”
“这位怀义公子,乃是大夫人所出,不过……并不为圣公喜欢。只不过,曲阜的礼法,比之各国更加苛刻,所以无论圣公喜欢还是不喜欢,这位怀义公子既是嫡长子,这世子的地位,却是稳若磐石,此番他奉圣公之命来洛阳,也是不得已,据说他身体并不好,颇为贪恋美色,自然,在曲阜,尤其是在圣公的眼皮子底下,他不敢恣意胡为便是了。”
陈凯之笑了笑:“嗯,知道了,这位公子,只怕也就这几日来吧,我身为学候,理应要去迎接。”
他没有将怀义公子即将惹来的麻烦告诉臻臻,臻臻看了看天色,便款款起身:“天色不早了,奴家理应……”
陈凯之知道臻臻的意思,不由起身相送:“我送送你。”
月色之下,这北镇抚司幽深的可怕,带着森然,可臻臻自公房中出来,仿佛霎时给这森然带来了一丝色彩,竟隐隐有了光辉,外头几个武官在候着,虽已到了半夜,可北镇抚司的许多公房却依旧灯火通明,不少的案件需要处理,最重要的是,现在大家干劲十足,积极性极高。
那几个武官一见到臻臻衣裙完好步履轻快的出来,在廊下灯影中忍不住挤眉弄眼,仿佛带着几分失望的样子。
陈凯之随之出来,几个人立即高声道:“见过护国公。”
这长夜里,突然这么一喉咙吼出来,连陈凯之都吓了一跳,卧槽,弱智吧这几位是?
尼玛的不会察言观色吗?
臻臻也吓得不轻,额上细汗渗出,忙是回身,朝陈凯之淡淡说道:“公爷不必相送,我带了护卫来的。”
陈凯之顿时也兴致阑珊,颔首点头:“慢走,不送。”
直到臻臻的身影在夜色之中消失不见,陈凯之方才转身,几个武官似乎觉得好像做错了什么,一个个胆颤的样子,其中一个千户忍不住道:“公爷,卑下佩服,佩服。”
“佩服什么?”
“佩服公爷坐怀不乱,实乃……”
“滚!”陈凯之自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没事干,无聊。
那千户忙是噢了一声,便要立即消失。
陈凯之突然道:“回来,这么晚了,还在此,是为了什么事?”
千户才回来:“公爷,今日捉住了一个钦犯,叫吴桐,此人改变了身份……”
“改变了身份……”陈凯之淡淡道:“什么身份……”
千户道:“摇身一变,竟成了明镜司的人。”
陈凯之的目光,在这暗淡的月色之下,显得深邃不可见底,他朝千户徐徐开口道:“明日清早,将所有的卷宗,全部送来,我要亲自过目,还有什么事吗?”
“卑下就是觉得非同小可,所以连夜来禀报,没……没其他事了。”
“滚!”
千户如蒙大赦:“遵命。”
………………
冬日的时候,即便是京师,也难免萧索。
陈凯之今日一大早,便出了城,在城外的驿站等候了。
一起来的,都是洛阳城里的学候、学子,足足三十多人,济济一堂。
陈凯之的境遇,处在冰火两重天中,有人巴结的和他招呼,也有人……似乎有不愿和陈凯之为伍的样子。
锦衣卫的名声,在某些读书人心目中不好,自然,陈凯之毕竟是护国公,还是不乏有捧臭脚的人。
在这些学爵之中,陈凯之的地位超然,既是宗室,又是护国公,自然非寻常人可比。
所以本地的驿站,一早就准备,一方面是迎接怀义公子,另一方面,也要接待前来迎驾的学爵,陈凯之被特意安排在一个舒适的厢房里,这里一应俱全,喝着温好了的酒,烧着炭盆,房里温暖如春,驿站的驿长亲自候命,笑吟吟的道:“不知公爷还有什么吩咐,若是饿了,下官这儿,还预备了……”
“不用了。”陈凯之摆摆手,淡淡开口说道:“你在京中迎来往送,想来……也很是辛苦吧,不必劳烦了,自管忙你的去吧。”
这驿长笑吟吟的道:“哪里,哪里,无论如何,若是有什么吩咐,公爷一定不要客气,下官随时候着。”
他不过是九品末流官,和陈凯之的地位天差地别,行了个礼,方才告退出去,连带着门一起关上。
陈凯之阖目喝茶,却隐隐约约听到外头似有动静,他学了《文昌图》,耳目最是灵通,别人听不到的东西,他都听的一清二楚,便隐隐约约听着道:“仔细盯着,护国公的一切喜好,多久换一副茶,事无巨细,都要记下来,便是如厕,也不能放过。”
“是,是。”
陈凯之不为所动。
他心里自然清楚的很,这些人,和明镜司有关系。
明镜司能够做到无孔不入,靠的就是无处不在的密探,这洛阳城附近的驿站,平时都是迎来往送,不知要接送多少官宦和家眷,明镜司怎么可能放过,这里……简直就是一个情报站啊。
因此,这驿长,或是驿站中的某些驿卒,总会有明镜司的人。
这叫什么,这才叫做真正的天罗地网,多久喝茶,可以分析出陈凯之此刻的心境,若是茶喝的急,也可以作为某种情绪的判断;甚至是如厕,多半,也可以通过这个,判断出一个人的身体状况,这些处在阴暗中的人,平时如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人一般,可事实上,当你还舒舒服服的坐在这里喝茶的时候,早就有无数的情报送到了明镜司,再通过明镜司根据无数细枝末节,来判断出你的一切,将你研究个通透。
当然,并非是什么人都可以享受这些‘关照’的,陈凯之成为护国公之后,这样的关照才逐渐增多起来,平时的时候,人家至多摸一摸你的底细罢了,倒也未必会将心思放在你的身上。
可即便如此,这依旧让人毛骨悚然,而陈凯之,却显得淡定,因为他很清楚,迟早有一天,锦衣卫要比明镜司更加强大。
喝了两盏茶,外头突传来了声音:“怀义公子的车驾到了。”
一声高呼,陈凯之没有怠慢,快步走出去,而数十个学候、学子们也俱都就位,今日,没有人都穿着儒衫,头戴着纶巾,陈凯之打头,其他人尾随其后,另一边,则是礼部和鸿胪寺的官员,双方在道旁,等数十骑人马拱卫着一辆车驾徐徐而来,待马车停了,陈凯之上前:“学生陈凯之,迎候公子,公子远来,旅途劳顿,不能远迎,还望恕罪。”
那礼部官员也正色道:“宫中有谕,敕吾来迎,若有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马车的车帘卷开,露出了一张显得疲惫的脸,这张脸肤色白皙,却白的有些过分,不过车中的公子,却还是彬彬有礼的下了车,朝众人深深作揖,他的礼数很是周全,等站直了身体,方才细言细语的道:“有劳,惭愧。”
他一一朝人点头,防范十足,虽面上显得病态,却无一不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