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男主不许我自杀-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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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的老头正在摇头晃脑地讲着,余光一扫门口,顿时瞠目结舌,手中的拍板应声而落。
“哎,怎么不讲了?”众人纷纷闹嚷起来,顺着老头子的目光看了过去。
门口黑压压地站着数人,带头的是名俊秀公子,衣裳打扮都很是熟悉。
刚刚说什么来着?
郁琮最爱着一身玄底鸦纹,持一柄长剑出现……
“说书的,怎么不讲了?”持剑公子轻声一笑,声音清雅,却透着满满的恶意。
“不好,是郁琮来了!”有人反应过来,众人立刻开始骚动,慌不择路。
“关门。”奚咏淡淡吩咐着,缓步踏进了阁楼,释名跟在其后,还哼着小调。
两扇大门被使者们一把关上。
许多人急了,立刻选择从窗户翻出去,却不知窗外也有着一群守株待兔的魔教教徒。
“玉蜻门的,还不现身?”奚咏走到中央,仰脸冲二楼的各个房间悠悠笑道,墨眸微眯。
“郁琮,你别欺人太甚!”
片刻后,终于有一名肃容男子开门走出,向楼下大厅怒喝道:“区区这点魔孽,就想叫我们束手就擒不成?”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其他房间也纷纷打开,走出了数十名玉蜻门的弟子,男女皆有之,声势浩荡。
“果真不自量力。”释名嗤道,飞身一点,顺着横梁而上,电光火石之间,便用长鞭钩住了其中一名弟子的脖颈,将他硬生生地甩下了二楼,掉在大厅中央。
“师弟!”先前说话的那男子顿时大急,二楼上的弟子都随着他翻栏跳下。
释名毫无顾虑,索性一脚踩在那弟子的胸口上,逼得对方硌出了几口鲜血。长鞭收回后,他的脖颈上全是尖刺的伤痕,正在缓缓沁出黑紫色的血,似乎中了毒,再也没有挣扎。
看着这一幕,奚咏握着剑柄的手指轻轻一动,墨眸中闪着满意的光,嗅着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太阳穴突突直跳。
修炼青华禁轴的恶性影响正在凸显,放大了他心中的情绪。
瞥眸扫视面前怒吼的众人,奚咏抚额一笑,愉悦极了。
天下之人,多的是死不足惜者。如白鸿光般的君子未尝能得好报,如许岩般的恶人依旧潇洒自在。
正是这个道理。
他又何苦与自己为难?
换一身干净衣服,熏上沉木檀香来掩盖血气,便又能在式玉那里当个她最最喜欢的温和公子了。
何况,江湖上都传着魔教教主名叫郁琮。如此一来,奚家又怎么会知道是谁?
奚咏且笑且叹,注视着释名将那人一脚蹬开。
他真是糊涂,如此简单就能伪装的事,竟也苦恼自责了整整三年,就是生怕式玉和父亲得知真相。
奚咏的眸中闪着幽光,面对数十人的围攻,抽剑而上,神情从容,轻笑似狂,剑影之间,招招致命。
到底是魔教教主,只见他剑光一闪,戾气十足,威力凶猛,两名玉蜻门弟子的胸膛立时飞溅出血液,直直倒下。
紧闭的青笛阁内,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今晚,又是个酣畅淋漓的屠人之夜。
作者有话要说: 郁琮长期以来压制太多心底的恶意了,放心,后文会一点点详细展开解释的,别急~
有小天使的评论:“郁琮面对小青梅唯唯诺诺,在外重拳出击”
哈哈哈哈哈很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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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夜色已深; 镇中空荡无人; 每家每户都紧闭着门窗,不敢出来走动。
惟有个好奇的小男孩按捺着强烈的畏惧,躲在窗后,透过雕花小孔看向街道。
在一炷香前; 魔教教主忽然在镇子中现身,把青笛阁的人杀了个干净; 鲜血的腥味穿过阁楼,飘荡在镇中的街道上; 引得所有人惶恐不安; 如坐针毡。父母三令五申,叫他们这些孩子千万不许闹腾。
郁琮之名; 可止小儿夜啼。
小孩偷偷溜到无人的临街房间中; 这才躲过了父母的注意; 能让他瞧一瞧传说中的魔教教主真面目。
稍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在青石板路上哒哒作响; 让所有听见的人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却也悄悄松了口气。
魔教的人终于要离开了。
孩子兴奋起来,黑亮的大眼睛藏在窗后; 扒着框缝仔细盯着,想知道那个传说中最为嗜杀成性的大魔头究竟长什么样。
数名黑衣人纵马而近,其中,领头的那一位极其扎眼。
他束着墨冠; 是个俊美异常的公子,鸦纹玄色的衣裾在风中猎猎作响,一双长腿蹬在马腹间,腰侧别着长剑。
这就是那个郁琮吗?小孩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地凝在了公子的脸上。
他面色冷酷,唇线紧抿,眼眸中的寒意犹如一把锋利的刀,拎着缰绳的指间还沾着没有拭去的鲜血。路过小孩所在的窗楹时,他忽然侧眸一扫,目光冷漠凌厉,似乎知道有人藏在后面。
短短一瞬,惊鸿一面,但却也让小男孩恐惧尤甚。
公子嘴角勾起莫测的笑容,向前倾身,抬手扬鞭一甩,和黑衣人们渐行渐远,只余吓得说不出话的孩子呆呆站在原地,小嘴一瘪,葡萄般的眼中涌起泪花。
爹爹说的果然是真的。
郁琮大魔头,好可怕……
……
梨木屏风后,奚咏一把扯下了自己沾满血的外裳,身上只余下单薄的中衣,腰腹间的线条若隐若现。
他的后背上残存着几道深浅不一的刀痕,长腿匀称,带着蓬勃的力量感,竟透出几分令人脸红心跳的蛊惑,和平日在闻琦年面前表现出的温柔无害大为不同。
除去了紫玉冠,一头绸缎般的乌发散下,有几缕贴在了他的脸际,衬得那双平静眼眸中的墨色更为浓郁了些。
飞溅在外裳上的血点就像是一枝枝绽放的艳梅,显出几分颓败而华美的气息。他瞥了眼,将其丢弃在地上,抬脚走进了雾气朦胧的碧清池。
热水静静流淌着,奚咏靠在池边,拧眉思索,感觉体内躁动不安,功力似乎又即将提升一层。
今夜,玄剑剑尖刺破那些人的血肉时,手下的触感让他只觉得灵魂战栗不已,恨不能再多上来几个,一同杀掉。这还是只是第四重的功力,若再上一层,恐怕就会和那时的景桓山庄老庄主一样,变得更加狂躁易怒。
奚咏抬起了白皙而骨骼分明的手,无数晶莹的水珠从指间滑落,他看着掌心中的伤痕,抿唇不语。
不论如何,不能伤到式玉。
只要式玉还能像过去那样和他相处,他就能感到巨大的慰藉,似乎自己还是过去那个问心无愧的玉面君子,与如今这个杀人如麻不分善恶的郁琮毫无干系。
他就能在式玉面前保持住最后的一丝干净和体面,再看看少女的微笑。
这些年来,式玉虽冷情,却也仍是个善良无邪的少女,所以,绝不可暴露真相。唯有如此,才能护住本就身世孤寂的她,捧给她静好的岁月。
为此,他定会好好地忍耐住,继续维持那个言行谦逊的名门公子形象。
思罢,片刻后,奚咏淡声说道:“历昔,把那件衣裳拿过来。”
“是。”屏风外的历昔连忙应下,将一身暗兰涡纹的锦绸衣裳捧出,恭敬地递给了起身上岸的奚咏。
魔教教主日理万机,自然需要些得力的手下,历昔就是其中之一,也是他最亲近的贴身随从,向来进退有度,沉默寡言,办事稳妥。
衣裳散发出幽幽的沉木檀香,雅致而矜贵,仿佛能遮住所有的血腥杀气。
不顾头发还尚且半湿着,奚咏随意束起,推门而出,接过了历昔手中的食盒,向歇云院走去。
食盒里装着一碗刚熬好的汤药,还有一碟霜色浆果蜜饯。
月上树梢,已然亥时,院中亮着一排莹白的灯笼,屋内灯火已经熄灭。侍女们看见教主走来,刚欲行礼,却被他扬手制止。
奚咏按了按额角,带起柔和的笑意,只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厢房中静悄悄地,漆黑一片,香炉中袅袅生烟,他缓步走进内室,不经意间,手中的食盒忽地磕在了楠木小柜的一角上,发出了短促的碰撞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响。
不好。
式玉的睡眠向来比较浅,对动静极其敏感,这下,恐怕已经吵醒她了。奚咏皱起了剑眉,歉疚地看向内室的拔步床。
谁料,拔步床上的身影一动未动,没有任何要醒来的征兆。
奚咏面色一紧,深深恐慌起来,心飞快跳动着,顾不上皂靴发出的踢踏响声,疾步走过去。
过去的一千个日夜,她也是那般躺着,死气沉沉,谁也不知道她会在何时醒来。
难不成昨夜和今日都只不过是场美梦,她从未醒来过?
不,他绝不允许。
“式玉!”
闻琦年侧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脸埋在软被之中。奚咏急切地扶起她的肩头,眸光沉沉,将人翻了过来,伸手一探,她半阖着眼,额上全是汗水,黛眉蹙得极紧,像是承受着剧烈的疼痛,有些神智不清。
这副样子让奚咏极为心疼,他眼眸一扫,发现她的左手捂在小腹上,月色下,指间的关节都泛着惨烈的苍白。
葵水。
他顿时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连忙以素色手绢拭去了闻琦年额上的汗水,将她的左手轻轻拿开,换上了自己温热的掌心。
闻琦年低低吐出一口气,勉力睁开了虚弱的凤眸,定神凝视着自己面前沉郁的青年公子。他的侧脸极为精致,浓睫长翘,挺拔的鼻梁更添了几分优雅,就是脸色不大好看,眼里写满了凝重。
那只手传来源源不断的热度,靠在奚咏的怀中,踏实安心,让她觉得好受了不少。
“式玉,先喝药。”奚咏见她稍微缓和了些,便侧身从食盒中拿出那碗尚且冒着热气的浓黑汤药,舀起一勺,递到了闻琦年的唇边。
“你,”闻琦年喘了喘,忍过一阵针扎般的疼痛,这才勉强问道:“怎么会提前备好药?”
奚咏避而不谈,眉眼间染上忧郁,只轻声说道:“你且先喝下,半柱香后就会好上许多,我再把缘由一一道来。”
闻琦年看着他的眼眸,墨黑的瞳孔中映照着她,像是也在流淌着涓涓月色,一片诚恳和柔软。
如果连他也不能信任,这个世界就失去了停留的意义。
她微微启开了苍白的唇,拒绝了奚咏的喂送,接过碗一饮而尽,白皙的脖颈弯出一抹诱人的幅度,雪肤焕发着玉泽,却只让奚咏重新想起那段刺眼的白绫。
他静静坐在床边,暗兰衣裾垂在阶前,怀中轻轻抱着半靠的虚弱少女,为她暖着小腹。
片刻后,闻琦年果真感觉恢复了些精神,不禁有些犹疑:“这到底是什么药?”
奚咏知道,她的固执小性子定是拦不住的,便终于开了口,沉沉地说道:“三年前,你被从默伤得最深的,就是腹部。”
他的言辞说得很是缓慢,透着一股浓浓的悲哀。
让她遭遇此劫,是他一生都在后悔的事。倘若不把闻珀此人好好折磨一番,实在难解他心头之怒。
闻琦年记起了那狠辣的一掌,拍在她的腰腹间,逼得她硬生生地呛出好几口血。这样的伤,难免留下后遗症,导致她葵水其间痛上加痛,实在凄惨。
“说起来,从默当时称他是我的哥哥。”她犹豫再三,终于吐露了这件藏在心中的事:“却不知为什么要来杀我?”
她身后的公子沉默了良久。
闻琦年的心中顿时涌上些许不好的预感。
因为葵水的缘故,她的心情也被影响了不少,实在是难以克制,故而在早晨就对奚咏使了脸色。
现下的她也急躁了起来,深吸一口气,硬声说道:“你都瞒着我什么?全部说出来。”
奚咏沉吟半响,到底妥协了半步,简略说道:“三年前,就在我们滞于梧桐城外的那段时间中,景桓山庄覆灭了。”
“什么?”虽然没有感情,但也是这具身体血脉至亲的家族,闻琦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私藏了青华禁轴,武林中人声称景桓山庄与魔教勾结,纷纷前去讨伐。之后却没找到这本禁轴,几日后,有消息相传是老庄主在十八年前藏在了你的身上运送出去。”
“怎么可能在我的身上?”她从出生开始就带着记忆,自然知道真伪,不禁冷冷一笑。
“不错,这正是老庄主掩人耳目之法。他的确是在十八年前就得到了禁轴,预想到了后果,便送你到了琼城,假意把禁轴给了你。实则是在武林讨伐中让他最疼爱的孙子金蝉脱壳,带着真正的禁轴逃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