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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怀中鹿-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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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的什么来头,高一的?’
  ‘不怕学委去整她阿’
  下课一个短发的女生终于鼓足勇气跑到他跟前递给他一张情书,秦放看题的动作一顿,抬头莞尔:“对不起,我们这个年纪,还是好好学习吧。”
  女孩子嘟嘴,伤心地跑走。
  “秦放,出来打球啊,你们下节不是自习课么?”窗边俩体育生扯着嗓门,想约他出来。
  秦放原本想直接拒绝的,抬头时刚巧望见从窗边上经过的时鹿,她步伐匆匆,秦放一看见她几乎是神经质一样的飞快冲到教室外边。
  “老秦别走啊,今天倒要看看你一学理的怎么打得过我们一帮学体育的,哎哎?”
  抱着颗球的男生发现秦放压根出来就不是为了打球,倒像是着急忙慌看见了什么熟人,顺着他的视线:“你看人家学妹做啥?”
  秦放见时鹿进了楼道尽头姜和伦的办公室,大致估摸着要么就是请教题目要么就是来交检讨,见她手里没带什么大件儿的书,八成是检讨没跑了。
  确实,中午放学前物理课代表找到了时鹿说姜和伦让她写份检讨,不用多长两三百字就行,她趁着午休时间抓紧写完了,这会来交。
  她刚才经过的时候恰巧听见有人在窗口叫秦放的名字,声儿还挺大,她潜意识里不想被秦放看见,于是加快了速度从高二八班的教室经过,可还是被秦放看见了。
  秦放收回视线看向那俩满头汗的男生:“你们体育1、2班的内部比赛喊我去做什么?”
  “这不是上回你把人一班班长吊起来打嘛,我们眼馋也想看看你把我们班班长吊起来打。”一个戴着运动头带的家伙流里流气道。
  秦放敛下神:“下节课主任找我有些事,去不了。”
  “卧槽去不了?去不了你也太给我哥俩面子了吧,还专程从你那宝座上下来?直接隔空喊一声不就行了?”
  时鹿从办公室里出来,关上门,头一抬就看见高二八班门口站着仨人,都是人高马大的,唯一不同的是,秦放穿着校服,另外俩穿着简便运动装。
  她脸一白,潜意识里并不想让秦放看见自己,于是低着头想直接混着三三两两下课活动的人中间走掉。
  谁料——
  “时鹿?你怎么来这了?”
  时鹿步子一僵。
  秦放觉得自己压制了好几年的渴望,从某个起始点开始似乎在逐渐瓦解,他越来越抑制不住想跟她说话,想跟她近距离的接触,甚至还想触碰她。
  以前只会躲在远处悄悄地看,一寸一寸描摹她的身形,想象跟她说话的场景,想象将她逗笑将她惹害羞的情形。
  可现在呢?现在不仅仅学会了扯谎跟主任推荐让她陪自己一起出板报,甚至还学会了主动上去跟她搭话,听她倾诉。
  觉得能跟她待在一块儿,就算只有粉笔灰还有沙沙的写字声都能称得上是天籁,就算她一声不吭,只要站在自己身边都算是老天奢求给自己的宝藏。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
  是从那个跟以往天翻地覆的周一早晨,从她慌慌张张从小区里面跑出来的那一刻开始。
  一切都开始变了。
  要是那天他忍住了上前拍了拍她,忍住跟她说话,似乎一切都会保持原样。
  可就是因为那一次的偷尝禁。果,尝到了甜头,他开始不停的想要索取更多。
  他忍不住想要更多的接触,哪怕是刻意制造的小聚,还是偶然的碰头,只要能看见她,这一天就不算白过。
  这时候秦放班级里的同学已经有许多不乏朝外看的,还有隔壁一些班里的学生。
  时鹿刚巧走到栏杆边上,听见秦放叫自己,时鹿一愣,但出于礼貌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我找姜老师有点事。”
  “嗯,问题解决了吗?”
  这时候已经有人开始斜眼睛看时鹿了。
  “解决了。”她声音低的像蚊子叫。
  “那就好,快回班吧。”秦放是带着笑说出这句话的。
  “……”
  时鹿怎么也想不到秦放居然会在班级门口直接叫住自己,这可是高二,她的到来仿佛是一个异类中的异类。
  而他把自己叫住,肯定会引起别人恶意的揣测,更重要的这已经不仅仅是叫住这么简单的事了,他还跟自己搭话。
  时鹿觉得周围比自己高一级的人,正在用一种特别无解的目光盯着自己,她心理上感到排斥。
  这种感觉就好比一个底层人被带到了生理上比自己高出一个级别的人群区,还非要就地分个三六九等一样。
  她特别讨厌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这种目光不是打量而是一种生吞活剥的视。奸。
  将你浑身上下扒得只剩一根骨架一样的视。奸。
  你是谁?高二的吗?为什么没见过你,你为什么会认识秦放?为什么会认识全校最优秀的人?为什么他会跟你说话?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如果这个跟她搭话的人,不是秦放,不是这个高高在上的秦放,或许情况就又会变得不同。
  没人会在意一个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跟一个恰好路过的学妹随意说上几句,即便是比‘你怎么在这’、‘那就好回班吧’更上不得台面的话,也不会引起半分波澜。
  时鹿没看秦放,反倒是看了一眼那些盯着她看的人,嘴唇轻抿,黑皴皴的眼珠子里没什么情绪,她掩饰的很好,停了一会然后默默离开这栋不属于她的楼。
  站在原地的秦放觉察出一丝异样,再回神,时鹿已经不见踪影了。
  …
  晚上放学,班里人几乎都走光了就剩下几个打扫卫生的。
  易虎憋了一肚子的话这会终于憋不住了,想了想在走之前还是得说,他转过身:“时鹿,你最近是撞邪了吗?我上午刚说你不是迟到就是早退,结果你倒好直接玩逃课?”
  时鹿低头将最后一本书放进书包里,对于易虎的话充耳不闻。
  易虎还想说什么,时鹿背上书包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将椅子推回桌肚子底下,口气笃定:“我没有逃课。”
  “这还不是逃课是什…”
  “我只是不想让一场口舌争端变为校园斗殴,你明白吗?”
  时鹿说完仔细想了一下,如果那巴掌她没有忍住,后果绝非现在这样,说不准她的母亲还要千里迢迢过来一趟,顺便……
  她突然有点后悔了。
  “她一直欺负你你就不能告老师?非要自己受着还不让别人插手?”
  易虎见她这副不痛不痒的模样,是真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明明从初一开始就是同班,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他好像从未真正弄懂她的心思。
  “我不觉得她是在欺负我,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再说了。”时鹿顿了顿:“短命这件事,你不也知道吗,易虎。”
  易虎被堵得哑口无言。
  时鹿说完自顾自朝后门准备离开。
  “等等!那件事分明就与你无关的!她也是胡说八道才这样的。”
  时鹿脚步顿住,侧身苦笑,仿佛说给自己听一般的喃喃自语:“可是,那就是因我而起的啊。”
  “你不能否认。”
  没人能否认。
  …
  今天一整天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除了一团糟时鹿想不出别的。
  高二班级门口的遭遇,秦放对于自己莫名其妙的态度,张莉莉的成见和粗鄙,以及——
  时鹿走在路上,快要经过那个长廊椅时,心底的糟糕烦躁已经被放大到无限倍。
  最重要也是最令时鹿头疼的一点是,白天那个男子,他今晚上还会出现吗,之前态度那样恶劣,都已经针锋相对成那个样子了,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果然,椅子上边空荡荡的,后面的绿植枝叶张牙舞爪。
  时鹿松了一口气,但是心底又空落落的。
  他不在了,这样以后的东西吃不完就没人能替她分担了。
  想到这突然有些烦躁,她踢了踢路边草坪的水泥路障凸起,紧接着不远处传来一声慵懒的‘喵呜’声,一只浑身雪白的猫从灌木丛子底下钻了出来。
  时鹿不喜欢小动物,尤其是猫科的动物,她觉得猫在叫的时候声音格外的像女子呻。吟,并且天生一副媚样。
  她跟白毛猫对视了一眼,它的眼珠子是罕见的翡翠绿,并且直愣愣地盯着她一动不动,时鹿没来由的觉得一丝渗人,再加上这猫通身雪白,时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趁猫不注意蹬蹬蹬跑走。
  …
  回到家,按照每天一成不变的顺序,做作业,吃饭,复习,刷牙洗脸。
  睡觉前,时鹿翻来覆去,她还在想白天,想秦放。
  他们之间因为那个出黑板报的工作,彼此熟悉了很多,但是时鹿知道她,她跟秦放,中间有一道无论如何都逾越不过的山丘。
  那是用鲜血浇筑的,无论如何都化解不了的屏障。
  永远永远,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心口,时不时会出来搅动搅动,而后鲜血淋漓。
  当然如果,如果她时鹿够下。贱,够不要脸,这一切都不会成为阻碍。
  充其量,她只会躲在他高大的身影下,暗自捧着一颗自卑怯懦的心,像只小丑似的,像只肮脏的老鼠似的,笑着,苟且着贪婪着,享受着片刻的温存。
  他跟所有她遇见过的人,都不一样。
  想着想着,时鹿蹬开被子,刚一闭上眼,脑海里却是另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一个老鼠般的货色居然生了一副天之骄子般的样貌。
  “丫头,你当我这是垃圾堆呢啊——”
  她瞬间没了睡意。
  …
  林择深从棋牌室出来,这夜并不急于回到那破小区,在那附近逗留了一会。
  因为兔子已经逮着了,再者困扰了他四五天的谜团也解开了,投喂自己的人并不是什么孤家寡人老妈子,也不是什么还在吃着奶水的毛娃娃,更不是什么同是天涯落难人,而是一个臭丫头,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
  既然真相已经大白,他也没必要再回去那硬邦邦的长椅,这夜他钻进了一家街边三无旅店。
  「升溪人家」四个大字火红,门外还挂着俩灯笼。
  他将嘴里的烟最后用力吸了两口,湮灭与路边的水泥高台,然后一个三分,抛进了远处的垃圾桶。
  最后蹬了两下脚底的烂泥,走进了大红灯笼里头。

  ☆、第 10 章

  10
  大红灯笼里头是整墙壁的富贵绿壁纸,就连过道也是鎏金色的地砖,大户人家风格。
  窗台玻璃鱼缸,里面假山嫩竹栩栩如生,一条纯金色的小鱼在里头摆尾。
  林择深这些天跟一帮鱼龙混杂的家伙搅和在一块,身上的痞气愈发的重。
  要说先前那好歹也是头顶少爷的名号瞎玩,现在他可真真切切在这底层活了这么多天,并且他似乎生来就有一种摸爬滚打的本事,也接触了他许多压根没见识过的流氓玩意儿。
  “美女,订间房。”他将身份证还有俩钞票扔柜台上,前台小姐刚想问刷卡还是扫二维码,抬头一看是个帅哥,帅哥长的是鼻子是眼,气质逼人,她顺着帅哥的手看见了钞票。
  “帅哥真时兴啊,现在还用大红钞。”
  “是,揣兜里,踏实。”林择深舌头半伸,笑不正经。
  “好的帅哥这是门牌拿好哦~”前台小姐媚眼连连。
  “有劳。”
  林择深三天没洗澡了,一进屋就开始脱衣服。
  在浴室里冲了半个多钟头,出来接了个电话。
  “你小子这都能找着我?我特么刚出事的时候你人在哪儿呢?”他叼着根烟,嫌恶的闻了闻房间里配备的浴袍,将浴袍往地上一扔,光着身子就穿着条裤衩,大摇大摆站在阳台处。
  “这不顺着您身份证查的吗,不是,大哥我刚被放出来,刚刚知道这事,这真不能怪我,我说你真不回来啊,林叔这些天可没少赤急白脸,哎哎满上满上。”电话那头吵吵嚷嚷的。
  “不回。”林择深淡淡道,呼出一口烟。
  “操,我还在帝bar等你来撑场子呢。”
  “你就当我家道中落沦为难民,没什么事别烦我。”
  “操,神仙,无语。我特么刚出来你又进去了,嘚,咱俩难兄难弟的,有需要直接call我啊,挂了我喝酒呢。”
  “滚蛋。”
  挂了电话,林择深在那犄角旮旯小破阳台站了一会,回屋里随意一瞥,看见了那搭在外套上边的毛毯,他眉心微动。
  将毯子扔进了洗手间的水池子里,挤了半管的洗衣液,乱七八糟揉搓了几下然后便湿咵咵地往外头一铁杆上一挂。
  在床上躺好后,双腿交叠,复盘这几天发生的事。
  印象最深的画面莫过于那个他一宿没睡的大清早,青天白日里,光线透过他遮住脸的帽檐,一双套着宽大校服的腿停在他跟前,下边是双白色运动鞋。
  那一看就是正在干坏事的小丫头被他抓了一个现行,吓得不行,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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