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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衿尤-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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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良久,流城抱起来他,一步一血印,往外走去。

    两排将士齐齐看着,这宫殿中,实在静的令人窒息。

    今日缔国的天都不那么凑巧,更是有些沉闷。

    才下完雪缔国,有些凉,一呼吸都是寒气。

    衿尤背过脸,一声抽泣,冗煜顺势将衿尤揽入怀中。

    旁边大臣们看着衿尤和未死的公孙冀文,却无人敢出声音。

    他们假死。

    就是为了顺理成章的抓韩思。

    看宇文柳儿,是决心与韩思对峙。

    他们平时喊的响的假把式,现在只能顺势而倒。

    不过,花瑶街将要抵不住攻势,已经有人过来通知了。

    十万大兵,齐子罗的人同冗煜的人加起来不到五百人,怎么可能将他们拦下来?

    又有人通报,段智同齐国七王爷齐子罗在比试几下后,二人却不知去了哪里。

    那便是令人急额团团转,一声急促,衿尤不顾众人反对,准备驾马去往花瑶街。

    冗煜拦着,公孙冀文拦着,宇文柳儿拦着,就连杜氏,也横在前面不让衿尤出去。

    那绾着青丝的她,头发有些散乱,她朝众人道:

    “衿尤不想欠那人什么。”

    “小衿,过来,来。”

    冗煜朝着站在宫边的衿尤,求到。

    她突然笑了,“我衿尤一世,曾经虽为煜尤的人,却从未出过一个任务,哥哥护我,自己还如此不懂事,我伤啊,我恨啊,可是到头来,只能恨自己。不过曾经被人所害,流落寸草不生的深林,是哥哥持刀救我,又在以后的种种,哥哥都是我的恩人,可是我,太过顽劣,还是放不下齐子罗,求求哥哥,让我去吧,就当我,留在那次深林,永远没有出来。”

    就当,没有这个妹妹。

    “你说什么胡话!”冗煜气道。

    “你到底欠了他什么!”

    公孙冀文突然呵斥,那厉声儿,众人从未见过那种急促模样。

    欠了什么?

    到底欠了什么!

    衿尤头猛烈疼痛,同时那地表在动,黄粱在颤。

    那马蹄声音愈来愈近,心愈来愈急,衿尤一转身,破窗而出来,那脖颈上,被划了一道。

    很深,很疼。

    身后是别人的喊叫,公孙冀文也同她跳出去。

    “棕铜!”

    衿尤喊道,那从宫旁仰天一啸,一棕黑色骏马飞驰而来,衿尤使劲全身,往宫墙上一拍,翻身跳上马,而身后突有温暖,那上马的公孙冀文,用脚狠狠一蹬,那马便朝着宫门奔去。

    身后冗煜一行人分了一半,由冗煜带着,踏着轻功浩势跟着他们。

    衿尤感受到公孙冀文的热度,自己因风刮起的青丝,打在公孙冀文脸上,有一些淡淡的清香。

    很舒服,能让人静下来的那种味道。

    “快走。”她道,“这本是我的事情。”

    听完这番话,公孙冀文拥的更深。

    脑海中回荡着那几个字,这本是她的事情。

    仿佛天上地下,全部都是这句话。

    她的,全都是她的,她自己的……

    公孙冀文沉了口气,贴近她的耳朵,道:

    “我也欠你。”

    衿尤不再说什么,刚刚上马,因为自己的内力几近消失,而身上使不上力气。

    在马上剧烈的颤动,身子不稳,可公孙冀文这么一扶,整个人便稳当了起来。

    “哒哒哒哒…”

    才出宫门,那团团围剿的禁卫军,正如洪水喷涌而来。

    “关宫门!”

    突然公孙冀文一声令下,立马便有赤膀男人,拉着铮铮铁链,哗啦做响。

    门外人一见,指着他们道:

    “上!”

    那人是段智的手下。

    果然同他叛变。

    千钧一发时机,大门被关,公孙冀文拉着衿尤跳上锁链,又快速翻转,踏上宫墙,脚间一点,便稳稳踩在门口吐着青苔的石狮子上。

    那石狮子头顶还有些未化的雪,公孙冀文同衿尤踩上的时候,有白色星点掉落,不过一瞬。

    而冗煜一行人,也都半蹲着,踩在宫墙上看着地下人。

    禁卫军来的不算多,大约千人,剩下的却不知被堵在了哪里。

    千目相对,初露锋芒。

    那段智手下一声令下,上好的机械弓弩,朝着他们齐刷刷攻来。

    冗煜迅速跳下,身后人便跟着跳下,替他们挡着弓箭的攻势。

    突一寒光划过公孙冀文脸颊,衿尤一拉他,两人便同时稳稳踩在地上……

第321章 饿狼岗(二)

    现在趋势,宫里宫外都有韩思的人,而韩思才被押下去,这些人便像是无头苍蝇一般,不知到底做何。

    久而久之,那些人没有下一步的命令,都停了下来。

    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一面人多,一面人少。一面人散,一面人智。

    那从军队中,出来一壮汉,公孙冀文对他有印象,段智的心腹。

    这是在挑衅。

    不得不迎战,不得不上前。

    那各地方爆破声音,和硝烟的味道,冲进每个人的鼻中。

    缔国大劫啊?!

    居然还有炸药,可是到底从何地方运来?

    公孙冀文眉眼一皱,手袖一甩,面前那人只当刺在身上的银针,如同战前挠痒痒一般。

    他不管不顾,转动身子,那骨节声音嘎吱做响。

    脚步一跺,整个人如势要冲向他们。却面色一皱,身子一载,疼痛感立马涌了上来。

    他气愤的将刺在自己穴位上的针扯掉,吼道:

    “公孙小儿,拿命来!”

    话音刚落,他怒目圆睁,硬铁般的拳头向前方击来,公孙冀文身子一侧,顺势推了衿尤一把,她便躲在了石狮子后面。

    而公孙冀文站在原地不动,那人手臂准备再往他脸上甩去,突停在半道,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随后没有知觉,轰然倒地。

    睁着圆眼,身上如同万般蚂蚁在爬,骨头如同蚂蚁在啃,身上的那种难耐,忍不住惨叫起来。

    而公孙冀文手袖又一甩动,面前百十个人齐齐倒地,同公孙冀文脚下那人一般,痛苦的咿唔话不成篇。

    也许是忘了公孙冀文曾经以制毒为名,竟如此这般挑衅他!

    面前将士向后慢慢退着,公孙冀文深渊似的眼神,朝衿尤一飘,衿尤便上他面前,又被他揽上腰肢,如星刹那落下般,快速消失在众人面前。

    花瑶街,花瑶街很快就到了!

    那楼顶瓦片动了一分,公孙冀文停在上面,而俯瞰下面尸野遍地,而那雪,也被都染成了红色。

    衿尤瞅了一眼,便知齐子罗不在,眼神急匆匆的寻找,还是无果,突又看到一熟悉面目,衿尤目光一皱缩,公孙冀文便带着她跳了下来。

    那人胳膊支着剑,低着头胸口一把剑,而她朝着衿尤笑时,眼角似乎有鱼尾纹出现。

    她最后的强硬,还是倒在了衿尤的怀中,她支撑太久了,看到是衿尤,满意的笑着,慈祥的抬着手,想要摸衿尤的脸。

    衿尤将她的手拿上来,触在自己脸上的时候,只觉得凉,实在凉……

    怎么会这样?

    她不敢相信。

    “衿,衿尤……”她道。

    衿尤抱着她的头,将自己的下巴放上去,尽量给她温暖,

    “枫桥,不,姐姐,姐姐。你坚持一下,在坚持一下!”

    公孙冀文看着她不偏不倚正巧在胸口的利剑,居然现在恨自己学医。

    救死扶伤吗?

    他现在却治不了。

    那人看着香消玉损,他却无能为力。

    已经晚了,她不过还有强硬支撑着。

    “衿,衿尤……你说,南宫大人,会不会心疼一下我就这么死了呢?”

    “不会的!不要自己这么说自己!”她摇头,不停的抚着她的头发。

    枫桥一笑,血手摸了摸她光滑的脸,又道:

    “好美,你长得好美……你说,是不是我有样貌,南宫大人才会正视我一眼?”

    到死了,枫桥居然还在想着他!

    衿尤紧咬贝齿,道:

    “枫桥姐姐,本来就好看。”

    她又笑了,仿佛有些累了,苍老了,眼角的鱼尾纹,也更深了。

    “衿尤,我,我这辈子都羡慕你,你知道为什么么?”

    “别说了,枫桥!”她求道,可是枫桥因为太激动,胸口的铁剑突然动了一分,她疼痛的,已经没了知觉。

    疼,还是疼。

    这心脏真正的疼,和难过失望的疼,混杂在一起,还真是难耐,难耐啊!

    “衿尤,呃!”她又一口温热流出,衿尤摸着她下巴流出的血,摇头道:

    “枫桥,你说,我听着。”

    像是疑怨。

    枫桥落了泪,混在血水中,与之不融,十分显眼。

    衿尤用手背替她擦了擦……而她的眼神,又落在路边梧桐之上,

    “你看那路边梧桐,秋雨梧桐叶落时,这句诗好凄凉……现在冬天了吧,梧桐叶掉的干净,早前听说,缔城梧桐,邺城木槿,锦州乌樟,都高洁呀,可是,我怎觉得凄凉呢……”

    “梧桐和木槿虽然在冬日会落叶归根,可是锦州乌樟却四季如春,枫桥,你不要放弃,我们去锦州看乌樟可好?”衿尤道。

    “不……不了……好像没那个机会了,衿尤,我羡慕你,因为王爷一直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从来没有变过,你要相信王爷对你的感情,那封湫一事,全是为了策划怎样送你出去,可是王爷却用了最笨的方式,也是唯一的方式,那就是伤你的心……

    衿尤,你想想,仔细想想,如果你是王爷,你如何将他送出封湫?我只觉你们感情深厚,无与伦比,我倒为觉得王爷做错了……可是爱错了……你看看我的下场……”

    她说话一直笑着,仿佛在讲一个平淡事情。

    “齐子罗去了哪里?”衿尤问道。

    “南方,一直往南方走……”

    又缓缓的,枫桥闭上了眼睛,衿尤将她抱在胸口,将她的头紧紧抱着,她没了生息。

    她死了,死来了衿尤的怀中。

    那曾经所谓的嘈杂,她再也听不到了。

    衿尤现在倒是希望,南宫珏永远不要死,永远不再碰上枫桥。

    女人的一辈子,全都给了南宫珏,可是南宫珏只将她当做发泄的玩具。

    他是不是曾经想过,想要留着枫桥?是不是心也为枫桥动过一分?

    十一年,她呆了十一年,是她生命的二分之一……

    她几乎拼尽所有,在主人和爱人之间周旋,不知道南宫珏,是否也为她感动过一分。

    衿尤起身,将枫桥拉到梧桐树下,都说梧桐凄凉,衿尤倒不觉得。

    梧桐有花,梧桐有叶,像大多种树一般,会花开花落,而乌樟,却太过死板,从来没有享受过,抛开束缚的样子。

    衿尤擦了擦枫桥嘴角的血,眼神凌厉的看着南方。

第323章 饿狼岗(三)

    公孙冀文走来,站在衿尤旁边,衿尤放好枫桥,半闭着眼睛,抬头看着与地上人猩红不同颜色的紫色。

    公孙冀文的官服,和别人还是不一样,颜色较深,补子不花哨儿,衣服倒像是干干净净贴在自己身上,又让人更容易行动。

    衿尤站起来,看着尸野遍地,那种红到灼痛人的眼睛,红到凄凉,心头已然麻木。

    公孙冀文抬手,那手又停在半空,仍旧没有去抚摸她的后背,给她一个安慰。

    衿尤没有看到,二人又踏着尸野,往那南方走去。

    南方,南方是饿狼岗啊。

    她的心突突跳着,周围乌烟瘴气,将空中弥漫着硝烟味道。

    那饿狼岗,她来过。

    现在却又要以这种情形,再来一次。

    深林黑压压的袭来,却突然有一种窒息之感,压在人的心头,令人缓不过来。

    衿尤踩在稀疏的落叶上,突听到狼的声音,不停嚎叫,回荡在整个饿狼岗。

    他们已经出了缔城,缔城里面如今大乱不堪,而缔城外面,却也不见得多好。

    饿殍裹尸,血洒遍地。

    而无辜的生灵,在不断的凄惨嚎叫,求的光明正在。

    寥寥尸骨,堕落人间地狱。

    天下动荡,何时才能真正停下?

    她一废物,却要非来见齐子罗,过来救他,她现在有什么理由和能力?

    不过累赘,之前是冗煜的,后来成了公孙冀文的,现在,却是齐子罗的累赘。

    累赘过后,只剩下叹息。

    眼神一瞥,看到那颗大树边上,散落的绳子和鲜血,却无尸骨。

    她猛的收回,那深林中的触手,一直想要拉她入深渊,她的胸口猛的一疼,从那深林中,缓缓走来一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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