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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女帝本色-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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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的艳光,将这一刻的鲜血和肃杀冲淡,却更令人心旌神摇,开在战地里艳丽如常的花,美到凛然。

    耶律祁落在了另一侧的墙头,慢慢偏过头,似不可置信般盯住了景横波。

    刺杀失败了,他知道。

    原本以为是宫胤手笔,倒也没什么稀奇,可是此刻他却开始怀疑。

    这看似随意庸常的女王,到底还要给人多少惊讶?

    众臣们眼神还处于茫然中,大多没能理解这一幕代表的意义,他们还在思考,那传说中无与伦比的大杀器,桑家赖以震慑天下,百年不出的神器,为什么就突然炸了。

    就在女王出现后,炸了。

    很多人心中掠过一个念头:得位不正,反噬其主。天命所归,百毒不侵。

    忽然一个声音惊破了寂静,伴随着啪啪啪的大力鼓掌声。

    “干得好!干得妙!神器?什么神器!这才是真正的神奇!不愧是我媳妇!”

    大雨里伊柒爬在桑俏马上,又笑又跳,对着景横波连连招手。

    景横波一看见他就开心,忍不住一笑,也招招手。

    “吃了吗?”她问。

    “没吃呢,”他大叫,“听说你这边有麻烦,拼了老命赶过来,靴子都跑破啦,哪里还有空吃饭……”

    一群人脸色发青地听着这两人在这要命一刻寒暄,对着一地鲜血在讨论早饭的问题……

    “没吃就下来,等会一起吃……”景横波的话声,被宫胤清冷的声音,一口截断。

    他一抬手,对伊柒一指。

    “来人,将这擅闯宫禁的刺客拿下!”

    “喂喂!”景横波慌忙要拦,一眼看见宫大神发黑的脸色。

    啧啧,生气了?怎么又生气了?

    “走吧走吧你!”她挥手,“下次请你吃饭!回头赔你靴子!”

    “好啊好啊!”伊柒一边往回逃一边挥手,“九宫大街瑞香居的红焖扒蹄很不错……”

    “我们皇家,从来不欠人债。”宫胤冷冷道,“来人,砍下他双脚,以后他就再也不会跑破靴子了!”

    伊柒跑得更加快了……

    好容易甩脱追兵,转过一道墙角,忽然一条人影掠过,笑道:“他砍你脚,我赔你靴子!”手一抬黑光两点,直取伊柒脚心。

    “哎哟偷袭!”伊柒怪叫一声,冲天飞起,起来的时候,靴子底已经没了,只留一双光秃秃的脚心,再慢上一步,他的脚心就要被洞穿。

    “吃我一靴!”伊柒就势脚一甩,没了鞋底的靴子射向出手的耶律祁,趁他一让,他哈哈一笑早已逃了开去。

    雨声里他的声音滚滚传来,“*,我走了,别送了,情敌太多太热情,我下次单独来看你……”

    “下次留你一双脚,省得你跑来跑去。”耶律祁将那一双靴子扔开,衣袖一拂,远远望了宫胤一眼,施施然回他的昭明公署了。

    宫胤面无表情,眼神比这雨还冷。

    他挥挥手,墙后弓弩上弦,吱嘎作响声一片,听来恕

    祭司护卫们露出惊慌之色。

    “桑家倒行逆施,已为苍天所弃。本座给你们半刻钟,退出宫廷,远离祭司家族,可以不追究今日作乱一事。”宫胤开口,声音在暴雨中远远传出。

    护卫们露出惶然之色。

    这些原本都是桑家的忠心护卫,但忠心,多半源于内心深处对桑家的膜拜和崇敬。对“神力”崇敬越深,当“神力”消失时精神支柱毁灭更快。高塔倾毁,神器反噬,桑家两大赖以生存的要害被毁,这些人顿时也陷入茫然畏惧之中。

    再加上桑俏重伤昏迷,群龙无首,宫胤积威深重,杀气凛然,众人一阵茫然畏怯之后,有人开始后撤。

    一步后退,就是全线崩溃,几乎瞬间,所有武备齐全毫发无伤的祭司护卫都转身狂奔,只恨跑得不够快,不能在半刻钟之内撤出宫廷。

    人在逃奔时,是防卫最弱的时候。

    景横波看着那些飞奔如闪电的人,心也微微拎紧,这些人着重甲,执武器,还能跑这么快,显见得个个都是精英。这样的队伍在谁那里都是足可掀出巨浪的生力军。今天他们逃奔,是接连被意外重创之后的应激反应,一旦休整过来,桑家未必不可以把他们重整于麾下,到时候,这些恨死她的人,得给她造成多少麻烦……

    她微微叹口气,就这样吧,有些事明知道不妥,但也不能做,难道要宫胤对这些已经放弃反抗的人下杀手吗?这得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啊。

    正在想着以后如何应付,眼看着那些人即将逃出视线,她忽然听见极冷、极决断的一声。

    “射。”

    几乎刹那,箭矢便替代了暴雨,在人们头顶上呼啸卷过!

    众臣惶然仰起头,睁大的眸子里,倒映青黑色的横飞的箭雨!

    再下一瞬,视野里便是大片血色的幕墙!

    连绵的血花不断自人体爆开,一朵比一朵绽开更快,再被半空雨势卷开,绵延成一道滚滚的血色波涛。

    景横波险些再次从墙上跌下去。

    她霍然回首,对上宫胤的眸子。

    他在暴雨中,清净不染鲜血尘埃,一双眸子也似被狂雨冲刷过,明澈若冰晶,闪耀着极致纯净的微蓝光芒。

    那并不是嗜血的眸子……

    暴雨中他淡淡静静看她一眼,随即转回杀戮场,数百人辗转呼号,血色将地面染红,无数红色沟渠潺潺而去,汇入宫道两边的排水沟。

    上位者收取人命如割草,死亡很多时候不是因为罪孽,而是因为站错了位置。

    “啊啊啊——”

    一个浑身扎满箭矢的护卫,忽然挣扎着回头,高喊狂奔向宫胤,他双手高举着沾血的剑,沉重的靴子将带血的雨水溅上无数人膝头。

    禹春身子一侧,要拦在宫胤身前,宫胤手一摆。

    他就那么冷冷立着,看那垂死的人,回光返照的悍然挣扎。

    两丈、一丈、半丈……

    众人心都咚咚跳起,虽然确定这人无法对宫胤造成伤害,可也有人在暗暗期盼奇迹。

    宫胤始终岿然不动,甚至慢慢负起了手。

    他看那冲杀而来的汉子的神情,如同看之前横陈殿前的数百尸首。

    三步、两步、一步……

    “砰。”人体重重落地,将雨水溅起半人高,无数人呼出一口长气,有庆幸,或许还有失望。

    宫胤俯下脸。

    落地的人还没死,犹自不愿放弃挣扎,一寸寸向前挪移,身后拖出一道道长长的血线,瞬间被雨水涂抹卷走。

    景横波看着那纵横如江山沟壑的血线湮灭,只觉心中微颤。

    这血色江山,无尽谋算,到底要用多少鲜血来填埋?

    探出的手指,堪堪将要够着宫胤雪白的衣角。

    宫胤忽然微微弯身。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看他弯身,弹指。

    “啪。”

    一声空气击响,半天雨丝忽停,肉眼可见一道透明真空出现在那人递出的指尖之前,似透明屏障,隔绝了最后出手的希望。

    那只手,被挡在离宫胤袍角一丝距离,无法寸进。

    毫厘之近,天涯之远。

    景横波看着这一幕,忽觉心凉,为命运里各种冷遇,似乎隔着雨幕看见自己后半生,近在咫尺的希望,远在海角的拒绝。

    那双手,在挣扎完最后一段路之后,最终颓然垂下。

    一声如狼一般的哀嚎,却忽然响彻殿宇宫堂。

    “宫胤!你必身受天噬,跌落深渊。众叛亲离,永逐大荒!”

    凄越悲愤的嚎叫,泣血殷殷,似要冲上云霄,冲破暴雨封锁,将之镂刻于苍天之上,等待轮回命运,应现。

    此刻只剩大雨发声。

    宫胤岿然不动,冷硬如万年不化冰雕。他身边,众臣都畏惧地后退几步。

    人影一闪,景横波出现在他身侧,偏头看他表情。

    宫胤掉过脸去,景横波跟着转过去,宫胤转回来,景横波再跟着转回来。

    几次三番,宫胤也不转了,低下眼,定定地看着她。

    景横波微微踮着脚尖,仰头看他,忽然给他理理粘在额角的乌发,一笑。

    “一看你面无表情,就知道你心里翻江倒海了。”她嫣然道,“怎么,一句诅咒,心里不舒服了?”

    宫胤拂开她的手,景横波却没让,反手握住他手指。

    两人手指相扣,半举在雨中。

    宫胤低头看看,没有再甩开,也没有说话。

    他不会告诉她,传说里桑家里能做到总领的家臣,多出自大荒最神秘的背叛之泽,那一族唯一的神奇之处,就是善于诅咒,尤其死前以精血铸就的诅咒,向来应验如上苍许诺。

    景横波却从他的眼睛,和众人的眼神中,读出了答案。

    她也不过是耸肩一笑。

    “自己命都救不了,还能诅咒别人?”她凝视着他的眼睛,拉了拉他的手,“冤有头债有主,宫胤,这个诅咒,我接了!和你没关系。”

    宫胤的目光,从手指上,缓缓落向她的脸。

    被雨水洗过的容颜,色泽清鲜,湿漉漉更加明艳,密密的睫毛载着无数细密的小水珠,透过水珠,看她眸光坚定又朦胧,荡漾着满天满地的春光。

    如此风姿摇曳,不可抵挡。

    心底似涌上一股热流,所经之处,奔腾穿透,涤荡呼啸,经脉似破开无数个小孔,穿透刺骨的冰风,又似轰然崩塌,卷起千堆雪。他在这样的崩塌和穿透之中抵受不住微微皱眉,却又忍不住唇角微微一弯。

    景横波抬眼看着他,这一刻他的神情如此古怪,似痛苦又似欢喜,又或者痛苦中生欢喜,欢喜中种痛苦。眉聚如峰,唇角笑意却流掠如春水。

    但她觉得如此动人,只觉得这一刻必然有什么,已经不同,她恨没有将拍立得带在身上,永远记取这一刻奇特的笑意。

    雨渐濛濛,草色清新,彼此在雨中相望,都觉得对方指凉心热,唇角弧度世间最美。

    不知何时,众臣都缓缓退下。避到一边。

    身后从急促步声传来,宫胤顿了顿,似有点不舍地,放开了景横波的手。

    “桑大祭司已经出宫。”派出去追捕桑侗的护卫回报。

    众人凛然。桑侗够当机立断。知道这边没得手立即离开。只是也太心狠了些,她妹妹桑俏,还在宫中生死不知呢。

    宫胤只点了点头,半晌道:“不必再称大祭司。”

    这句一出,几乎所有人都立即低头。

    一句话,一个家族权势终结。

    雨势渐小,天也渐渐亮了,景横波看一线苍白的天光,照在那些死去的苍白的脸上,只觉得心底淡淡寒意,慢慢拢起了袖子。

    这一夜风狂雨横,或许,只是一个开始吧。

    ……

    玉照宫的护卫们在收拾战场,景横波此时才感觉到寒冷,抱着双臂转身要回去换衣服。

    身后忽然有人道:“陛下请留步。”

    景横波回头,看见是轩辕镜,和其他人此刻有点畏惧警惕的目光不同,轩辕镜的眼神里满满愤怒。

    也难怪,强有力的盟友被一朝打倒,等于斩去一臂,他当然不爽。

    “有事快说,我很冷。”别人没好脸色,景横波当然更没有。

    “陛下的誓言才完成一半,”轩辕镜道,“您预言雷劈祭司高塔,也说了会将雷电收于您囊中,以证明天神转择了你。现在,雷电呢?”他讥诮地道,“不会藏在您袖中吧?”

    “你说对了。”景横波懒懒一笑,一眼掠过众人震惊的神情,又是戏谑一笑,“不过不是现在。”

    “陛下!”被涮了一把的轩辕镜老羞成怒。

    景横波已经挥挥手,转身就走。

    “我要洗澡换衣服,还要补觉。否则长出皱纹什么的你们谁赔得起?等我睡饱了,我会把我捕获的电给你们看。你们如果实在想看,就等吧!”

    “陛下,你想赖账吗!”轩辕镜声音冷厉。

    “今晚你看不到,再说我赖账不迟。”景横波头也不回,快步越过了侧门。轩辕镜不能追上去,脸色铁青,转头对宫胤发难:“两军交战,不杀战俘。这是我大荒规矩。老臣想知道,国师为何诱骗无辜,下令射杀那些已经放弃抵抗的祭司护卫!”

    宫胤看都没看他一眼,伸手一招,示意禹春将受伤的蒙虎送进殿内。

    众人这才注意到蒙虎半身血染,前肩只是一个绽裂的创口,后肩几乎就是一个血洞,这是“神器”造成的创伤,如此可怕,众人白着脸看看那地上零散的一摊,越发想不通女王是怎么隔空毁掉这名副其实的杀器的。

    难道真有所谓神力?

    “未得批准超编护卫人员,持武器擅闯宫禁,当着群臣的面欲图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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