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乱九宫-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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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别以为你卖给我一些魔法我就得开门揖客,”特伦特交叉着双手通过水晶球看着一筹莫展的三个人,“魔法师的时间可比你的魔法值钱得多。”
“贪婪、背叛和死亡,你们选择哪一扇门?” 雷纳无奈地回头问卡玛和迪安娜,他们两个正好奇地看着三扇门上的金块、冷箭和骷髅。
“背叛。”两人异口同声地说,然后互相瞪视了一眼。
这曾经是姑嫂的两个人在经历剧变之后形同仇敌。一路上,他们的争吵多过马蹄在泥地上留下的蹄印,有时甚至需要雷纳出面调停才不致于扭作一团。没有了魔法的传送,光凭坐骑和航船,他们花了足足一个月时间才回到盛夏之国,这期间迪安娜不止一次想要偷偷溜走,卡玛也不止一次地想要杀了他,雷纳身心疲惫地防了这个劝那个,每天都向上帝祈祷快些到达特伦特的小屋。
不知道凡妮莎现在怎么样了,真该死,为什么每次她有困难时我都不能在她身边。还记得当公主宣布自己与泰伦斯亲王的婚约时布兰特那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看来我们的爱都是自私和狭隘的,只有凡妮莎,无论他是男是女,她都像个真正的斗士,不逃避自己的责任、不推搪迎面而来的压力,她同意泰伦斯的求婚只是为了给我们制造机会,也许她现在已经拿到了我和布兰特的禁魔石钥匙,也许她已经在布兰特的帮助下逃出了泰伦斯的魔爪,也许……雷纳突然打了个哆嗦,万一泰伦斯失去耐心,等不及凡妮莎变回公主,那他岂不是万分危险?
没有时间犹豫了,雷纳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卡玛:
“你们得自己把信送进去,特伦特会帮我们完成这件事。”他解开迪安娜的绑绳,塞给他一支火把,“你们要小心,这扇门后有你们最不愿看到的敌人和最亲密的朋友,别被它们骗了,那都是幻影,祝好运。”
“你不跟我们一块儿去?”卡玛问。
雷纳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我戴着禁魔环,不能进入魔法甬道。”
“哼,”迪安娜翻了个白眼,保持着一贯的傲慢与尖刻,“贪生怕死。”
雷纳没有理他,目送着两个人走进“背叛”之门,然后一个人悄悄溜进了旁边的橡树林。
弓箭手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羽箭,嗖地一声射向空中,箭尖涂抹的硝石与硫磺在空气中剧烈碰撞,产生礼花般的焰火,随着这焰火的降落,男孩出现在森林的另一头。
“他怎么样了?”雷纳关切地问,此次回到盛夏之国不单单为了处置迪安娜,最重要的是恢复凡妮莎的身份,如果卡特长睡不醒,那自己就得从特伦特的魔法物品上打主意了,可是眼下这件事比爬到月亮上去还要难,自己只能寄希望于卡特的苏醒。
“雷纳!”安迪兴奋地朝弓箭手跑来,可是喘息平定后给他的却是他不想要的答案,“他好像不太可能醒过来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特伦特不给他吃的?雷纳注视着男孩,等着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莫蒂走了,”安迪伤心地说,“她说她要去找卡特的父亲来跟他见最后一面,临走前还和特伦特大吵了一场,她骂魔法师是铁石心肠,魔法师就说她是在白搭功夫,说什么也不肯给她魔法上的帮助。”
也许,特伦特是对的。雷纳看着密室的方向想。
突然灵光一现,雷纳问道:“他的情况从什么时候开始恶化的?”
“一个月前。”
明白了。雷纳从腰间抽出匕首,递给安迪,“去,杀了他。”
“什么!?”男孩震惊地睁大双眼,没敢伸手去接。
“他的魔法来自于生命,”雷纳简单地解释,“只要他死了,魔法无力支撑,凡妮莎自然会变回公主。”
“可是,可是他已经很老了,”安迪眨了眨眼睛,“你刚走,我和莫蒂就把他从时间室里弄了出来,他现在已经比我爷爷都老了。”
“我知道你很为难,”雷纳扶住男孩的肩膀,“我从镜子里看到过你的行为,你很勇敢,现在,为了凡妮莎姐姐,我需要你再次勇敢起来。”雷纳拿着匕首,斜着向上比划着给男孩示范,“看着,从右边第三根肋骨下插进去,他不会有任何痛苦。”
安迪还是不敢接雷纳的匕首,他看着那银柄的匕首,一点点往后退,仿佛那是一勺有毒的汤。
“安迪,你今年多大了?”
“十二。”男孩不明白雷纳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我的弟弟,他叫柠檬,他今年也十二岁,”雷纳蹲下来与安迪视线平齐,他的脸上写满自豪,“他曾经救过一个被疯狗追咬的女孩,他之前也被那只狗咬过,所以他怕狗怕得要命,但当他听到那个女孩的哭叫声之后,他扑上去死命抱住了那只狗,不管它怎么挣扎、怎么咬他,他都没有放手,最后,当我赶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的手还一直保持着勒狗的形状。后来我问他为什么那么勇敢,是不是喜欢那个小姑娘,他说不是,他是在给那只狗慈悲,不让它再伤害其他人,不使它的灵魂遭到永远的湮灭。”雷纳盯着安迪的眼睛,“卡特现在活着跟死了没什么区别,你只也是在给他慈悲。”
第184章 找钥匙
“我的弟弟,他叫柠檬,他今年也十二岁,”雷纳蹲下来与安迪视线平齐,他的脸上写满自豪,“他曾经救过一个被疯狗追咬的女孩,他之前也被那只狗咬过,所以他怕狗怕得要命,但当他听到那个女孩的哭叫声之后,他扑上去死命抱住了那只狗,不管它怎么挣扎、怎么咬他,他都没有放手,最后,当我赶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的手还一直保持着勒狗的形状。后来我问他为什么那么勇敢,是不是喜欢那个小姑娘,他说不是,他是在给那只狗慈悲,不让它再伤害其他人,不使它的灵魂遭到永远的湮灭。”雷纳盯着安迪的眼睛,“卡特现在活着跟死了没什么区别,你也只是在给他慈悲。”
安迪有些动摇了,“你的弟弟,他真的什么都不怕?”
“他不是不怕,他知道自己的责任,他必须那么作。”
“可我还是不敢。”
“想想你的父母,还有你那个马僮朋友,”雷纳无奈,只好使出最后一招,“他们都死在谁的手里?”
“泰伦斯!”安迪终于愤怒起来。
“差不多。”雷纳点点头,“只有凡妮莎公主能帮你报仇,如果卡特不死,公主就没有统领盛夏之国的资格,你父母的仇会像贪狼星那样可耻地挂在最高的天空,永远无法从月亮旁边抹去!”
安迪抹了一把眼泪,接过雷纳的匕首,扭头朝来时的路跑去。
望着男孩的背影,雷纳像吞了只苍蝇一样难受。我在干什么?教唆一个孩子杀人!
上帝啊!
愿我的灵魂永堕地狱,愿我的爱人永世平安!
****************
凡妮莎已经翻遍了所有抽屉和书架,连羊皮卷轴里、纸草册页底下都找过了,狱卒能放禁魔石钥匙的地方就那几个,除非当时有泰伦斯的特殊交代,否则钥匙绝对不会离开这个小房间。
这是一个月以来凡妮莎为自己找到的第四次进入狱卒房间的机会,太过频繁的出现在此处必定会引起泰伦斯的注意,布兰特此刻正被囚禁在王宫的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然而凡妮莎依然选择先找钥匙而非王子,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打开禁魔石才是他们逃出生天的法门,只找到那个蠢货是没用的。
可是钥匙究竟被藏在哪里呢?凡妮莎觉得自己快要失去耐心了,这间小小斗室的每块砖都被自己敲了一遍,所有从大周学来的机括暗格的解法都用过,可就是找不出狱卒放特殊钥匙的那个格间。
时间不多了,凡妮莎看看半边太阳已被群山咬住,眠龙城里炊烟四起,再过一刻钟,换班的狱卒就会来上岗,这是最后的机会,抓不住的话天知道还要等多久。
要冷静,凡妮莎对自己说。停一停,想一想,自己之前是否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想到这里,公主转身坐在石桌后的椅子里,认真思索起来:禁魔光环由禁魔石触发,而禁魔石由魔法触发,那么钥匙是由什么触发的呢?古往今来烈炎国也释放过不少囚犯,他们当中肯定有不少花不起钱打点狱卒的,那么他们的钥匙是怎么找到的呢?肯定有一个秘决是狱卒之间世代相传绝不外流的,如果他们能想到,那我为什么不能。回到钥匙的配对问题上,既然它可以离开自己的锁心很远,又能被人主动找到,说明它并非绑定在禁魔石上,而应该绑定着囚犯身上的某样东西!
凡妮莎为自己的这个发现惊喜不已,他沿着这个线索走下去:是啊,当初发明禁魔石的人也许根本没有多花心思在开锁的问题上,他们只消将配对条件指定在一个出人意料的地方就可以了。凡妮莎兴奋得站起来直搓手。那么,是血液、毛发、还是脖子上的纹路?抑或肤色、指纹、双眼瞳孔的距离?
公主沮丧地发现问题进行到此处又遇到了死角,因为以上列举的可能都要通过囚犯亲身试验才能找出对应的钥匙。不过也有令人欣喜的地方,那就是否定了所有可能性。因为假如配对钥匙的方法是以上其中一种的话,囚犯就会知道找到自己钥匙的方法,那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呢。所以,狱卒对囚犯的钥匙配对一定是在囚犯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进行的,压根儿不需要血液、毛发和指纹,更不会在出狱前给犯人测量瞳距。哈,自己又绕回最初的原点了。
究竟是什么呢?
这时,一阵好闻的炸鳕鱼味从开着的窗户传过来,那是城堡厨房正在为王室准备的晚餐,闭上眼睛,凡妮莎还闻到塞满胡萝卜、培根和蘑菇的鹿肉派的味道,其他厨师正在忙着今晚餐桌上的主菜——柴火烤乳猪,猪嘴里塞了芜箐、豌豆和各种水果,他甚至能分辨得出蜂蜜蛋糕和燕麦饼干的气味差别。
有了!就是这个!
凡妮莎猛地睁开眼睛——气味!钥匙是靠囚犯的气味与禁魔石配对的!
他狂喜地关紧窗户,在小房间里像狗一样四下闻嗅,最后,终于在桌面下的角落里找到了一袋混合着羊皮卷轴、未使用的禁魔石和不知属于谁的钥匙的纸袋,他的鼻子停留在一张羊皮纸上,那里,有着弓箭手身上淡淡的阳光般的味道。
公主将手伸向羊皮纸,手指奇迹般地进入羊皮纸的内部,那里似乎有着一个狭小的空间,正好能容纳一把形状怪异的钥匙!
就是它!那熟悉的气味像一缕混有清晨露珠清香的阳光,它勾起了凡妮莎对雷纳的向往与思恋,仿佛钥匙的主人正站在自己面前。快了,我保证!
接下来,布兰特的就更加容易了,尽管变成男人之后凡妮莎对布兰特半点意思都没有,但不能否认,银发王子的身上有种大海般令人折服的气魄,味道也极其相似,即便在宫廷厨房炭烤七腮鳗的香味之中也不难发现他的气味。
凡妮莎将两把钥匙往鞋底里一藏,转身闪出门外,刚拐过走廊尽头的楼梯拐角,换班的狱卒就打开了看守房的石门。
凡妮莎贴在石壁上喘了口气,一切都刚刚好。布兰特,我来了,这回轮到我救你了,大块头。
第185章 以死相搏
特伦特的密室一直是个飘乎不定的迷,它几乎无处不在,又难以寻觅其踪。可是如果你有幸找到过它,那它就有可能在你的生命里不断重复出现,直至你再也受不了,想甩也甩不掉。
用特伦特自己的话来说,不是人们在找他,而是他去找他需要的人。曾经,预言师格娄卜送凡妮莎和雷纳去到他的密室里为自己讨回水晶球,那也是特伦特以赌局骗老预言家上当在先。
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有人无缘无故找到这位怪异魔法师的栖身之所。
然而此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灰胡子中年人正站在魔法师的密室前,他腰间系着一条宽阔的蓝色腰带,在正午的阳光下发出幽蓝的魔法光芒,那光芒在接近魔法师的密室时达到最盛,随着一阵战栗,仿佛杀手不情愿地撤回扼住仇敌咽喉的手,光带从左往右消失不见,最终缩回麂皮腰带最前端的一枚铜铀扣里。中年人对于自己突然出现在此处惊讶不已,宽阔的鼻翼向外喷着粗重的喘息,面对眼前三道金光闪闪的大门,不知所措。
欧瑟?雷纳远远地看见那人的背影,迷起了眼睛。
由于颈间的禁魔石,雷纳不敢过于靠近特伦特的密室,他在树林里一边为自己削着箭杆,一边思索目下的形势,无意间抬头,正看见佣兵团长出现在密室门前。
看着欧瑟腰间的传送腰带,雷纳皱了下眉,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