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豪-第3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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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又将那个位高权重的忽悠住了。
方琴没注意到陈凯之的神色,而是继续念道:“今济北至今在北燕之手,此大陈龙兴之地也,凯之今为宗室……”
竟连自己成了宗室也知道了,陈凯之抚额,他知道,这是吾才师叔在炫技。
“今为宗室,若能收复龙兴之地,既是奇功,又可使督济北之职实至名归,岂不美哉?吾有良策,可与师侄里应外合,若凯之有兴趣,可立即回书于吾。”
“没了?”听方琴停了下来,陈凯之疑惑地看向方琴。
方琴笑呵呵地看了后面的内容:“还有,我得先记下。”
记下……记下做什么?
方琴这时才又念道:“又:师叔生活艰难,无银钱,难以在北燕为凯之谋划,凯之若要令师叔为之奔走,需纹银十五万两,此打点北燕上下资费,并非私用,若师侄首肯,则将十五万两清点之后,存入吾在飞鱼峰库房即可,吾在飞鱼峰存银一百一十三万七千三百二十二两,书画十九幅,玉璧五十七对,又有珍宝若干,若存银十五万两,即一百三十八万七千三百二十二两也,切记,切记,小心封存,不可有失。”
卧槽……
陈凯之目瞪口呆。
这意思是,济北三府,师叔有办法,可是呢,给钱。
十五万两银子,一分不能少。
似乎,他还担心陈凯之偷了他在山里库房的银子,所以再一次重申自己的存银,意思就是,你小子别想打主意。
十五万两银子啊,亏得他开得了口,陈凯之也是醉了,可细细一想,若是济北三府能够收复,这是何其大的功劳啊。
若真可以成事,银子反而是小事。
陈凯之已看过账目,自己现在一月的入账,就有这笔银子,这一次荀雅来京,安顿下来,也希望借此机会将生意在洛阳也弄起来,将来收益只会越来越高。
正在陈凯之思咐的时候,方琴陡然咬牙切齿起来:“爹爹竟有这么多的银子,他竟没和我说。”
陈凯之这才恍然,看向方琴道:“咳咳,好了,师妹,你去歇了吧。”
方琴摇头,眨了眨那双水灵灵的眼睛,道:“师兄,不要我给你出主意?”
“什么主意?”陈凯之呆了一下,旋即满是不解地看向方琴。
方琴勾唇一笑道:“当然是杀价呀,爹爹这是漫天要价,他说十五万两,是狮子大开口,我虽不知这济北三府是不是值钱,可以以爹爹的性子,开的价钱,肯定是让人肉疼得不行的,师兄若是信我,直接和他说五万两银子,他保准回信的时候,呜呼哀哉几句,痛骂你不知好歹,可最终,定会同意五万两银子成交。”
陈凯之蒙圈了,这特么的,一家人都是套路啊,他不禁问:“何以见得师叔一定会同意?”
方琴很是自信地道:“你是不知爹爹的性子,爹爹这个人,莫说是五万两银子,便是地上有一个铜钱,他若是不捡起来,夜里都要辗转难眠,睡不着觉的。”
陈凯之颔首点头,没错,这是实话。
看来方琴非常了解自己这个父亲,可是方琴现在要做什么呢?
于是陈凯之手托着腮帮,一脸困惑的看着方琴,你这是要坑爹吗?
方琴赖得理会陈凯之审视的目光,而是非常平静地说道:“现在他要卖,买主呢,却只有你一个,你是他的师侄,又是都督什么济北,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买?因此,你若是不肯,他莫说十五万两银子,便是五万两,也要不翼而飞了,所以他只能面对两种情况,一种是分毫都得不到,另一种是得了五万两银子,聊以安慰,你想想看,这样,爹爹能不同意吗?所以说五万两银子,你修书过去,他含着泪也肯点头的。”
陈凯之倒吸一口凉气,还真是知父莫若女啊,服了。
经方琴这么一解释,貌似是行得通的,可问题是,这个方琴为什么这么好心呢?
想到此,陈凯之不由正襟危坐,格外认真地看着方琴,满是不解地说道:“师妹说的很好,不过,你为何要帮着师兄?”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透着几分质疑。
“因为我喜欢师兄。”方琴似乎并不介怀陈凯之冷漠的态度,一双水汪汪的眼眸里满是笑意,下一刻便甜滋滋地朝陈凯之说道:“师兄是个好人。”
陈凯之眯着眼,心里却软化了,有这么一个嘴巴甜的小师妹,似乎也不错,这才几日,师妹就杀父证道了,陈凯之对她和蔼许多,含笑问道:“师妹在这里住得惯吗?”
第五百二十四章:两全其美(3更求月票)
方琴想了想,便沉吟着说道:“倒还住的惯,这儿什么都新鲜,不过我最是喜欢那图书馆,那些官兵们读书的时候,我便出来,等他们都去操练了,我再去看书,里头的书,都很有意思。”
“这样就好。”陈凯之精神大振,接着道:“你在这里好好住着,过些日子,师兄带你好好的在洛阳走一走。”
“好呢。”方琴很干脆地应下,只是下一刻,那笑意收起,俏丽的面容里透着淡淡哀求之意:“噢,对了,师兄,你修书回去的时候,定要告诉爹爹,我在这儿看女四书,做女红,晓得吗?”
她朝陈凯之眨眨眼。
陈凯之懂了。
这丫头,是想糊弄吾才师叔呀,不过女儿家的学女红也不一定用得着。
因此他朝方琴点了点头。
“明白!”
等这方琴走了,陈凯之落座,重新看了一遍吾才师叔的信。
银子,他倒是不担心的,只是这么难的事,吾才师叔真的办得成?
说实话,就算是吾才师叔有本事忽悠大燕的天子,可是这么大的事,也绝不是大燕天子一人能做主的啊。
济北三府,对于大陈而言,意义重大,可对于大燕而言,又何尝不是意义重大?
据说大燕为了巩固济北三府,往往将这济北三府的土地册封给近亲的亲王去管理,这大燕,怎么可能会随意的割舍?
现在细细的想着,这事儿,还是不怎么靠谱啊。
陈凯之不由有些担忧起来。
若是银子去了,却依旧拿不回济北三镇,岂不是得不偿失?
倒是这个时候,荀雅却是来了。
她这一趟来洛阳,带来了几个荀家的主事,这些主事在前台,而她则在幕后,操纵着关于精盐生意的事,因此需要和洛阳的盐商进行商谈,甚至可能,还要在此进行粗盐的精炼。
她进来后,亲自给陈凯之斟了茶,现在荀家上下,听说陈凯之步步高升,已是晓得荀家未来的命运托付在了这位女婿的身上了,荀雅乃是陈凯之的未婚妻子,自然也在荀家内部隐隐成了女主人的存在。
经过这些时日的锻炼,她显得精干了不少,可见了陈凯之,眼底一片温柔。
陈凯之抬眸看了她一眼,接过茶盏喝了一口,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浮出了浅浅的笑意。
其实荀雅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陈凯之凝眉深思,自然是明白陈凯之有什么困难之事,因此她温柔地看着陈凯之,含笑着问道:“方才见你一脸忧色,是有什么为难事吗?”
“倒是有一些为难。”陈凯之便将事情全数说了,连那古灵精怪的方琴,她所说的话也都复述了一遍。
荀雅嫣然一笑道:“这琴儿真是聪明,夫君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她为何要让你杀价?”
陈凯之还真是没想过,淡淡道:“愿闻其详。”
荀雅闻言,便徐徐给陈凯之分析起来。
“其一,她住在这里,托你照拂,将来呢,有许多事还得要你关照的,所以呀,她得偏着你,这丫头,最是聪明,从前在族中就寄人篱下,最擅的便是……便是……”
陈凯之懂了,小妮子套路深啊,想来这一路来,荀雅照顾她的时候,她也没少‘大义灭亲’,拍荀雅的马屁吧。
还真尼玛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
荀雅又道:“其次呢,你那师叔开价十五万两,在她心里,这价只怕太高了,她还不知道你在金陵的巨大产业,只以为你为这十五万两银子而烦恼,与其让他父亲狮子大开口,以至十五万两银子打了水漂,不如她来教你杀杀价,挣这实打实的五万两银子,当然,她若是知道你日进金斗,只怕非要后悔死不可了。不过……她虽是古灵精怪,性子却是不坏的,何况师叔若是当真肯帮这个忙,对夫君也是好事,这本就是两全其美之事,也没什么不好。”
陈凯之听罢,长舒出一口气,果然是女人更了解女人。
他笑了笑道:“听你们这么一说,反而是我太小家子气了,我既是奉旨督济北,怎么能不想着收回这济北呢?很好,我这就修书去,给师叔十五万两银子,无论如何也要将这济北之地给弄回来。”
荀雅一呆:“不是方才说杀价到五万吗?”
陈凯之却是坚定地摇了摇头道:“这个价,不杀,银子其实是小事,没了银子,还可以再挣,我和师叔,也不是一锤子的买卖,就算让他多挣一些又何妨呢?这叫徙木立信,这一次给了他一次甜头,以后师叔但凡还有机会,才会更愿意和我合作,若是这一次只让他挣了五万两,固然事情成功了,可将来,他哪还有这么大的积极性?济北三府,一定要收回不可,不然我就真是光杆的镇国中尉了。”
荀雅终是明白了陈凯之的意图,忙笑着颔首道:“夫君的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
陈凯之也笑了:“其实方才你的一席话,也解开了我的疑惑,琴儿这小妮子,你随时带在身边,可要看牢了。”
荀雅嗯了一声。
陈凯之见她面上不自觉的染上红晕,心里却不禁也有些心猿意马,一把牵了她的柔夷,声音更显温和了许多:“这些日子,一路跋涉,只怕辛苦你了。”
二人的关系,实是有些微妙,毕竟是未婚夫妻,自然是渴望亲近的,可荀雅自小家教严谨,自然显得有些窘态,差点就想要缩回手去,却终是忍住了,抬眸含情脉脉地看了陈凯之一眼:“当时听到……”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却有急促的脚步声:“师兄,师兄,我又想起一件事,不能说我在读女四书,否则爹爹回来,肯定要考校我,倒是就真的糟了,你可以……可以……”
卧槽……
显然方琴已经看到了这一室的温情了,目光刚好落在了二人拉着的手上,顿时明白了什么,随即捂着脸往外走去。
“我什么都没看见。”
荀雅一脸窘态,微微地咬着唇,面色红的像苹果似的,显然这太尴尬了,明明什么也没做,可是在这个时代,牵手被人撞见也是尴尬的事。
陈凯之一时也是无语了,难得凝造了一点气氛,显然泡汤了。
看着荀雅一脸羞色,他只好无奈地放开了荀雅的手,朝着方琴的背影说道:“我们只是纯聊天,你跑什么呀。”
然而方琴那丫头已经早跑远了。
………………
于是一封书信,火速地被送去了北燕都城蓟城。
这蓟城在北燕人口里,号称燕京,而现在,这燕京城里却是变化明显,满朝的文武,都能明显的感觉到陛下有些变了。
这位陛下已经连续十几日不曾上朝了,大多数时候,都在鸿胪寺里呆着。
不免,这大燕的臣子们开始忧虑起来。
这封自大陈来的书信,送到了方吾才的手里,而此时,大燕天子正与方吾才相谈甚欢。
方吾才大大方方地取了书信,只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而后将这书信随手搁到了案头。
“先生,可是大陈有什么消息来?”
方吾才摇摇头道:“这倒不是,只是一封家书而已,殿下想看吗?”
少年天子忙摇头道:“此乃先生的家信,朕岂可来看?方才先生说,当今天下,谁得天下人的民心,便可一统**,朕倒是还有一个疑惑,想要请教。”
方吾才笑着正要回答,却在这时,外头突然传出喧哗。
却听有人道:“滚开,谁敢拦我?”
说话之间,竟有人闯了进来。
只见此人一身蟒袍,声色俱厉的样子,一看少年天子在此,对面又是方吾才,顿时怒气冲冲地道:“陛下连日在此,不思国政,这是为何?”
此人乃是燕国的宗室,更是禁军的都督,性子一向火爆,他听到天子连日不在朝堂听政,竟是和一个陈国的使节日夜在一起,顿时大怒,这才莽撞的冲来。
天子瞥了他一眼,露出了一点威严,道:“卿家不得无理,退下。”
这人忙拜倒,随即老泪纵横:“陛下啊,此人乃是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