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邪妃-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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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有了那封天下皆知的密旨。
他以为以老八的性格,当时就会宰了聂印,以绝后患。却不料,老八不止没有与聂印为敌,一路上还处处以聂印马首是瞻。
他也派出过杀手,都以失败告终。
更没想到的是,老八拿着九曲国的降书回来时,上面已被聂印浸染了毒药。
无比张扬的报复。聂印在狂傲地告诉他,灵国的江山,只要他想,便是勾勾手指头那般简单。可他嫌弃,他不屑,所以像扔破铜烂铁一般扔给了老八。
他低估了聂印,所以惨败。
聂印见楚湛给了个肯定答复,眉头蹙得更紧,似乎在思索一些重要问题。如果他的母妃是九曲国细作,那就怪不得会启用龙将军作先锋了。
难道九曲国占领清池等要塞,本来就是他母妃为了让他立战功而设计的一场戏?
却是太多的地方有出入,不合逻辑。
迷雾重重。
聂印再次进行了滴血验亲。可是据邱寒渡说,滴血验亲,无论是滴骨法,还是合血法,都不可靠,没有所谓的科学依据。
聂印就问她,你怎么知道不可靠?
邱寒渡答,我们那里的人都知道这不可靠。
聂印再问,那你们那里的人用什么办法验亲?
邱寒渡回答得好洋气:dna鉴定!
没听过吧?光这名儿就能把人吓一跳跳。
聂印呕得肝疼,好久没跟邱寒渡抬过的杠又一溜烟跑了出来:“是是是,你们那儿的男人很牛气,西装笔挺,抽着雪茄喝着咖啡,开着飞机,玩着汽车,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没有玩不转的……他们还懂dna鉴定……”
在他熟知的领域,连这个都不如现代化男人,他岂不是呕得伤神?
邱寒渡望着这个偶尔幼稚的男人,但笑不语。
终于,聂印还是取了楚湛的血,按照他的方法进行验证。结果的确是楚湛的儿子,可因了邱寒渡的话,他又觉得确实不可靠。
其实,他是不是楚湛的儿子,根本不是重点。甚至,他聂印到底是哪一国人,也不是重点。
真正的重点是,到底谁害了凤喜?谁给涅康下的毒?最后又是谁下令在铜月国边界设伏,而斩杀了太子。
他隐隐有种感觉,那些人若是知道太子在其中,一定不会动手。
可是,九曲国的奸细竟然是他的母妃,而非景后。
他彻底凌乱了,却又在凌乱中偶尔灵光乍现,像是看见了黎明前的曙光。
聂印带着邱寒渡离开延灵宫,再不看楚湛一眼。这个老皇帝从今以后是死是活,都不关他的事。他没有父亲,从来就没有。
他不去找秀妃娘娘,在很多事没理清之前,他不能贸然再见那个女人。无论她是不是他的亲生母亲,无论她到底有什么目的,都要等到他有绝对的把握才能相见。
在这当口,龙将军成了至关重要之人。
他曾三缄其口,不肯说出任何有关九曲国的情报。
邱寒渡对他这种作为细作的操守,甚为赞赏,是以并没追究太多,便将龙将军放走了。那时,聂印又自动将景后设为了九曲国细作,便觉得龙将军说不说并不重要。
为了还龙飞飞的情,他对龙将军没有过多苛刻的要求。可是现在,似乎只有龙将军才能解开这团谜案。
龙飞飞日夜兼程,赶到和父亲约好的地方,软泡硬磨,总算是从父亲嘴里知道了惊天大秘密。
一个真正的惊天大秘密。
一个差点颠覆整个灵国的完美计划。这个完美计划,在聂印闯入后,终于烟消云散。
谁才是真正的太子?谁才是隐在幕后的黑手?
一场兄弟、母子自相残杀的好戏,谁才是真正渔翁得利者?
龙飞飞寒目紧逼老父:“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在制造假死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王爷真相?”
龙济堂长叹一声:“飞飞,身为一个细作,我已经背叛了自己的国家。难道我不应该为国家保密吗?这是一个太大的秘密……”
“是的,可是你的国家到底是灵国还是九曲国,你分得清吗?”龙飞飞步步紧逼:“你敢说这些年,你不痛恨自己细作的身份?”
何止痛恨?甚至有时,几乎都忘记了细作的身份,真的以为自己就是灵国的龙将军。正因为此,他才答应皇帝楚湛,让龙娇娇参加选妃。
如果太子还是太子,王爷还是王爷,相安无事,他也许还是灵国的龙将军,不曾改变。
可惜,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
第二十一章 烧纸引了鬼
繁华落尽,沧海桑田。
明明华丽的宫殿,却泛出一种穷途末路的斑驳。仍是金碧辉煌,碧瓦琉璃,飞阁奇檐,可看在人眼里,倒是更加落寞寂寥。
只有很少的宫女,懒懒地干活,打着呵欠,望着高墙外发怔。
涅啸登基后,前朝嫔妃除了景后在太后宫殿呆着,珍妃又去了陪伴前朝皇帝,别的嫔妃自然得搬去相应的地方。
倒是秀妃比较特殊。涅啸守着当初对聂印的承诺,将最好的夕御宫分给了秀妃。好吃好住侍候着,用度开销还跟以前一样。只是涅啸暗里派人将整个夕御宫包围起来,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秀妃常常坐在窗前,望着灰暗的天空,不言不语,一坐就是一整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像是一个奋斗了一生的人,忽然失去了目标。
一切,都已成定局。
她的眼神,那么空洞。
她知道,她所谓的儿子聂印,很快就会来看她。她该怎么送他一份大礼?一份配得上他的大礼?
唯有想到这个,她才会露出一丝空洞又冰冷的笑容。她为了一个空前绝后的伟大计划,付出了爱情,乃至整整一生。最后,落到这种田地。
她的那个他,又去了哪里?为何杳无音讯?
秀妃依足礼数,求皇上帮她找儿子聂印。她要见儿子,好好见一见。
涅啸没有不同意的道理,派人去通知聂印。
一场华丽的大戏拉开。
那一天,秀妃不止要见儿子聂印,还邀请了景后和前皇帝楚湛。没有多说,只道曾经恩怨太多,如今烟消云散。生活了一辈子,也斗了一辈子,大家好聚好散,以后永不相见。
灵国的这一场改朝换代,的确是来得太突然,许许多多人都还没缓过劲儿来。
对于秀妃的邀约,景后没有拒绝。或许是深宫生活太寂寥,又或是争抢了一辈子的东西,忽然没了,本就伤怀伤肝。不知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她仍旧隆重打扮了一番。
最重要是,那一天,她还能见到楚湛。对于楚湛只要求珍妃留在身边相伴,景后痛哭了不知多少个黑夜白天。那是她从小就喜欢的人,尔后又如愿以偿当了他的皇后。
最后,他要求永远相伴的,竟是别人。她连之一都不是。她想问问他,为何如此残酷?夫妻几十年,难道他就真的没爱过她?
楚湛也没有拒绝,如约而至。他已经没办法纠结谁当了皇上,对于他来讲,老八上位,也好过细作的儿子来颠覆他的王朝。
涅啸怎可能不在场?一堆危险人物聚首,尤其是聂印和邱寒渡这样的组合,让他每每想及,就觉得心生恐惧。
他似乎闻到了某种诡异的味道。
那日,天空又下起了雪。
“这应该是今冬的最后一场雪了吧?”邱寒渡踏上夕御宫的门庭时,淡淡地自言自语。
聂印却是听到了,展颜一笑,勾勒出极好看的弧度:“当然。”他握住她的手,很温存地带她走进夕御宫。
该到的,都到了;不该到的,也到了。大戏的主角配角们,各就各位。
当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风姿卓绝的印王爷和遗世独立的渡云公主身上时,众人都有种时光倒流的荒唐之感。
那个会治病的少年,从这一年春暖花开时来到灵国,至此年最后一场雪的时间,便改朝换代,把灵国搞了个底朝天。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如果当时谁能预料到最终结果,也许没有谁愿意去招惹这个奇异的少年。这就好比烧纸引了鬼,不烧纸没事,一烧纸,鬼就缠上了身。
尤其是秀妃,她依旧身着华服,坐得很端正。只是这一次,不必再伪装成温柔的慈母形象。对她来讲,一切希望都已破灭。一生的经营,皆成泡影。
她的目光定格在墨色华服的少年身上,眼神死死紧锁。
各人都落座,皇帝涅啸当仁不让地率先开口:“既是人都到齐了,朕以为……”
秀妃冷冷打断皇帝的话:“不关八皇子的事……”
涅啸被呛,那皇帝座椅怎么来的,他本就介意得要命,以为是聂印跟秀妃透露了过程,不由得寒目迸射出冷芒。
聂印不以为意。他亲手扶持上位的皇帝,自然跟他不在一个对话档次上。他只是将眼神淡淡落在秀妃的身上,漠然勾唇,逸出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来。
然后,他转过身,和景后对视了片刻。他仍是漠然,而景后却是咬牙切齿,如不是自持身份,早就破口大骂。因为这个少年,她先后失去了两个儿子。她的确派人追杀过他,想用他的血来祭奠她死去的儿子涅风。
秀妃撩了撩发,温婉又贤淑,声音也变得出奇的温柔:“我总算是做了你那么久的母妃,说起来……”她以为只有她知道秘密,情不自禁把下巴抬高了些。
就仿佛整个屋里的人,都被她算计在内,那是一种优越感。她有一种玉石俱焚的快感,既然她的一切毁了,也要毁掉别人心里的认知。
可是这屋里,并不止她知道整件事的秘密。所以聂印笑起来,笑声清越悠扬:“是啊,说起来真是缘份。如果你能想到今天的结果,我猜你不会给太子下药而将我引出来……”
秀妃拿杯子的手晃荡了一下,茶水泼洒出来,但很快,她又镇静了:“印儿果然聪明。”她不再否认,本来就要揭开真相,再没有否认的必要。
只是不明就里的景后将茶杯摔得稀烂:“毒妇,果然是你害了我的康儿!”涅风到死都没承认过给大哥下药,她也一直在苦苦追寻一个答案。
秀妃望着景后骤变的脸色,蓦地狂笑出声,那笑声中尽染苍凉:“既然你那么紧张康儿,为什么又企图让涅风夺了他的太子位?”她的眼泪忽然流下来:“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怎可能对康儿下药?我怎么可能去招惹聂印?他是个魔鬼!他是个魔鬼!”
众人措手不及,根本听不明白这唱的什么戏。乱了乱了,全乱了!秀妃口口声声,满含感情地叫着“康儿”,令景后也不知所措,凌乱至极。
只有聂印这个魔鬼,仍旧笑得轻描淡写。他傲岸的身躯笔直站立,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第二十二章 赢了后位输了天下
聂印负手而立,峻峭的容颜,棱角分明。唇线如刀,冰寒冷冽。
他踏上灵国的土地,为太子治病,他曾经有求过谁吗?他竟然成了那个认他作儿子的女人口中的“魔鬼”。
他到底是怎样一步一步卷进这一场匪夷所思的争斗中?
他忽然朗声大笑,目光在每一个人身上定格,又从每个人身上滑了开去,因为看着他们太不愉快:“在座的各位,都对在下极有兴趣。天涯海角地追杀我,真是太辛苦了……”他看向皇帝涅啸,眸色无尽森冷,却偏偏倾泄出微笑的波光:“其实那个时候,你也动过杀我的念头。”
涅啸脸色变得很难看,作为一个皇上,谁都没对他有着应有的尊敬。但不可否认,他当时的确动了杀机。或者更早的时候,他就想过除掉这个横空出世的王兄。
聂印抬头,望着天花板,声音不急不徐:“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让你们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我身上,非要置我于死地?”他两道锐利的视线,蓦地如刀般直射秀妃,划空而去,掀起满屋的凛冽:“原来,一直是我把位置搞错了。位置错了,立场就错了,怪不得我百思不得其解。”
楚湛似乎也嗅到了异样的气息,心思急转,脸色渐渐苍白。
景后也隐隐感觉到不妙,没怎么听懂,却又好似有些明白,那滋味挠心挠肺,不可言说。
邱寒渡坐在末位的椅上,看着傲然尊贵却孤独的少年,心里划过一丝疼痛。
是的,位置搞错了。当一个人有了既定思维,先入为主,便会一直从那个既定的立场出发,去思考一切。他们绕了无数个圈儿,才回到原点,重新将所有的细节打散,再次组合。
组合出无数个可能性,直到龙飞飞回来,才让他们真正确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