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尤-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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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的收回,那深林中的触手,一直想要拉她入深渊,她的胸口猛的一疼,从那深林中,缓缓走来一个身影。
他散着发,走的果敢,面色凝重,手中提着一人首级。
那种样貌,却不觉得狼狈,倒更多的是沉稳。
曾经的他,做事不稳重,而现在的他,仿佛彻底成熟了。
那紧皱的眉头上,是沉稳的气息。
齐子罗将那头颅和龙符,朝公孙冀文扔去,他立马接过,齐子罗道:
“取段智首级,夺取龙符,速速前去皇宫,统领御林军!”
公孙冀文拱手道谢,十万火急,刻不容缓。
现在缔城乱做一成,公孙冀文衡量了下,立马回了缔城。
衿尤现在有了齐子罗,他如果在找理由留下,自己将会瞧不起自己。
饿狼岗,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衿尤眼灼两行热泪,对着他的方向,道:
“齐子罗,你让我拿什么还你?”
“不用还。”
他坡着脚,这寥寥数步,他走的漫长。
“把你还给我就好了。”
他笑的天真模样,衿尤心头突然疼痛起来。
她快速跑到齐子罗面前,替他擦了擦嘴角的血,一下拥上他,心有灵犀默不作声。
青山不老,你无意,但是我依然对你有情。
长达五年之久的爱意,现在悄悄打开心芽,不禁迅速长成参天大树,二人又环环相扣,缠绕在一起,无法分离。
“嗷呜!嗷呜!”
狼的哀鸣,怎会有它们不断的骚动?
齐子罗松开衿尤,同她一起快速躲到大树后面,而那不远处,一个红衣破烂女子,坡着脚,脏着身子,朝他们阴森一笑。
衿尤突然皱眉,小梦这是做何?
那深林中涌来千军万马,将地面踏的颤动,而又有喷勃浩势,齐子罗挽起衿尤的腰就跑,身上带动些伤口,他不过咬紧牙关。
小梦突指着他们,大喊道:
“他们去了那里!呃……”
小梦不可思议的看着胸口的利箭,却朝着齐子罗他们笑的开心。
“呃……”
又一箭两箭,小梦往后退了几步,口中吐出几口鲜血。
她就是要衿尤不得安宁。
即使,在为韩思手下表演过后衿尤又派人将她救下,放她一命。
她就等啊,等着衿尤一天夺的报应,谁知,齐子罗来了饿狼岗,她不知喜还是悲,那一刻竟然不恨齐子罗了。
可是又看到衿尤来,躲在废旧狼洞里面的她,却再也忍不住冲出来。
“咻~”
又一箭,小梦身子直直栽下,嘴角却笑着咧的很长。
后面利箭袭来,齐子罗本就受伤,又带着衿尤,因此有些吃力。
那骏马群最前面的男人,是魏阳,他举弓弩,朝着衿尤的后脑勺,准确刺去,而齐子罗拼命一挡,而人顺势朝着山林滚去。
天色暗了下来,众人看不到他们滚去哪里,便举着弓弩,齐刷刷朝着他们,顺势既发。
“嗷呜~嗷呜~”
魏阳听到周围声音,而刚刚有看到一具尸体被扯的七零八碎,从上面的衣服,勉强能看的出来,那是段智的衣服。
禁卫军头领都被擒了,那么韩思的下场一定不怎么样。
他权衡了一番,朝众人道:
“撤!”
于是众人,拉了拉马绳,迅速掉头。
而深谷之下,在月光之下,幽幽的利箭,散发的寒光,凛冽人心。
公孙冀文回了缔国,众人看到段智首级,都安分了起来。
缔城百姓都躲在自己家中,不敢出来,而那些血腥的弥漫,将会是他们心中一辈子的阴影。
他快速将段智人头挂在城门上,拿着龙符到了宫中,宫已经被打扫的干净,就连那血迹,都被擦的干净。
除了那偶尔传来的血腥味儿,和硝烟味儿,却被那花水压制,几乎传不上来气味。
那华贵龙椅上坐的是宇文柳儿,她笑看这一切,终究是自己造成的。
“公孙爱卿。”
她道。
这殿中,仅仅他们两个。
公孙冀文跪了下来,恭敬低头。
宇文柳儿勾了勾唇,她不过甚是悲凉。
“你看这江山,是本君家中世代拥护的东西,为什么非要推本君上位,本君从小不如姐姐机智,又不喜上位,为什么,将所有都推给本君?”
她看着宫门外,俯瞰一切,颇有一览众山小的气势。
“其实我们都是被逼的,被逼着做这做那,而从未有人听从我们的声音。”他道。
宇文柳儿笑了笑,道:“若本君走了,不见了,你替我告诉汴唐程家叔侄,我宇文柳儿,对不住他们。”
她是喜的,喜这两个人。
可是自己的性子,却不能给他们带来安宁,那就去吧,走的远远的……
第323章 大结局
待公孙冀文抬头,宇文柳儿安静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一般。
他站了起来,踏着抉择,往她身边走去。
她睡的安详,头上晃动的凤簪也慢慢停了下来。
那长睫下,一片阴影。
他微抖着手,探向她的鼻息,停顿了下又快速收回。
毒深了,她死了。
不仅韩思为她下毒,公孙冀文也为她下毒。
可怜,可悲。
一个女人,就这么被权利各种玩弄于股掌之中。
起码,凤冠霞帔,她走的从容,也够美。
同这个视角,公孙冀文看着那起伏的宫殿,能坐在这个位子,那得需要多大勇气?
有丝晶光落下,随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公孙冀文看了一会儿,这殿前,就浅浅的铺了一片。
他叹了口气,从旁边拿出宇文柳儿的金色罩衣,替她盖了上去。
在这不知人情冷暖的地方,让她安静的睡吧。
角边胡骑还在喧嚣,雪下战士尸骨未寒,那沾满鲜血的脸上,还有未闭的眼角,流落一丝残泪。
偏殿走来一青衫男子,淡淡微笑。
衣衫一丝不苟,仿佛每次出现在这动乱之中,他都是如此从容。
“结局了?”
他问道。
公孙冀文抬颌看着他,似乎高高在上。公孙瓒挑眉看去,调侃道:
“圣君。”
公孙冀文十分老成,听到后却全是愁容。
“六叔,这个位子,公孙家这样得到,您开心么?”
“有何不开心?韩思终究抵不住我们公孙家。你现在又怎想如此多?之前不是挺津津乐道于同宇文柳儿斗智斗勇么?这个女人不简单,起码懂得装疯卖傻保护自己,可是活到现在,也算是够了吧。”
装疯卖傻?
公孙冀文心中只有嘲笑和怜意。
嘲笑公孙瓒,可怜宇文柳儿。
她不过是夙愿已了,自己不想活罢了。
曾经被闻人拯当做救命恩人,却因为嫉妒宇文笙儿,哄骗醉酒的他上了床,可是宇文柳儿在执迷过来的时候,自己亲自将孩子堕下,那个时候,无人照顾她,就连宇文笙儿也另眼相待。
只有程洗,为汴唐大使节的时候,操尽心思帮她。
其实那个时候,宇文柳儿早就被他感动,可是自己这么一个残破身子,她自不愿程洗同她一起。
“六叔。”
他从上面下来,两个字回荡在大殿中,不停的激在大柱,以及龙腾凤图上。
公孙瓒不解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公孙冀文沉道:“这个位子,太过孤独,侄儿不想成为六叔这样的人。”
猜忌,心毒。
公孙瓒呵呵笑道:
“我这样的人,又有何不好?没牵没挂。不过,你是我唯一的牵挂。”
“牵挂?不过是你赋予我的罢了,宇文柳儿下位后,这个位子,只能是衿尤的。”
“你说什么!”
公孙瓒怒道,他策划了十几年,这个位子就这么让公孙冀文拱手让人?
他绝对不会允许!
“六叔,不是自己的东西,无论去努力,都不会得到。”他道。
公孙瓒怒步走到公孙冀文身旁,青筋暴起的手掐着他的脖子,公孙冀文那脖颈皮肤上,顿时被捏的通红。
而公孙冀文的脸,也渐渐因为呼吸困难变的微红。
“六叔,侄儿一直敬您如同亲父,您这样误入歧途,快醒醒吧!醒醒吧!”
最后几个字几乎咬着牙挤出来的。
他气啊,恼啊!
公孙冀文握紧手掌,却不去反抗,而公孙瓒越来越用劲儿,公孙冀文渐渐头有些蒙,沉。
他们谁都互不相让,各自强硬。
整个金色宫殿中,突有一弓弩惊弦声音,公孙冀文一偏,那公孙瓒手便脱离,而公孙冀文又顺势将公孙瓒拉在身后,那箭破空气的声音,却慢慢停止,
再看去,公孙冀文的手掌中,滴落鲜血,而那弓箭入胸口一分,红色浸湿了半个白袍。
从那碧玉珠帘中,缓缓走出一个黑色劲装男人,而手中,正拿着一个机械弓弩。
“营主此意,是为何事?”公孙冀文抬头道。
冗煜面无表情,将弓弩收回道:
“先生好身手,只不知道这身手,是来自何家?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便于程明念公子身手像一二分。”
公孙冀文将利箭一抽,便有清脆声儿落下。
他挑下袍子,竟跪在地上,行恭敬礼道:
“营主,公孙家愿辅佐衿尤上位。”
“闭嘴!”
公孙瓒急道,而公孙冀文仍旧不紧不慢道:
“我朝文武官员,确实不喜圣君作法,而韩思如此一闹,众官员蠢蠢欲动,若再不推新君上位,那将是场浩劫!”
“什么胡话!这缔国,是公孙家的!是我们的,我们的!为何世代落在宇文家?为何我们家只能出摄政王,被他家打压?侄儿,好侄儿!我们之前说好的呢?过了这次,推你上位,怎么都不记得了?你起来啊!”
“六叔!”公孙冀文呵道,而冗煜又举起他的机械弓弩,对准公孙瓒的头颅,手指压在箭上,蓄势待发。
公孙冀文连忙道:
“我愿意辅佐衿尤!”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气,拉着公孙冀文的衣裳,扯的胡乱。
公孙冀文忍气吞声,而公孙瓒像是发疯一样想要他站起来,最后拳打脚踢,似是发疯一般。
冗煜放下机械弓弩,朝公孙冀文道:
“记着你说的这句话,若今后稍有差池,公孙瓒的命,我无论如何都会将他拿走。”
“呸!”
公孙瓒突然朝冗煜啐了口唾沫,几乎疯癫道:
“闻人拯,你不得好死啊!留的两个不该留的孩子,过来搅乱这天下!早知道当初,我就是拼命,都不让笙儿嫁去齐国,你就是该死!活该被人抽筋拨骨,扔入狼群,尸骨未存!”
冗煜向后退一步,如刀似锋利的眼睛,剜着公孙瓒,手中弓弩被捏的有磨损声音。
公孙冀文跪着挪动几步,拉着公孙瓒的手,尽量不让他往前。
可是公孙瓒一下甩开,朝着冗煜就冲了过去。
“铮…”
利箭而出的惊铉声音,回了几个音,公孙瓒大叫一声儿,跪在了地上,而膝盖处,便是裂声儿。
“带你六叔下去吧,他疯了。”
第324章 未结束
湿漉漉的雪地中,一人拖沓着微坡的脚,而身下浸了一个个血坑。
夜色中的雪也微含黑色,她拢了拢长袍,尽量不让寒风入身,她又翘起纤细手指,将头上步摇又往深处扎了些,同时因为动作,抖落些雪花儿。
她蹲在地上,捧了一捧干净雪,全部含进了嘴里,因为突然一凉,她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她又往一枯洞走去,看起来是曾经的狼窝,不过现在,应该废旧许久了。
开始时狼窝足够站一个人,可是再往后,便要弯腰。
而那岩石上,躺着一个男人,他身上全是伤痕,而又昏迷不醒。
那是齐子罗,而女人是衿尤。
衿尤对准齐子**裂的唇,让他喝进去一些水后,便将自己的外袍脱去,搭在他身上,又同他一起躺在岩石上。
这里太冷了,衿尤不禁抱着齐子罗,二人互相取暖。
而齐子罗身上渐渐过于烫热,衿尤摸了摸他的额头,毫不含糊的将自己脱的干净,又把他的衣服脱完,二人一起搭着,她抱着他,紧紧的。
温暖之感又再次上升,衿尤将头放在他的肩膀处,却毫无睡意。
“子罗。”她道。
心中忍不住又叫他一声儿,子罗。
不放弃了,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再放手。
从上面滚下来,衿尤背着昏迷不醒的齐子罗逃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