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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大文豪-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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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凯之面对他兴师问罪的样子,却是从容正色道:“先生如何能这般冤枉学生?学生明明提醒先生,怎的反而错了。”

    “你……”李子先生怒气冲冲得直瞪着他。

    可是大家都看在眼里呢,分明是陈凯之提醒李子先生,而这李子先生却还是作死,现在反过来责怪陈凯之,全无道理。

    陈凯之抿嘴一笑道:“既然先生非要撒气,要怪学生,学生一应承受就是了,学生人微言轻,始终胳膊拗不过大腿,学生知罪就是。”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李子先生这是以势压人了。

    若是别人,李子先生还可以压一压,可陈凯之终究是入了人榜和地榜的,他狼狈不堪,自觉得斯文丧尽,脸上顿感无光,便狠狠一甩袖子,冷哼一声,旋身而去。

    陈凯之见这离别时,李子先生的眸子分明带着出奇的愤怒,可是陈凯之不在乎。

    反正他也不喜欢自己,从见面开始便想着打压自己,这样的人,就算自己恭敬对待,他也依旧会寻自己麻烦。

    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得罪便得罪吧。

    杨业送了李子先生,去而复返,顿时愁眉苦脸,心事重重,又将陈凯之叫来:“这李子先生,对你为何有这样深的成见?”

    陈凯之作揖,摇头道:“学生不知。”

    “哎。”杨业叹口气:“想来是因为你风头太劲了吧,他心里多半有些不服气,你往后还是小心一些吧。”

    陈凯之忍不住道:“为何此人这般希望自己的文章来主祭?”

    杨业便哂然一笑,似乎对于这位李子先生,也是颇为反感。

    杨业就是这样的人,他可能会为权势而折腰,会瞻前顾后,可本心却还不错。

    此时,他道:“各国主祭的文章,都需送去曲阜,这对于许多人来说,是一次崭露头角的机会,想来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

    陈凯之呵呵一笑,露出不屑的样子。

    杨业却是板起了脸,道:“你心里肯定是鄙夷他,可越是这等人,最是会搬弄是非的。这等人,虽是小人,可君子不立危墙,何必因为自己言行不慎,而遭这样的人记恨?往后当着别人,却不可如此了。”

    心里虽依旧对李子先生这种人很是不屑,但陈凯之心知杨业这也是一番好意,只得道:“是,学生受教。”

    主祭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转眼之间,已到了四月十五。

    这一日,学宫中的所有师生都需换上簇新的纶巾儒衫,而陈凯之照例早起,赶在寅时,到了学宫。

    此时天色未亮,学宫里还是漆黑的一片,距离主祭之日尚早,所以陈凯之先到了校场。

    在这里,武子羲依旧风雨不改的静候着陈凯之。

    武子羲看着陈凯之的一身打扮,道:“今日需要祭祀忠义候吧。”

    “是。”

    武子羲的老脸抽搐了一下,似乎有所感叹:“这样的人,的确是值得祭祀。”

    陈凯之深深看了武子羲一眼,才道:“今日只怕不能学箭了,学生穿了新衣,不好沾染了污渍,而冲撞了忠义候的在天之灵。”

    武子羲颌首:“不错,这是应有之义。那么今日不拉弓,也不练箭,我们就随口闲谈?”

    陈凯之道:“还请赐教。”

    武子羲笑了笑,背着手,看着远处的箭靶,道:“行军布阵,有兴趣吗?”

    陈凯之呆了一下,孙子兵法,或者是在上一辈子,他倒是看过不少影视作品,什么十面埋伏,诸如此类,当然,陈凯之却不敢拿这个出来说,便摇摇头:“有兴趣,只是一窍不通。”

    “你不像读书人。”武子羲居然开怀笑了。

    陈凯之愣住了,满是不解地看着武子羲:“先生为何有此一说?”

    武子羲笑道:“读书人,素来明明一窍不通,却最好纸上谈兵,仿佛自己胸腹之中有百万雄兵一般,将这行军布阵当做儿戏一般,什么八卦阵,什么长蛇阵,要嘛是布阵冲杀,要嘛便是水淹、火烧之类,仿佛人人,都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的当世名将。”

    呃……

    这算不算指着和尚骂秃驴呢?

    汗!

    尴尬呀,陈凯之微微垂下头,假装咳嗽,咳了几声,旋即便淡淡开口说道:“学生也算是读书人。”

    武子羲摇摇头,一脸诚恳地道:“你比他们的臭毛笔少一些。好吧,我们言归正传,你可指挥过一伍的人马吗?”

    伍是军中最基础的机构,设伍长,诚如字面的意思,就是五个人。

    陈凯之再摇头,心里说,我上辈子读书的时候,做过小组长,收作业的那种,这算不算?

    此时,武子羲的眼眸里,似有精光闪烁,道:“那么要如何指挥一伍的人马呢?五个人,有的来自于洛阳,有的,可能是关中人,口音各有不同,习性亦是不同。还有,他们有的已经娶妻,有的人,还未娶妻,有的想要建功立业,有的,却想要早一些解甲回乡,有人吃鱼,有人不吃鱼,有人腿长,有人腿短,遇到了敌情,有人斗志昂扬,有人胆怯,上头但有所命,有人乐于奉命,有人却总是再三推诿,你看,人有千种,各有所别,这小小的一个伍,每一个人习性不同,想法不同,所以行军布阵之法,便是将这五人,变成一人,可以同进退,可以共生死,那么,你觉得……这是轻易的事吗?”

    陈凯之听了头皮发麻,他细细去想,就算在上辈子,学校里组织一个小小的活动,一个几人的小组,似乎也都如此,极少有真正能够同心协力的。

    武子羲深深凝望陈凯之,继续道:“那么如果你的部众,不是一个伍,而是一百人呢?假若是一千人呢?是一万,是十万人呢?十万人的军马,所需的给养,需数十万民夫供应,那么你所要约束的,就是五十万之众了,五十万个心思习性不同,心思各异的人,你能驾驭他们吗?”

    陈凯之默然了。

    武子羲笑了笑,接着道:“许多人以为将兵,就是坐在帐中,一道军令下去,某部某曲人马设伏在哪里,那么这些人马便如木头一般可以令行禁止。也有人以为,只要为将者一声号令,三军便可无畏向前冲杀,仿佛不知疲倦,和这世上永无牵连瓜葛,随时可以赴死的十万死士,其实啊,这些都是人,都是血肉之躯,你陈凯之会思考,他们也会思考,你陈凯之会趋利避害,他们也会趋利避害,你会饿肚子,他们也会饿肚子,人,不是书中的数字,他们是人,想要驱使他们,这是世上最难也是最易的事。”

    他说的,陈凯之基本能理解,只是听到最后,却是令陈凯之有些感到好奇了,便道:“为何是最易呢?”

    武子羲再一次深深凝望他,道:“你想学?”

    陈凯之很认真地道:“学生不想做一个先生所鄙夷的读书人。”

    武子羲的唇边微微勾起了点笑意,道“好,那今日,先讲授一些吧。”

    可惜……时日极短,天色很快亮了,武子羲所能讲的,也是有限,可是他所讲的东西,却仿佛打开了陈凯之一个新的世界,他牢记了武子羲的话。

    而紧接着,钟声已经响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一比高下(4更求月票)

    陈凯之匆匆拜别了武子羲,便连忙到了文昌院。

    文昌院的读书人已都集结好了,预备开赴祭坛。

    陈凯之刚刚到,一个博士便焦急地叫住陈凯之道:“凯之,你为何在这里?快,去大成殿静候,你的文章,刘掌院已经推荐了,你去大成殿,随赵王殿下一道祭祀。”

    陈凯之汗颜:“赵王殿下来了?”

    “赵王殿下是代天子而来的,不要再嗦了,快去。”

    陈凯之看着诸同窗,一个个羡慕的样子,也是大感汗颜,朝他们团团作揖,便快步往大成殿去了。

    果然到了大成殿后,这里禁卫森严了不少,陈凯之还未靠近,便有人厉声喝诉:“闲杂人,不得入内。”

    倒是有个学官出来看到了陈凯之,忙朝陈凯之招手道:“快入内拜见赵王殿下。”

    陈凯之也算是见过世面了,现在一个赵王已经吓不倒他了,毕竟他也算是曾和太后谈笑风生的人。

    他倒也不急,整了衣冠,才徐徐走入大成殿,便见赵王殿下,一身蟒袍,头戴七梁冠,面带威严地负手而立。

    那位李子先生也来了,就站在赵王的身侧,见陈凯之进来,低声在赵王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今日祭祀总共是三篇祭文,李子先生是主祭,陈凯之和另一个文成院学兄的是次祭,那学兄早已到了,正站在一边,似乎没见过赵王这样的人物,所以显得战战兢兢的,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倒是其他学官,却都不见踪影,包括了杨业也没有在这里,想必他们作为礼官,已经开始忙碌了。

    赵王听了李子先生在耳边的低语,很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陈凯之。

    陈凯之上前行礼道:“学生陈凯之,见过殿下。”

    态度不卑不亢。

    赵王倒是笑容可掬地道:“我们见过,就不必多礼了,你的文章也入选了吗?”

    陈凯之道:“是。”

    李子先生用余光瞥了眼陈凯之,面容里满是得意之色,淡淡开口:“是次祭,排在末尾。”

    语气里透着嘲讽之意。

    历来这祭文的主次,都是以文章的高下之分来排列的,李子先生的意思是,他的祭文排在第一,水平自然是最高的。

    陈凯之就算入了入地榜和人榜又如何,还不是比我差那么一截,估计这榜也是那些人糊涂了,让他蒙过去了。

    因此他看着陈凯之的目光里,透着深深的鄙视之色。

    赵王虽然听出了李子先生的弦外之音,却并没附和李子先生的话,而是叹道:“很是难得了,小小年纪就有此成就,来,不必紧张,待会儿,本王率你等去祭坛,你们遵照着行礼如仪即可,这祭祀一年一次,参加的多了,也就无所畏惧了。忠义候素为天下人敬仰,待祭祀时,你莫要失态即可。”

    他说话很温和,一点架子都没有,若非是穿着蟒袍,倒像是个邻家的大叔,一点也不像是一位权倾朝野的王爷。

    陈凯之便道:“谢过王爷提点。”

    赵王坐下,李子先生殷勤地捧起茶来,端在赵王的面前,赵王将茶盏端了,侧目朝李子先生道:“有劳先生了。”

    陈凯之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今日的李子先生,倒不见上回那副淡漠的样子,甚至一脸喜滋滋地看着赵王道:“殿下日理万机,想是疲倦,学生不敢当。”

    赵王便笑了笑,他目光却是慈和地看着陈凯之,一张脸温润至极。

    “据说你的祖籍也是颍川,上次太后当你面问起的时候,还曾说,或许你和本王五百年前是一家。”

    陈凯之的心里却不由的警惕起来,这种事,可能一句玩笑也就可以过去,可是细细追究,有些时候,不同人说的同一句话,性质是不同的。

    赵王的这句话,若是他点头了,说不准就成了冒充宗室了。

    陈凯之便含笑道:“不过是戏言而已,不可当真。”

    赵王突道:“若是宗室之中有你这样的子弟,也未尝是坏事。”

    他似在感慨,估计是觉得宗室的子弟不太像话,又似乎是在赞赏陈凯之的才学。

    一旁的李子先生道:“是啊,他虽是晚生后辈,不过倒也堪称才华横溢了。”

    赵王便侧目又看李子先生,道:“李子先生更是高才。”

    “哪里,殿下说笑了。”李子先生见赵王对陈凯之起了浓厚兴趣,心里是发酸的,道:“学生的祭文,不是还请殿下指正了吗?若无殿下指正,如何学宫会如此青睐,列为主祭。陈凯之,你的祭文,何不也请殿下指正一二?”

    这分明是有挑衅的意思,他对自己的祭文很有信心,故意这样提出来,不就是想当众碾陈凯之?

    陈凯之虽然鄙视李子先生的行为,却并没表现出来,而他心里也没有兴趣跟这种人比较,便摇摇头道:“学生并没有将文章带在身上。”

    李子先生心里觉得陈凯之这是不敢和自己比,否则就算没带在身上,也可以念出来。

    他心里很是得意,胜了陈凯之,那么他的名声便更远播了。

    他终觉得压了陈凯之一头啊,心情大好,眯着眼,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这倒是遗憾,不过不打紧,待会儿就知道了。你的恩师,乃是方正山?”

    听他直呼自己恩师的名讳,陈凯之心里又开始反感了,别的事还好说,贸然念长辈名讳,是无礼的事。

    李子先生又道:“当初他在京师,吾倒是与他有过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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