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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女帝本色-第4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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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默然,五指交扣,她靠在他的肩头,声音似从胸腔里逼出,闷闷的,“宫胤,告诉我,这么美的一切,你今日为我精心设计,来日也一定能够实现。”

    他轻轻抚摸她顺滑的长发,一根根理整齐。

    “我和你想法不同,”他道,“我只想尽我所能对你好,在我能做到的所有时刻,去做所有你会喜欢的事。”

    他默默补上一句,是因为怕犹豫拖延,或许下次就没有了机会。

    在假国师和明城出手之前,他甚至连这样的表达都不敢,因为觉得没有希望,何必牵扯她不放,当真要她用一生来将他怀念,在寂寞中永渡流年?

    然而那日,将计就计,诈得明城对他出手,明城所用的方法,终于给了他一丝曙光。

    之前他研究过很多次拔针的方法,可惜雪山这门秘技太过隐秘,也从未有人拔针过,毫无头绪。所以当明城蠢蠢欲动,他也乐见其成。果然明城和雪山的人有勾结,她的出手,提供给他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

    当日密室里,和假国师明城当面的,自然是另一个假国师,正如那和明城接头的人所说,明城等人可以用易国的面具,宫胤为什么不可以?

    那面具戴到胸口,这本就是他惯用手段。

    静庭多年来经历大小暗杀无数次,哪里会容得谁轻易接近中心,之前那么久,假国师随意出入,只不过是蒙虎安排人做给他看,放松他的警惕,让他低估静庭而已。

    当夜蒙虎先给了假国师机会,引出明城,在他们联手攻击下诈死,之后宫胤再诈死,当日宫中护卫,在该调开的时候调开,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一切都早已安排得天衣无缝。连那神秘人想要带走尸首查看,尸首都被一把火烧了。

    假国师哪里知道,他走出静庭那一刻,就走入了一个圈套,他以蒙虎面目回到静庭时,禹春对他肩膀那一撞,其实就是确认真假的过程。

    假宫胤是大牢里一个死囚,以这场注定的死亡换来家小的被照顾。他下腹的那根针,是宫胤通过揣摩,以近似于雪山的手法,种在了他的体内。

    明城用来拔针的那虫子,他虽然没见过,但可以确定,是雪山独有。

    或者,该去雪山一趟了……

    去雪山吉凶未卜,所以他想尽可能地,多给她一点快乐。

    或许女人的想法是不同的,她们更需要的是实际的生活。

    “其实,我是喜欢的。你不知道我看见那一幕的感觉,像忽然走进了童话里,又或者自己就是个童话。但就是太美太喜欢,所以忽然害怕了,”景横波趴在他肩头轻轻道,“害怕这一幕因太美好而不能成真,害怕梦想也如这冰雕般化成流水。”

    “我信有心便有希望,老天听得见所有愿景。”他道。

    或许下跪那样的动作,他真的做不出来,可她如果喜欢,他愿意让她看见。

    她想想,笑笑,也觉得自己最近过于多愁善感了些,刚才那一幕多美,他将冰雕雕成那样,得花了多少心力,何必再扫他的兴呢。

    “对了还没问你,你怎么知道这个造型的。我不记得我和你说过。”

    “从你箱子里掉出来的一个盒子。”他慢悠悠地道,“上面有这样的场景,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我没看。只记住了盒子的模样。”

    景横波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她箱子里,似乎真有那么一个小礼物,是她有段时间聊天的网友,在情人节那天寄给她的,盒子里好像是粉红色戒指形状的香薰蜡烛。当时她还笑对方*丝,情人节不说送玫瑰戒指,送个蜡烛算什么,吹灯拔蜡吗?活该一辈子自撸。

    印象中那盒子上好像就印着这样的图案,只是盒子很小,她收拾东西的时候,是什么东西都恨不得带出去,胡乱往箱子里塞,自己也不记得都有什么。印象中塞在了角落里,再也没拿出来过。

    “我瞧着那模样,不知怎么便想到了求亲。”宫胤淡淡道,“这礼物谁送给你的?”

    “啊?”景横波还在想着那盒子的事,随口道,“一个朋友啊。”

    “男的?”声音很平静。

    “是啊。”

    “这不是我们这里能有的东西。”声音更平静了,“哪里的?你以前呆的地方?你以前的……男朋友?”

    “男朋友这词不能随便说哦,”她笑嘻嘻点他的颊,“不是你以为的男性朋友都可以叫男朋友哦。”

    “那送你这东西的人,是不是?”他很有寻根究底的精神。

    “呀,你好像在审问我呢。”景横波眼珠子转了转,揉了揉他的发,“请问国师大人,你是以什么身份在审问我呢?”

    “以你我都期待的未来的身份。”宫胤的回答很狡猾。

    “不懂。”她装傻,脚踢着澡桶,泼得水花哗啦啦响。

    “安静些。”他按住她的腿,她却在此时动作过度,身子向后一仰,他急忙按住她膝盖,裙子却太滑,手顺势便滑了下去,顺着纤细光滑的小腿,握住了她精致纤秀的脚踝,他手指微微一颤,虽然之前已经这么多次触摸过她的肌肤,但每次触及,依旧会心颤,为那般的香美,丝绸软玉拂身般的*。

    她却格格格地笑起来,笑声灵动,嗓音却带几分微微散漫沙哑,仰身在澡桶下,大喘气儿的道:“哎哟喂,这是考验我的腰力啊,宫胤你可别拉我,你瞧瞧我能不能自己起来。”

    宫胤一笑,轻轻弹了弹她脚心,景横波怕痒,“哎呀”一声真的弹了起来,正在此刻宫胤迎上,下一刻她的唇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他额头湿漉漉的,反射着明月般的微光,她一伸手便紧紧搂住他,身子向下沉了沉,正好盘住了他的腰,这动作有点暧昧,可是她站到桶底就会够不着他的脸,她只想好好亲亲他,这么久,虽然断断续续在一起,但真的能以本来面目,相拥情浓的时候,并不多。

    她也赞成他的话,在自己想做的时候就去做,尽情享受属于青春和爱的美好。过了那一刻,先别说有没有那机会,首先就不一定有同样的美妙心情了。

    先亲他的额,那么热的热水,不能温暖他的脸上肌肤,是冷玉也是冷月,承载这人世间无数宽广。

    再亲他的睫毛,他的睫毛不算很长,但很浓很黑,密密如扇,她的唇轻轻扫过,感觉到眼睫的颤动,那双眼睛,曾被她深深注视,也曾将她深深注视,相爱有时候是那么简单的事,一霎间走进彼此的眼神,将身影印上虹膜,从此永难抹杀。

    再亲他的鼻子,高,挺,地平线上巍巍雪山,他鼻尖冰凉,气息却灼热,她唇线顺着鼻柱游弋,两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最后是他的唇,之前他主动了那么多次,现在换她闯入他的天地,甜蜜与芬芳,交换与邀请,他的气息永远如此清凉,带着淡淡的雪莲香气,她有些笨拙地以舌尖挑逗,换来他温柔而又迅捷的席卷。

    不知何时身躯已经紧紧贴靠在一起,这次她没有感觉到心口的冰凉,他的身体已经被泡热,暖暖地将她笼罩,她呼吸渐渐急促,手无力地在他腰背上滑来滑去,体内像燃起了一团火,这火从下腹传递到指尖,她忍不住在他身上摸摸捏捏,却又觉得一切的接触只在表层,而她想要抵达灵魂。

    外头似乎是霏霏在玩灯笼,抱着宫灯在荡秋千,光影一荡一荡,殿内便如有追光一般,一闪一闪,忽然霏霏咿呀叫一声,似乎失了手,一盏宫灯直飞过来,正卡在了屋顶横梁上。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彼此。

    一桶深水,两个湿人。

    景横波一眼看清楚,果然宫胤穿的是一件白色轻薄款丝衫,水一湿,简直比当初她夜闯寝殿看见的那件还要嚣张。完全的透明色,紧紧地绷在身上,领口在两人的纠缠之间被弄开了,属于男色的性感便张扬而出,一线锁骨平直,亮着水光,似两柄精美的玉如意,隐隐约约能看见衣衫下的精致肌肉,紧束腰线,还有两点薄樱……

    景横波忽然觉得鼻子发热,在鼻血即将喷出来之前,赶紧捂住了鼻子。

    她对面,宫胤忽然也抬了抬手,按了按自己鼻子。

    他觉得似乎自己要流鼻血了。

    知道景横波穿这样会很诱惑,但想象也及不上她真正的风情,火红的丝质睡裙在灯光下看来是一种更具诱惑的玫瑰红色,和她的唇色交相呼应,肌肤因此显得更为白腻,似最纯正的羊奶,睡裙的领口很低,低到不需要弄湿也能看出某处的汹涌,一线天深深一挤,似乎便要压着人的心脏,光滑的绸缎令纤细的腰看起来似流水,腰下的裙子湿了,呈现一种更深的红色,有种低沉的艳丽,像午夜里水晶杯里的深红葡萄酒,不需任何解说,天生代表诱惑。裙子下摆在水面浮起来,是一朵花儿娇嫩地绽放,她本人也是一朵花儿,或者一只斟满美酒的水晶杯儿,因为萌动的呼吸和氤氲的热气,渗一层晶莹的水珠儿。

    宫胤一边捂住鼻子,一边想着禹春其实还真的不算愚蠢。

    这衣裳她穿起来果然很美。

    景横波微微起了喘息,下意识双手搂住他的腰,只觉得他的弧度最贴合自己臂围,正好一抱。

    一抱上,她就不想下来了,在他身上磨磨蹭蹭,她真心喜爱他的身体,柔韧弹性,瘦不露骨,肌肤也似冰雪般,闪着微微的莹光,靠得越近,越能感觉一股淡淡的香,她小狗一般在他肌肤上嗅来嗅去,肌肤本身却似乎没什么味道,那股淡香,竟然像是自体内生成。

    这洁净清凉的男人,修炼多年的般若雪,体内似也自生般若莲花香。

    她只顾着嗅,却不知道自己温暖的鼻息,若有若无的唇瓣接触,对宫胤也很是一种挑战,他也微微起了喘息,忽地抱紧了景横波,景横波心一跳,顿时感觉到属于他的某些变化,不禁心砰砰跳起来,她觉得……她还没想好……

    脑子里乱糟糟的,只觉得心跳声越来越烈,震动耳膜,她有点奇怪,随即发现这心跳根本不是自己的,是宫胤的心跳声,砰砰急响。

    而此时,水温急降,原本很热的水,以身体能感觉到的速度在急速降低。

    景横波觉得这心跳,这水温,都有点不正常,想到今日的洗澡水特别热,他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泡这么热的热水澡?

    她霍然抬头,宫胤却在这时转开脸,道:“水冷了,可别着凉。先穿上衣服吧。”

    说到衣服,景横波忽然想起先前被扔开的龙内裤,急忙道:“我给你的衣服做好了!”

    “在哪里?”宫胤目光一闪,似有惊喜,随即想起她刚进来就这么两件衣服,可没看见什么精致袍子,难道……

    他忽然挑眉,“你不会告诉我,刚才那团东西,就是你给我做的衣服?”

    “是啊。”景横波理直气壮地道,“我答应你做的内裤啊,做好了!”

    “我明明记得你答应我的是衣服。”宫胤挑眉。

    “明明是内裤!”景横波态度坚定。

    宫胤默然注视她半晌,点头,“好吧,内衣。我早该想到的,以你的聪慧,能缝出件人穿的东西已经不错,实在不该再苛求你太多。”

    “谁说的!这内裤我花了半个月才做好,还绣了龙呢!”景横波很不服气,伸手一招,先前被宫胤扔到殿角的那团内裤到了手中。

    宫胤扬起一边眉毛,微微偏头,看似不在意,实则还是有点期待地,看着景横波慢慢展开的龙内裤。

    然后他那眉毛便越扬越高,越扬越高,眼看着要飞过额头,飞到天外去了。

    “好看吧。”景横波前后展示着龙内裤,得意洋洋地道,“我选了颜色最正的大红绫锦,请教了很多顶级的裁缝,做出了独一无二的设计……”

    “请问,什么设计。”宫胤的眉毛还没能及时飞回来,正仔细皱眉研究着这连四角都裁不平的内裤,想从中找出“独一无二”来。

    “不对称设计啊!”景横波指指四个不对称的角,“摆脱了平角内裤的单调死板设计,选择了活泼有个性的不对称剪裁,可以有效地掩饰腿粗缺陷……”

    “我觉得我腿不算粗。”某人有点阴恻恻地插话。

    “没有更好啦,哪,这不对称剪裁还有个好处,就是可以造成视觉错觉,令原本不够挺翘的臀部,更加饱满性感……”

    “你是在暗示我身形不好?”大神的声音更加阴恻恻了,水温有点冻人了。

    “也不是啦,哎呀你不要打岔嘛,还有这个刺绣,这才是点睛之笔。”景横波指点给他看,“你看,像不像?”

    “像什么?”某人盯着那要命位置的要命黑乌乌的一坨。景横波觉得好像听见了格格磨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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