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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女帝本色-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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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最后他也没有了办法,只能以身相代?

    景横波神情有点古怪,她向来自恋,但也没敢自恋到以为宫胤会拿自己的命换她的命。

    但不管怎么说,如果没有他那一串对轰延缓了下冲的趋势,她不可能来得及以念力抓石头砸石梁发现那条缝隙,他们也不可能逃生。

    说起来,这场惊心动魄的变故中,真的说不清谁救谁更多。

    四面气泡忽然绵密起来,景横波发现宫胤的脸色有点不对,开始挣扎,急忙上前一把拖住他,准备把他拖上去。

    她心急之下忘记了一个道理:溺水之人遇见来救人的人,常常会把对方拖住。

    哗啦水响声中,宫胤忽然半睁开眼,一把抱住了她!  

第三十一章 香甜好滋味

    景横波一惊,连喝了几口水,赶紧想要挣脱他,但她的力气哪里能和宫胤比?两人紧紧纠缠,撕脱不开,水波一阵阵涌动,眼看景横波就被宫胤拖往水底。

    景横波张大眼睛——好人果然做不得!

    宫胤神志不清,她双手被困,也无力挣扎,当真要这么冤屈地被拖死?

    景横波忽然把脸凑了上去。

    她一口咬住了宫胤的唇!

    随即她双手反抱住了宫胤的腰,身子更紧地贴了上去,狠狠压住他!

    不信他真的完全没感觉,不信他这个道貌岸然禁欲主义者,双管齐下的女子魅力,都搞不醒!

    宫胤的唇凉而滑而软,让她想起新鲜馥郁的果冻,她忍不住咬咬,再舔舔,嗯,软软QQ,香甜好滋味……

    而他的腰劲瘦而结实,手扶上去顺滑下来一个流畅的弧度。

    肌肤相触,是丝缎与丝缎的邂逅,是天生万物的契合。人体似水柔与美,人体也似水刚与劲,交汇融合,升华出一片晶莹的水泡……

    他几乎立刻,睁开了眼睛。

    黑白分明的眸子,边缘似有幽蓝的光芒一闪而过,因此显得更加清透,似雪山之上被天风洗过的长空。

    下一瞬他笔直地逆水冲了上去。

    哗啦一声,比先前剧烈,半空中冲开水柱一朵,盛开如雪莲。

    他自莲心生,纤尘不染,脸色如雪。

    下一瞬两人重重地跌在河岸上。景横波险些撞痛了鼻子。

    她有点留恋地滚了滚,盯着宫胤的唇,一边想着这家伙气色这么差唇怎么还是这么鲜嫩诱人,一边想着果冻果然是吃不腻的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啃一口?

    他都亏欠她这么多了,啃一口也不算什么吧?*大美人可不是谁都愿意啃的。

    不过清醒状态的宫胤便宜不好占,景横波懒洋洋地想爬起来,却被背上的网勒得往下一趴,她这才发觉这网很有些神奇,遇水会散开,但是一旦离水,网索立即收缩得比先前还厉害。紧紧捆住她不能动弹。

    “喂,你先想办法把这网解开啊。”景横波气急败坏地扯网绳,“不然姐不是分分钟都要被你占便宜?”

    宫胤睁开眼看她一眼,不说话,眼神里分明是“到底谁占谁便宜”?

    景横波也无所谓,便宜嘛,你占我占还不一样?

    “我现在真力未复,解不开网。”半晌他答。

    “什么时候能复?”她扒着他的手臂问。

    宫胤看她一眼,觉得她眼睛亮得像小狗。

    他心里涌起一阵淡淡的奇怪的情绪,这奇怪是因为她。

    真的没见过这样的人,说胆小也胆小,尖叫起来吵死人;说胆大也胆大,临死也敢搬石头砸天;说猥琐也猥琐,一个女人看男人的眼神色迷迷;说高贵也高贵,除了刚才水底无奈贴近,她平时并不投怀送抱,她容貌美,时时遇见人以眼神调戏,她似乎不在意,有时候还飞个媚眼,可那眼底,分明是不屑的。

    石梁前最后一霎她的大叫,他原本不该听,可是莫名其妙就按着她的指令去做了,果然逃出生天……她还是个神奇的女人。

    落水后他原本龟息疗伤,根本不怕被淹死,谁知道她把他拎来拎去,反而扰了他调息,为了让她安静,他才准备装作溺水拖住她,也不过是为了教训她离他远点,谁知道……

    想到刚才水底一幕,便不由想到她凉而滑而软的唇,携着馥郁狂野的香气,那般轻轻一咬,便要破了他的平静天地。又或者是那朦胧一刻她紧紧贴上来的身体,如水柔滑,肌肤相触便似要顺着流下去,似流过一段月光。而在靠近心脏的地方,是另一种贴近与柔软,呼吸与天地被瞬间温柔而狂放地束缚,心也似在悸动奔腾,跃马长行,一瞬神思万里……

    他忽然低咳一声,垂下眼睫。

    景横波好奇地看着他清俊容颜上的一抹淡红——好端端地怎么脸红了?

    “喂,”她没心没肺地追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宫胤运气流转,气息在左胸便有所阻滞,他微微皱了皱眉,知道自己伤得不轻。

    虽然针对耶律祁的计划早已布置好,但发动之时正逢雨夜却是个意外,大雨茫茫之中,连他也着了道,眼看景横波不遗余力地前奔,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人会奔向悬崖,自然也跟着坠落,好在还是有点准备的,只是落下冲力太大,本就受了点内伤。

    之后对石梁挥出十来掌耗尽真力还受到反噬,内腑现在空荡荡的,左臂也断了,伤筋动骨,短期之内他战力有限,更无法解开这耶律家独门秘制的“天索”。

    “短期之内不能复原。”他道,“我可以给你一个照顾我的机会。”

    “啊呸。”她答得干净利落。

    “那你的护卫们呢?他们应该可以很快找到这里。”

    “不行。”他答,“泥石堵死了那边的通道,甚至很可能将那边山体改变,不能再通行。现在这边等于是另外一座山脉的谷地,能不能找得到先不说,要想过来几乎没有路,这茫茫大山,谁能保证自己一翻就翻对地方?”

    景横波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不由泄气。

    “难道我们要在这里做野人?做多久?三天?五天?一个月?两个月?天啊!不要啊!这样的人生不适合我!”

    “最起码你还有人生。”宫胤语气淡淡,“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对付野兽比较好。”

    “野兽?”

    大概是景横波的声音太高,宫胤顿了顿,才淡淡道:“嗯,大抵现在也被你的尖叫惊走了。”

    “我们怎么办?”景横波无心和这毒舌斗嘴,垂头丧气地揉着脚踝,“没吃没喝没外援还受着伤,要怎么在这荒郊野地生存下去?”

    “我有嘴你有手。”宫胤貌似很奇怪地看她一眼,“还有什么过不下去的?”

    “为什么不是我有嘴你有手?”景横波抓狂,为毛听这意思,自己还要被分派做苦力?

    “也可以。”宫胤瞄了一眼她的胳膊,“我打断你双臂,你没有手了,我可以考虑咱们换换。”

    景横波把双臂挤到胸前,以防这个黑心的家伙忽然凶性大发把自己双臂给打断了。

    她这姿势颇有些不妥,似一句无言诱惑。宫胤立即垂下眼,道:“走吧,先找个地方歇下。”

    景横波看看两人被网捆得紧紧的造型,茫然地问:“怎么走?”

    “你背我。”宫胤答得理所当然。

    景横波觉得自己耳聋了一秒,一秒之后她发现宫大神脸上的神情特坦然。

    景横波仰天长叹。

    大神就是大神,气度脸皮,非常人能比。

    “你断的是手不是腿,为什么不能自己走?”

    宫胤奇怪地看她一眼,“你觉得这样我们两个能走得起来?”

    网在一个网里的两个人,想要一起走,比一个人走还要困难。

    “那为什么不是你背我?”

    “因为我脚上也受伤了,还因为我需要抓紧时间调息,我恢复体力了才能有更多生机。”宫胤浅浅瞟她一眼,“而你,就算全盛状态,也不过是野兽排泄物。排泄物能出点力气,是你的荣幸。”

    你才排泄物,你全家都排泄物!

    景横波想把那张高冷的脸踩成排泄物。但是宫胤的从容神情告诉她,动真格的,她一定是做排泄物的那个。

    “怎么背?”她只能咬牙问,暗暗思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两个人紧紧纠缠着,她想爬起来都困难。

    “自己想办法。”大神不负责任地答。

    景横波在肚子里问候完了他祖宗三代,才勉强找到一个办法。她趴在地上,滚了几滚,几次滚动中,宫胤就像一团被窝卷儿,被蹭到了她背上。

    姿势难看了一点,她从胳膊缝里偷窥宫胤表情,决定只要他露出一点嘲讽意思她就把他掀河里去。

    好在宫胤向来清冷淡定,也就是眉毛稍微抽了抽。他的脸毫无表情的时候高贵冷淡,一旦有了点表情,就像春风解冻万里冰河,每一寸都是花开的天堂,景横波偷看得目眩神迷,色令智昏,顿时觉得做苦力也没什么不成。

    她吭哧了半天也没能爬起,从卧倒姿态再站起来本就有难度,何况还背个人,背上宫胤忽然轻轻敲了敲她背脊,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手法,她忽然觉得一股暖流涌入背心,浑身轻快有力,蹭一下便站了起来。

    “你刚才是输真气给我吗?”她目光发亮,“再给点啊亲。”

    “宝贵的东西大量用在你身上是罪过。”他答。

    景横波又想把他狠狠摔下去了,但是背上宫胤忽然拉了拉她发辫,道:“快走。”

    景横波顿时觉得自己像匹被吆喝赶路的马,下一句头顶那人就会吆喝:“驴……驾!”

    她的长发是妖艳奔放的大波浪,为了方便逃跑扎成了马尾辫子,现在辫子就抓在他手里,驱策着她这匹苦逼的马。

    身上捆着网根本走不快,好在网洞眼不小,脚还是能伸出去的,但是只能一点一点地挪,景横波绝望地想,难道在获救之前,自己和宫胤都得连体婴般网在一起?

    还好宫胤看起来高,却不重,景横波脚下并不吃力,当然她不知道这是宫胤给她的真力的作用。

    穿着双高跟鞋走这样崎岖不平的路实在是折磨,景横波却还在庆幸,幸亏脚上是双系带高跟鞋,否则之前坠崖落水一大堆折腾这唯一一双宝贵鞋子还想保得住?

    然而下一瞬她就听见宫胤说:“把鞋子换掉。”

    “不干。”景横波立即拒绝。

    “你这样天黑也走不到安全地方。”宫胤的手指轻轻搁在她喉咙上,声音很平静,“对不听话的人,我一般不说第二次。”

    不说第二次,打算干什么?

    景横波好像听见自己的脖子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咔”声。

    她觉得上头这位做得出。

    “换鞋!”她愤愤停下来,扒下他脚上的靴子换上,又脱下自己的鞋子,塞在他手里,“给我拎着,不许弄丢了!”

    一边换鞋一边咕哝:“臭死了臭死了!”

    当然这是假话,宫胤的靴子清清爽爽,而且很奇怪,不知道用什么皮做成,柔软舒服,束口很紧,靴帮能自动契合地贴在小腿上,宛如另一层肌肤,甚至靴子里没怎么被浸湿,竟然有防水效果。

    更神奇的是,雪白的靴子一路折腾,自然染了不少泥巴草叶,但走上几步,那些泥巴草叶居然慢慢落了下来,靴面上还是一尘不染。

    景横波发现了这靴子的神奇,也忍不住好奇,“这是什么皮?擦,天生防水去污功能啊!”

    宫胤手里拎着她的豹纹高根鞋,一边眯着眼打量那细长如锥子的高跟,一边淡淡答:“浮水沼泽里的一种兽的皮。”

    “这种兽皮做成衣服一定很舒服很拉风!”景横波目光闪闪,眼前出现穿着雪白华丽皮草的自己,不染尘垢,不染风雪,气度尊贵,天仙下凡,哈……

    “此兽十年出一只,力大无穷,口吐毒液,四爪如金刚,周身刀枪不入,且生性好杀,所经之处千里无活物。且只有心口一处皮毛可用,其余都有剧毒。浮水部成立百年,也不过向王城进贡过两次这皮子,据说每次捕猎都动用了超过千人的军队,死伤惨重。”

    “这么珍贵!”景横波憧憬地道,“还有一张皮子在哪?王宫吗?这是送给女王的吧?我可以拿去做围巾吗?”

    “还有一张,”宫胤研究着她鞋子上的系带,慢吞吞答,“做了我的擦手巾。”

    景横波:“……”

    她想把这个奢靡浪费、跋扈不臣的家伙,狠狠扔进泥地里去!

    然而她最终也不过是用力将宫胤的靴子往泥地里多踩踩。

    河岸边移动着古怪的一大坨,下头是艰难前行的女子,中间是悠哉悠哉的男人,男人手里还晃着一双高跟鞋,两人披着网纱麻袋。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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