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邪妃-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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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印的心有种疼痛的感觉,家,他又何尝有过家呢?小时颠沛流离,东躲西藏。他一直不知道凤喜在躲什么,现在明白了。
风雨飘摇,吃了上顿没下顿,什么是家?他其实也不知道什么是家。这诺大的王府看着富丽堂皇,金碧辉煌,若不是有惹祸精在,对他来讲,一样无趣。
他抬手,抚上她精致的脸庞,细细的摩挲,低低的声音,问得很小心:“你还会做我的王妃吧?”
她眨了眨眼睛,仰起头:“除非你不要我。”说得那么坚定。
他心头骤然轻松:“是我怕你不要我。”他说完,就笑了,整齐雪白的牙齿特别好看。
“如果皇上取消指婚呢?”邱寒渡笑眯眯地问着这样一个看来很严肃的话题,心里却很清楚少年的答案。
她在这一刻,觉得对他特别有把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信心,抑或是那晚,冒着生命危险,也只是为了让她觉得“好玩”。
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信不过?
聂印从来没把皇上指婚当成一回事,指不指,惹祸精都得是他媳妇儿。他英挺冷峻的五官,透出一种绝然:“取消了更好,我才有理由正大光明地离开灵国。到时我们回大唯国成亲,比这好玩多了。”
“可是我的名声不太好。”她的眼珠乌溜溜的。
“其实我的名声也不太好。”少年说得无比认真。
“哦?”她拉着他的手,坐下。在他身侧,她如一只飞累的小鸟,靠在他的肩上,安安静静的:“怎么就不好了?”
“很多人说,离开季连少主的聂印,什么都不是。还有人说,聂印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人,聂印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聂印是一个沽名钓誉的人……哈哈哈,还有个说法,你一定猜不到的……”聂印的心情好起来,声音也跟着清澈明亮起来。
“断袖王爷?”邱寒渡也哈哈大笑。
他侧头瞪她,磨牙:“你怎么知道?”
她又笑,原来她是一个很爱笑的人哪:“这个肯定是红采儿传出去的,而且传了很久了。”
他的嘴唇差点碰到她耳珠上,热气直直吹进她的耳朵:“我是不是断袖王爷,别人怎么想有什么要紧,关键你知道我不是嘛。”
她躲着他的侵袭,吃吃地笑:“呀,我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是不是……”
“哎呀,惹祸精,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哩?你你你……”聂印气得快要口吃了,眼里却全都是笑意,那么快乐。他好怕她又要和他划清界限,怕她哭哭啼啼,怕她伤心,怕她不说话,怕她变成以前冰冷的样子,怕她宁可死,也要离开他……原来他怕成这样了。
邱寒渡亲昵地摇了摇他:“聂医生,我的毒是不是已经解了?好几天都没发作过了呢?”她望着他,眼睛闪烁着一丝期望。
不过在这一点上,聂印不敢胡乱说:“这个不能大意,之所以有所控制,应该是我调制的新药有效果了,暂时压制了你体内的毒素。但是并没有真的根除,一旦时间久了,新药又会失效……”
邱寒渡眸色黯了黯,低着头,声音像蚊子般哼哼:“那,要不,咳……要不……”
聂印心里一慌,捏着她的下巴,就是一顿低吼:“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搞了半天,这欢天喜地的场面是哄他玩的啊。
邱寒渡摆了摆头,挣扎着,发音异常艰难:“我是说,要不,要不你娶个妾室生孩子……我们……”她说不下去了,她很难保证自己在看到他和别的女人真的有了孩子之后,还能像现在这样,跟他亲亲密密的,嘻嘻哈哈的。
但是,他们终究有个天大的难题摆横在中间,无法解决。她现在特别明白大唯国曾经的皇后燕唯儿,三番四次要跟季连少主恩断义绝的痛苦心情。
大雨哗哗地下着,分手总是在雨天。她紧紧拽着聂印的胳膊,不肯放手。
她不想分手,一点也不。
第二十章 最鸟的鸟人
少年的叹息,混合在雨声中,凝重,忧伤,且落寞。他奇怪地反问她:“我为什么非要有孩子?”
邱寒渡心里一惊,瞧这话问得多怪,难不成这少年高级成这样了,要当丁客?古代人不都盼着妻妾成群,子孙满堂么?
他狠拧着眉头,吐字清楚:“这样的问题,我曾经问过季连少主,我说,你难道非得要孩子么?把韦大小姐逼成那样了。我说这话时,心里是有气的。我当时总觉得是季连少主想要孩子。”
邱寒渡默然不语。
“结果季连少主说,没有孩子就算了,大不了把他妹妹的孩子抱一个过来养着。可是韦大小姐总觉得,季连世家的当家人,大唯国的皇上,如果连一个亲生的孩子都没有,那就是她的错。”聂印曾经无法理解那些纠结,现在慢慢明白了。
邱寒渡静静地听着,觉得女人也许都会那样想吧。
少年逼视着她:“可我,既不是哪个大家族的当家人,也不是哪个国家的皇帝,你有什么可纠结的?非要在孩子的事儿上扯个没完?我就不信我们成亲了,没有孩子,谁还能把我们怎样!”
邱寒渡发现少年的想法真是天马行空:“你是王爷啊,你母妃是娘娘啊,她们都觉得你应该有孩子啊。”瞧刚才秀妃娘娘那样子,活似要把她给活剥了。
“这个破王爷的头衔,我也就顶着玩两天,你还当真了!”聂印在她额头上弹了个崩指:“笨妖精,你说,咱们两个成了亲,边走边玩,梨雁国,西月国,龙国……一路玩过去,带俩黑丫头侍候着,多好。要是带个孩子,你能玩得舒心?”
邱寒渡像看个怪物似的看着少年:“我很怀疑,到底从现代化国家来的人,是你还是我?”
少年挑了挑眉,深邃的眸色又渐渐浮起潋滟之色:“我很像你们现代化的男人?”
邱寒渡想了想,点点头。
“可是我不会在天上飞。”还在计较,真是小心眼的男生。
邱寒渡被少年蜿蜒迂回的话,舒解得欢心鼓舞,话就多了起来:“不是这样啦,是我们那里有一种东西叫飞机。嗯,跟你怎么才说得清楚呢?就是比如,你会驾马车,对吧?”
“哈,马车我当然会。”少年撇了撇嘴,对惹祸精这种问题很不屑。
“就是马忽然长了翅膀,你就在天上驾马车呗。”邱寒渡眨了眨眼睛:“明白了?”
少年摇摇头:“不明白,马怎么会长翅膀?你去外面让马长个翅膀给我瞧瞧?”头都被搅晕了,惹祸精还真会扯呢,马还能长翅膀,干脆叫她谎话精得了。
邱寒渡的头更晕,用手捶着少年的胳膊:“哎哎,我就是打个比方嘛。相当于马长了翅膀……”
相当于!少年白了她一眼:“谎话精,那你怎么不直接说,相当于你们那儿的男人都长了翅膀,啊哈哈哈,他们长了翅膀变成鸟,于是他们叫鸟人……”
邱寒渡抓狂,瀑布汗。瞅他,瞅他,再瞅他:“你确定不是从现代化来的?鸟人是骂人的话!”
“我是在骂人啊,就骂你们那儿的男人!鸟人鸟人!安远乔就是那个最鸟的鸟人!”少年这回爽气了,扬眉吐气的样子,得瑟死个人。
邱寒渡从没见过这么幼稚的男生,哎哟,真幼稚啊。不过很开心,开心得她哈哈大笑:“他本来就是最鸟的鸟人,他要飞在天上,我就一枪崩了他!”
唉,人家不在天上,她也是一枪崩了他的。
少年来劲儿了,惹祸精的表现真真儿是好,他最后对安远乔那点阴影也在笑声中烟消云散了。他抱着她的脑袋,对着她红艳艳的嘴唇就是狠狠一口:“这就对了,我的惹祸精,一定要跟别的男人划清界限,懂不懂?你是我的,不许想那个鸟人。”
“我早就不想那个鸟人了。”邱寒渡嘟着嘴,娇憨的模样,嘴里叽里咕噜的。
“那你想谁?”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眸色里满满都是期许。
“我想的那个人啊,他英武非凡,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举世无双,聪明绝顶,傲然挺立……”邱寒渡每说一句,少年的眉眼都多弯一个弧度,不过嘛,话锋一转:“这是他自吹的,嘻嘻,其实他又小气,又无赖,幼稚得不行,还霸道,睚眦必报……”
再后来的形容词,被少年热烈地吞掉了。
袁宛央站在屋外,看见里面温情的一幕,心中隐隐有些动容。世间也不是每一个女子,都如她一般伤情。世间也不是每一个男子,都如她遇到的一般薄情。
她手里端了两样小吃,默默退了出去,不想进去打扰。她进了冬阳的房间,给冬阳按摩,舒缓经络。这手法是聂印教的,配合着药,能把断掉的脚筋给接上。
她每天至少要给冬阳按摩几十次,怪不得王妃不让她去院里当个使唤丫头。
“姐姐,”袁冬阳稚气的声音里,透出一种后天的老成:“我喜欢王妃姐姐。”
袁宛央捏了捏他的脸蛋:“王妃姐姐冷冰冰的,你喜欢她什么?”
袁冬阳那比女孩更好看的嘴唇,艳红生灿:“王妃姐姐会笑的,笑起来可好看了……跟姐姐一样好看。”
袁宛央眸色温柔:“傻瓜,王妃比姐姐好看多了。”
“姐姐也好看。”袁冬阳扯了扯袁宛央的衣袖:“姐姐,冬阳长大了,会保护姐姐。”在经过了那样的变故,他不再是温室里的小花儿,也一样懂得了世间的龌龊。他听到过关于姐姐所受的苦,也明白到底什么是“娈童”。
一夜之间,他就明白了从来不曾明白的许多东西。
袁宛央微微点头:“我们冬阳一定要做一个恩怨分明的男子汉……咱们袁家,就靠你了。”
袁冬阳心中一窒,声音还是嫩气,却哑哑的:“哥哥死得好惨,我要报仇,我长大一定要报仇。”
“冬阳,我希望你过得轻松一点。报仇的事,别想太多,姐姐会想办法,好吗?”袁宛央用手轻轻抚着弟弟眉宇间的忧愁,更加温婉:“姐姐只希望能保住你这条命,以后能正常生活。别的,姐姐希望你不要管,也不要想。”
袁冬阳的泪静静滑出眼眶:“怎么可以不想?我做的每个梦里,都是大哥的惨死,都是姐姐在乱葬岗里把我从死人堆里拖出来的情景……”
“不要说了,冬阳!”袁宛央抱着袁冬阳,泪流满面。
第二十一章 一个约会的游戏
灵国皇帝楚湛召见印王爷,不止没有取消指婚,还确定了婚期,就在两个月后的“金宵节”。
这是灵国的传统节日,大婚定在这一天,足见楚湛对聂印的重视,更从侧面反映出,他对两国关系的重视。
秀妃黯然。
秀妃趁聂印出宫之时,召见了他,未语泪先流。最后提了个要求,那就是娶渡云公主可以,但一年之内必须纳妾,开枝散叶。
聂印不作答,只冷笑,洒然离去。
等他回到印王府的时候,就发现邱寒渡不见了。那种毁天灭地的失落感让他瞬间崩溃,只觉得这惹祸精又骗他,明明笑嘻嘻的,却趁他不备跑掉了。
心里乱极了,怦怦跳得疯狂,一颗心脏仿佛就要从口腔里蹦出来。
他在后花园里找了一圈,又去袁宛央的院里也找了一圈,最后命丫头婆子家仆们把整个印王府都翻一遍也没找出来。
不止惹祸精不见了,连那两个黑丫头和采华都不见了。
别的丫头跟瞎子一般,都说不知道王妃什么时候就不见的。说来也怪不着别人,丫头婆子们都在忙自己的事,除了贴身的丫头,谁又敢整天盯着王妃?
偏偏,那几个贴身的丫头,全都消失了。
聂印失魂落魄地进了惹祸精的房间,想看看她带走了些什么东西。这女人忒狠!先用那么甜言蜜语的法子蒙他,然后逃之夭夭,扔下他一个人。
她不是说她想要一个家吗?
她不是说,她从来都没有家,现在想要一个家了么?
他看见桌上那个稍大的药瓶没有带走,那是存放药丸的瓶子。她居然没带走,她不要命了么?她仍旧只是随身携带一个小瓶,够不了多久的用量。
他打开精致的柜子,里面衣服层层叠叠,在最边上,还有她的战衣。
她从现代化带来的战衣都不带走?
他忽然心内雀跃,觉得惹祸精没走。他一转身,就看见红帐内的枕上,留有一封信函。
其实不是信函,就是一张很随意的便条而已:傻瓜,顺着这个记号来找我。找到我,就跟我约会吧。要是找不到,我就不回家啰。
下面,是一个梅花样式的记号,还有她很自知之名的落款“惹祸精”,后面还画了个娃娃的笑脸。
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