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乱九宫-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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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稳固自己的统治,国王从此不再使用魔法,但他的头发开始变白,人们说那是长久不用的魔法的反噬,银子顺着他的毛发钻出皮肤、渗入骨髓,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就连他的儿子们也全都银发黑眼,海根家族成了名副其实的白银家族。
习惯了伸手就来的财富,克里奥当然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魔法,他开始周游列国,每到一处,酒神殿的王宫就能加盖一座兵营,这也是母亲克萝伊从不邀请他来盛夏之国的原因。
礁石上的战斗之后,布兰特再没提起山陵矮人的事,但凡妮莎猜想也许银国王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抓住一个次子作人质,克里奥或许就会少去边境几次,给可怜的矮人留点秘银。
不得不说,有这样的国王和邻居真的让人头疼。现在,银国王正把目光投向盛夏之国,一但他登陆女王角,盛夏的银矿和银器行业也将面临瘫痪,经济的平衡将被打破,最终结局就是诞生新一批海盗和暴民,制造更多灾难。
不能让他得逞,所以凡妮莎决定一劳永逸解决这个麻烦。
眼前的仪仗足有百人,由国王的近卫、御林骑士、魔法师和家臣组成,他们围成一堵密不透风的墙,把克里奥和未来王后圈在正中。
这是酒神殿最外围的巷子,据说帕拉丁就藏身于此。凡妮莎坚持亲自前来,银国王只好摆架陪同。
本来公主想说帕拉丁住在森林里,但昨夜的一场雨打乱了她的计划,森林里泥土湿软,会暴露雷纳的足迹。
门,一扇扇被敲开。克里奥脸上开始显出百无聊赖的神色。
雷纳,你在哪里?凡妮莎悄悄喝下半瓶解毒药,特意将那微甜的液体留在口腔内,她能分辨出龙葵根和化毒草的成份。
最后一扇门。
卫兵推开厚重的门板,克里昂王子站在门内,惊讶地看着他们。
这之后的几秒钟慢长得像几个世纪。
王子背靠在土墙上,端起长弓,从身上的箭囊里抽出一支箭,黑色的箭杆,白色的羽尾。箭搭上鹿筋弓弦,王子双臂发力,将沉重光滑的紫杉木拗弯。
尽管野猪有獠牙,黑熊有爪子,却没有白鹅的羽毛一半致命。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
嗖——空气被划破,羽箭穿过卫兵的彩色帽翎、穿过骑士的手与剑柄之间的空隙、穿过魔法师怒张在头顶的五指之间,穿过银国王华丽的马鞍——直抵克里奥的小腹!
直到克里奥从马上栽落下来,周围的人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国王中箭了——!”太监们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
“抓住他!”凡妮莎指挥御林铁卫,“抓住这个刺客!”她没有直呼王子的名字,是为了御林铁卫办起事来更无顾忌。
克里昂似乎被自己的行为惊呆了,他傻站在原地,既不逃跑,也不辩解,任由无数闪着寒光的铁剑将自己包围,最后被剑把狠狠击中后脑,昏厥过去。
没有人发现,在王子身边的橡木桌上,一串血红的宝石项链正悄然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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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潮湿的铐问
“这箭有毒!”魔法师检查了国王的伤势之后宣布。
随行的侍从忙将解毒药剂奉上,却被凡妮莎制止,她痛苦地看着国王:“对不起陛下,我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这都是我的任性造成的,如果我不坚持寻找除灵者,您也不会陪我来这里、不会给克里昂王子可乘之机。”凡妮莎的表演恰到好处,让人感觉她的悔恨是如此真挚,“不过不用怕,亲爱的,我的魔法虽称不上强大,但同样神奇而有效,只要是我爱的人,都可以被我的解毒魔法治愈。”说着,公主附下身,在克里奥唇上湿湿一吻。
凡妮莎再三叮嘱过雷纳,切不可在箭上涂抹过多的毒药,否则玉石俱焚,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
一吻过后,克里奥的脸色果然好转,他本来对遇刺事件震怒不已,发誓杀光眼前所有人,但当他听到自己是凡妮莎心爱之人时,心情立刻好转,“你真甜蜜。”银国王微笑着抚摸公主的脸庞,努力从担架上坐起身,对身边的魔法师吼道:“这点小伤对战士来说不算什么,不必大惊小怪!”
话虽如此,大家还是将国王扶上了轮宫,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车轮碾压在青条石地面上,整座小巷只闻吱嘎的车轮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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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不明白狱卒为什么给克里昂王子选了这么一间牢房。
环顾四周,墙面长满青霉,床垫凹陷,灯心草席老旧而开裂,闻起来气味刺鼻,绝对能醉倒一头牛。这间牢房已有多年不曾使用,透着彻骨的湿意。
酒谷之国的王子被铁锁链绑在一座十字架上,显然也被这里的浓烈气味熏得晕头转向,直到牢门打开,他才抬头看了眼来人。
“你来看我笑话吗?”克里昂嘴角浮起一抹浅笑,“你知道我不怕任何刑具,而且——我、是、无、辜、的!”
“有人对你用刑了?”凡妮莎回身讯问地望着胖胖的狱卒。
“他声称自己是克里昂王子,”那家伙满不在乎地点点头,撇嘴道:“不亲手测验一下,天知道他是不是在诬陷我们的储君。”
“做得好,”凡妮莎称赞道,“牢房也选得好。”伤害不到你,至少能恶心到你。公主转头对克里昂说,“如果你真的是克里昂王子,我想你有大麻烦了。”
“哼,少猫哭耗子了,”克里昂双眼喷火,“这一切恐怕都是你搞的鬼。你,还有布兰特那杂种。你们用了什么魔法,把我骗到那个屋子里,然后迫使我拿起弓箭射向自己的父亲!”
只猜对一半,凡妮莎想。
事实是雷纳找到卡丝提娜,要来了王子送给她的定情信物——红宝石项链,然后骗他来小巷幽会。等克里昂一进屋,雷纳就使用隐身魔法控制住他的行为,向银国王射出那虚张声势的一箭。
一支箭,哪怕是一个动作,就足以使你滚落权力的巅峰。
凡妮莎回头示意狱卒离开,当听到地牢大门轰然关闭的声音后,她才咬牙说道:“明明是你害我!你把伤心人偶给了我,害布兰特的母亲无辜惨死,现在他恨死我了,将来他登上王位一定先拿我祭坟!”
听到“登上王位”,克里昂猛地抬起头,高声叫道:“我父亲怎么样了?我要见他!”
凡妮莎在心里哼了一声,现在才想起被自己射伤的父亲,这样的儿子真是孝心满溢,“他被抬回王宫,只怕命不久矣。”
“不!”王子发出痛苦的低吼,再抬头时,两眼猩红,“布兰特,我早该将你碎尸万段!”
“先紧张你自己吧!”凡妮莎气急败坏地搓着手,“好在我还是国王的未婚妻,可以随意走动,但我在酒神殿人地生疏,抓不到任何头绪,如果你有能反败为胜的魔法器物,现在拿出来还来得及,我们可以逃到哈肯岛或麦酒城邦,布兰特忙于国王的葬礼,应该顾及不到我们。”
看来“我们”这个词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凡妮莎感觉克里昂火辣的眼神漫上来,他在重新认识我,得推他一把,“怎么,还想用吐实药粉试我一次?”她指指肩上的伤,“这伤已然封口,我可以说话来回答你,不用浪费那么多时间。”
“那是我干的,”嘴角浮起一抹浅笑,克里昂邪邪地看着公主,“我不喜欢听无谓的解释,你只需点头或者摇头。”
“原来是你!”凡妮莎嘴张得大大的,但随既点头道,“谢谢你的诚实。你想让我知道自己在跟魔鬼打交道——那么你到底是想跟我结盟还是想留在这里烂掉?”
“放我出去。”
“这不可能,”凡妮莎断然拒绝,“就算我们俩合力也打不过外面那头牛。”
必须承认,克里昂生来就不是力量型的战士,他是那种摆空架子的花花公子,在斗技场上,击剑或骑术还算马马虎虎,至于长枪冲刺和摔跤则从没赢过。
克里昂认命地翻了翻白眼,“你去过我的藏品室,那里更深处有一个地下室,里面有一扇门。”
“那扇门通向哪里?”凡妮莎立刻警觉,她记得克里昂曾经提到过“门”和“钥匙”。
“哪里?”克里昂戏弄地看着凡妮莎,“你把它带来就知道了。”
“你是说一扇活动的门?”凡妮莎这回是真的惊讶了。
“对,”克里昂以胜利的姿态看着公主,“一扇哪都能去的门。钥匙在我手上,你可别想一个人偷跑哦。”
“可是我要怎么把一扇门带到地牢里来!”
“那就是你的事了。”
凡妮莎无奈,“你总得告诉我,该怎么进入地下室吧。”
“还记得那面镜盾吗,”王子偏着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你印下我的掌纹,贴在上面就可以像我一样穿墙而入。”
指纹识别魔法。凡妮莎在过去的世界曾经见识过,但那里的人们把它视为一种神圣的科学,掌握它的人被称为科学家或工程师。
凡妮莎举目四望,小小的牢房里除了稻草就是砖石。我该用什么来取掌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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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只有我有钥匙
突然,公主瞥见墙上的青霉生得正好,她从腰间抽出随身的小刀,小心地将它们剥落下来,握在手里重新揉取,再捏成连续的一片,最后小心翼翼地印在克里昂伸开的手掌上,一只纹路清晰的手便浮现其中。
“你夸那狱卒牢房选的好,原来是因为这个?”克里昂看着凡妮莎忙活,不由真心钦佩她的聪明。
“你爱这么想就这么想吧。”凡妮莎看了王子一眼,“我的本意是直接把你的手切下来,以抵偿这几天的屈辱。”
“你明知道那没用,”克里昂仰天而笑,“我会长出一只新手。”
“对,跟螃蟹似的。”凡妮莎小心收好掌纹,“但愿两只手看起来一样大。”
“等我出去,”克里昂假装嗔怒,“我要让你疯狂地爱上我的手!”
“哈,”凡妮莎打开牢门,一只脚踏出去,回身不忘奚落他,“我就知道你的其他部分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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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什么事?雷纳没有按约定出现。
公主看看太阳,已经超出约定时间两个小时,自己无法再在飞龙塔上等下去了。
凡妮莎蹑手蹑脚走下飞龙塔的外梯,边走边想,计划再次被打乱,不能依靠雷纳了,我得自己去克里昂的密室走一趟。
片刻之后,公主顶头遇上了朝自己大步走来的布兰特。“原来你在这儿,”布兰特用下巴指了指公主身后的高塔,“你好像很偏爱这座塔,在等什么人吗?”他伸出手,急急把凡妮莎引向王宫外的方向。
“出了什么事?”凡妮莎没有回答他,边走边问。
“听说你去地牢了?”布兰特带她穿过兵营、武器仓库和学城的圆顶房屋,直到酒神殿外堡的一座豪宅的阴影里。凡妮莎从那些豪华的玻璃窗认出那是克里昂举行宫廷舞会的地方,维克多就是从其中的一扇窗子跳到蜜酒河里的。这座城堡也是银国王赐给王子的私人财产,希望他安分地呆在里面,别给自己惹麻烦。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凡妮莎看着鬼鬼祟祟的布兰特,不明白为什么不直接从门口进去。
“这么作是不许可的,”王子看了凡妮莎一眼,“如果被人发现你会很危险。”他抖开一卷绳子,将末端的爪勾抛到城齿上。
“别忘了,我可是国王的未婚妻啊。”凡妮莎嘴上这么说,声音却不由放低,主动担任起瞭望的职责。
“不瞒你说,我也去看我那坚不可摧的哥哥了。”布兰特伸手揽住凡妮莎的腰,试了试绳子的强度,“他除了咒骂,什么也不肯说。”
布兰特手臂发力,猛地将绳子拽成直线,凡妮莎感觉自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拉力吸上了天空,向下的气流将他们的头发紧压在头皮和后背上,这下死定了,凡妮莎想。不是脑袋被撞碎,就是迎面撞上城墙。可是下一秒,布兰特的双腿在城墙上灵巧地蹬踏,然后轻轻一跃,他们毫发无伤地站在了城墙顶端。
“我想你一定有线索要跟我分享。”布兰特继续刚才的话题。
“哇哦。”凡妮莎眨了眨眼睛,显然还没从刚刚的飞跃中清醒过来。“什么?”
“没事。”布兰特似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