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邪妃-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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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儿笑嘻嘻的:“黑妞,你该不会也喜欢我家公子了吧?”
黑妞忙摆摆手,结结巴巴的:“老,老夫人溺亡了……”
邱寒渡并不震惊:“溺亡?”懒洋洋的:“谁溺亡了?老夫人是谁?”说实话,关于这个“老夫人”,不止邱寒渡一个人没有概念,在座的人均没有概念。
听到“老夫人溺亡”这个消息,谁都不知道说的是凤喜。尤其是邱寒渡喝了酒,本来就晕晕的,平日里又没和凤喜住一起,哪反应得过来凤喜就是溺亡的主角?
她不清楚,秦氏三兄妹也没想起来,就更别指望太子一时半会想起一个奴婢是“老夫人”来。
众人都盯着黑妞发愣,可把黑妞急坏了:“哎呀,就是,就是我们王爷的娘亲啊……”事实上呢,关于凤喜到底是王爷的亲娘还是养娘,历来就是个谜。
照皇上收义子的说法,那王爷的娘自然还是王爷的亲娘。可是若依照传言,王爷是皇上和秀妃的亲生儿子,那王爷以前的娘当然就该是养娘。
尤其刚才在湖畔边上,秀妃情急之下,打了王爷一耳光,口口声声说人家替她养了二十年儿子。这已不是空穴来风了,当事人都亲口承认的事,还能有假?私下里仆人们都在议论纷纷,这一议论,也把黑妞给议糊涂了。
邱寒渡一下子打了个冷颤,不再懒洋洋的,坐直了身体,声音也清亮起来:“黑妞,你说什么?王爷的娘亲溺亡了?”
黑妞一看王妃清醒,刚才本就焦急的情绪一下子失控了,就那么扑倒在王妃的脚边:“怎么办?王妃,怎么办?”
朵儿走过来,在黑妞额头上敲了一记,透着奇怪的神色:“喂,黑丫头,你傻糊涂了吧?什么叫王妃怎么办?老夫人溺亡了,问王妃有什么用?王爷都救不回来的人,难道王妃念一句咒语,她就活过来了?”
黑妞哭得更狠了,脑袋摇着,眼泪哗哗的:“不是不是,秀妃娘娘现在一口咬定了老夫人是被王妃推进湖里的……呜呜呜……怎么办?王妃怎么办?”
邱寒渡脸色煞白,顿时有种掉进冰窖的绝望之感。凤喜在聂印心中的地位,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个凉薄少年可以不要母妃,但不能不要娘亲。
少年并不是贪慕虚荣之辈,之所以在灵国当这劳什子的王爷,也是因为凤喜苦苦哀求。少年不想拂了她的意,这才勉为其难当上了这个闲置王爷。
如今,秀妃认定是她推凤喜进湖里,那少年呢?他会相信么?
朵儿气得脆声道:“她哪只眼睛,看见我家公子推印哥哥的娘亲?血口喷人!”
秦俊沉声道:“为什么秀妃娘娘会这么肯定?”
黑妞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邱寒渡冷静中带点绝望的声音,悠悠的,凉凉的:“她是有备而来,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我会这么做。”她低了头,眸色一点一点冷下去,端起桌上的酒杯,猛灌下肚。
“渡云公主说来听听,看本太子有没有法子?”太子涅康终于发话了。
黑妞这才想起,这里可是坐了位救命的爷啊,忙扑到太子跟前,狂呼:“太子救命,太子救命啊!现在印王府里全是秀妃娘娘的人,只等王妃一回去,就要抓她为老夫人报仇……”仿佛是看见王妃被秀妃娘娘的人抓住了一般,黑妞哭得地动山摇。
邱寒渡本已渐渐冷却的心,蓦地一股暖流,缓缓淌过。倾身将黑妞给拽起来,用手绢替她擦了眼泪,淡淡一笑:“等我死了,你再哭行不行?”
黑妞扎头就埋进了邱寒渡怀里,哭得哇哇叫:“王妃不会死,王妃不会死……”
朵儿小娃很是不悦,伸手把黑妞抓出来:“喂喂喂,黑丫头,公子是我的……你你你……别趁机抢占我的位置……”
太子殿下哑然失笑,都什么时候了,这朵儿还在干这些不着边的事儿?不过,正是她这一闹,惊恐紧张的气氛缓和下来,不似刚才天塌地陷吓死人了。
第三十六章 一只掉进陷阱的可怜小兽
仿佛一张天罗地网,就要将邱寒渡罩住。又抑或是孙悟空一棒打下来,高喊:“妖精!”是人是鬼,是妖是精,她就该现出原形。
邱寒渡又猛灌了一杯酒入喉,想起少年失了娘亲该如何伤痛?而她,已然成了杀他娘亲的凶手。
不是她,真的不是她干的。他会信她吗?
烈酒入喉,眼圈儿红了。
凤喜当时来找她,的确是说了一番荒唐话。不是取消婚约,也不是婚后纳妾,而是大婚当天,印王爷同时娶两房妻子,迎两名女子入府,是为平妻。
这在灵国,虽然并不多见,但也不足为奇。有的家族为平衡势力,常以此法联姻,谁都不得罪。相反,几股强大势力扭成一股,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这样的计策,的确是秀妃娘娘那样的人想得出来的事。因为那位同时要娶进府的女子,正是她前不久才在闹市羞辱过的龙家大小姐龙娇娇。
事情多么讽刺。
世事多么难料。
她曾经常常笑少年天性凉薄,对自己的亲生母亲没有一点热度。其实冷眼旁观,她也很不喜欢这个女人。
势力,心计,争斗之心。这一切,都是邱寒渡现在最最厌恶的东西。
秀妃娘娘到底不是省油的灯。也许,她借此拉拢龙将军,确实对印王爷有天大的好处。可是少年从来不曾想过要争夺王位,为什么她就视若无睹?
当时,凤喜将“平妻”之事说出来时,邱寒渡震惊了。不过仅仅是震惊而已,因为以少年的性子,绝不可能遂了秀妃娘娘的意。
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反正她就是知道,少年的心一直都在她身上,从没变过。
她有什么理由要将凤喜推进湖里?
凤喜当时跟她讲了很多道理,那些道理应该不是凤喜那样的头脑想得出来的,她像是背书一般,将话背了出来。
邱寒渡知道,一切都是秀妃娘娘的授意。她始终是温婉而和气的,对将少年从小养育成人的女人心怀感恩。
她陪着凤喜从后花园走到湖边。印王府里最美的景色就是那一湖碧幽幽的湖水,又安祥又宁静。
她们在湖边,一边观景一边讲话。凤喜该讲的讲完了,她该听的听完了。
说实话,要说她听到“平妻”这个说法,心里一点也不难过,那是假的。她向凤喜告了辞,因为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
她本来就不是个太会讨人喜欢的姑娘,对着长辈,更加不知所措。她的回答是,一切听凭王爷作主。
自始至终,她和凤喜之间,都没有发生过任何冲突。
后来,她觉得胸口气闷,想着少年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便在房间里留了个“梅花印记”给少年,随即到了“奇味”酒楼。
这就是事情的完整经过,至于她为什么要走后门,这个问题确实很难讲。抑或是不想撞见秀妃娘娘的人,又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更或是一种留了“梅花印记”后的习惯。
总之,她就是走了后门,鬼使神差地给人以做出亏心事逃跑的错觉。
她想,只要少年信她,全天下不信,那也无所谓。她来去在乎的人,也只有他一个而已。
可是她何其幸运,至少在场的人,包括太子殿下在内,都表示相信她绝不会干这种事。
被人信任,尤其是在这种情势下被人信任,邱寒渡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她像一只掉进别人陷阱的可怜小兽,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等着别人救赎。而那个真正能救赎她的人,只能是少年聂印。
在太子殿下的护送下,邱寒渡**人浩浩荡荡回了印王府。走到印王府门前,已能感受到里面凄风苦雨,哀声一片。
素纱灯笼在风中摇曳得刺目凄凉,黑色,白色,仿似索命的黑白无常。
邱寒渡的心脏跳动得无比剧烈,踏入门槛的那一刹那,她再也不能保持淡然的风姿,一步一步,步步生莲地走进去。她狂奔而去,脸上流着泪,滴滴滑落,湿了衣襟。
她好怕,怕少年不信她!
她也感同身受少年的苦痛,就算跟凤喜没有感情,却也忍不住泪流满面。那是挚爱的少年心中最最重要的那个人啊,如何不伤痛?
她疾步如风,掠过王府里熟悉的景致。
王爷的院里,已搭好了肃穆的灵堂……少年的背影那么孤单,落寞得仿似腰都直不起来了。
她气喘吁吁地停在他的身后,没来得及开口,聂印已经骤然转身。
差点撞个满怀。
她的慌乱,他的悲痛,四目相对,如此悲凉。
“聂……印……”前面那个字被她裹在喉间,后面那个字,叫得无比哀伤。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直直穿透他深邃的眼眸,想看清他的想法,他到底信,还是不信她?
一念之间,信是天堂,不信是地狱。
她的眼泪,扑扑往下落,张了张嘴,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聂印没动,只是深深看她的眼睛,看她的脸庞。他抬手拭去她的眼泪,然后,直直扑在她的身上,虚脱了一般,那么无力,声音低低的,哑哑的:“我以为,你……跑了……”
邱寒渡费力地扶着他高大的身躯,如鲠在喉:“我,为什么要……跑?难道,你,不信我?”
绵密的脚步声传来,邱寒渡一震,聂印也是一震。
“来人!给我拿下渡云公主!”秀妃娘娘掷地有声,眸光如刀剑,冷面如霜。
侍卫迅速将聂印和邱寒渡团团围住,却是谁也不敢真上前拿人。
“秀妃娘娘稍安勿躁,本太子认为,这件事情内有蹊跷。”太子殿下涅康领着一干人等,排众而出,面色如玉,神思凝重。他微微行礼,举止潇洒:“儿臣见过秀妃娘娘。”
秀妃娘娘欠了欠身,声音有些颤栗:“太子也来了!”
涅康点点头,仰头叹息一声:“王弟是本太子的救命恩人,他的娘亲遭遇不测,本太子自当一尽心意。”
“太子有心了!”秀妃娘娘拿出手绢拭泪,哽了哽,目光无比坚决:“那就请太子做个见证,本宫要替恩人讨个公道。”
太子不露痕迹地拂一下衣袖,清了清嗓子:“本太子也想弄个水落石出,绝不能冤枉谁,更不能放过谁。到底是谁想搅浑王弟这场大婚呢?”
第三十七章 鸡飞蛋打
如果有天网监控,凶手将无所遁形,这会子,邱寒渡怀念起她的现代化来了。可现在呢,物证没有,动机全由秀妃义正言辞地猜测。
理由很简单,凤喜忍不住将“平妻”之事告知渡云公主,而渡云公主一怒之下,将其推到湖里,然后扬长而去。后来一细想便害怕了,所以从后门跑出去。至于为什么之后和太子殿下等人到“奇味”酒楼饮酒,又去而复返,这正是高明之处。她想以此说明,推凤喜下湖之人,并不是她。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秀妃娘娘不喜欢她,连龙飞飞都警告过,而她一直不知道秀妃娘娘会如何出手。现在对方终于一招封喉,封死她的去路。
凤喜溺亡,印王爷绝计不可能在此时大婚。照这个逻辑反推测,难不成是秀妃娘娘命人下的毒手?这可是替她含辛茹苦养儿子养了二十年的女人,她真会这么做?
邱寒渡脑子里急速运转,却不敢将这大逆不道的想法说出来。少年死了一个养娘够惨了,难道还要在伤痛之余,去猜测养娘到底是不是亲娘给害死的?
她不敢说,也轮不着她说。
此刻,邱寒渡的作案动机明确,物证虽没有,人证却有小猫好几只。
第一只,当然是圆顺儿。
第二只,是渡云公主的婢女采华。尽管她表现出了十万分不情愿供出主子的样子,但哭泣之间,还是表述得很清楚。采华说话,历来是有理有据,有前有后,声音清脆,逻辑清晰。
第三只,府里某院的婢女a。
有了a,自然还有bcdefg。这些人,都曾经亲眼见过渡云公主与老夫人从后花园一路走至湖边,甚至还有人亲眼见到渡云公主独自从后门离开印王府。
全都是间接人证,没有一个人敢说,亲眼看见渡云公主亲手推老夫人下湖。滋事体大,慎重,慎重。
动机明确,秀妃娘娘咬死不放。
证据不足,太子殿下拒不松口。
双方僵持不下。
最终,秀妃娘娘败下阵来。这渡云公主可不是普通人,她代表着大唯国,若是证据不足就抓了人,恐怕要引起两国纷争,大动干戈。
太子殿下低声分析给秀妃娘娘听,后者恨得牙痒痒,也只得作罢。
从始至终,邱寒渡没有争辨过任何一句,只是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