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尤-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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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
狼不停的被激怒,甚至跃跃欲试的想要跳起,而赵八,手背向背后,拿着一把劈柴斧头。
斧头很老,头却很利。
衿尤知觉赵八故意挑衅,便提高音量道:
“鲜血,你不要出来。”
赵八听了却笑道:“一只畜生,怎听的懂人说话?”
话落突然眼前一黑,脸颊便有温热落下,赵八眼边剧烈一疼,睁着的另一只眼睛看着鲜血,提起斧头就朝着它的脑袋敲去。
“鲜血!左边!”
它灵巧一闪,又忍住撕咬赵八,跳到衿尤身边,钳住她的人立马松开了手,直往后退。
衿尤得了空,一手朝袖中掏去,拿出一根尖利牛骨,尖头对着两步远处捂着眼睛的赵八。
“按住她!”
赵八道。
可是没人向前。
“怂包!”
赵八朝着扶着他的三点,就近狠狠跺了一脚。
“瞪瞪瞪!敢咬老子的脸,老子不弄死你们!”
说着一把抱起周围的柴,往他们身上扔,随后纷至沓来,狠狠砸向他们。
鲜血跃起,朝着赵八又跳去,他却一闪,拉起三点躲在他身后,趁着鲜血怼在三点身上,他突然拿起斧头,就朝它头上敲去。
“当家的!小心!”
赵八听后手一偏,扭头看去,只见一只牛骨,直逼眼眶。
“嗷…”
鲜血闪过去,耳朵被砍了去,毛皮掉落漏出红肉,半边身子滴落着血珠。
它耷拉着抬不起的头走到衿尤旁边,此刻,众人却不敢向前。
“你!你杀人了!”
只见赵八眼眶中,扎着一森森白骨,而后脑勺漏出半截。
她呼着粗气,往后一躺,正巧躺在马车轮儿上。
马早就被这一幕惊了,若不是一直被栓在树边,早就提蹄跑了。
它不停的骚动,带动周围的马一起。
畜生叫声儿又此起彼伏,衿尤奋力起来,对着那些不知所措的人道:
“谢谢你们提醒他小心,而不是向前钳住我。”
这话?
感谢还是讽刺,或者有更深的意味儿?
众人吃瘪,都气奋被这一个小姑娘给耍了。
他们握着拳,缓步朝她走来。
那狼已经受伤没力气了,他们还怕啥?
衿尤扶着车窗,车因为马动而不停晃动。
她努力稳住身子,道:
“带我们去汴唐,我给你们一世荣华。”
“你到底是谁,凭什么这么大口气?那里面的到底是不是齐国王爷我们还不知道,你又怎能如此大话?”
腿受伤的三点被人扶起来,问道。
衿尤道:“赵八死了,你们大可拿我去报官,但是报官了,你们这买卖人口,汴唐大律允许吗?何不来赌一把呢?”
买卖人口,汴唐条律可是死罪呀?!
赵八既然敢卖人,那就说明他在汴唐有人。
他们冒着这么大风险买卖人,这赵八死了,日子不久定会有人查。
官府查了,他们肯定会被查出来。
这里的人不是贼就是骗子,大多人因为没地方去,才做这些买卖。
查出来旧账,不仅仅是杀头这么简单。
“我们这几天这么对你,你不可能不记仇!就算他是齐国七王爷,你又怎能确定他不报复?”三点道。
三点的问题不无道理,处处为自己着想。
他还欠那么多银子,回去了不被赵八罩着,肯定会出事!
说到底还是不信任,多说无益,衿尤拉起马绳,将鲜血放入车中,坐上去就准备往汴唐赶去。
就剩一日的路程就到了汴唐境地,她衿尤还是吃的消这一天的颠簸的。
“姑娘!姑娘!”
是孙婆子。
她抱着根子慌忙过来,刚刚躲在一旁,她认出了那个曾经掀帘,惊了众人的脸。
可是她捂着根子的嘴,不敢作证她是衿尤,那赵八的凶恶她又不是没有见过,这世道,只能是为了自保。
衿尤垂眸,高高在上的看着她道:
“我的能力有限,若你们肯反抗,不怕死的,驾着马车跟着我。”
那些围在一团的,还有那些面面相觑走投无路的下人,头一拧,硬着头皮将东西收好,开始赶路。
这是唯一的希望。
“姐姐!我,我怕!”根子突然叫道。
衿尤心已经没了知觉,面无表情将他抱在自己身边,赶着马车往汴唐去。
因为有风,孙婆子将根子抱入车厢中,那狼很累了睡着了,伤口还在流血。
孙婆子抱着根子,靠在车门上,随时准备好冲出去的准备。
她也怕狼啊。
“你们不是在封湫后面,建了小村么?”
声音随冷风,从未关严的门缝中传来,同样凉凉嗖嗖。
她拥了拥颤抖的根子,道:
“因为那场未打起来的仗……朝廷虽然有安置,可是我们怕打到我们这里,都四处逃了,我抱着根子饿的要死要活的,有人说带我们去汴唐干活,我们便信了,谁知道是卖我们呢……”
她那张黑黑的脸上,满是皱纹。
本身体宽胖,现在只剩下一把骨头。
她拿出干裂的手,搓了搓被吓哭的根子的脸,唉声叹气道:
“姑娘,你别嫌老婆子我刚刚没有帮你说话,这世道啊,想活着太难了!”
外面许久没有传来话语,周围都是风声,孙婆子以为她生气了,正想探头说好话,突又有了声音,
“不嫌。”
飘来的声音摇摇欲坠,甚至有些哭腔。
孙婆子沉默不语,抱着根子揽着他的头,晃悠晃悠身子,想要根子睡觉。
一切都过去了,好日子该来了。
她信任这个姑娘,至少她知道,这个姑娘名叫衿尤。
虽然他的哥哥将他们的家毁了,可是衿尤本在魏国享福,却能出现在这个地方,还和七王爷在一起,那么那天碧潭决堤看到的他们两身一对的喜服,那些错综复杂的交织,让她心里也明白了些什么。
第333章 魏阳
哐当,哐当。
根子睡的熟。
这咣当声音,好像之前,母亲因为大晚上都有可能被人带走接生,而怕自己害怕,就让父亲拿着一个小锤,敲着自己的床头。
因为有了规律的节奏,他很快就能睡着。
而不像现在,只要有地方能睡,他挤挤就能睡着。
呵……
这种感觉好熟悉。
嘭!
根子突然被惊醒,探着惺忪的眼睛,瞅见面前皱眉的男人,是睡的不安稳吗?
他又抬头,冯婆子正在捂着他的耳朵,抱的他紧紧的,而那只浑身是血的狼,爬了几下想要起来,却疼的一头栽下,昏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不是和姐姐一起走吗?
他不敢哭,便闷声儿将头埋在冯婆子的胸口。
突然马车停下,外面的震动声音也停了下来。
冯婆子试探问道:“姑娘?还好吗?”
许久沉默,她便小心翼翼推开些门缝,从中看去,不安的眼神中,现在满是惶恐。
外面竟然一群官兵!
只见衿尤跳了下来,面前已经是人墙,她不能硬闯。
后面跟着马车也停了下来,恐惧上了头,全是不知所措。
“魏阳,好久不见。”衿尤道。
“哈哈哈。”
未见人先听声儿,魏阳得意的驾马,走到衿尤面前,笑道:
“好久不见。”
他跳下马,抬起长剑指着衿尤的下巴,那不同于形象的落魄,脸上全是不屑。到这种地步,她还不怕?
他不信,也不服,女人就是女人,而这种自作聪明的女人,早就该死!
他又道:“衿尤,你怎成了这落魄样子?还真是楚楚可怜呢!”
下巴寒意不断,她看着魏阳的眼睛,尽是嘲笑,
“魏阳,你怎快跑到了汴唐?是因为缔,齐,江湖等等你的仇人,都在追杀你吗?”
一语成谶,魏阳脸色变了变,周围将士也是灰头土脸有些狼狈。
自从饿狼岗事件发生过之后,从缔到魏的路被封锁,全面被追杀,他魏阳只能挑从汴唐边境,偷偷摸摸跑到魏的地步。
虽然天下不知,衿尤可知道冗煜,公孙冀文以及齐元的性格。
论落魄,他们彼此彼此。
“你!”
他吼了声儿,那利剑指到衿尤的脖子上,划了一道。
衿尤未闭眼,他仿佛看到她眼底更为深意的嘲笑。
他不服!
那便死也不让她死痛快。
突收了起长剑,身后的将士快速将衿尤押下,他笑道:
“里面是不是七王爷呀?”
衿尤抿唇紧闭,魏阳厌恶看了一眼衿尤,快速推开门,忽略被吓的发出声儿的冯婆子,看到齐子罗的时候眼神精光亮了一下。
“原来白狐这么在乎这个狐狸呀,果然两个狐狸在一起,更是狡猾。可是,不还是落在了我这只狼手中?”
“你不配做狼!”衿尤讽讥道。
“好,那你看看我配不配,来人啊,把他给我拉下来!”
衿尤看着齐子罗被拉到地上,而自己被按的死死的,她没有多费力气去挣脱,而是看着魏阳的一举一动,面无表情。
他不就是想让自己害怕么?那就不如他所愿。
衿尤笑道:
“拉一个废人,你算本事。若是可以,你再同我打一场便是,不就是那天狩猎场,你输给我了么?怎么还不服?”
“啪!”
她的脸上火辣辣的,头有些昏。魏阳举着刚刚打过她的手,狠狠道:
“我不打,不是不敢,是因为我嫌恶心。”
因为那件事儿,让他弄的颜面尽失。
就连要嫁的汴唐公主,都嫌弃自己,嘲笑自己。
这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脸面。
魏阳一脚踩在齐子罗的肚子上,脚拧了拧,道:
“衿尤,你猜猜他有没有知觉?”
面前女人咬牙抖唇,瞪着自己的眼神,还真是有意思。
“魏阳!趁人之危,还不怕遭天下人耻笑!”衿尤道。
“我怕什么!穷极末路的人,还在乎耻笑一说?大不了鱼死网破!”
他奸笑道。
无人说话,整个地方空荡荡的满是他们的声音。
就算回去,魏也会因为魏阳参与别国之事,而用来整治自己。为了魏的利益,他怎样也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现在他没有退路,死之前拉一群垫背的,魏阳心里也稍稍好受些。
“你真可怜。”衿尤道。
“你说什么?”
他将脚从齐子罗身上拿下,怒气着走向她。
“你真可怜。”
“我可怜?现在你不可怜可怜你自己,怎么来可怜我了?呵呵,衿尤你不是临死之前,吓傻了吧?可别呀,这样多没意思?”他道。
衿尤勾着唇,道:
“魏阳,你觉得你过得幸福过么?从小被发配边疆,那时候,你很怕吧!但是你是怎样获得战神的称号的?却被我给打败了,那时候你是恼的吧?还是说,你的称号被掺了水,为了夺得那个从你小便不喜你的父皇欢心?”
“闭嘴?!”
他一脚踢在衿尤胸口,顿时一抹血吐了出来。
她现在是多想,鲜血能出来帮她……
可是鲜血爬都爬不起来,声音微弱的哼唧着,虽然小,但是听的衿尤心疼。
衿尤被松开,一下撑在地上,擦了擦嘴角,笑道:
“魏阳,你恼了么?生气了么?为什么生气了?是因为我一语戳进你的心窝了?”
魏阳沉吸了口气,他知道衿尤在激怒他,不就是先来送死吗?那就先成全她!
“你很狡猾,但是却偏偏和我对着干。”他道。
“谢谢夸奖。”
“拉住她!”
身后的人按住衿尤,而魏阳狠狠踩着她的手,享受着她紧皱着眉毛的样子。
“胆小,懦弱,恐惧,怕事,你真可怜!”
衿尤后面那句话,几乎是挤出来的。
魏阳越来越大力,都说十指锥心,她笑的恐怖,嘴里都是血,不停的滴在魏阳的战靴上,使之颜色更加厚重。
他越来越狰狞,五官都扭在了一起,这时候的人,真是丑陋。
衿尤红着眼周道:
“你怕我活着!你就是怕我活着!!”
“不是想死!就成全你!”
突从身边抽出来一把刀,狠狠向衿尤劈去,那刀光落在她眼前,她只觉得心事重重。
牵挂啊,还有一个牵挂。
不过来生,不要再有所谓的恩怨情仇。
真的累了,而且无趣……
空气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