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尤-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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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都快摇成拨浪鼓了,突然程洗手猛敲两下桌子,低吼道:
“那你到底知些她什么?”
“她……她来自缔国……”
程明浩畏畏缩缩答道。
可是程洗却气不打一处来,站起来手指着他气愤晃了晃,道:
“你啊你,昨儿为何出现在那里?”
程明浩未想,直接答道:“有人喊我下棋,便去了,回来时天色太晚,便有些饿,谁知才落脚,就被一奇怪蒙面男人拉了去,我……我失了贞洁,也难受的紧呢!”
说着那面色是真的委屈,就要啪。啪落泪,程洗咬牙切齿,愤声儿扭身而走。
要不是刚刚看到自己的侄子,被她拉了进去,又听闻什么一夜**,便在宇文柳儿出来时,想要问问,谁知道这傻侄儿干了这么个糊涂事儿。
而且谁不好,偏偏是宇文柳儿!
程明浩委屈的都快成了球了,这么被一数落,心中更是不平衡。
可是有什么办法,那女的昨夜如狼,自己想逃也逃不掉。
他在委屈着,程洗也未出门,突然进来一挑帘男人,这正撞上了枪口。程明浩急道:
“二叔,就是这男人拉我去那屋子,我真的冤枉,真的不是自愿。”
他仅仅漏出两颗眼睛,扫视两个一怒的眉头成川字,一委屈眉毛成八字的两个人。
将后面看热闹的脸挡住,帘子一放,便走进,未曾言语。
程洗见这人如此不懂规矩,虽来自外国,不过却仍是个下人,他跟随公孙冀文,未免胆子过于太大。
“你,你,你,我,如何……呸!”程明浩说不出来什么讽刺的话,便结巴的只能吐出几个你我来。
程洗却想要看看这个人如何,可他只是将手中玉簪往桌上一放,便要出门。
那低着的头,明显不想让旁人看到他的眼睛。
程洗呵道:
“那女子是谁,我便不能如何,可是你拿着我家侄儿去当解药,可有曾想过我家侄儿愿不愿意?”
他说这样的话时。明显的程明浩不争气的低下头,愿意……还是不愿意呢……
反正刚开始是不愿意,后来怎样就不一定了……
那人半个身子隐匿于黑暗,回道:
“礼部尚书如此之急,是否,是因为曾经于我家主人有过瓜葛,才急成这般模样?”
他声音沙哑,听不出什么音色来,可那程洗却急了一分,这是什么混账话!
这明摆着不是说曾经他俩也有过一腿儿来着?
可是,他怎么知道。
肖荣走了出去,而程明浩不敢说话,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程洗思索了一会儿,怒气消了大半,低低说了句:
“这孩子给我的感觉,怎么那么熟悉?”
程明浩听到也是连连点头称是,“对,我也觉得。”
“你觉得什么?去!回家去!别给这再丢程家的脸面!”
哎哟…真是委屈他妈给委屈开门,委屈到家了……
他沉闷着,走开了。
而同时沉闷的,是一人屋中,趴在浴桶中泡澡的男人,他背朝天,闭着眼唉声叹气道:
“什么世道,怎么哪国的公主,都想把他们闺女嫁给本王?”
“王爷不高兴?”花开眼一斜,便小声儿问道。
“滚一边儿去,哪凉快哪待着去?!”
“好嘞!”
花开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这齐子罗自己洗澡,苦的是他。
帮他添水不成,而自己却被这热气熏得发热。
“回来!”齐子罗睁开眼睛,自知花开在调侃他,便翻了个身儿,皱眉沉道:
“话说,这汴唐郡主到底如何?二十有三还没嫁出去,可是比本王大了三岁,什么女大三,抱金砖?本王就是金砖,自己抱自己不就得了?”
花开摇了摇头,道:“不知。”
齐子罗眼睛一眯,咬牙看着干净的花开,说道:
“刚本王掉马车的时候,你为何不扶本王?”
花开动了下喉结,将手中的浴巾往桶沿儿一放,不敢说话。
“这时候知道怕了?刚刚本王摔的时候,怎看你笑的开心?”
“王爷,那味道您当真不觉得有点儿冲?”
他说话小心翼翼,齐子罗撇撇嘴,将半张脸埋进水中,两手扒在桶沿儿,眨巴了下眼睛。
“王爷都觉得臭,您为何又要逼花开?”他说道。
那本冷清的脸上,少了许多从容,倒有些委屈的狠。
“这东西看起来黑不溜秋的,可是这吃在嘴里,很是奇特,奇特的香味儿,奇特的口感。”
说完还砸吧了下嘴。得,这是自家主子,违抗了命令不说,还在同他顶嘴。
罢了罢了,自己主子,跪着也要宠完。
他洗着澡,将一脸不情愿的花开“轰”了出去,而花开却微微有些开心,走时不忘为齐子罗添水。
白眼狼。
他擦了身子,舒服往床上一躺,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于是他走向窗边,托着下巴看下面行走的夜路人。
“铮…铮…铮…”
一慢两快,更夫慢步经过下方道路,齐子罗好笑的看着那头顶没几根儿毛的弯腰男人。走路滑稽,一歪一歪,仿佛梦游一般。
这是困到不行了,还在打更。
突然听到旁边女子嬉笑声音,便那女子喊道:
“更夫,小心你前面的石头。”
这声音!如梦!
第263章 眼肿
那更夫听到一个踉跄,还是没有避免脚下压路边小摊儿的山间碎石。
他骂个两句,也不知是骂那姑娘提醒不及时,还是骂那脚下山石。
也清醒了一些,抬头看去,那两扇紧挨着的窗子,两个模糊人影。
他一觉这是大使臣住的地方,刚刚骂了那住在大国宾馆的人,又生怕沾染什么事端,便快步走的无影。
那窗边女人笑的灿烂,而旁边隔边男人,手才攀上窗子想要跳上房檐,却不知被何物拉着,停顿了下来。
便一手捂着嘴,一手扶着窗子。那似开闸的汹涌曾经,从脑子里喷薄而出,冲向眼睛,涕泗横流。
有一人嬉笑,又有一人痛涕。
停留在房边大树上南去歇脚的飞鸟,看着对面两人,不停的歪着头咕咕叫。
仿佛在叹,叹这所谓奇怪的情。
直到女人关窗子的声音惊了男人,他才回了床上。
却不过换了个地方咬紧牙关,将手臂放在唇边,闷声大哭。
宇文柳儿身边的女孩儿,是她吗?
是她吧?
自己永远不会忘了她的声音,笑起来的那种淘气,却是发自内心。
她的那种笑,能让人仿佛躺在一风和日暖,绿茵草地之上,不时昆虫跳过,一片祥和。
那,她又走了多少天呢?
自从那八月过后,现在已经六十三日。
六十三日,如同六十三载。
却比上次她坠湖,看似平静许多。
却不曾有人知,越是平静的心,暗潮越汹涌。
……
……
迎宾宴席在御花园招待客人的小庐。也是凑上秋日难得的暖阳,便是一派祥和模样。
自然,寒暄过后那汴唐国主眼锋一转,就到了那歪头似要睡着的深紫绣金花儿锦袍男人身上,他满脸堆肉的面容上笑的油腻,将身旁爱妃递来的酒杯接过,闷头豪迈一喝。
这汴唐国主流淌的血液中,有半个草原中人的血,他朝那昨日大大咧咧的草原汉子一举杯,两人相顾又是一阵酣畅淋漓。
那草原汉子名特木,他们国家或者是说地方,没有特定的姓,取何名,便是何名。
特木的姨母,便是汴唐国主的母亲,两人看着长的侧脸也是相似,虽然一人白的油腻,一人黑的刚劲。
因国主不时注意齐子罗,花开便低头小声儿道:
“王爷,王爷?”
齐子罗猛地一激灵,吓得将手边酒杯差点摔地,花开手快扶好后,那人便端坐一分,眼却眯着。
“王爷,您睁开眼睛呀?”
他急道。齐子罗一直都是这个半梦半醒的状态,从一早起来就半眯着眼睛,似乎在睡,花开便未打扰。
不过到了现在,却还是如此。那可就不妥了。
周围那种不同的眼神甩过来,看的花开心里直痒痒,虽知齐子罗性子如何,但总归齐子罗的名声好不容易回来一些,也不能出去溜了一圈儿,好的又变成坏的了吧。
他也急,后面站着的枫桥花间也是急,今日让她们穿的花枝招展,穿惯了劲装的,突然擦脂抹粉,锦衣华服的,还真是难受的紧。
好端端的,买来两个好看的婢女不就得了?非让她们过来撑什么排面。
“本王不困,本王只是眼睛睁不开。”他道。
又突然抬头,三人便觉奇怪,那眼皮好端端的,竟肿的像两颗小红桃,又是为何?
今天早晨还没有发现什么不同,难道一直因为他喜欢半眯,没有察觉?
花间低头轻说道:“王爷昨儿因为摔了,显在别国面前丢人,偷偷抹眼泪了?”
“花间,你见我们家王爷,何时因为丢了脸面而抹过眼泪!竟是胡扯,明明是因为昨儿摔疼了,装的无所谓,自己在屋里疼的,偷偷抹眼泪呢!”
枫桥认真说道。
花开轻咳一声儿,示意她俩收敛一点儿,便看着脸色不对劲儿的齐子罗,说道:
“什么摔得,什么丢了脸面!”
而花间枫桥因为他如此教训,连连低头称错,谁知花开道:
“这明明是因为昨儿我为王爷洗澡,王爷感动了的。”
“滚,你们仨都给我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
他吼道。
三人对视连忙哄齐子罗。
花间道:“王爷花间说笑呢?!刚刚花间说王爷因为丢人,其实不是,我们王爷这么惹眼,怎会因为一点儿狼狈而失了风华?
那些所谓的杂乱,不过锦上添花,我同枫桥经常暗下夸王爷长得俊,人又好,作事什么的都心思缜密,我们都要像您学习,对不对啊枫桥?”
“嗯,对!”
她突然被花间甩过来的话弄的有些无措,那平时冷淡的脸上,渐渐不从容,眼神飘忽的看着面色渐渐转好的齐子罗,突然灵光一闪,说道:
“对啊,王爷如此俊美,真是人间少有,我说王爷摔疼而哭,是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不过王爷真是男子汉。
枫桥从未见过王爷落泪,可真是铮铮铁骨男儿,看又俊美,又厉害,世间少有啊!”
她实在不知道怎么编了,便求助花开,花开摇了摇头,也不知怎么去圆。
“你觉得呢?花开?”
嗯?
又到了自己这里?
他顺势摇了摇头,周围两个花容失色的女子瞪着水灵灵的眸子看着他,示意他错了,错了!
自从两个多月前的那次事情,齐子罗的性子虽无大变,可是周围人却变了许多。
那些邺城纨绔也都想着法子讨好齐子罗,带他看戏,调戏美女。
就连丧了爱人的花间,被爱人欺的枫桥,也不得不耐着性子哄着这尊大佛。
果然,齐子罗揉了揉酸软的眼睛,啧啧道:
“花开,本王越发觉得,你……”
后面说花开放肆的话还没完,花开立马接过,道:
“王爷,花开嫉妒王爷身材好,才如此说的,花间枫桥,你们是不知王爷身材如何,别看这身子看起来柔弱,那肌肉线条可是流畅……”
“你们仨,想走就走,别搁这恶心本王。”
让弄个排面还不乐意了?真是养的侍卫没一个能用的。
他们便是恭敬,乖巧站在他的身后。
因为小庐中歌声,乐声,谈笑声较多,他们说话也不大,便无多人注意。
第264章 外甥
不过躲在庐后一常青丛后,一双双看着他带有不同意味的眸子,渐渐收回。
那微微波澜眼神中,似乎诉说着不情愿,她搅着手帕咬着唇,纠结眉头站了一会儿,跺礼履(古代高底鞋),扭身便走。
“苏儿!站住!”
她听到这一怒声儿,搅着帕子的手惊得一停,便有一中年女子踏步过来,站定她面前呵道:
“你这是做何?陛下都在那处,特意吩咐你去,你为何不去!”
“母妃,您忍心苏儿嫁给那么一男人?虽生于皇室,要理应知自己身不为己身,便用于和亲,固国,可是母妃,您看一眼那王爷模样?您忍心女儿嫁给如此男人?”
华太妃看去,那人身旁不顾众人,周身任性坐着两个美女,还有一美男添酒,白牙两排,笑的憨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