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男主不许我自杀-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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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图之嘘声摇摇头,把她的剑轻轻推到了几寸开外,低低说道:“我是为寻找一位失踪的弟子,正在搜罗这条船,叨扰姑娘了,改日必定赔罪。”
说罢,他看了看房间的四处,准备起身离开。
这一起身不要紧,邬图之低垂的目光却忽然凝固,旋即又立刻撇开,抿了抿乌红的嘴。
他看见了地板上少女未着罗袜的小脚。
那对裸足在月光下莹白如玉,精美异常,像是匠人精心雕琢出的器品。
这可真是……
邬图之别开了眼,护腕下的手指隐晦地动了动,重新一笑,在闻绮年的目光下推开房门,准备出去。
谁料,刚一推开,二人便看见门外立着一道身影,似乎正想敲门,左手还在半空中悬着。
闻绮年忽然有些尴尬地后退了两步,缩了缩自己的剑。
门外的奚咏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自己的左手,随即以剑尖抵住了邬图之的咽喉,咬着牙根,迸出一句话:“你在她房里做什么?”
他记忆甚好,一下就看出了来人正是邬图之,想到他在淌朱楼时直直的目光,心下更是冷怒,素来含情的眼眸中变得尽是冰渣,刺人不已。
邬图之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在下只是误闯了姑娘房间,一番误会罢了,正要出门。”
奚咏并未答话,而是转头看了看闻绮年。
两人僵持在门边,动作危险,十分扎眼,闻绮年面部有些僵硬,她放好自己的剑,默默坐回床边,纤手一指,毫不留情地说道:“你们都出去。”
她不知道的是,随着上床躺下的动作,奚咏也瞧见了那双白得分明的小脚。
虽然当事人是没什么感觉,但奚咏却顿时有些羞恼,不再顾及翩翩公子的形象,一把揪住了邬图之的衣领,冷声说道:“跟我出来。”
邬图之耸了耸肩,转动着自己手中的匕首,随奚咏走向了廊道尽头,还不忘帮闻绮年把门关上。
房间内再次静了下来,闻绮年在被窝里捂了捂冰凉的脚,忽然想到一件事。
邬图之说他们胥山派正在船上搜寻一名失踪的弟子,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还没想明白,船头那处却发出了不小的动静,短兵相接,铮声凄厉。不一会,又听见了船夫的惨叫。
闻绮年心头一紧,担心是奚咏出了事,匆匆系起外袍,踩着锦鞋就出了门。
船头上昏暗极了,船夫已经不见踪影,只有一盏摔碎的油灯散在地上,一片深色。
竟有四五个人将邬图之围在中间,借着地势窄小发起猛攻。
邬图之的身形异常灵活,眼眸在黑暗中似乎极为清明。
他轻笑着四处闪躲,悄悄钻到暗处,匕首闪烁,将好几人刺伤后,悠悠地将他们甩下了江。
闻绮年顾不上看这场精彩的独秀,四处张望着,寻找那个人的身影。
她提着雪剑,扶着廊道的船柱,仔细看着昏黑的船头,目光有些焦急。
“式玉,你在找我么?”
身后忽然传来一句温和的话语,柔柔地钻进她的耳朵。
月光渐渐钻出了云翳,闻绮年的余光一扫,只见船板上,一个清隽的身影遮蔽住了她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ps:奚咏真的很喜欢青色和蓝色的衣服。hh
望渚系列是奚咏一个重要的转折点,走剧情,希望小可爱们多多包涵,之后更精彩
第25章
闻绮年立刻收了收自己的表情; 转过头一看; 奚咏在她身后笑吟吟地抿着嘴。
……白担心了。
他扯了扯她的衣袖,将人往廊道深处带了带,远离了刀光剑影的船头。
“怎么穿得这么少?你伤势还未好全,况且江上极冷。”
奚咏一副家长口吻; 指责着闻绮年的单衣外袍,把自己的罩袍脱了下来; 催促她赶紧穿好。
还未等闻绮年反驳,只听见几下水声; 江上相邻的三叶小舟快速靠近了他们的船只; 有七八名黑衣人纷纷从那上面飞身跨出,抓住船杆; 便跳到了他们船上。
奚咏瞬间反应过来; 拽着闻绮年躲进最近的房间中; 谨慎地盯着那群人。
他们行为极其果断利落,手中皆持长剑; 跃到船头后直接就厮杀了起来。
原来和邬图之是一伙的。
天色黑暗; 竟有些分不清对方是敌是友。
奚咏正打算让闻绮年先回房间; 不要掺和进去,却不料房门闪过了一道人影; 扶住了门框。
来人正是邬图之。
他轻轻喘着气,微笑着抬起头,行了一拳之礼:“还请二位助在下一臂之力,去后舱找一个被绑住的我派弟子。事成之后; 感激不尽,必有重谢。”
这倒是奇了。
闻绮年静静开口说道:“那群黑衣人,都是你们胥山派的罢?又何必找我们两个外人去做这么重要的事?”
“二位不知,这船上的大多客人都是易璋派弟子,正绑了那名无辜的小弟子,意图谋害。其中有几人武功高强,我等须去吸引他们注意,故而只能唐突地恳请你们去救人。”
闻绮年偷偷瞧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奚咏,感觉他似乎有些不太愿意插手门派之事,更何况是邬图之的请求。
没想到,邬图之像是知道奚咏的软肋,面色一紧,再次铿锵有力道:“还请二人帮帮忙,此事人命关天,危急十分!”
看他那副样子倒真有些焦虑,又提到人命一事,奚咏终是叹了口气,勉强同意:“那好罢。但先说好,只替你们救人,旁的我们什么也不会做。”
“多谢!”
邬图之轻轻一笑,将自己的半张脸蒙上了一层黑布,略一点头以作致意,纵身离开,消失在了廊道上。
木头劈裂、刀剑相鸣,有人掉落水中的扑通声不断响起。
奚咏走了两步,回头对闻绮年说道:“式玉,回房。这些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闻绮年哪里会肯?
她冲奚咏抬了抬自己的雪剑,扬起下巴一笑:“难不成我一人在房间里就安全了?”
……说得也是。奚咏噎了一噎,只好让她跟在了自己身后。
不料闻绮年又在后面轻声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谁,抓了一下午的鱼,还没有我厉害。”
这就别说了吧……实在是太伤脸面了。
奚咏脚下差点一崴,闭了闭眼,默默往后舱走去。
后舱处果然还有两名易璋派的弟子在看守。
观察了一番后,奚咏使了一个眼色,闻绮年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二人旋即从暗处一跃而起,几下动作之间,便干净利落地把两名弟子拍晕了过去。
后舱门上还挂着一把厚重的铜锁。
奚咏用剑尖刨弄了一番,抬头轻声说道:“似乎不太容易拆开。”
他们二人手中又都只拿了一把剑,并无其他可用之物。
“我说什么来着?有时候,你真的是蠢娃娃。”
闻绮年站在他身旁,抱着手臂轻叹了一句。
怎么又提到这个莫名得来的称呼了?
奚咏踯躅地转过头,以幽怨的眼神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看来这群人都是没有智商的,无论是上锁的易璋派,还是来撬锁的奚咏。
闻绮年撇撇嘴,夺过了奚咏手中的武器,他的这把铁剑十分沉重。
随后,她走到木门的连接处,举手重力往下一劈,那两块连接短木应声而断,随着灰尘和木屑四处飞扬,一扇左开木门就硬生生地成为了右开,只剩下铜锁那方还与墙壁牵连。
……奚咏的脸色飞速地灰了一灰。
后舱中的白鸿光被紧紧绑在柱子上,已经挣扎了许久,奈何那麻绳实在粗厚结实,而自己又伤痕累累,竟一丝逃脱的办法也没有。
正当他十分泄气时,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打斗,安静片刻后,一把玄剑戳了进来,粗暴直接地将木门的门侧给劈开了。
他怔怔地看着木门被一只嫩白的小手推开,在月色下的那团柔和光晕中,站着一名青丝飞扬的少女,她面无妆饰,极为清丽,嫣红的嘴正微微勾着一抹浅笑,眼中光华流转。
“你可是胥山派的弟子?”一道温和的男子声音响起。
白鸿光回过神,才发现少女的身边还站着一名身姿挺拔的玉面公子,他面容温润,只不过脸色不太好。
“正是……”
白鸿光轻轻一点头,俊容上飞过霞红,略为尴尬。
刚才竟愣愣地盯着那不认识的少女看了半天,实在是不合礼仪。
他心中默默谴责着自己,不敢再看向闻绮年,只好偏过头,凝视着正在为自己解开麻绳的奚咏。
刚一解开,他顿时感到手臂处逐渐血液流通,轻松了不少。
白鸿光揉了揉手,冲奚咏笑了笑,庄重地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公子相救。在下乃胥山白鸿光。”
说罢,他转过头,不敢抬眼,只敢看着闻绮年的鞋尖,嗫嚅说道:“也多谢…这位姑娘,在下……”
“好了好了,我们赶紧走罢。”
闻绮年不甚耐心,一把拉起尚且还躬着身的白鸿光,懒得接受那些个虚礼。
啊,被拉住衣袖了……
白鸿光全身僵硬,不顾自己的伤势,匆促地后退两步,有些拘束地站在奚咏身侧,飞速说道:“是是,这就走。”
奚咏瞥了一眼白鸿光,抿了抿嘴,不再说话。
外面已是乱作一团,也不知两派伤亡如何。
只见四下人影散乱,还有不少船上客人落入了水中,正在大声呼救。
这些人恐怕是顾不上来了。
沉吟片刻,奚咏对白鸿光说道:“此船已经不能再久留,易璋派的人很快就会发现你逃脱。东面还有一条船靠得较近,不若你就先过去,暂且避着。”
白鸿光点点头,但却久久不动,颇为不忍地看着那些在江面上扑腾的无辜游客,脚下像是生了根。
闻绮年瞧他那副忧虑的样子,一阵无语,只好沉沉地叹了口气:“你就过去吧。这些人我来救。”
这一次,白鸿光倒不再害羞了,只见他苍白的脸微微带上了笑容,剑眉也不再蹙着,真情实意地对闻绮年行了一礼:“鸿光为百姓拜谢侠女,您实在是在造福苍生!”
“赶紧走吧你。”
看白鸿光似乎还有要说的话,闻绮年连忙推了推他,冷淡地转过身,脱下奚咏的罩袍,就准备下水救人。
刚走到船边,一只温热干燥的手就紧紧拽住了她,往回一扯。
闻绮年踉跄了两步,侧过脸,看见了目光不善的奚咏。
她还有伤,这江水又如此冰冷,难道是不要命了?
奚咏很不高兴。
他紧盯着诧异的少女,沉沉开口:“别忘了,你当初说不会再轻易寻死。好好待在船上。”
说罢,他直接看也不看,丢下玄剑,轻巧地一翻身,便跳进了江中,向最近的那名落水者游去。
我什么时候又要寻死了?
闻绮年微恼,站在船边瞪着江上那抹不甚清晰的身影,鼓了鼓嘴。
见奚咏已经拖回一人,她又只好暂且先按下小性子,帮着将那湿漉漉的人拉到甲板上。
白鸿光则深知不能多待,便没有逗留,随手捡了把落在地上的小刀,去了东面寻别的船只。
江水哗哗,呼救者不绝于耳。
岸边枝叶暗影晃动作响,明月高悬。
来回救了四五个,奚咏再次游到船边。
月光照着江上狼狈的公子,闻绮年凝神一看,发觉他竟已是发冠散乱,面无血色,薄唇发青。
毕竟,任凭哪个人也禁不住一直浸泡在这样冰冷的水里。
闻绮年的不悦烟消云散,转而变为了浓浓的担忧。
再度拉上一人后,她俯身撑手急急说道:“快上来,不然你受不住了!”
水下的奚咏喘了口气,强撑着,扬起一丝浅笑,摇摇头,又游开了。
他知道闻绮年素来珍视他人性命,如今既然还有余力,那尚在远处的余下三人就不可不救。
一炷香后,船上已是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堆落水者,或昏迷,或发抖,场面杂乱不已。
奚咏费力地抓住了船壁,垂了垂头,牙齿不自觉地上下打着冷颤。
忽地,一双温暖柔嫩的小手紧紧拽住了他冰冷如雪的双手,温差之下,奚咏只觉得那双小手滚烫无比。
他勉强抬了抬眼,看见眼前的闻绮年探出了半截身子,使劲把他往上拉着。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在轻淡的光下闪烁着碎星,又像是潺潺流淌的江水,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薄雾。
闻绮年忍住了哽咽,气愤地将奚咏拽回到船面上,又把适才自己跑去房间拿出的包袱打开,抖出了三四件外裳,紧紧地裹住了发抖的奚咏。
“你简直不要命了!”她稳了稳自己的语调,恨声叱责。
奚咏缓了片刻,才轻轻笑了起来,像是在安慰她,温和地说道:“……救他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闻绮年十分内疚,顾不得说话,寻了近处的一间屋子,摸索着,倒了些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