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尤-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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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贱人!”
赵欢发狠的瞪着她,仿佛能把她看穿,原来这么久没碰自己,是因为她!表面看起来无欲无求,实则是这么一个女人!
枫桥不言语,不解释,恭敬的站到床边,凌乱的头发让一个永远像座冰山的女人,有了一丝人味儿。
“南宫珏,你说啊!她到底怎么回事!嗯……”
一声闷哼,她倒在了枫桥的脚边,那个一脸羞愧的男人不可思议的看着王夏颖,之后的话,让他如雷贯耳。
“休书。”
王夏颖挺着大肚子,虽早已充满孕味儿,但居然仍旧高高在上。
“夏颖,你听我解释!”
她没有理他,一个闪身,正要抱自己的南宫珏“啪”一下,从床上掉下来,身上还裹着一只被子。
“孩子我会独自抚养,南宫珏,当我这些年瞎了眼!”
第105章 茶下
侍卫们纷纷不敢上前,怕王夏颖一激动,再有什么闪失。
“夏颖,我以后什么都依你,不要动气好吗?”
南宫珏狼狈的爬起来,想要扶着王夏颖,不让她动怒,可她根本不给他机会,一直躲闪。一个军营出来的女人,懂得大气,懂得退进,可是到了他这里,什么都变得渐渐不同。
她冷哼一声:“你给我送衣服那天,是装的?”
那日大雨倾盆,南宫珏走到半路,骑着马的他全身淋湿,却护着王夏颖要求买的广袖流仙裙,丝雨未沾,感动的她从未动过的心,像是一颗懵懂的小芽,破土而出,直到现在成了参天大树。
南宫珏摇摇头,似是在嘲笑自己。确实对她是因为她的爹爹,唐唐大齐驻国大将军,手握几万精兵,谁不眼红?
“原来你觉得我就真的没一丝真心?”
南宫珏对王夏颖的感觉,谈不上十分上心,但是每每和她在一起,却十分安心,仿佛她与生俱来给自己一种安全感。
对她的心,到现在都是一直跳动着,那日他也没多想,本就知道是她故意刁难,还是送了过去。
“是枫桥的错。”
枫桥慢慢开口,仍安静的看着周围的人。王夏颖隐隐有些头晕脑胀,可仍强撑着:
“枫桥,我们都爱错了人,他看中了我的家室,看中了你的身体,可是我们都不肯退步罢了。”
“枫桥和大人认识十年了。”
她的话中,仿佛有意无意的宣誓着自己并无一用,她来的最早而已。
“啪”
王夏颖那只手,打的生疼,看着枫桥渐渐红起来的脸,气红了眼周。
“夏颖,你别生气了!”
南宫珏并未搭理一下枫桥,仍求着王夏颖,肚子里还有待临盆的孩子。若是她说点儿什么对南宫家不利的话,不仅是自己那形象受损,还有可能挑了两家的矛盾,南宫老爷子也定不会放了自己。
枫桥刚刚涨红的脸,嘴唇确是惨白,看起来十分诡异。
“南宫珏,你永远都体会不到真心是什么东西。”
像是鬼厉,一字一句的诅咒着他,对他的所有失望,全部涌上心头,母亲劝过自己,为什么没有听?只因为一个死缠烂打,就从了他的所有。
刚刚说完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王夏颖只觉一阵剧痛,腿上渐渐温热……
“夫人有早产征兆!”
枫桥稳重的声音中,却有一丝急躁。大声的喊着南宫珏,又手疾的扶着她,却被王夏颖用尽最后一点儿力气决然的甩下。
“你是不是可开心了现在?在给老娘来一段活春宫啊!你这种地位能碰老娘吗?南宫珏为什么不娶你?你问问自己,够格吗?”
枫桥怔在了一边,看着眼前的他,扶着她,还有他焦急的样子,抱着将要昏厥的她,枫桥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认真的南宫珏,仿佛曾经的一切,都没有一点儿温存。
货船已经到了目的地,可是没有南宫珏的命令,谁都不敢轻易动那批货。
码头灯火通明,百十个精兵在此等候,一个看似家丁的人匆匆对着货船上下来的老板说着悄悄话,他脸色突然一变,脸都纠结到了一起,在岸边急得团团转。
岸边看似空船上,一方人看了暗自冷笑。南宫家若是误了进贡的时间,那就是欺君之罪。
暗处,他半眯着眼睛,刚刚听花间来的消息,南宫家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儿,为了拖延时间,让他过不来,这样也好,也算帮自己给了南宫家一个罪名,可是之前那些动作,可谓是白费了力气。
不过这驻国大将军……谁都惹不起。
齐子罗眼睛中闪过一丝精光,吩咐了花开一些什么,又告诉了花间之后应该做的事儿,让剩下的人在这儿看着,独自去了南宫家。
南宫府在深夜,突然炸开了锅,怎么夫人好好的,就突然要早产?南宫老爷子,知道后气的胡子都怵了起来,在大厅中央,闭着眼睛,狠狠的拍着自己的胸口,下面跪的,是一脸惊慌的南宫珏。
南宫珏在慌乱下,将所有在场的人,扔到了南宫府大牢,包括赵欢和枫桥。
“王夏颖保不住,你就别想在当什么宰相的儿子!”
南宫沣瞪着充满血丝的双眼,喘着粗气指着南宫珏,当初为了让他娶她,巩固自己的地位,若是惹了她爹,照他的暴脾气,指不定会掀了整个南宫府。
“贡茶!爹爹,定是有人陷害!”
南宫珏抖着声音,怕南宫沣责怪,他还未等下一个暴风雨,门口突然多了一个声音。
“南宫兄真有意思,现在这种情形,还管什么贡茶?”
本应该安静的南宫府,现在门外一遍一遍的有人经过,直到有一个人潜入府中,都没有人知道。
齐子罗甩着手中的玉折扇,身着上好的蓝袍锦缎,金丝束腰,大摇大摆的进了屋子。与地上跪着的穿着白色寝衣,一身是血,头发凌乱的南宫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
南宫父子不可思议的看着齐子罗,顿时仿佛坠入一片深渊,本是糊涂的脑子又突然清明,眼前这个人,如洪水猛兽,若是他来动摇自己家族,那就真的什么都完了。
齐子罗没有多管,晃晃悠悠的坐在南宫沣的旁边,还喝起了茶,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之后的一会儿,齐子罗与他们的所认知,完全不同。
“是不是都是你害的!”
南宫珏大喊,抽起手中佩剑,就要刺向他,齐子罗未抬眼皮,手中的茶杯轻轻一扣,打到了他的手腕,顿时像触了火,捂着抽了回来。
“胡闹!珏儿!”
南宫沣定了定神,毕竟是个老狐狸,怎么齐子罗这点儿他都没想到?收起所有怀疑,既然他现在来,肯定是有交易。便问:
“王爷有什么办法吗?”
齐子罗润了润嗓子,收起所有的玩世不恭,回答道:
“不是本王干的,本王还没有坏到欺负夏颖姐的孩子,那些报应,终究还是找到了你们,却让她来承担。”
第106章 茶末
谁都知道后果是什么,就算南宫珏再愚钝,也不会笨到现在都看不出来齐子罗的真面目。
“齐子罗,你到底想要什么?”南宫珏问。
“忠心。”
忠心?南宫父子同时睁着眼睛,这两个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如万斤岩石压身,到底南宫沣也不是吃软的,对于王夏颖的父亲,两个人抗衡还不一定会输,不过若是趁机查自己的底子,不会是丢了脸面这么容易。
齐子罗饶有兴致的摆弄着木桌上的水壶,他临时改变了计划,吓一下他们,让他们彻底为太子所用,也算是一桩大计。不过就是最近得累一点儿。嘴皮子要辛苦一阵子。
那一方陷害南宫珏的人,想都不用想他的仇人是谁。只是冗煜最近为何又开始着手于大齐前朝的历史?
曾经的这个国家并不姓齐,而且姓姬,姬武王的暴力暴政,酒池肉林,不闻百姓何苦,闹饥荒,传瘟疫,将生病的人通通扔到乱葬岗,活活烧死,惹得世间人纷纷不满。
国家改朝换代,天下是被更强的人所拥有,三十多年前,天下混乱不堪,出现齐、魏、王、闻人四个有勇有谋的人,在当时有名的人还有南宫家,魏国李家,他们同时平定了大乱,而缔国在此混乱中因为闻人将军的妻子曾经是缔国女君,一己之力的保护,缔国却几乎未伤一毫。
天下纷争,闻人拯将军首当其冲,锐利的判断力一举端了姬朝,又过了五年,大齐和大魏划分这块庞大的土地,渐渐所有开始走向正轨。可惜的是大齐的闻人将军,在慎之(齐帝的名字)五年时,平定塞外蛮寇时,这个常胜将军,却永远睡在了边疆,墓碑临近缔国。他的结局并没有多么美好,全家又因为被仇人报复,还怀着两个月的身孕比他小十岁的妻子,也被残害,同时惨死的,还有一个他们的小儿子,两岁。
听闻当时他们暴毙的样子,十分可怕,他们的脸被刀刮的糊侬,森森白骨往面上翻着,人们都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同时伤人者也被抓到,姬王室的残留余党,但他们当场咬碎了口中的毒物,啐血而死。
闻人氏死时年仅二十岁。听闻她美丽聪慧,因为缔王无皇子,仅有的两个女儿,一个又无心于皇室,而闻人氏却十分睿智,拿的起刀,砍得起敌人。嫉恶如仇,出手狠辣。
缔王撒手人寰的时候,她仅仅十五岁,经过所有大臣的商议,君位只得给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娃娃。不过闻人氏当朝时,将缔国治理的顺风顺水,臣民们也不再说什么。
齐子罗皱着眉,他的脑子再聪明,也想不通到底为何。再大的深仇大恨,该还也都给了竟生营,和前朝又有什么关系?姬武王皇宫亲氏一千三百二十三人全部被仍上了断头台,无一幸免。若冗煜是他们拼命送出来的一个小皇子,算算年龄,最起码也得有三十岁,怎么看也不太对劲儿。
再者若是闻人将军的,当时亲眼看到他们死亡的不在少数,家丁们都十分确信的咬定是自己的主子,就算冗煜年龄不错也不对,那他到底和前朝什么关系?
“啪嗒”手一空,那煅烧的上好的陶壶摔的粉碎,本是千金难换,现在却成了废物。南宫父子打了个激灵,同时从心底畏惧起来。
“王爷,老夫要怎么做才好?”
齐子罗定了定神,收回了刚刚的心思,现在最重要,是解决了这个。
“上次替南宫珏找到收税的漏洞,让父皇收起疑心,这是一个人情。等本王处理好这件事儿,不会伤了你们的名誉,你们又欠本王一个人情,本王不会再让大哥查你们到底敛了多少财,不过以后等大哥上了位子,大家都是聪明人,都明白该做什么。”
“南宫家定会保太子上位,并且一心辅佐太子!”
南宫沣双手作辑,恭敬的说。
“赵欢怎么办?那些看到的侍卫怎么办?”南宫珏眼神中有些畏惧,声音颤抖着问他。
那个看起来高高在上的男人捏了捏鼻梁,慵懒的回答道:“和魏一样说他媳妇儿疯了不就成了?李毅那个位子她那个傻爹盯了好长时间了,过两天你和大哥写个折子,给父皇提提意见。”
齐子罗又要求去找枫桥他们,南宫珏本是不答应,可后来迫于南宫沣的压迫,不得已才带他去了,经过王夏颖的苑门口,齐子罗留意了一下,几乎称得上邺城所有大夫都过来了,大半夜把大夫弄醒,又不一定治好,每个人的头都是暂时挂在脖子上,真是什么行业都不好干。
齐子罗叹了口气,刚刚踏进南宫府大牢时,就觉得一阵寒风,凌然刺骨,大牢石壁上打磨细致平滑,大牢地面又是上好的沥青石,牢里却不似往常的昏暗,此刻却异常的通明。
说句实在的,比那普通人家的屋子都好,却没有家里的温暖劲儿。齐子罗抬了抬眼皮,没有继续打量那些可怕的刑具,揉了揉鼻子也不想闻到别的犯人的血腥。
走的再深点儿,一些犯了大错的家丁,此刻也都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剜了舌,发不出来声音,一个个整齐的被挂在石壁上,怪不得说要进来时南宫珏反应那么大。
帮他真的是折寿。
齐子罗突然停下,南宫珏不解的看着他,避轻熟重的说:
“马上就到了。”
“他犯了什么错。”
齐子罗看了看被架的和别人一般无二的男人,同样的狼狈不堪,身上铁锁加身,勒的手,脚都将铁锁嵌了进去,血液让它发锈,看样子被锁了许久。
不过刚巧,那人的眼睛却不服输,死死的盯着齐子罗他们,正好入了齐子罗好听故事的心思。
南宫珏躲避着,打算不告诉他,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