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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衿尤-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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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衿尤懒洋洋的躺在任府大门口的树上,哼着小曲望着天,这太阳才刚刚升起一半,还不太刺眼,也挺好看。

    “阿衿。”突然树下有人叫她,正在发呆的衿尤一个激灵没躺稳就往下面掉。

    死妖孽,好端端的叫她干啥!

    一张温暖而有力的手掌稳稳的托住了她。是个峨眉,薄唇,鼻子的弧度在那张不大不小的瓜子脸上刚刚好的男人。

    鹅黄的衣服衬得他更加瞩目,没有哪个男人穿鲜亮的衣服还有特别的气质。

    “对,英雄救美,阿衿是不是要以身相许?”齐子罗一句话把衿尤打回了现实。

    衿尤愤愤的站在他的面前,齐子罗打量着衿尤:麻利的动作,一张一颦一笑都能让男人倾心的脸,还有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内功,这个女子还真是有意思。

    “你真是不要脸……”衿尤觉得有些不妥,这种人,不哄着怎么能赶走?

    “王爷,这里小留不下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若是让别人发现王爷不在,想必会出事吧!”

    “这里本王住着十分舒服,本王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死不要脸!衿尤心里默骂,怎么引来这样一个主!

    衿尤被齐子罗看的透彻,他什么场合都缺过,怕什么?又眯缝着眼睛,低头望着衿尤,轻轻开口:

    “阿衿这是在担心我?”

第6章 你是谁?

    天有些微凉,巨大的转变让人们呼吸不过来。

    “七王爷,娘娘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为什么醒不过来,恐怕是娘娘自己不想再醒来……”太医为难的对齐子罗说。

    “滚,都给我滚,一群没用的东西!”齐子罗发了疯一样把所有人都给撵了出去。紧紧的抱着衿尤。

    门口的齐元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戏子是齐华安插进去陷害太子妃的,并没有完全想到几班戏子中都有齐华的人,那条发疯的狗是苏承偷偷带来的,当日南宫珏的菜品中有一种另狗发疯的食材。

    南宫沣老爷子因为自己的儿子南宫珏受伤,对齐华有了些隔阂,这个挑拨离间还是有些成效,但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

    整个如诗苑被封锁,没有齐子罗的命令,谁不得进来,当日的事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让走漏一点风声。

    怎么可能没有多事的人传漏风声,太子府那么多的细作,不知道何时就能传到皇上的耳中。

    齐子罗为了救衿尤,废了自己大半内力,逼出了她体内的毒素,容貌也回来了原来的模样,所有见过衿尤真正样子的只有太医和齐元。

    曾经美好的样子,现在多了一份凄凉。

    解药已被送到煜尤营,那个向天下宣布亡了的煜尤营,实则里面那个不省人事的女孩,却是暂任的营主,过不了多久,一定会有一场更大的灾难。

    齐元没有多留,便若有所思的走远。世事变化,百事无常,命由天定,谁又能改变这一命数?

    他披散着头发,疲惫的脸上多了些胡茬,多了一份邋遢,已经三日了,她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一个人若是想死,就算是有大罗神仙,救她的命,心死了怎么救?

    “你问我,为何那日将你拉上马,我没答……”

    齐子罗红着双眼,像是已经没了魂。

    “你又问我为何唯独挑了任府,在那里昏倒。”

    齐子罗空洞的抱着衿尤突然抹了把鼻子:

    “你不知道吧,早你见我好多天前,我就在木槿花丛见过你,我还惊呢,哪里来的小姑娘这么漂亮呀!”

    他又吸了吸鼻子,

    “人在世,看了许多人和事,见了许多奇特的东西,人从小小的巴掌大到现在,从无知到有思想,又从一无所有到拥有,我们都说不清。”

    夏日的天说变就变,下几天的大雨并没有减弱的趋势,好像马上就要入秋,天渐渐有些凉意。

    “阿衿,你曾经告诉我说你没有父母,没有姓氏……我的母妃一生受尽屈辱,我根本不想待,宫外表鲜亮,实则是一个吃人的牢笼。”

    可是,齐子罗怀里的人,还是冷冰冰的,若不是有些气息,倒像是一个死人。

    “阿衿……”齐子罗整日喃喃自语,怕衿尤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怕衿尤再也不肯原谅他,不再醒来。

    又过了几日,齐元把一些药物,食物送到衿尤房门口,像是下了决心,轻轻的敲门,小心翼翼的问:“子罗?衿尤怎么样?”

    又过了许久,屋里并没有人的回答,齐元有些疑惑,便推门而入,眼前的景象让齐元心口一紧。

    屋里干干净净的,还是那个样子,只是床上的人看起来却那么凌乱。床上的男人紧紧抱着衿尤,衿尤还是没有什么醒来的迹象。

    才短短几天,男人披散着头发,他的脸瘦的凹陷,胡子也冒的更多,空洞又泛红的双眼令人心疼,纵使自己对衿尤有一些好感,但那更多像谈话的朋友。

    自己的亲弟弟何时这样过?这种颓废,不像是母妃死的时候趴在她身上大哭,也不像是一年多前那个不肯认为衿尤死亡在山脚找了几个月的子罗,毕竟那时还是个有血有肉的,这个呢?怕是更像个傀儡,一个空架子。

    “子罗,作为兄长我还是要和你说一句,冗煜已醒,他一定会找个机会复仇,你们……不可能。”

    齐元还是说出了压在心中的话。齐子罗一个冷颤,又抱紧了衿尤,齐元摇了摇头,以后的腥风血雨,不知还有多少。他并未多留,便出去了。

    多么可笑,两个不可能在一起的人,还要垂死挣扎相信有一丝转机。

    “阿衿,那次你问我,要不我们逃吧,我还没有回答你呢,我们逃好不好,等你醒来,我们就找一个无人知道的小村子,就我们俩,就我们俩……”

    齐子罗声音极小,怕吵到怀里的人,他的下巴抵着衿尤的脑袋。我们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近过。

    齐子罗没有发现,怀里人的眼角,流出了一行泪。

    齐子罗突然想到了什么,轻轻的把衿尤放在床上,怕弄碎了这个易碎的瓷器。

    “阿衿是不是渴了?”

    齐子罗倒了一杯水,一点点的喂给衿尤,可是一点都没有喝进去,他越来越急,越来越狂躁,杯子被他生生捏碎,鲜血流在了自己的衣服上,滴上的一片鹅黄色渐渐变成黑色,齐子罗低低的啜泣,又喃喃自语:

    “你真狠,我们两个多少次的插肩而过,居然都没有照过面,我去碧潭寻了你几个月,都没有寻到,你去哪了到底?”

    “你真狠心,真狠心。”

    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像是变成了嘶吼:“阿!衿!你可真狠心!”又有些沉闷,窗子被风吹开,凉风有些刺骨。

    他低着头,跪坐在床上,冷笑了一声,像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现在她还活着,不是个死人。

    既然不是死人,那便又如何,总有一天会醒,就算不醒,那也得陪着她。

    “哪天你没课气息,那本王就陪你可好?”

    突然齐子罗眼前的头发被拨开,那只小小的,瘦瘦的手擦干了齐子罗的眼泪。

    他呆呆的看向手的主人:细长的眉毛,小巧的嘴巴和鼻子,小小的脸,虽然病了那么久,倒多了一份柔弱的美,她干净的微笑的看着他。

    还未等齐子罗从巨大喜悦中出来,便被打入了深渊,手的主人声音小小的问:

    “你是谁?”

第7章 的曾经(忆)

    “说,你的那两个杂种呢?”

    蒙面的一群黑衣人围着一对农民模样的夫妇,最为头领的一个人粗鲁的坐在椅子上,挑衅道:“你们应该知道营里的规矩,逃出来生了两个杂种,若把你们带回去,营主的手段,你们知道那种滋味吧?”

    “大人,我们逃了出来,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你在里面过得,难道像个人?”语气中带着不满,又带着令人羡慕的口气。

    男人话音未落,一个人头滚到了蒙面人头领的脚下,那个头领手中的剑还滴着鲜血。狰狞的笑声似是不知道是人是鬼:“违抗营主的命令,就不可能再重生!”

    “尔轩!”妇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站起来转过头对着蒙面人,脸上的表情令人发怵:“什么所谓重生,只是无聊的笑话!你们活的幸福吗?干着卖命的买卖,起码我们还开心的过了十几年!”

    还未令众人反应过来,妇人抢过剑,朝自己的脖子一抹,瞪着蒙面人死去,像是一种不服输,更是对他们的嘲笑和同情。

    蒙面人转身就走。不久,农户中烧起了大火……

    房间的小隔层中,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男孩捂着一个满脸惊恐的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眼睛,女孩已经被吓得失声。

    想想昨日,平时欢闹的小房子中,夫妇突然慌张起来,将身体所有内力传给自己的两个孩子。当衿尤睡着时,又单独和冗煜说了什么,冗煜听后,眉头紧锁。

    衿尤不明白,刚刚父母还好好的,透过隔缝,怎么就变成了两具尸体?女孩不敢相信这一切。

    但小少年没有再多停留,大火已经快要烧到这里,他背着自己的妹妹,从小隔层的地窖中,快速的往出口方向跑,他只知道跑出去就能活命,他要活命,为了父母,为了妹妹……

    拼命的跑着,绊倒了多少回,身上不知擦了多少伤,但又有什么办法?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光越来越明亮,洞口越来越大,冗煜终于冲出了洞口,瘫倒在地上。背上的妹妹早已惊吓过度昏迷不醒。

    天空,还是那样的蓝。冗煜半眯着双眼。

    “孩子,孩子快醒醒。”

    冗煜缓缓张开双眼,眼前有些模糊,最后看清的是父母的好友。父母曾救过他一命。

    “任伯伯……”没有多少言语,眼泪终于止不住的往外流。任伯伯安慰着他,并将他们抱到马车中,走到洞口前按了一个按钮,突然洞口崩塌,将里面堵的死死的。

    “驾!”任伯伯匆忙的赶着马车,可怜了这两个小孩子了……竟生营,是多么可怕的地方,既入竟生,又怎能重生?

    “任伯伯,替我照顾好衿儿。”冗煜仔细的擦拭衿尤的脸,怕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粘上。

    “傻孩子,你可别做什么傻事啊!”任伯伯感到有一丝不安。冗煜并未多言,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妹妹,一眼都不敢离开,可能移动一刻,她就不见了。

    衿尤再次醒来,惊恐的躲到床角边,小小的身子蜷在一起。

    “小衿,不要害怕,是姐姐,是如姐姐,没事了,什么都没事了。”

    任如抱着衿尤,衿尤瑟瑟发抖,渐渐的又昏睡过去,几夜连续发了几次烧,口齿不清的说着梦话,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可是猜就能知道。

    任如是心疼这个小小的孩子,可是又能怎么办呢?衿尤那么小懂什么?

    不知又过几日,衿尤瞪大的双眼突然有了神,抓着任如问:“哥哥呢?哥哥在哪?哥哥还好吧?”任如面漏难色,冗煜来这儿的第二天便不知踪影,她怎么回答她啊。

    “小衿,阿煜只是去了另一个伯伯家,我们怕再生祸端,只能这个样子,不知道你们何时才能再相见。”任伯伯只能这样安慰,冗煜那傻孩子,一定是跑去报仇了,他还那么小。衿尤似是相信了,不再过问,整个人像个木偶,也许又过了好久,任如逗她她也呵呵呵的傻笑。

    竟生营。

    “营主,新来的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心狠手辣,出手干脆利落,同来的一百个小杂种们全让他给杀了,这孩子是个苗子。”

    “哦?带上来看看。”竟生营的营主似乎对这个男孩表示十分有兴趣。

    “营主,就是他。”看不清面目的蒙面人恭敬地向最高层的人行礼。

    下面这个男孩,十五岁便长得十分高挑,瘦弱的身体却看不出一丝羸弱,眼神中充满着恨,完全看不到恐惧是什么,较好的面容上满是鲜血,身上,手上,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给我个理由让你活着。”营主饶有兴致的问他。

    “我想要活着。”下面那个小小的少年坚韧,不漏一点恐惧。

    “留下!”

    又过了两年,江湖中最大的竟生营营主被自己最亲信的人杀害,竟生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里面所有人被清理一遍,并换上一波谁都不知道的江湖高手,他们一不杀好人,二不杀妇人老人和小孩,三不碰皇亲国戚,却专门杀那些贪赃枉法,欺负百姓的坏人。听说新任营主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并改名为:煜尤营。

    谁知道那个十七岁的少年是怎样爬到那种地步,也无人知晓他们是怎样的一群人,只是归到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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